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由城,翡翠會地下據點
有些狹小而凌亂的辦公室內,銅長老正踱著步,對立定在他面前的烏金和牛鯊訓話道:“我知道你們上次合作重創了師匠......對一般人來說,那叫重創。但是師匠被反覆人體煉成過,物理攻擊對他沒有意義。所以我們需要重新部署捕捉行動,牛鯊組最熟悉師匠的能力和戰術,所以由牛鯊組打頭陣,烏金用金刀負責封印......”
“先別照他說的做。”汞長老突然走了進來,示意烏金和牛鯊出來。在汞長老身後,有一個龐大的身影——披著鬥篷,看不清模樣。
銅長老也追了出來,“海查靈(汞長老),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正在制定作戰方案。”
“我們和哲人王商量後一致決定,將你的小組暫時交由我接管,現在由我負責對師匠的清理和回收。”
銅長老客氣地笑了笑,拿起法器可是聯絡他人,“聽著,我和你平起平坐,你不能就這樣搶走我的小組,我要和巴格特(硫長老)還有索特(鹽長老)商量——”
“沒必要,你沒聽到嗎?‘我們’。”
銅長老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你們......哲人王......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很遺憾,卡朋,但是翡翠會需要一個更有魄力的銅長老了。”汞長老走上前,朝他伸出手——銅長老猶豫了一下,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徽章——上面刻著一個圓圈連接著十字的符號,在煉金中表示“銅”,交給了汞長老。
“你今後仍可在翡翠學院教學,有時我們也會請你回來幫忙,偶爾遇到的時候或許還有人會尊稱一句銅長老。”
汞長老將那徽章別到了烏金的身上,“烏金,恭喜你,你升職了。牛鯊會作為你的大副協助你的行動。”
烏金愣了一下,推辭道:“我不認為我夠資格,牛鯊資歷要比我更——”
汞長老微笑地說道:“翡翠會從來不論資排輩,否則所有人都會把熬日子作為目標,而不是盡力報效金沙了,我們需要讓所有人知道,翡翠會是讓人重生的地方,在這裡,一切皆有可能。”
牛鯊也咧開大嘴笑道:“恭喜,烏金......銅長老。”
“那麽,我需要怎麽做呢?”烏金問道。
“協助我對師匠進行清除和回收,要知道,對付人體煉成就需要人體煉成——”
烏金道:“抱歉,我不想對自己的身體進行改造,我會用自己的辦法完成任務。”
“我理解你的矜持,所以請允許我向你介紹兩位同樣年輕有為的新成員。”汞長老轉向身後那個龐大的披著鬥篷的人,“安雅安娜(Anya and Anna),這位就是你們的監管人烏金,向他問好。”
“烏金叔叔好。”那個巨物伸手揭下了自己的鬥篷——是兩隻身高接近兩米的懶猴姑娘,左邊的是安雅,似乎因為頸椎的問題,頭只能歪向左邊,保持著齜牙的狀態;右邊的是安娜,看起來形容枯瘦,似乎重病初愈的模樣。
安雅的左手肘和安娜的右手肘連在一起,往下只有伸出一隻較粗壯的手臂。
兩隻懶猴,三隻手。
“我們是安娜安雅,請多多指教。”這兩隻懶猴說話也是同聲同氣,完全不像是兩個人。
牛鯊和烏金雖然沒有作出動作,但在安娜安雅揭開鬥篷的那一刻都下意識繃緊全身肌肉,高度戒備起來。
無他,這兩隻懶猴在露出真面目時似是有意無意地使用了“觀”,令人作嘔的形元瞬間覆蓋了整個大廳,卡朋(前任銅長老)甚至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和一般人的球形的“觀”不同,她們兩人的“觀”似乎沒有固定的形狀,在大廳中隨心所欲地扭動著,最後竟然完全集中在了烏金身上。
“好惡心的形元......烏金沒事吧?”牛鯊這麽想著。但烏金仍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
汞長老微笑道:“有人搶在我們前頭乾掉了一個目標,哲人王認為這可能是師匠對我們的挑釁。找出是誰殺了馬修,這就是你們的第一個任務——相處愉快,卡朋,我們走吧。”
安雅朝身後的桌子舉起手,一個水杯便飛到她的手上,水杯中的水瞬間變得沸騰起來,同時冒著令人作嘔的臭氣。
安雅安娜同時道:“烏金叔叔,請隨意差遣我們。”
烏金和牛鯊相互對視一眼,心道:“特質系!”
“根據茶羅卜算的結果,那隻伯勞應該在這裡。”
聖城的東區是各類名流居住之處,這裡的房子都是一個個圓頂的高塔,一個貼著一個,互相鑲嵌在一起。
鹿曠和平三走到其中一個高塔前,兩人都不自覺地向上眺望。
平三忍不住感歎道:“好高啊,人是不是有錢了都喜歡住得高高的呢?”
“走吧,伯勞鳥可是會飛的,選在這種地方落腳也是合情合理。”
伯勞,綽號“飛行的屠夫”,精通各種即死類的巫術和毒術,一度令哲人王非常頭疼,所以小野他們最後決定由鹿曠和平三來對完成這次行動,小野和冰流在外圍阻擊可能的援軍,茶羅和大殼在鹿曠的別墅提供信息支援以及準備醫療用品。
已經爬到了大約五樓,二十來米的高度,平三氣喘籲籲道:“要不,我們先修整一下?我感覺我這個狀態沒法和伯勞交手。”
鹿曠有些嫌棄地說道:“沒事,反正你復活後體力就能恢復了。”
“額,一下就行。我發現我的再生能力也挺強的......”平三彎腰喘了一下,然後又精神抖擻地站立起來,“我好了,走吧。”
塔頂。
一隻女孔雀走下床,拿起一件邊角鑲嵌著珍珠的絲巾披在身上。
躺在床上的伯勞眯笑著朝孔雀招手,“我的公主,過來,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他翻手拿出一個檀木匣子,裡面躺著一枚鴿子蛋那麽大的鑽戒。
孔雀雙手合十貼著臉,喜悅地撲到了伯勞的懷中,“你太棒了。為什麽想為我準備這個啊?”
“嗯......發獎金了,喜歡嗎?”
“我太喜歡了。”
兩人又抱在一起。
此刻,鹿曠和平三已經摸到了門前,兩人分別貼在門的兩側。
鹿曠的食指伸出一根筆直的鐵絲,然後將鐵絲捅入鎖孔,小心地搗鼓著。
大概有三分鍾的樣子。
平三忍不住小聲道:“我看電視上不是幾秒就夠了嗎?怎麽要這麽久啊?”
鹿曠有些不悅,感到自己被輕視了,“這是流沙王族住處的門鎖,居然用二十二種不重複排列鎖芯......要是讓我逮到安門的頭都給他擰掉。”
兩人都沒察覺到,在上樓前,樓梯口的內側有一根伯勞鳥的羽毛,顏色與地面相近。在兩人經過後,羽毛上浮現出一個圖案——“真理之眼”。
伯勞突然停住了動作,拿起床沿的一個手鐲道:“公主,你說過,有危險的話,用這個是可以直接聯系聖膏軍的,對吧?”
“沒錯,怎麽了?”公主趴在床上,用嫵媚地眼神看著他。
伯勞將手鐲上的寶石轉了轉,對著寶石說道:“這裡是聖城東大區,雪河高塔十層。我剛才聽到這裡有鬥毆聲,進來看發現喬尼公主倒在地上......我現在很害怕,請趕來救救公主。”
喬尼公主坐了起來,不解地看了看周圍。
伯勞將手鐲放在桌上,走過來抱著喬尼。
喬尼也回抱了過去,“親愛的,你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
“我很抱歉,公主。”
“什麽?你抱歉什麽?”
不等喬尼說完,伯勞“啪”地一下擰斷了喬尼的脖子,然後打開窗戶,跳到了窗梗上——
大門被打開,平三和鹿曠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
鹿曠對著空氣嗅了嗅,隨後示意平三跟上,兩人慢慢地走到了喬尼公主的臥室門前,鹿曠一腳踹開房門,平三也跟著緊張起來——
但是並沒有兩人想象中的反擊。房間內一片凌亂,喬尼公主倒在地上。
鹿曠走上前,伸手在喬尼公主細長的脖頸上一搭,對平三搖了搖頭,然後將手拂在喬尼公主的臉上,讓她合上了雙眼。
“鹿哥,你們現在怎麽樣?我們剛剛發現伯勞從樓頂飛下來了,冰塊臉先追上去了。”小野的聲音從戒指裡傳來。
“該死,讓他跑了。”鹿曠氣憤地一跺腳,“這裡只有一隻死掉的孔雀,看樣子是流沙王族。”
平三問道:“死了?是伯勞下的手嗎?”
“很可能。看來他發現我們來了......走吧......等等!”
鹿曠立刻俯身將耳朵貼在地面上,“該死,樓下......有人來了!”
“啊,誰?”
“這整齊的腳步聲,還有這金屬碰撞音......是聖膏軍!”
鹿曠走到打開的窗前,回頭對平三道:“我們從這裡走吧,和聖膏軍交手又要多生事端。你是自己跳下去復活,還是我帶你飛下去?”
“等等,我們不能就這麽走了。”平三關上了房間門,“這是流沙王族啊,她就這麽死在自己家中,還是這麽明顯他殺的手法......肯定會轟動全城的,聖膏軍和司法部也會追查到底。”
鹿曠不耐煩道:“所以呢?那就讓他們查啊。”
“如果茶羅能算出伯勞曾經來過這裡,那麽佔星師肯定也能算出我們來過,我們會被列為嫌疑人,如果金沙司法部繼續追查下去的話,就會向金沙王申請調查你的那間別墅,我們的落腳點就沒了,再加上翡翠會插一腳的話,我們會被一鍋端的。”
鹿曠一拍腦袋,“該死,我疏忽了。那你說該怎麽辦?”
鹿曠原本不是如此大條的人,只是他下意識地以為會有一個類似翡翠會這樣的組織會給他進行收尾工作,以及對來調查的司法部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的確有瞞過佔星術的手段,但在金沙王族的高級佔星師面前完全不夠看。
平三指著自己道:“我留下來背鍋,然後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就算司法部沒有立刻結案,也可以拖延時間。你們利用這段時間繼續去抓伯勞。”
“什麽?那你怎麽辦?”鹿曠有些難以置信。
“絞刑,斬首,或者讓瑞安救我。”
鹿曠上前拍了拍平三的肩膀,“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隨後他走到窗前縱身一躍,背後彈出一對機關翅膀,飛了起來。
“不許動!”
聖膏軍衝了進來,舉起火銃和長槍對著平三。平三立刻高舉雙手跪下,乖乖地被聖膏軍帶走了。
冰流一路追著那隻伯勞鳥跑到一處密林,那伯勞鳥猛地往叢林中一扎,失去了蹤影。
冰流便提起長槍,用“觀”仔細留神周圍的一切。
周圍的樹叢一動,一大片羽毛組成的風猛地朝冰流刮來,他迅速舉起冰槍旋轉起來擋開了那些羽毛,被彈飛的羽毛扎在周圍的樹木上,深深地鑲嵌了進去,幾顆較小的樹甚至直接被打斷。
“你好,小王子。”
冰流立刻轉過身來,只見伯勞從樹叢中走了出來——他對冰流張開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武器,但已經將形元激發出並覆蓋全身,進入了“發”的狀態。
伯勞道:“我看過不少關於你的資料,但我還沒見過你呢。我手上有你想要的東西,你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我們做筆交易吧。”
“我和你沒什麽好談的,想動手就來吧。”
見冰流提起長槍,伯勞卻不緊不慢地笑道:“其實是有的。小王子知道黑峰的‘地下三十人’吧?我得到消息,你有地下三十人的名單。把名單給我,我告訴你......傲雪的下落。”
聽到傲雪的名字,冰流一驚,又迅速冷靜下來。
冰流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找傲雪?你要地下三十人的名單做什麽?”
伯勞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當然是做你們想做的事啊。別告訴我望月把名單給你,是為了讓你和他們交朋友的哦?至於傲雪嘛,之前槐河域的事早就傳開了,我恰巧知道傲雪和追雲舊部的下落。怎麽樣,交易嗎?”
冰流道:“你......不是黑峰傭兵團‘劇院’的成員嗎?你現在在為誰效力?”
“前成員,我為錢工作。所謂雇傭兵就是拿命換錢的亡命之徒,現在有人開出了更高的價格,我沒理由留在劇院啊?”
見冰流一言不發,伯勞再次催促道:“這顯然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啊,我們都能各取所需,小王子還在猶豫什麽?”
“冰塊臉,快躲開!”
聽到小野的呼喊,冰流猛地驚醒過來,迅速跳開,而他原本的位置立刻湧出一大堆羽毛,瘋狂地絞殺著那裡的一切。
冰流將冰槍一甩,“果然沒安好心。”
小野衝了過來,拿起兵符和冰流站在一起,“冰塊臉,你也太大意了。那家夥眼都不眨地殺掉了馬修和喬尼,怎麽可能會老實和你談話。”
“這個我持反對意見。”伯勞舉手道,“我殺喬尼的時候猶豫了一秒。”
“你這草菅人命的惡魔!”
說罷,小野率先朝伯勞砍出一道火刃,伯勞立刻飛起,仔細地瞧著小野,
“白狼?你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討厭的家夥......”
伯勞在空中朝小野和冰流揮舞著翅膀,霰彈一般的羽毛重重地砸落在地上,將樹木枝葉甚至石頭擊打得粉碎。
冰流一邊躲閃,一邊提醒道:“小心,羽毛上可能有毒,他擅長即死類巫術,很可能被打中就會死!”
小野心想:“聽這麽密集的攻擊,不能被打中也太勉強了,也不能冒險去接......”
“小巨兵!”
隨著小野的一聲大喝,那個鎧甲巨人再次出現,擋下了羽毛攻擊。
伯勞大笑道:“小巨兵?你果然不是普通的修煉者,不過小巨兵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你打算一直躲在他身後嗎?”
小野回頭朝冰流喊道:“冰塊臉,趁現在!”
冰流把槍插在地面上,隨後一道藍色的陣圖湧現出,一條冰龍裹挾著強大的氣流升騰而上,猛地擊中了伯勞。
但那伯勞並沒有掉落,而是散落成一大片羽毛。
“分身?不好——”
只見伯勞突然出現在小野身後,冰流猛地上前舉槍便刺,下一刻,伯勞卻出現在了自己身後,拿起一根羽毛扎在了他肩上,而小野身後的伯勞也突然爆炸,一大片羽毛如刀刃般砍向四周。
空中的伯勞和小野身後的伯勞都是羽毛分身。
伯勞立刻往後撤,同時滲人地笑了起來,“四。”
小野此刻身上和臉上有數道刀痕,但傷口上又被一道火焰點燃,火焰在幾秒後熄滅,傷口也隨之不見了。他突然拿出一個火銃,對著伯勞開了一槍,但射出的並不是一般的火彈——
一團火柱如火山爆發般朝伯勞衝去,甚至連伯勞都嚇了一跳!
那火銃的核心是前段時間平三買來的太陽石,太陽石遇風生火,號稱“小太陽”,如何利用小太陽的能量是五步先生曾經給小野他們出過的考題。
火銃是鹿曠改造過的,將太陽石作為火銃的核心,同時固定火焰爆發的方向,一旦扣動扳機,空氣湧入,這火銃便能如同噴火槍一般持續轟出火焰。
伯勞猛地往上飛,但冰流依然躍到了他身後,一槍將他打在地上,砸出一道大坑,隨後小巨兵猛地跳來,重重地踩在了伯勞身上。
從伯勞的身上又飛出無數由羽毛編制的繩索,牢牢地纏在小巨兵身上,同時伯勞再次消失,化為一團羽毛散開。
小野和冰流都將注意力提高到頂點,隨時注意可能突然出現的伯勞。
數道由羽毛編制而成的繩索突然從樹叢中再次伸出,瘋狂地甩向他們,兩人都以手中的兵器招架——
小野問道:“冰塊臉,你能定位到他的位置嗎?”
冰流道:“用‘觀’的話就無法全力戰鬥,擋不住他的攻擊。”
“我來掩護你!”說罷,小野握出一團火焰,猛地甩在空中,那火焰攀在羽繩上後迅速沿著它燒去,卻並不影響周圍的樹木。
隱藏在暗處的伯勞心道:“能夠燃燒形元的火焰?這和剛才火銃的火焰不同,如果他順著火焰追來的話,我的位置就會暴露......我可沒法在牽製住小巨兵的情況下和這兩個家夥對上。”
一片羽毛突然從羽繩中飛出,朝小野刺來,小野側身一避,但羽毛還是擦破了他肩膀。想到伯勞擅長毒術,小野竟然直接伸手將那塊地方給撕了下來,隨後八苦業火的“生”火再次在傷口燃燒,恢復了他的傷勢。
伯勞心道:“四。”
從密林中又衝出數個伯勞,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分身。但這些分身衝過來時,卻紛紛變成了冰流和小野的模樣。
小野道:“不好,他想讓我們敵我不分!”
幾個分身衝來時迅速自爆,那些羽毛穿過了小野的火焰刺中了小野——
伯勞心道:“三,二!”
“找到你了!”冰流突然出現在伯勞身後,一槍刺中了他的肩膀,冰凍形元瞬間將他牢牢釘在了槍上——
伯勞卻獰笑道:“一!”
冰流見他居然還在發笑,頓感不妙,“你做了什麽?”
“立、即、暴、斃!”
伯勞剛說完,小巨兵和火焰都消失了,小野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冰流飛起一腳重重踢在伯勞身上,伯勞卻反手將一發羽毛射在了冰流腿上,“三!”
“先是四,然後是三......看來你的能力是讓打中四下的人立刻死亡......我還有一次機會!”
伯勞大張著嘴,一大團黑霧從他嘴裡倒騰而出,冰流立刻往後退去。
伯勞大笑道:“你已經猜到我的能力了。是被我用隕生咒咒殺,還是被毒瘴毒死,選一個死法吧!”
“所謂的隕生咒,就是讓被我用羽毛刺中四下的生物立刻斃命。”
冰流在身周凝出冰牆,以防從暗處射來的羽毛,“所以為什麽要告訴我?”
“這是巫術和煉金術的結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公開能力後風險會變大,威力也能提升,隕生咒在公開後便不再限定為用羽毛進行攻擊了,我只要能用任何被我視為攻擊的方式打中你,就能觸發!”
冰流捏緊了長槍,感到十分棘手。
“不能被攻擊擊中......”冰流想到了黑曜酒館的傘蜥——他曾將圓鋸形元折疊成鎧甲,那麽如果用冰塊做成鎧甲的話......
冰流立刻將冰凍形元凝在身上,一套蘆蘆戰兔的鎧甲瞬間成形,他將槍尖在地上一劃,一條冰龍隨之出現,在冰流的操控下猛地朝伯勞衝去——
伯勞將翅一揮,一躍而起,又在控制飛速旋轉,鋒利的羽毛裹挾著毒瘴朝冰流射來,冰流又凝出數十塊巨大的冰塊,他踩在冰塊上,朝伯勞升空而去。
伯勞戲謔道:“居然想和鳥族空戰?小王子,你是昏了頭嗎?看來那頭狼的死對你的打擊很大啊!”
那些冰塊朝伯勞圍繞過來,伯勞猛地往上飛去,那些冰塊緊追不舍,全速追擊伯勞。
伯勞卻突然一個反衝,朝冰流衝來,伸手朝冰流抓去——
“結束了,小王子!”
“不,是你結束了!”
冰流突然凝出一個冰盾,伯勞刺來的手刀來不及收勢,就這樣卡在了冰盾裡。
伯勞用另一隻摘下一隻羽毛,見那些冰塊已經朝他飛來,而他眼前的冰流已經凝聚出了強大的形元,便將羽毛往下一扔。
冰流分別將兩手的拇指和食指搭成三角形,從中爆出數百道冰針,瞬間射穿了伯勞的身體,而伯勞的退路也被身後的冰塊給封死!
伯勞的身體被打成篩子,再次四散成一堆羽毛。
冰流見此,心道:“看來他可以隨時將本體和分身進行轉換......那麽,他剛才往地上扔去的羽毛,就是轉換的媒介了。”
果然,伯勞的本體在地上爬起,氣喘籲籲道:“真是丟人,差一點就結束了......沒想到居然會被一個小天位和剛到中天位的形元者打得這麽狼狽......”
一隻巨大的手突然從身後抓住了伯勞, 重重地將他頭朝下砸在地上,隨後小野迅速跑來準確地將針插入伯勞的督脈。
伯勞大驚:“什麽!你不是死了嗎?”
小野只是伸出手,只見他用兩根手指夾著一隻羽毛,同時得意地笑著,“我猜,你不知道你也在名單上吧?我的哥哥恰巧認識你,他曾經效力過一個恐怖組織,而那個組織曾經將你列為目標,所以鹿哥知道你的能力,包括隕生咒。”
冰流也走了過來,“多年使用即死咒的你,已經習慣了不去確認對手是否死亡了吧?小野假裝被你打中就讓你放松警惕了。”
小野對戒指說道:“鹿哥,我們搞定了,你去救平三吧!”
“哦?可惜沒有親手抓到伯勞,我想‘飛行的屠夫’也沒傳說中那麽好......”另一頭,鹿曠顯得有些遺憾。
冰流將伯勞封在一塊正方形冰塊內,只露出伯勞的頭部。
伯勞喪氣道:“我認栽,你打算怎麽處置我?”
“剛才打架弄出的動靜太大了,聖膏軍很快會吸引來......”
小野先拿出筆記本,翻到寫著三十個名字的那一頁上,將“馬修”和“伯勞”的名字劃去,“地下30人,還剩28個。”
他又拿出一個竹筒,“希望大殼的誠信茶能讓你老實交代——譬如傲雪在哪,你為什麽要殺馬修,劇院的情報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