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順拿出通訊器道:“C9組,匯報你們那的狀況——”
他身邊的一名避役殺手突然被壓扁成了一攤血,林雲忍嚇了一跳,立刻變成魔人狀態,隨後便是第二個,第三個,頃刻間和他們一同來的避役士兵都以各種各樣的死法死去了。
順順放下了通訊器:“全被乾掉了......雲翳的能力還真是麻煩啊,只要等級弱於他就會被瞬殺,來多少都是炮灰......看來只能我們兩個去把他拿下了。”
“不好意思——請問是你們在攻擊雲翳嗎?”
這聲音......
林雲忍頓時寒毛豎起,按捺著激動地心情轉過身去,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淚水便湧了出來,他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什麽。
平三有些厭惡地看向林雲忍:“又一個魔人,我真是受夠了魔人了......看起來,劇院一擊失手後,又再次出擊了啊。”
林雲忍頓時感到心臟一陣疼痛,心道:“現在......我變成敵人了嗎?不,三哥只是沒認出我,只要找到機會和他解釋......他會理解的,因為鹿哥也是和我這樣的啊。”
林雲忍咳了幾聲,道:“老師,我來對付他,你去追那隻白鶴吧。”
順順伸了個懶腰,“你沒問題嗎?這種程度的練氣士,我應該順手就能解決......毒蛇,用尾巴絞碎他!”
順順的後方突然出現一團濃霧,霧中甩出一條半徑一米的蛇尾朝平三抽來,但平三竟然敏捷地避開,隨後長出荊棘劍刺破了蛇尾,一路劃了過來,裂開的傷口不斷往外冒著業力。
“唔,看來不是能順手解決的敵人啊,那就交給你了。貓族的捕獵成功率可是有五成的,你不要給我們丟臉啊~”
那隻蛇尾化為煙霧消失了,順順一個空翻越過了圍牆,林雲忍則朝平三衝了過去。
接近雲鶴谷的一間酒館,遍地都是散架的桌椅以及橫七豎八倒著的雲鶴門生,顯然這裡發生過一場惡戰。
雷唧小心翼翼地邁進酒館,“嚇,這裡發生過什麽嗎?”
赤遼坐在已經熄火了的灶台上,朝他們招手道:“這裡!這裡!”
聽到赤遼的聲音,雲翳便扶著灰滿走了進來,眼見這一地的雲鶴門生,不僅感歎道:“這些都是信姑安排的嗎?她還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啊。”
他扶著灰滿坐下,又深吸氣道:“沒事的,沒事的,我能處理......阿言這筆帳,我一定要和她算清楚。唉,要是阿輪在就好了,我和滿叔的傷很快就能痊愈,在翡翠會來襲的時候就不會這麽被動,阿言也不用死了......”
赤遼道:“那個壞女人啊——她剛才在你家和肥雞大吵了一架呢。”
雲翳問道:“怎麽回事?”
雲鶴谷,雲在信領著一大堆雲鶴門生聚集到了別墅門前,隨後她自己走了進去,對大廳中坐著吃西瓜的雲在天道:“大哥,弟兄們都受夠了阿言的胡作非為,你今天必須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雲欣宜和雲從風也走了進來。
雲在天看也不看他們,自顧自地吃著西瓜道:“阿翳這麽了?他剛剛給我拿下了駝背山錢莊,還有翡翠會的一個長老的屍體,大功一件啊。再加上之前也是他聯絡了將神門和黑峰王將,給雲家爭取到了強力的盟友,怎麽,你們坐不住了?看到阿翳立下大功,心癢癢了?”
雲在信焦急道:“大哥,
難道你還看不出來?這些都是他要討好你的手段啊,他是在給自己拉幫結派,扶持黨羽,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搶走雲家的家業!” 雲在天道:“那又怎麽樣?他是少當家,這雲家的家業早晚要給他。”
雲在信用力地甩了一下手上的絲巾,“大哥,你不會真的以為,阿翳還是你的那個長子吧?大哥你想想,阿翳走丟前和我是多親,我天天抱著他放風箏摸牌九,但是後來呢?你還記得他回家的那天看我的眼神吧?和看殺父仇人一樣!就算他骨子裡流著大哥你的血也好,不是也好,他都沒資格成為雲家的繼承人啊!”
雲在天有些不耐煩道:“那你想怎樣?我真的想不懂,你為什麽會對阿翳有那麽大的偏見?家老和二弟都看不下去了,難道你要我把家業給欣宜和嘉敏嗎?”
雲在信道:“就是這樣啊,大哥!欣宜和嘉敏才是你真真正正地血脈啊,和我們雲家上下是一條心,把雲家交給她們姐妹倆是理所當然。哪怕你不給她們,給小風我都沒有意見,但就是不能給那個搶東西的男人!他搶生意,搶地位,是他的要搶不是他的也要搶,弄得雲家幾千門生是怨聲載道啊,大哥,你看看門外——”
雲在信指著門口道:“那些都是看不下去的門生,大哥你再讓他繼續胡鬧下去,整個雲家會被他敗光啊!”
雲從風拿著一麻袋的信封走了過來,道:“爸爸,這些是翡翠河窯館、賭坊、茶館的辭職書,他們說,如果雲翳不走的話,就他們走。”
雲在天突然暴怒,他重重地一巴掌砸在椅子把手上,“阿信!你什麽意思!你這是在要挾我嗎!給我把這些混帳東西收回去!”
“大哥——”
“你不要再說了!”雲在天指著雲欣宜道:“你讓我把家業給這個混帳東西?你怎麽敢的!少當家歷來都是長子來當,沒有傳給女人這樣的笑話,這是其一,其二——這個畜生東西,我當初病的那麽重,她半夜過來拿槍指著我的頭,踢我的床板讓我把家業傳給她!這種大逆不道的畜生,我沒把她裝進麻袋沉進翡翠河裡就已經夠仁心了!你還敢給她家業!”
門外的看熱鬧的門生不僅一陣嘩然,沒想到平素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雲欣宜竟然是這樣一個彪悍的女人。
“大哥!”雲在信拎著手牌拍了一下手,“我十幾歲出來和你打江山,給你擋過刀,坐過牢,一輩子都在給大哥,給雲家操心,至今都是孤身一人,連蛋都沒下過一個,可以說是拍手無塵。我一把年紀了,本來該和家老、二哥那樣去享福的,但我卻還和阿翳鬥個沒完,這是為了什麽?難道我是閑得慌嗎?我是為了雲家考慮啊!他瞞得過家老,二哥,灰滿,甚至大哥你,但就是瞞不過我!”
“阿翳他裝,這個畜生就是連裝都不裝了!”雲在天惡狠狠地指著雲欣宜道:“第一次,我半夜被人踢醒,醒來就看到她拿槍指著我的頭!第二次,我剛剛從醫院回來——”
雲欣宜連忙道:“爸爸,我都知錯了,您還這樣說人家......”
“那我就老老實實告訴你!你少給你姑姑添亂,雲家的家業沒你的份,不可能有!”
雲欣宜立刻變了副臉色,表情扭曲得仿佛要把她的爸爸給生吞活剝了一般,但她立刻擠出笑容,“爸爸說得對,這都是我自找的,但是我沒有找姑姑說什麽話,只是姑姑看不下去哥哥平時欺負我......”
“你還敢說!阿翳大部分時間都在將神門,我天天聽你和嘉敏來這裡給我告狀,你們都當我老了,眼瞎耳聾,腦袋都不靈光了是嗎?你們迄今為止殺過多少翡翠會的人?給雲家爭過多少生意?是零啊,零蛋啊!”
雲從風小心翼翼道:“爸爸,您先別動氣——”
“還有你!我收你做女婿就是想你給我雲家傳承香火,結果這麽多年了別說香火,蛋都沒下過一個!”
雲在天氣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指著門口道:“都給我滾出去!”
三人便灰溜溜地抱著那一大袋信封走了出去。
......
赤遼手舞足蹈地描述道:“然後他們就去酒館吃飯了,小號的壞女人一直在發火,然後大號的壞女人和蛇雕就一直在勸,而且小號壞女人管大號壞女人叫媽,大號壞女人管小號壞女人叫崽——”
“等一下——”雲翳伸手比了個停, “你是說——信姑管欣宜叫崽,欣宜管信姑叫媽?”
灰滿也疑惑道:“這是什麽情況,姑姑竟然成了侄女的媽?難道欣宜是信姐的女兒?”
雲翳摸著下巴道:“倒確實有可能,我一直都很奇怪,從小到大,信姑真的是對欣宜太溺愛了......如果能有更進一步的證據,阿言這個仇,很快就能報了。”
“報仇?不如先報我的仇吧。”
酒館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隻白狼,雲翳皺眉道:“小野?不對......是白眉兒!”
雷唧拿起刀道:“什麽情況,敵人嗎?”
大門他們身後的窗戶又被打破,順順蹲在窗台上,嬉笑道:“找到你們啦~”
雲翳接過雷唧扔來的一把刀,心道:“該死的,這下進退狼狽了......”
......
那隻穿著黑衣的兔子一路跟在鮑茜的後方,眼見周圍的行人越來越少,心道:“真是找死,竟然故意往沒人的地方走......”
前方是一個小巷,鮑茜轉彎走了進去,黑衣兔子便迅速跟了上前,但小巷內卻是空無一人。
他正疑惑著,小巷盡頭的拐彎處卻突然走出一隻圓滾滾的紅山雀——胖紅,殺氣逼人地朝他走來,他迅速轉身,見出口處,卡洛斯正站在那。
胖紅道:“十三太保排行十一,青水千夫長蘆蘆興惠,對吧?”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胖紅微微頷首,有些得意道:“你自以為是,卻惹了你根本惹不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