這一覺睡得特別沉,一整晚都沒做夢,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廣播聲,這才突然驚醒。
“完了完了,要死了要死了!”
“唔嗯?決意你怎麽了?”
夏曼躺在我身邊,一臉沒睡醒的樣。
“你聽聽外面!”
我懶得和她解釋,手忙腳亂的起床洗漱。
“這都做早操啦!?決意你鬧鍾怎麽沒響啊!”
夏曼也一驚的爬了起來。
“昨晚手機忘插充電了,現在已經沒電自動關機了,你手機鬧鍾呢?”
頭髮也來不及梳了,直接扎了個馬尾,前面簡單用手扒拉了幾下,一邊給手機插上充電器一邊刷著牙,我此刻恨不得自己變成哪吒三太子。
“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我鬧鍾吵,我就給取消了啊。”
夏曼也是一陣手忙腳亂。
兩個人在宿舍裡弄得雞飛狗跳,一切從簡,我現在一心就想著趕緊去班裡報到,然後等著暴風雨的到來。
平時需要半小時出門的我,今天五分鍾就搞定了。夏曼居然比我還快,她甚至抽空去上了個廁所。
我雖然也憋得慌,但現在首要目的是先去班級報個到。
“班主任為什麽沒打電話給你?”
我忽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我手裡關機沒接到電話,夏曼手機是開著的呀!
“十幾個老俞的未接來電…”
“那為什麽沒聲音啊?”
“我開震動了…”
“我靠!”
好在早操剛好結束,我們是跟著大部隊一起回到班裡的,也沒顯得那麽突兀。
“湯決意,夏曼,俞老師說你倆要是來了就先去一下他辦公室找他。”
說話的是我們班長楊俊。
“哦,好的…”
我心虛的回了一句。
“死定了…這下死定了…”
夏曼嘴裡還在碎碎念。
“你先陪我去趟廁所再說…”
我拉著夏曼就向廁所跑去,沒想到路上居然碰見張弛了。
“你怎麽在這?”
我記得張弛說他在高二三班,而三班在一樓,我們九班在三樓,他就算上廁所也沒必要跑三樓來上吧?
張弛似乎很急的樣子,看見我倆也讓他感到很意外,他並沒有立即解釋自己為什麽在這,而是簡單看了我們倆一眼,當他看見夏曼的時候,忽然神色一變,眉頭一緊。
“你兩待會午休的時候來圖書室找我,我還有別的事,先不說了。”
說完就跑開了,好像去了高一那邊。我們學校三棟教學樓每一層都有過道連在一起,高二這棟在中間,廁所出來左手邊過道就是高一,右手邊則是高三。
“他搞什麽鬼?”
夏曼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哪知道,等我一下…”
夏曼等我出來後,皺著眉頭。
“怎麽了?”
“決意,我有些餓了,你不餓嗎?”
“我也餓啊,誰叫咱們早上睡過頭了呢,沒辦法,中午多吃點吧…”
出了廁所後我倆一邊說著一邊徑直走向教室辦公室,準備挨批。
“俞老師…”
我倆畏畏縮縮的走到老俞辦公桌前,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
“你兩個昨晚去哪了?”
“沒去哪,是手機沒電,然後鬧鍾…”
我還沒開始解釋,就被老俞抬手打斷。
“聽說你最近和三班的張弛走的很近?”
老俞自顧自的批改著作業,
從頭到尾沒有正眼看我們一下。 “啊…這…”
什麽叫最近和張弛走的很近?我明明昨天晚上才剛認識他好不好,我想也許是昨晚和張弛在看台上坐了一會,可能被人看見了,然後添油加醋了一番,不過確實有這個事,現在老俞沒說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麽,所以就這件事上目前我還真不太好開口說什麽,言多必失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夏曼你說。”
老俞見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言辭中感覺有些怒意,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抬頭掃了我一眼。
我反正心裡沒鬼,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我們昨天下午吃晚飯的時候才剛認識的張弛,只是在一起討論了一些學習上的事…”
夏曼聲音越說越小,一點都不像平時的她。
“最好是這樣,張弛成績很好,你們跟他討論討論學習上的事也不錯,至於其他方面……你們目前的首要任務就是學習……”
長達半小時的說教,我幾乎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全程機械性的點頭說是,我就記著開頭說的那句,張弛成績很好。
渾渾噩噩的出了辦公室,忽然感覺張弛這個名字之前在哪裡聽說過…
“哦,我想起來了!”
“什麽?”
“全年級每次考試第二名叫張弛,該不會就是他吧?”
之前沒往這方面想,現在聽老俞說張弛成績很好這才反應過來。
“還真是!他說他是三班的,那個全年級第二也是三班的,這不鐵定就是他了麽?沒想到他還是個學霸。”
夏曼顯然也是剛把這二者聯系在一起,一臉的不可思議。
而此刻我心裡想的則是,一個學霸級別的尖子生有可能是個精神有問題的人嗎?顯然不太可能,我又開始懷疑他說的那些話的真實性了。其實最主要的是昨天晚上浴室門口的那件事,我差點懷疑我額頭上真的出現什麽印記了,只是當我湊過去的時候並沒有發現。
但不管怎麽樣,我當時真的看見一個紅光,只不過當時在和夏曼打鬧,那紅光也只是在一瞬間閃了一下,印象裡好像在我們倆頭部附近…
到了班級門口,簡單打了個報告就進去了,我坐在自己座位上轉著筆,看著老師在講台上盡心講解著一道數學題, 可我的心思完全不在教室裡。
腦袋裡胡亂著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忽然看見同桌竇唯給我遞了張紙條。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打開了紙條。
“張弛是個精神病,別信他的話。”
竇唯為什麽要跟我說這個?他怎麽知道張弛和我說了什麽?難道就是他和老俞告的狀?
我接著在紙上寫道,“你有證據?”
既然他這麽說那就肯定知道我和張弛的事,所以我乾脆默認了,反正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張弛是個怎麽樣的人,看竇唯的說法,他好像很了解張弛。
不一會兒紙條又傳了過來,“是他自己親口告訴我的,說是輕度人格分裂症,我甚至看到了醫院給他開的證明。”
“你知道他跟我說了什麽?”
“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說你頭上有紅色印記。”
看到這裡我驚住了,難道張弛真的有精神病?竇唯是怎麽知道這事的?當時除了在場的四個,沒有任何人在附近啊。
不過竇唯說的有些不對,張弛說我額頭上的印記是橙色的,而竇唯猜測張弛說是紅色,我也沒點破,只是自己留了個心眼。
我將紙條折好收了起來,並沒有繼續寫,因為已經下課了。
“你跟我來…”
我說完便直接走出教室,我知道竇唯一定會跟上來。我自顧自的來到樓梯的讀書角,回頭看了看竇唯,隨便拿了本書坐了下來。竇唯也隨手拿了本書,坐在了我旁邊。
“和我說說張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