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麽要和你說?”
竇唯有些玩味的看著我。
“你要是不想說就不會塞紙條給我了。”
我還是很冷靜的。
“呵呵,好吧,其實是我昨晚在操場上散步,偶然看見你們四人在看台上說著什麽,看你當時的舉動,我就知道他對你說了什麽了,我很清楚你的為人,他當時話還沒說完你就轉身離去,肯定是說了什麽讓你覺得太離譜的話,不然以你的性格肯定不會…”
“我讓你說張弛,不是讓你說我,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從這個學期開始,竇唯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語氣,做事風格根本不像原來的他,我知道他家裡出了大事,他這變化應該和那件事有關,盡管我內心不斷地告誡自己竇唯只是受害者,但我無意中的一言一行依然透著對他的厭惡,只是我自己沒有注意。
“呵呵,別急嘛,我之所以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麽,是因為我知道張弛也對我說過這話,而且據我所知,他和很多同學都說過,包括高一高三的學生。”
竇唯靠在椅子上,一隻胳膊耷拉在椅子背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他這表情和姿勢……我真有種想給他一拳的衝動,實在很欠揍。
不過他說的話倒是有點信息量,“你和張弛是什麽關系?他到處和同學們說這些幹嘛?”
“沒什麽關系,我甚至不認識他,至於他為什麽到處說這個事,我哪知道?可能就是有病吧。”
竇唯邊說邊起身,“我只能和你說這麽多,和你說這些是為你好,你最好少跟他接觸。”
說完他就走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圖書角,我捧著本書,沉默不語。
從這個學期以來竇唯就很少和我說話,即便我們是同桌,有的時候甚至三天隻說了一句話,還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之前我一直以為是他家裡出了事,整個人自閉了,這也能說得過去,可是今天我發現,這家夥似乎並不是因為家裡出事之後,人自閉了才不和我說話的,我感覺他更像是懶得和我說話,甚至是不屑和我說話。
我知道以前竇唯對我有些好感,我不是傻子,我能感覺到,但從這個學期開始好像就沒這種感覺了,他真的變了。
“也是,經歷了這麽大的事沒有崩潰,甚至整個人都蛻變了,他也挺不容易的。”
回到教室後看見竇唯正在用紙折著什麽,我雖然有些好奇,但也不至於去問他這些,不去管他,我整理了自己的課本,收了收心思,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上午的課很快就結束了,我盼望了一早上的午飯時間終於來了,我餓了一早上…
和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我和夏曼是一路小跑著去食堂吃的午飯。
“決意,咱們待會去不去找張弛?”
夏曼和我一起找了一張靠窗的餐桌上坐下。
“你就吃這些?你早上都沒吃了,你不餓嗎?”我看見夏曼就打了小半碗飯,“找他幹嘛?不去。”
“不去就不去吧,嘿嘿,丁瑩早上帶了包壓縮餅乾,被我征用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吃這東西,就獨自享用了,你不會怪我的對吧?”
丁瑩是夏曼的同桌,很胖,她書包裡經常會塞一些零食也是人盡皆知的事了,可是在書包裡塞壓縮餅乾也太離譜了吧…
“我…算了算了,吃飯。”
這事還真不能怪她,先不說我喜不喜歡吃壓縮餅乾,假如丁瑩今天沒帶零食,那她也得挨餓,
更何況我是真的寧願餓著也不想吃壓縮餅乾,她還是很懂我的。 食堂裡的餐盤被食堂阿姨刷的很亮,我都餓了一早上了,此時也顧不得什麽淑女形象,直接狼吞虎咽了起來…
剛吃了幾口,我忽然隱約看見餐盤上有個紅點,我頓時停下了拿杓子的手。
“怎麽了,飯菜裡有東西?”
夏曼看我忽然停了下來,就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整個人僵在那,好奇的看著我問道。
“不是,你別說話…”
我盯著餐盤上的那個紅點,雖然沒有昨晚看見的那麽紅,但確實是個紅點,我稍微直起了身子,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麽可疑的人,再次低頭看去,紅點居然不見了。
我把頭湊了過去,想看仔細點,紅點又出現了!而且我已經確定了,紅點不是餐盤上或者別的地方照射過來的,就是在我額頭上,我手一遮就沒了,拿開又立馬就能看見,餐盤就像個鏡子一般照出了我頭上的紅點。
“曼曼,你能不能看見我額頭上的紅點?”
夏曼搖了搖頭。
“那這樣呢?你看看盤子…咦?沒了?怎麽會沒了呢?剛剛還能看見啊。”
我神神叨叨的拿著餐盤照著頭,我感覺周圍同學已經有部分人在吃我的瓜了。
“決意…你正常點…”
夏曼發現周圍同學都在看著我,小聲的提醒了我一句。
“趕緊吃,吃完陪我找張弛去。”
我也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失態,隨口說了句。
“你不是說不去嘛?”
“我現在又想去了!”
……
我拉著夏曼來到圖書室的時候剛好十二點,稍微轉了一下就找到坐在角落裡的張弛,他面前放了一小疊書,手裡正在翻閱著其中一本。似乎還不知道我倆已經來了。
“張弛?”
出於禮貌,我問候了一聲。
“哦?你們來了啊,坐吧。”
張弛這才合上書,又將眼前的一堆書推到一旁。
“你找我們有什麽事?”
我和夏曼也沒說什麽客套話,直接坐在了他對面,如果不是剛剛吃飯再次看見了那奇怪的一幕,不說坐下,我甚至都不會來這裡。
正因為我不止一次的看見了那異常,所以才決定相信他一回,雖然這聽上去很荒謬,但起碼我感覺印記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雖然我現在是一肚子疑問,但我還是決定先聽他說。
“你倆不吃早飯可不行,很傷身的。”
張弛忽然說了一句。我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怎麽知道我倆早上沒吃飯的?我看了看夏曼,她立即搖了搖頭,表示她可什麽都沒說。
“別猜了,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你頭上有橙色印記的事麽?”
我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早上看見你倆的時候,我發現你頭上的印記變成淺紅色了,最讓我意外的是你,夏曼,你頭上的印記已經是深紅色了。”
張弛的表情很嚴肅,語氣裡沒有半分玩笑的意思。
“你胡說八道什麽呀,決意,我們走。”
夏曼拉了拉我,我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示意她先坐下,稍安勿躁。
夏曼反倒有些疑惑了,“決意,你不會信了吧?”
我並沒有理夏曼,而是對張弛說道,“張弛,我不知道你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我確實有幾個問題想問你一下,希望在這幾個問題上你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