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和趙潔來到死者楊麗敏手機號碼所屬運營商的服務大廳。
在工作人員的協助下,成功提取出了死者楊麗敏近期的手機短信和通話記錄。
衛道和趙潔仔細翻閱著記錄,排查有用的信息。這時,一個比較特別的手機號碼進入了衛道的視線。
衛道發現,死者楊麗敏與這個手機號碼之間的聯系十分頻繁,而最後一次通話記錄是在案發當晚7點多的時候,通話時間足足有幾分鍾。
“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這個號碼的機主的姓名。”衛道向服務大廳工作人員說道。
“廖隊,”趙潔給廖天打去了電話,“我和衛道通過排查,發現一個電話與死者聯系比較緊密。經過核實,該號碼使用者叫方凱,平陽區人,今年27歲,是平陽區一家加工廠的工人。我們現在正駕車去往那個加工廠。”
“好的,我和白建明剛剛和死者丈夫何華的父母和鄰居聊了聊,也算有些收獲,晚上回局裡大家開會分析討論一下。”廖天說。
“是,隊長。”趙潔掛了電話,把手機放進了兜裡。
“衛道,你說這方凱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犯罪嫌疑人呢?”趙潔扭頭看向衛道。
“這個目前還不好說,你還記得之前王浩宇說過的話嗎?他說他因為死者楊麗敏和另一個男人有不正當關系而產生了爭執,楊麗敏還說這個男人管他借錢,王浩宇看到楊麗敏手機轉帳記錄,記得那個男人叫什麽凱,我覺得極有可能就是這個方凱。”衛道說。
“沒錯。應該就是這個方凱,錯不了。”趙潔說。
衛道聽到趙潔的話,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啊?”趙潔莫名其妙。
“這好像是你第一次認同我的話。”衛道說。
“我那是……”趙潔有些語塞,臉上竟然有些紅暈,“我……我那是是對事不對人,好不好?說得有道理我當然聽了,說得不對我為什麽要認同?!真是的。”說罷把頭扭向了窗外。
衛道側頭看了一眼趙潔,笑了一下,目光又回到正前方。
很快,衛道和趙潔就來到了那件加工廠。一番打聽後,他倆找到了方凱。
方凱身高一米七左右,體態偏瘦,居然也十分符合技術人員對犯罪嫌疑人的刻畫。
衛道和趙潔向方凱說明自己的身份和來意,方凱表示自己一定配合警方工作。
“聽說你向死者楊麗敏借過錢?”衛道問。
“是,借過幾回。”方凱回答。
“為什麽借錢?”衛道問。
“警察同志,我這個人吧,平時喜歡跟工友玩幾手,有時候輸沒錢了。就去找楊麗敏借錢。”方凱說。
“楊麗敏每次都借你嗎?”衛道問。“借啊,這方面楊麗敏還是有求必應的,偶爾我手裡富余點的時候,也會還一部分給她,而且我……也不白借……警察同志,你們懂的。”方凱說。
“少嬉皮笑臉的,好好說話。”趙潔呵斥道。
“是是是,好好說話,好好說話。”方凱立馬老實了。
“你從楊麗敏那裡一共借了多少錢?”衛道問。
“我想想啊……這幾個月加起來大概有個2萬多塊錢吧。”方凱撓撓頭說。
“好,咱們聊聊案發當晚吧。案發當晚你都做了什麽?”衛道問。
“我那天晚上哪也沒去,就在單位的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就回宿舍休息了。”方凱十分坦然,“對了,那天晚上楊麗敏還跟我打了一個電話,
沒別的事,就是催我還錢,我說過幾天發了工資就還她。然後我們說了會兒話就掛電話了。沒想到楊麗敏就這麽死了。” “你說你那天晚上去洗澡,然後回宿舍休息。有人可以證明嗎?”衛道說。
“有呀。我的工友還有看門的王師傅都可以證明。”方凱說。
“那你把在浴室看到你的工友和與你同宿舍的工友友姓名都告訴我。”衛道說。
衛道根據方凱提供的姓名找到了那些工友和看門的王師傅。
王師傅證明當晚方凱確實來洗過澡。幾個工友證實當晚在浴室曾碰上了方凱,而與方凱同宿舍的工友證明,方凱晚上確實是在宿舍睡的。
“怎麽會這樣?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嫌疑犯,卻有不在場證明。看來方凱可以排除嫌疑了。”趙潔說。
“現在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我總覺得這件事很蹊蹺。”衛道說。
“你是說工友和王師傅在為方凱做假口供?”趙潔問。
“不是這個意思。我相信他們說的不像是假話,但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總之方凱的嫌疑暫時還不能排除。上車,先回局裡。看看廖隊那邊什麽情況。”衛道說。
現在已經是凌晨4點來鍾了,整個城市都沉浸在夢鄉之中,而市局的某一個會議室裡卻燈火通明,廖天一隊人正在召開案情討論會。
趙潔把今天和衛道了解到的關於方凱的情況向廖天進行了匯報。
“基本上就是這樣。”趙潔結束了發言。
“好,明白了。”廖天說,“白建明,你向趙潔和衛道分享一下今天咱們這邊的情況。”
“是,廖隊。”白建明說,“今天我和廖隊先從鄰居那裡側面了解了一下何華和死者楊麗敏的婚姻狀況。據鄰居們透露,結婚之後,何華和楊麗敏的感情生活一直不太好,經常會出現矛盾,直到案發前一個月,夫妻間的矛盾才緩和下來,而緩和的原因應該是何華知道了楊麗敏懷孕的消息。後來我和廖隊又找到了死者楊麗敏的公公婆婆,也就是何華的父母了解情況。據他們講,案發當晚,死者丈夫何華是在家裡住的,並沒有外出。看來死者的丈夫何華沒有作案時間。我們也提取了何華的鞋印,經過檢驗,與留在現場的鞋印尺寸並不一致。”
“現在方凱和何華都沒有了作案嫌疑, 那我們豈不是還在原地踏步嗎?”趙潔說。
“不對。”衛道說話了。“他們的嫌疑暫時還不以排除。我終於發現了。”
“衛道,你發現了什麽?”廖天問道。
“破綻。我終於明白哪裡不對勁了?時間……對,沒錯,是時間。”衛道說。
“時間?何華和方凱不都有時間證人嗎?之前你不是也說方凱的工友和看門王師傅沒有做假口供嗎?”趙潔問。
“對,他們沒有做假口供,”衛道說,“同樣的,我相信何華的父母也沒有。只是有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廖天問。
“問題在於他們的時間太籠統了。比如死者楊麗敏的公公婆婆,他們只是說死者丈夫何華當天晚上是在家住的,那麽在案件發生的8點半到10點半,死者丈夫何華是不是在家裡就是一個疑問了。”衛道看向大家,“同樣的道理,方凱單位的看門王師傅和幾個工友隻說方凱晚上來洗過澡,可什麽時候碰上的,他們並沒有說。另外同宿舍的工友說方凱晚上是在宿舍睡的,可是方凱幾點回的宿舍呢?這些都是疑問。”
“是啊,”廖天一拍腦門,“這麽重要的點我們怎麽忽略了?差點讓人渾水摸魚了。”
“隊長,我建議……”衛道剛要說,廖天一抬手,衛道便停了下來。
“衛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天一亮,你和趙潔再去一趟方凱的廠子,找看門師傅和那幾個工友仔細確認一下時間,我和白建明再去找死者的公公婆婆好好聊聊。”廖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