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道和趙潔再次來到了方凱所工作的加工廠。
兩人將車停在了加工廠門口,隨即下了車,向加工廠大門走去。
“趙潔,我有個建議,”衛道邊走邊對趙潔說,“咱兩個人節省點時間,兵分兩路,我去找看門的王師傅,你去找昨天詢問的那幾個工友,完事以後咱倆在大門口匯合。”
“好,就這麽辦。一會見。”趙潔應允道。說完便徑直向廠房的方向走去。
衛道找到了王師傅。王師傅正在傳達室裡喝著茶看著報紙,一見衛道進來,王師傅放下了報紙,站了起來。
“警官同志,您怎又來了?”王師傅有些不解。“我知道的之前都跟你說了啊。”
“是,我知道,”衛道說,“只是還有點情況還想跟您確認一下。”
“好吧。警察同志,你還要了解什麽?我就知道那麽多,你想問什麽就問吧。”王師傅似乎有些不耐煩。
“您說您那天晚上確實看到方進去洗澡了是吧?”衛道問。
“對呀,沒錯。”王師傅回答。
“那您還記得方凱是什麽時候進去浴室的嗎?”衛道問。
“應該是7點左右,因為那時候新聞聯播剛剛開始。”王師傅說。
“那方凱又是什麽時候從浴室出來的呢?”衛道繼續問。
“我想想啊……”王師傅思索半天,一拍大腿,“對了,應該是9點左右。”
“9點左右?……您確定嗎?”衛道看著王師傅。
“錯不了。我晚上沒事乾,所以天天都看連續劇。這連續劇每天晚上播兩集,都是8點15開始演,9點左右演完第一集,然後會播15分鍾的廣告,接著演第二集。那天我就是演完第一集放廣告那會兒,起來活動活動的時候看到了方凱出來。”
“是這樣。對了,王師傅,昨天我們走得比較倉促,現在你能帶我看看浴室嗎?”
“浴室?行吧,我領你去轉轉。”王師傅說罷,便走出來傳達室,衛道也立刻跟了上去。
這個加工廠的浴室在一排平房內,進入大門是一條走廊,浴室就在快到走廊盡頭的地方。
這時衛道驚訝地發現,這條走廊的盡頭還有一扇門。
衛道走了過去,推了推這扇門,然後抓住把手,往下一摁,門竟然開了。
“這門……”衛道說。
“這個是應急門。”王師傅解釋道。
“這門平時鎖嗎?”衛道問。
“一般不怎麽鎖,這裡是浴室,又沒什麽值錢玩意。鎖它幹嘛?”王師傅說。
衛道推開門,走了出去。一條河展現在衛道的面前。衛道向河的方向走去,一座小橋架在河的上面。
衛道站在橋邊,往遠處望去,發現順著橋過去,居然就是臨河商業街。衛道點了點頭,往回走去。
衛道回到了加工廠大門口,趙潔早已等在那裡。
“你那邊怎麽樣?”趙潔剛剛看到衛道,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那邊呢?”衛道沒有回答趙潔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道。
“據工友說,他們離開浴室的時候大約是晚上8點半左右,那時候看到方凱進的浴室。”趙潔說。
“是這樣啊……”衛道自言自語。
“誒,你光問我了,你還沒說你那邊有什麽發現呢?!”趙潔剛剛回過味來。“沒什麽……”衛道微笑著看著趙潔,“你想不想跟我一起走走?”
“啊?!”趙潔一臉問號。
……
午休時間到了,加工廠所有的機器都停止了運轉,工人們都往食堂方向的方向走去。方凱和幾個工友結伴而行。
“方凱,晚上有牌局,來不來?”一個工友說。
“今天不去了,晚上有個酒局,三哥請客。”方凱用大拇指指了指旁邊的工友。
“方凱,要不先來我們這個局吧?”一個聲音從方凱背後傳來,一隻手搭住了方凱的肩膀。
“什麽局啊,我不說了今……”方凱邊說邊回頭,說到一半,方凱停住了。他看到了早已等候他多時的衛道。
“公安局。”衛道微笑著看著他。
衛道和趙潔把方凱帶回了市局。趁著技術人員從方凱身上提取生物檢材並與現場遺留的生物檢材對比的空當,衛道和趙潔回到了隊裡。發現廖天和白建明已經回到了隊裡。
“隊長,我們回來了。”趙潔說。
“好,怎麽樣了?”廖天說。
“在方凱身上發現了疑點。我們已經把他帶回來了。現在正在從他身上采集生物檢材樣本,並與現場遺留的生物檢材就行比對。”
“那就好。”廖天閉上眼,揉了揉睛明穴。“總算是有點收獲。”
“隊長,”趙潔看出了廖天的疲憊,“你那邊順利嗎?”
“別提了,”廖天沒有說話,白建明接過了話頭,“不能算是沒有收獲,可惜,又是瞎折騰。”
“怎麽講?”衛道說。
“我和廖隊不是又去跟死者楊麗敏的公公婆婆接觸了嗎?那老兩口回憶半天,終於想起來,說案發那天晚上死者丈夫何華回家比較晚,大約10點左右才回到家裡。我和廖隊一聽來了精神。如果是這樣的話,何華就具備了作案時間。”
“我們商量後,決定直接詢問何華。我們在何華的單位找到他,讓他說明從下班以後到晚上回到家之前這段時間他在做什麽。何華解釋說,當天他的心情不太好,就到白河邊散步去了,一直到10點左右才回家。”
“我們為了確認何華的供詞,分頭行動。廖隊在何華的單位了解情況,而我則回在何華家附近查找看到何華回家的目擊者。結果還真有了問題。”
“什麽問題?”衛道問。
“據何華單位看門大爺的證詞,何華是在案發時間之前下的班。下班後何華騎著他的摩托車,從單位駛向了臨河商業街的方向。而據何華的鄰居說,案發之後10點多的時候,他看到何華也是從臨河商業街方向回來的。這與何華自己所描述的在河邊散心不一致。雖然僅僅憑借單位看門大爺和鄰居的證詞無法斷定何華是否去過現場, 但是何華撒謊的行為,卻讓我和廖隊不得不將他和楊麗敏被殺案聯系起來,所以我們還是把何華帶了回來,提取了他的生物檢材進行比對。結果和現場的兩份生物檢材都不相符。又白忙活了。”白建明說罷,攤了攤手,表示無奈。
“希望你們能從方凱身上有所斬獲吧。”白建明說。
“但願吧,”衛道思索了一會,“建明,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白建明說。
“你在全市范圍內的金鋪或者典當行打聽一下,看看案發之後的這段時間,有沒有人在出售或者抵押與死者楊麗敏所遺失的金項鏈相似或者相同的金項鏈。如果有人出售或者典當,立馬和警方聯系。”
“你還對那個金項鏈念念不忘呢?”白建明說。
“是,我和趙潔在方凱的宿舍裡搜查過,並沒有發現這個金項鏈,我們也問過方凱同宿舍的工友以及經常和方凱玩牌的工友,他們也沒有見過。如果犯罪嫌疑人就是方凱,那麽這條金項鏈就是決定性的證據。可如果……”衛道停頓了一下,“如果方凱不是犯罪嫌疑人的話,也許這條金項鏈就是指向犯罪嫌疑人的關鍵。”
“衛道說得沒錯,”廖天發話了,“建明,就按照衛道說得去做吧。”
“是,廖隊。”白建明說。
“檢測報告出來了。”技術人員把報告送了過來。
衛道道了聲謝,打開報告仔細看了一下。
“廖隊,”衛道合上了報告,說,“我覺得現在可以跟方凱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