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查靈,我(消音)!”鹿曠大感不妙,忍不住罵了一句。
平三忙道:“這就是汞長老嗎?她能解除赤遼的蔓影術嗎?”
“這沒什麽稀奇的,師匠。你的一切都源於翡翠會,所以追蹤你的形元並覆蓋你的通訊法器對我們來說並不難。”
鹿曠很快鎮定下來,示意看起來有些激動的平三先冷靜,然後對著戒指道:“你們大費周章地聯絡我就為了告訴我這個?要知道你們這樣弄一次後我就再也不會用這個法器了。”
“哦,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親愛的小野正在聖膏軍的哨所接受問話,杜鵑組正在他們的上空,兩枚旋風炸彈被帶在他們身上,把哨所夷為平地應該不成問題。”
“拉倒吧,我清楚那點威力根本傷不到小野。”鹿曠說罷立刻捂住戒指,低聲對平三道:“在小野有防備的情況下,我們得想辦法通知小野。”
平三也低聲道:“我現在去哨所?”
鹿曠立刻否定:“不行,那兩隻連體猴,還有烏金牛鯊肯定在外面搜捕我們,海查靈就是想誘我們出去。”
他繼續對著戒指道:“所以呢?你特意過來給我通風報信嗎?”
“我是你的老師,不是嗎?即便你脫離了翡翠會,我仍有義務教導你。”另一頭的汞長老語調倒是和顏悅色,“這是你離開翡翠會後的第一課,你需要明白什麽是‘教訓’——你本可以離開金沙的,但你選擇和翡翠會為敵,就是在為你,和你所愛的人掘墓。”
“嘶——”鹿曠雙眼緊閉,仰面朝天,用拳頭頂著額頭,片刻後又恢復正常的神態,“好吧,海查靈,我們做筆交易。把杜鵑組撤走,不然我就把五大長老,還有我認識的所有小組的能力都賣掉換一大筆錢!”
“so......what's your purchaser?(哦,你的買家呢?)”
鹿曠和平三對視一眼,他們都注意到海查靈用起了金沙文,看來她很在乎這件事。
畢竟對煉金術士來說,形元能力就是一切。
“將神門的雲翳,金銀幫的亞瑟,營,還有......劇院,不少呢。我想這些人會對你們的事很感興趣吧?”
此刻,翡翠會地下指揮室內,汞長老正站在星圖前,而旁邊一列列的桌位都坐著佔星師,正埋頭負責操作星圖。
星圖上,顯示著鵜鶘醫院及其周圍的平面圖。平面圖上又有兩個不斷閃爍的點,被佔星師們用形元在旁邊顯示出“Carpenter(師匠)”和“Participant(同黨)”。
一名藍色頭髮的狐狸佔星師抬起頭,對汞長老匯報道:“Ma 'am, we have a on the carpenter.(夫人,我們鎖定師匠的位置了。)”
“Well done, Joni. Which group is the closest?(乾得好,喬尼。最近的小組是?)”
喬尼低頭在身前的星盤上轉了轉,大星圖上的醫院平面圖跟著縮小,顯示出更大范圍的地圖——在距離醫院六百米米遠的地方又有五個閃爍著的紅點。
“Mole team.(鼴鼠組。)”
“Send Mole Carpenter's and get him starting right now.(把師匠的位置發給鼴鼠,讓他立刻出發。
)” 汞長老又對著身前的一個造型奇特的盒子說道:“你不會有命去和他們交易的,所以我給你一個選擇——20分鍾內找到烏金向他投降,然後杜鵑扔下炸彈,翡翠會允許你和小野的遺體告別。”
鹿曠的聲音從盒子裡傳來:“這就是你開出的條件?太霸道了,我沒法接受這樣的條件!”
汞長老微微露出笑意,“這可不是交易,這是教訓。”
她抬頭瞥了眼眼前的星圖——代表著鹿曠和平三的兩個紅點紋絲不動,而那五個紅點正在慢慢向他們靠近。
汞長老繼續說道:“我很遺憾,師匠。你本可以做出明智的選擇的。”
那五個紅點離鹿曠和平三的位置越來越近。
“我教過你,任務總是成在果斷,敗在猶豫。”
那五個紅點已經和鹿曠的位置重合了。
鹿曠的聲音再次從那造型奇特的盒子裡傳出:“你還教過我,無法解決的問題是沒有意義的,當一個老師給學生拋出這種問題的時候,那位老師就已經不合格了。
“所以你應該慶幸,你是一個還算不錯的老師。”
藏骨堂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五隻鼴鼠衝進藏骨堂內,但裡面空無一人——除了被白布籠罩的流沙王族屍體。
領頭的鼴鼠吸了吸鼻子,走到其中一個床位前,一把掀開上面的白布——
白布下,孔雀屍體的旁邊放著一個圓片、一個小球和兩枚戒指。
圓片是牛鯊前幾天趁機放入鹿曠身體裡的定位法器,在方才鹿曠進行逆煉成的時候發覺了這個體內的異物。
戒指則是鹿曠和平三的通訊法器。
那個小球像吃豆人一樣裂開一個切口,切口一張一合,鹿曠的聲音也從裡面傳出:“一般來說這種工作都是卡朋在做的,不過怎麽是你在和我說話呢?所以你是奪了卡朋的權嗎?算了,替我向卡朋問好吧。”
鼴鼠又對著床位嗅了嗅,低頭看向床底,下面放著一個有金屬製的老鼠耳朵的圓球。
這就是旋風炸彈。
“shit,go go go now!(該死,快走!)”
五隻鼴鼠掉頭就跑,炸彈也隨之炸開——
翡翠會地下指揮室,星圖上的七個紅點瞬間消失。
喬亞匯報道:“Team lost.(小組失聯。)”
汞長老不動聲色地看著星圖上的變化,轉頭吩咐喬亞:“Keep tracking the carpenter's energy.(繼續感應師匠的形元。)”
說罷,她離開了指揮室。
街上,易容成兩隻孔雀的平三和鹿曠正朝哨所的方向狂奔。
平三回頭看了鵜鶘醫院一眼,擔憂道:“可......藏骨堂上面就是鵜鶘醫院,你把旋風放那裡......”
“沒事的,我了解流沙王族。藏骨堂隻放王族的屍體,所以那裡會修建得比要塞還堅固。”
平三松了口氣,又道:“我主要是擔心萬一藏骨堂不那麽牢固,聖膏軍肯定會追查,然後又被小野知道的話......”
鹿曠瞥了他一眼,換了個話題:“現在我們的通訊法器已經不能用了,會被海查靈監聽。”
“那我們該怎麽通知小野?翡翠會的飛行部隊已經待命了!”
“別大意,海查靈的目標一直是我們,從她拖延我們給鼴鼠組趕到爭取時間的時候,我就確定了這個想法。”
鹿曠此刻冷靜下來,分析道:“她知道我擔心小野,事關小野即便是陷阱我也會去闖,所以她派杜鵑組跟蹤小野......但是這裡是聖城,之前東區的騷亂已經給翡翠會惹了很大的麻煩,要是再轟炸聖膏軍哨所就相當於對金沙全面宣戰,沒有小白的許可,海查靈是不可能這麽做的,所以......”
“我明白了,圍城打援是吧,所謂關心則亂,如果我們直接跑去找小野的話就會被翡翠會的人伏擊......不愧是心理老師啊。”
“沒錯,烏金他們此刻一定在搜捕我們,等我們趕到哨所,他們就會和杜鵑組聯手出擊。”
平三跑著的速度慢了下來,“那我們還過去嗎?單是那隻連體懶猴我們就打不過,再加上你說的杜鵑......”
“當然要去,杜鵑組之所以沒出手只是因為小野在哨所內。一旦小野和冰流離開哨所,杜鵑組就會伺機偷襲。”
平三歎了口氣,“陽謀啊,即使是陷阱我們也得去投了。那我們不如直接用聯絡法器通知小野吧。”
鹿曠道:“不行,海查靈現在肯定命令佔星師全力監測鵜鶘醫院附近的形元異動,一旦聯絡我們的位置就會立刻暴露,在小野警戒後,杜鵑組就會放棄以小野為目標轉而攻擊我們,就我們兩個沒法同時對付烏金組和杜鵑組,小野他們被杜鵑偷襲的話也會很危險,所以趕去和小野匯合才是最優解。”
他歎了口氣,“希望小野他們能警覺一點。”
聖膏軍哨所,單人間接待室內,小野坐在桌子的一側,兩名金沙文員坐在另一側——一個在問話,一個只是低頭在本子上記錄。
“So aren't you local?(所以你們不是金沙人?)”那名文員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小野。
小野顯然也感受到了對方的不懷好意,但這些年他受到的冷眼可不少,相比之下這些都不算什麽,還是配合道:“yeah,we are from Greenver.(是,我們來自青水國。)”
“Why did you have a holiday with shrike? Did you know each other before?(你們為什麽會和伯勞動手?難道你們之前認識嗎?)”
事關黑峰傭兵團“劇院”,因此這兩位文員都不得不謹慎對待,加上小野是狼族,因此在把伯勞移交走後,他們便以“了解詳情”的名義開始訊問小野。如果不是因為一同來的冰流的身份,恐怕他們是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麽客氣地,只是詢問而已了。
小野剛想答話,卻想起鹿哥曾經對他說過的:“小野,你要記住,你還是個孩子——在金沙,小孩是有很多特權的哦。”
想到這,小野往後靠在椅子上,扯開嗓子道:“I need a adult!I need a adult!(我要找監護人!我要找監護人!)”
兩名文員交頭接耳了一下,那名文員還想問話,這是接待室的門被打開,一名孔雀聖膏軍走了進來,道:“I got the news that a spy infiltrated the post and killed several clerks.(我得到消息,有一名奸細混入哨所,殺了幾位文員。)”
那文員一驚,“what?where?(什麽?在哪?)”
“Here.(這裡。)”
那聖膏軍突然對著兩位文員做了兩個出拳的動作,就在這不到兩秒的時間內,雖然拳頭根本沒碰到他們,但那兩個文員身上都立刻出現了一個極大的凹陷,隨之而來的便是骨頭破碎的聲音,內髒爆裂流出的鮮血在瞬間被從他們的嘴裡擠出。
聖膏軍在瞬間便擊殺了這兩人,隨後猛地一拳朝小野揮出。雖然小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但此刻也已反應過來,將頭一低,只聽一聲轟隆響,身後的牆壁出現一個兩人寬的大洞。
小野將桌子往上一掀,擋住了那聖膏軍的視線——桌子又是“啪”的一聲碎成無數碎片,但小野早已趁機從牆壁的大洞跑了出去。
“冰塊臉冰塊臉!我被襲擊了!你那裡怎麽樣?”小野立刻啟動戒指聯絡冰流,“是一名聖膏軍,他剛才殺了問話的兩個文員,可能是想嫁禍給我!”
冰流的聲音從戒指上傳來:“對方在哪?實力如何?”
“什麽?我沒和他交手,萬一其他聖膏軍趕到就說不清楚了。”
冰流知道,因為狼族的身份,小野一直都不被人們信任,所以此刻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誤會,小野的選擇一定是先抽身然後再通過對話來消除誤會。他便向小野解釋道:
“你不能走,你得拖住那個殺人的聖膏軍。其他聖膏軍隨後會趕來,如果你們各執一詞的話他們會對你們進行測謊。”
冰流停了一下,又說道:“注意安全,我馬上過來。”
此刻冰流正在哨所的貴賓接待室。他放下戒指,走到前台對著接待人員喊道:“我要舉報一起人身事件!”
用的青水語,反正VIP接待室的服務人員必須能聽懂。
那名聖膏軍將形元凝在眼部,又用指尖指著自己的腦門,將形元引入瞳孔,隨後小野離開時留下的痕跡便清楚地浮現在他面前。
痕跡既現,他便順著痕跡追了過去。
但在走廊盡頭的轉角,小野卻突然出現,一刀砍在他胸腹上,將他重重地拍飛了數十米。
那聖膏軍捂著頭重新站了起來,卻見小野在襲擊完後又繞過轉角消失在視野裡了。
他低頭一看,見身上的鎧甲完全沒有擋住小野的斬擊,被砍出一個大缺口,但自己的身體卻並沒有刀傷,只有因為鈍擊而滲出的血液。
“That's strange......(真奇怪......)”那聖膏軍緊接著感到一陣暈眩,這並不是因為方才重擊的原因,而是因為此刻他的形元正在飛速流逝。
他發覺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團白色的火焰包圍了全身,但卻完全沒有感到灼熱和燙傷,只是越來越疲憊——
那聖膏軍搖晃地走了幾步,便倒了下去。
幾名聖膏軍見到小野,喊了幾句金沙語,便衝上了將小野按住,小野也沒有反抗,只是大喊道:“I need a adult!I need a adult!(我要找監護人!我要找監護人!)”
哨所塔頂,杜鵑正躲在塔的背光側,對著通訊法器說道:“文森特失敗了......如果白狼按照正常程序的話,應該會被暫時移交到慈悲監獄,我們有的是機會......但是那名蘆蘆族很麻煩,他一定會壞事,必須被引開......”
“引爆旋風炸彈。”杜鵑聯絡的上司,汞長老平靜地下令道。
杜鵑神色一動,“這樣翡翠會就是向金沙宣戰了......我提出質疑。”
“在哨所前就可以了。師匠在鵜鶘醫院的藏骨堂引爆了旋風炸彈,而他正在趕來的路上,這件事正好讓他負責。”
汞長老的眼睛閉上了一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凶光,“翡翠會根本不會和殺手扯上聯系,那些都是金沙高層胡謅出來的,自然無從查起。”
“Copy.(收到。)”
羅蘭敲開了汞長老辦公室的門,“夫人,哲人王讓你去見他。”
汞長老閉上眼點了點頭,羅蘭便垂首走了出去。
哲人王辦公室內。
站在小白辦公桌前的不止有汞長老,還有前任銅長老卡朋。
小白見兩人來到,便從座位上站起,走到辦公桌旁,“我有一項新任務要交給你們,代號‘藏寶圖’。”
卡朋自被罷免後第一次被小白召見,此刻又是恐懼,又是有些激動,忙問道:“我能為你做什麽?”
“前段時間望月王子發布的招募令,變色龍傳回的訊息表明是真的,第一批禁地探險隊已經進去了。接下來,更多的異術流派都會著手準備,我知道的就有金銀幫和將神門。”
小白轉向兩人,“如果禁地的傳說是真的,那麽裡面也許會有和上古帝印一個級別的神物。”
汞長老道:“但是現在翡翠會實在是抽不出人手組建探險隊了,我們也缺乏足夠的資金。”
小白道:“我知道,但如果我們能拿到禁地裡的神器,那麽資金和人手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更何況其他流派都會派人參加,要是所謂神器落到將神門手裡還好,落到王兄或者黑峰手裡......總之,‘藏寶圖’任務已經發布,海查靈,我要你盡快從清除組裡挑選十四名成員組成探險隊,用你自己的辦法進行測評。卡朋——”
他走到卡朋面前,“探險隊就由你帶隊了。”
“啥?”卡朋大驚失色,“等等,哲人王,我根本沒有戰鬥力啊!我只會拖累你的隊伍的。”
“這就是為什麽我要從翡翠會最優秀的清除組裡抽人。你的能力最適合探索未知領域,”小白笑著在卡朋身側拍了拍,“你放心,我已經把變色龍召回了,他會讓你繼續‘在這裡’擔任翡翠學院的校長,而我——預祝你馬到成功,只要你活著從禁地回來,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你。”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也由不得卡朋拒絕了,他隻好道:“是,哲人王。”
小白又走到汞長老面前,“你為了師匠出動了安娜安雅,還差點暴露了翡翠會在聖城的所有眼線?”
汞長老平靜地回答道:“師匠可不是個小問題,他的存在會催生更多不安的殺手,這對翡翠會非常不利。只有盡快把他處決,向所有殺手們進行威懾才能避免殺手的繼續叛逃。”
“但是目前為止,翡翠會所有關於師匠的損失都是因為抓捕師匠而起,我們損失了傘蜥組、鼴鼠組,還有臭球圓刀這兩個優秀的清除者。還有烏金,我得留著他用來應對未來和‘劇院’的戰爭,他的能力對我非常重要。”
小白微微皺眉,直視著汞長老道:“現在,師匠的死活無關緊要,他要去哪我也不管,我要你用你的特長盡快把這件事擺平。師匠沒有任何情報,除非我們自己找上門,否則他根本不可能展開對翡翠會的動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會的。我會利用心理攻勢讓他自己放棄,同時最大限度節約翡翠會的錢。”
小白這才點了點頭,“這樣再好不過。”
黑峰國王都,鐵堡城。
“這是一個好消息,根據夜羅傳回的情報,白辰王設下的禁製正在逐步消失,黑峰的時間已經完全和大陸同步了。”
狼王黑影正站在反轉王座前,雙手展開夜羅的密報,“蘆蘆族禁地......青水王厲流果然不似常人,解決闖入者的辦法很多,他偏偏選了最危險的那個。你們覺得呢?”
站在狼王前的是兩個披著黑鬥篷的身影。
其中一個——黑峰王將,灰豹斑郎,說道:“這顯然是個陷阱,厲流以招募為名,實則趁機將前去的神選之人殺害,好借機削落其他異術流派的實力。”
“算了,蘆蘆族禁地......以後會有機會去的,等我踏平青水之後。”狼王森森然道,“白辰王的禁製消失了,那麽優勢又回到黑峰這邊了......”
斑郎道:“王上說的是。但是禁製消失的原因未明,也許會再度出現。我們可以趁機佔據巨兵長城外的幾處要塞,來對付可能的禁製再現。”
“但是野犬女王那個蠢貨還在和我內耗,有這個笨女人搗鬼,就算望月不在,想一口氣吞下青水要塞也是不可能的。”
斑郎道:“我還聽說,野犬女王的長子黑仔也出發去往金沙了,同去的還有‘劇院’的一批幹部。前些日子,他們聯絡上了叛徒伯勞,端掉了許多我們在金沙埋下的眼線,顯然他們在為自己的行動掃清障礙......會不會是為了帝印?”
“帝印......三年了,夜羅除了金沙的情報外,再也沒給過一條關於帝印的消息。”
斑郎微微眯了迷眼睛,道:“夜羅大人已經接手了在金沙的情報工作,相信他會為了王上和黑峰繼續發展下線的。更何況金沙王族為表誠意,會竭盡所能討好夜羅大人.....夜羅大人為了尋找帝印必須留在金沙, 那麽金沙王族會一直給予不亞於王族的待遇,王上也會源源不斷地撥款。”
黑影瞥了斑郎一眼,“你是想說夜羅用尋找帝印的借口,在金沙扶持自己的勢力?”
“只是擔心。雖然我和夜羅大人有舊怨,但我相信夜羅大人對王上的忠誠。”
斑郎低著頭,目光卻變得銳利起來,“流沙小金並非真心倒向黑峰,流沙小白又蠢蠢欲動,在這樣的情況下夜羅大人無異會被兩人競相討好......王上清楚,夜羅是獅族,天生就和狼族一樣有令人不安的野心和永無止境的貪婪。我擔心,夜羅在金沙萬人之上,已經不知自己是在何人之下了。”
黑影沉吟片刻,道:“夜羅的進展實在慢了些,除了撥款,還需要加派人手了。斑郎,你去金沙協助夜羅吧。”
斑郎忙推辭道:“我和夜羅大人積怨已久,這不是秘密,為了能順利找到帝印,王上宜派與夜羅交集甚少的人去。”
“不,你是一個很好的人選。”黑影又指著斑郎身旁的另一人道,“他也會和你一起去。”
斑郎瞥了眼身旁的人,心下便明白了。
“原來如此!這家夥不是去協助,而是去記錄與監視。我和夜羅勢同水火,又都和這家夥交情一般,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一定會完全記載金沙發生的事,我倆只能搶先完成任務,而且也不能阻擾對方執行任務,否則就會被記錄而留下把柄......”
但斑郎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和那人一同行禮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