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殼捂著頭從地上坐了起來,“好痛......她應該還沒走遠,現在跟上前還來得及!”
他將桌上的藥物一股腦地掃進自己的包裡,看到鹿曠留下的那把連發火銃時,猶豫了一下,也將它放進了包裡,匆匆地跑出門去,同時接通了鹿曠的通訊器——
鹿曠率先道:“我現在沒空!”
“鹿先生,你得先聽我說,我和平三聯絡的時候無意間激活了鮑茜,剛才她把我打暈後不知道跑去哪了,我得阻止她!”
“等等等等,你,被打暈?鮑茜?形元者居然被普通人打暈?”
大殼無奈道:“鹿先生,我不是戰鬥專員,形元不具備攻防的效果。而且我平時缺乏鍛煉,我們能先不聊這個嗎,你知道一點佔星術,能算出鮑茜的動向嗎?”
“我沒法在沒有星星的情況下佔星,你等到晚上吧,拜拜——”
大殼急道:“鹿先生!”
“好吧,開個玩笑。我在鮑茜的身上放了個追蹤型的法器,我會告訴你她的動向。當初你們聽我的把她宰了不就沒那麽多事了。”
“你在她身上放追蹤法器......不會是為了事後滅口吧?”
“我是以防萬一!看,現在不就派上用場了!誒,她怎麽在往我這邊來?”
“鹿先生,你現在在哪?”
“落暑錢莊。”
錢莊遠處的建築內,鹿曠正用右眼變成的望遠鏡觀望著錢莊的動向,“這裡不是小白的小金庫嗎,傑克-劉居然會在這裡......在這裡動手的話會打草驚蛇,但是傑克-劉來這裡肯定是為了卷款跑路,萬一他到了青水就會成為青水的榮譽英雄,那我就沒機會了......”
一邊是扳倒翡翠會的關鍵計劃,而另一邊則是自己難以放下的心結,鹿曠陷入了抉擇之中。
“沒辦法了,計劃趕不上變化,亞瑟的計劃就由我來提前執行了,幸好那家夥是個大嘴巴。”幾經思索後,鹿曠決定將兩件事合並在一起進行,如果順利的話就能一箭雙雕。
在離落暑錢莊幾公裡的小巷,大殼趕上了鮑茜。他擋在鮑茜身前,道:“鮑姑娘,請清醒一點!我知道你不想殺人,這不是你的本意,你只是沒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但鮑茜只是木然地看著他,眨了眨眼睛,隨後舉起從鹿曠別墅裡順來的連發火銃,對著大殼就是一陣掃射。旁邊一個人影突然撲向大殼滾進了一邊的房屋內,躲開了連發火銃的攻擊——是鹿曠。他從大殼的包裡拿出連發火銃,“見鬼了,你為什麽不開槍?”
大殼急道:“她是無辜的!而且平三說所有的沉睡者都被白眉兒殺了,萬一鮑茜死了我們就什麽都沒有了!”
鹿曠見狀,舉起手指對鮑茜甩出一根針,隨後鮑茜便栽倒在地上。
“多簡單,你是怎麽把這種事弄得這麽複雜的?”鹿曠走上前將鮑茜拖進附近的小樹林中,撿起一堆樹枝蓋在她身上,“別管她了,我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鹿曠將連發火銃丟還給大殼,“我們現在要假裝成洗錢的通緝犯混進落暑錢莊,將標記過的青石交給錢莊,只要錢莊的老板伊娃夫人把錢存進自己的子帳戶,金銀幫就能發現那些匿名給翡翠會提供資金的帳戶歸屬並立刻凍結翡翠會的所有資產,而我則能在落暑錢莊找到傑克-劉,把他送進慈悲監獄讓他被(消音)。”
大殼問道:“這聽起來需要很多錢才夠分配到翡翠會的每一個帳戶啊,
我們有這麽多錢嗎?” 鹿曠用手捂著臉,顯得十分肉痛,“那個碧池要五千萬才肯見人,差不多是我剩下的所有青石了......我要賭一把,要麽翡翠會完,要麽我破產!”
大殼:“鹿先生,要不,我們再好好計劃一下?冰流的空頭支票不是能蒙混過關嗎?而且他們已經完成除咒了,正在往這邊來——”
“問題是傑克-劉就要跑路了!我沒時間等了,這筆帳要算在冰流頭上,萬一我的五千萬沒了我要冰流賠給我!大殼,換好衣服,我們現在就去。那五千萬已經被我換成不記名債券了,隨身攜帶。”
大殼覺得鹿曠的話非常沒有道理,但鹿曠態度堅決,絲毫不容他辯駁,隻得無奈地照做了。
於是,兩人都換上一身黑西裝,戴著墨鏡,儼然一副黑道大佬的模樣。
“你隻管把錢給那個碧池,多和她拉呱吸引她注意,我要找到那個傑克劉。”
“鹿先生,萬一我失敗了......你不會怪我吧?”
“責任全在你!別想這些沒用的,隻管去做就行了。”
兩人在落暑錢莊的持槍保鏢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廳,伊娃夫人熱情地朝他們走來:“歡迎,蒂莫西先生。非常榮幸您選擇了我們,我們的宗旨就是客戶至上——”
大殼小聲道:“蒂莫西?”
鹿曠:“那是我以前用過的假身份,現在你是蒂莫西。還有,別問東問西的會被她懷疑。”
大殼便將裝滿不記名債券的手提箱放在桌上打開,“那個,我最近遇到些麻煩,所以想把這批錢存起來......”
伊娃夫人只是微笑著,她瞥見一邊張望的鹿曠,便懷疑道:“這位是?”
大殼:“啊,這是我的保鏢。”
伊娃夫人便拿出一個錫紙燙封面的工作簿,放在大殼面前攤開,“我們為您提供很多種選擇,這些都是最安全的帳戶,您可以選擇一個您喜歡的,如果您拿不定主意的話,我會為您推薦......”
大廳側邊的門被打開,一行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為首的正是傑克-劉。他指著大殼和鹿曠道:“這兩個人是青水的奸細,殺了他們。”
“什麽?”伊娃夫人迅速搶過箱子,同時一腳將大殼踢開,起身朝傑克-劉這邊跑去,她身後的保鏢們立刻衝上前抓著大殼。
鹿曠飛起一腳踢開抓著大殼的保鏢,隨後身上發出數根鐵刺直直刺入了那些人身體裡,將他們高高挑了起來,他朝大殼吼道:“開槍!”
大殼嚇了一跳,哆嗦著伸手摸向包裡,此刻對面的人早已掏出火銃,對著大殼和鹿曠就是一陣射擊,大殼連忙躲到桌下,而鹿曠則將那些屍體甩向對方——
“與屍體玩耍的孩子”,發動!
那些屍體迅速站起,朝伊娃夫人他們跑去,伊娃夫人和傑克-劉迅速跑進側門後的升降梯,而那些保鏢們則留在原地對屍體掃射,但子彈打在那些屍體身上只是濺起一塊塊血肉,並沒有阻止屍體的行動,他們很快就被鹿曠操縱的屍體給啃咬致死。
鹿曠沒好氣地搶過大殼手裡的連發火銃,“動動手指而已,有那麽難嗎!該死,我的錢和人都丟了!”
他不再理會大殼,將側門砸爛後沿著纜繩滑了下去,那些屍體也跟著往下跳。
此刻,亞瑟和冰流也駕車來到了落暑錢莊的門外——車後座躺著被亞瑟找到的鮑茜。亞瑟拿著冰流的通訊器,“鹿,你怎麽回事?不是說了讓我們來動手的嗎?”
“那個碧池要跑了!你得去門口攔住他們!”
“行吧。”亞瑟將通訊器丟還給冰流,卻見到落暑錢莊的門外還停著一倆車,伊娃夫人和傑克-劉正在保鏢的簇擁下朝那倆車跑去。
傑克-劉兩手都拎著一個包裹,其中一個就是鹿曠的。他掂了掂另一隻手的包裹,“不用看我都知道,錢少了。”
伊娃夫人做出萬分抱歉的神態,“這幾年生意不好,我的投資都失敗了,所以我只能用這招來填上虧空,為了滿足你的要求,我甚至挪了其他的一些帳戶的錢......”
傑克-劉敲了敲車窗,隨後似笑非笑地看著伊娃夫人。
“你動了哲人王的錢!”從車上下來一隻全身纏著白布條如同木乃伊的狼,亞瑟在車上認出了他:“清除組的惡病!翡翠會果然派人來接應了。”他打開車門,跳下車便朝他們跑去。
伊娃夫人見到惡病頓時大驚失色,她磕磕巴巴地位自己辯解:“我以為小白不需要這筆錢了,他那麽久都沒來這裡取錢......我、我只是覺得我們的交情沒問題——”
“想得真美。”惡病手一抬,一隻蚊子便飛去刺中了伊娃夫人的脖子,她先是“哇”地噴射狀嘔吐出了一大堆東西,隨後倒在地上震顫著,緊接著瞳孔放大,頭一歪,失去了呼吸。
“走,我們上車。”
車內的輪軸飛快地轉動,但卻沒有前進一步。惡病正感到疑惑,將頭探出窗外一看,見亞瑟正死死地抱著車尾。他雙手再一用力,整倆車都被抬起,隨後被旋轉一圈朝錢莊的大門扔去,重重地將鐵門壓塌。
車裡的人頓時亂成一團,惡病迅速接通翡翠會總部:“這裡是惡病,我遭到亞瑟的攻擊了,速來支援!”
翡翠會總部,小白用手捏著自己的眉頭,頭疼道:“亞瑟?為什麽會是他?”
他對總部的所有佔星師說道:“傳令五百裡內的所有部隊,放下手頭的任務,立刻前去落暑錢莊和惡病會和。這次你們可以放手去做,死多少人都無所謂,一切後果由我處理。”
“杜鵑組收到。”
“雷犀組收到。”
“牛角組收到。”
“鬣狗組收到。”
“地龍組收到。”
“虎鯨組收到。”
“奇美拉組收到。”
許多翡翠會的小組開始行動起來。
鬣狗拿起匕首就走出了鐵甲軍的辦公室,他的助理忙跟上來,“長官,您這是去做什麽?”
鬣狗沒有回答,只是隨手拿起刀扎在他脖子上,一腳將他踢開,麻利地跳進樓梯。樓梯裡還有兩個鐵甲軍,他飛快地用匕首在每個人的胸口上一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鐵甲軍哨所。
小白又對一邊的索特和喬尼道:“放下你們手頭的所有工作,全力監測落暑錢莊的動向,我要親自去錢莊,這裡暫時由鹽長老全權處理。”
“是。”
小白環視一圈,“烏金在哪?”
索特道:“他已經前去落暑錢莊了。”
被掀翻的車門打開,但並沒有人下來,而是飛出了密密麻麻的一群蟲子,如煙霧般遮天蓋日地朝亞瑟湧來。
“白條伊蚊?惡心的蟲子。”亞瑟手上具現出三張卡牌,其中紅色的那張發出更強的形元,“警告你們,禁止靠近!”
飛舞中的蟲群一部分停在半空中,而另一部分則依舊朝亞瑟飛來。
“數量太多了......雖然對於低智的生物使用能力會更有效,但是這麽多的蟲子,想全部都拘束住有點困難......”
亞瑟手上的卡牌化作形元消失,隨後他以形元包裹全身進入“發”的狀態,不顧如雨點般落在形元屏障外的蚊子,直直朝翻倒的車跑去。
此刻,車上的人已經走了下來。惡病看了眼逆著蚊群而來的亞瑟,對身邊的一隻鱷魚說道:“我可不擅長戰鬥,這些小蟲子連他的‘纏’都破不了......”
“那不是‘英雄’麽!”接過這話的是一隻黃色鱷魚,全身隻著一套褐色肩鎧和兜襠甲,手上拿著一件直徑一米的圓鋸,“在這裡會見到,真是意外啊。”
亞瑟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形元,將那些蚊子紛紛震碎,漫天飄舞地落了下來,“我倒是一點都不意外......‘屠夫’,我和墨蓮娜打過賭,想知道你要經過多久才會為翡翠會賣命,現在看來我賭贏了。”
“喲,哲人王可是向我保證只要我幫翡翠會完成這次護送行動,他就會給我不用再擔心下半輩子的錢。老朋友,如果你要阻擾我的話,我不介意把你切碎了吃掉的,哈哈!”
屠夫手上的圓鋸飛速轉動起來,隨後朝亞瑟奔去。
“我不是為了你而來的,不過等我完成了這次任務後,你在翡翠北河為所欲為的日子就到此為止了!我會親手把你送回慈悲監獄!”
亞瑟迎了上前,用胳膊擋住了吱吱作響的圓鋸,隨後將形元纏在右手,抬起一拳將屠夫擊退數步。
傑克-劉在四隻兔子保鏢的保護下走到了惡病身邊,“明星煉金術士怎麽會認識屠夫這樣的人?完全想象不出他們會有交集。”
惡病:“交集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那個自以為正義的蠢貨,每次只是把人打暈了然後送進慈悲監獄,一來二去圈內的人都認識他了。”
傑克-劉回頭看了眼錢莊,又道:“我們趁現在走吧?你們那個變節特工在追殺我呢。”
惡病:“不能走,哲人王的錢還在車上呢。這些靠人力可沒法搬走......不用擔心,支援很快就會到了。”
傑克-劉有些無奈:“但願吧,要是我現在就走的話,就會變得和伊娃夫人一樣對吧?”
他們前方的戰場上,屠夫雙手抓著圓鋸,整個人飛速轉動起來,猶如一陣龍卷風般朝亞瑟衝去。
屠夫心道:“翡翠會從青水盜來的寶物——魯班之鋸,其威力可以輕松切斷城牆,但竟然連這混蛋的‘纏’都突破不了!那麽試試這樣吧。”
屠夫形成的龍卷風產生極強的吸力,竟然連遠處翻倒的車都在慢慢地朝著他移動,而龍卷風的中心可怕的風壓似乎能將一切吸入的物體絞碎。
亞瑟以形元纏在雙腳,將自己固定在了原地,隨後具現出那三張卡牌,將黃牌對著龍卷風道:“警告,禁止靠近!”
龍卷風立刻停在原地。亞瑟猛地一跳,在眾人的視線中變成了一個小點,隨後對準龍卷風的中心落下,一拳砸在了屠夫的腦袋上。
自龍卷風內傳出的波動立刻將其衝散,屠夫遭此一擊盡管已經兩眼昏花,但仍用最後的意識將右手往上一抬,那圓鋸便從把手脫出,在鐵鏈的牽引下朝亞瑟的頭切去。但對方迅速從屠夫的身上消失,下一刻卻拽著圓鋸的鐵鏈出現在屠夫面前,一拳砸在屠夫臉上,隨後用鐵鏈在他的鱷嘴上纏了一圈。
“好好呆著吧。”
做完這一切後,亞瑟昂首挺胸地朝惡病他們走來。
惡病:“屠夫果然不是他的對手,我一點都不意外。”
傑克-劉身邊的兔子保鏢們立刻行動起來,其中一個穿著黑大褂的黑眼圈兔子迅速掏出一支長長的火銃對準亞瑟,而另一隻兔子已經閃現在亞瑟面前,舉起右拳。
亞瑟毫不客氣地一拳打去,正和對方的拳頭對在一起,巨大的衝擊在對拳後立刻波及四周,兩人均是一步未退。
那一拳的觸感讓亞瑟心生疑惑,就仿佛打在一塊毫無生氣的石頭上:“好硬的身體......我很確定這家夥隻把形元用在進攻上了,所以他是靠身體硬接下了我這一拳嗎?形元不強,大概是接近中天位的小天位,竟然能做到這個程度——”
亞瑟這才打量起眼前的這隻兔子——是一隻粉毛兔,但是左半個腦袋的顏色卻更淺,而且能看到明顯的縫合痕跡,顯然那並不是他原本的器官。
黑眼圈兔子的準星瞄準了亞瑟的額頭,他哼了哼小曲,隨後扣下扳機——
“咻!”隨後是一聲炸響,只見亞瑟頭往後一仰,隨後用牙咬著那顆火彈,吐在一邊。
“遠程支援,看來得先解決——”亞瑟隨手一甩,想將身前這隻粉毛兔給甩開——一般來說,哪怕是中天位的煉金術士或者練氣士都會被他這樣的力度輕易甩掉,但這隻粉毛兔竟然緊緊地抱著他的胳膊,如巨石般佇立在原地,絲毫沒有受到一點影響。而他身上往外冒出的形元也越來越強,隨後他逐漸挺直了腰杆,竟然和亞瑟的力度持平了。
“呯!”
那隻黑眼圈兔又是一槍,這次是打在亞瑟的胸口上。雖然火彈依舊沒有突破他覆蓋全身的形元,但在受到攻擊時他的形元依舊不可避免地衰弱了一些,而那粉毛兔則趁機往前了一步。
惡病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兩隻兔子,“厲害,竟然能和明星煉金術士對峙到這個地步......你是從哪裡招徠的這些人才?”
“垃圾坑,那裡總是能給人驚喜。”傑克-劉用大拇指指向黑眼圈兔,“這位是神槍手鮑裡斯,那位是基裡科夫,他們都是從黑峰流浪到垃圾坑的,不是青水人。”
他又對另一隻身材圓滾滾的兔子保鏢說道:“科普斯基,現在不用隱藏能力了,把我們送走吧。”
那圓滾滾的兔子走上前伸手摸著那倆車,在形元的環繞下變成了那倆車的樣子。
幾人正欲將青石從車裡搬走,卻聽到錢莊內似乎人潮湧動,只見人山人海朝他們湧來——這些都是被鹿曠操縱的屍體。
傑克-劉:“看來那個鹿曠是趁這段時間把錢莊裡的所有人都轉化了。”
惡病伸出手掌對準那些屍從:“不要緊,我能加速屍體的腐爛,沒有被精準操控的屍體腐爛到一定程度後就無法再被他控制了。”
但沒等他出手,天空中突然落下一團團白色的火焰,沾到屍體上時便迅速粘附在上灼燒起來,幾個呼吸間便燒穿了屍體的骨頭。更詭異的是,這火焰似乎如同粘稠的液體一般,在地上無規則地流動著,而周圍經過的屍體則毫不留情地被附著上。
在屍潮後方操縱的鹿曠抬頭一看,“最快趕來的果然是杜鵑組......火鷹的能力‘地獄煙花’完全克制我,這下麻煩了。”
天空中有三隻飛鳥朝這裡飛來——為首的是杜鵑組組長,代號“杜鵑”,在兩側的則是組員食猴鷹“火鷹”以及貓頭鷹“白鴞”。
“火鷹去阻止師匠靠近,白鴞和我下去護送貨物。”
杜鵑命令完後,三隻飛鳥便分成兩組各自飛去。火鷹張嘴,在喙前凝出一團白色的火彈,朝鹿曠所在的屍潮發射去。火焰落在屍潮中先是點燃了數個,隨後又通過接觸的屍體開始在屍潮中擴縮開來,很快整個屍潮就變成一片火海——
火鷹突然發現了不對勁:“該死的!”
他想到了,被鹿曠精準操縱的屍體即使只剩下骨架也是可以行動的,數個被精準操縱的屍體在疊加了白火的BUFF後直直朝惡病他們跑去。火鷹立刻朝他們飛去,同時喊道:“快躲開,別沾上那火!”
傑克-劉朝他身邊的最後一名保鏢喊道:“普汀——”
“我知道我知道。”普汀鼓起腮幫子,朝那些著火的屍體腳部噴出一大團膠水,將他們黏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傑克-劉背後的沙土一松,鹿曠“嗖”地一下從中躍出,將右手變為鋒利的鋼刀抵在他脖子上。
傑克-劉:“你挾持我也沒用,他們可不會為了我和你談判。”
鹿曠:“我知道,我的目標就是你。”
惡病:“他說得對,師匠,你走吧,我保證這些人都不會跟來的。劉議員的保鏢們,我以個人的名義為翡翠會雇傭你們,不管劉議員給了你們多少錢,我給雙倍。”
普汀:“每人10萬,你確定嗎?”
惡病指了指翻倒的那倆車:“看到了嗎?那裡都是錢。只要你們能幫哲人王度過這次難關,錢要多少有多少。”
“好耶!”普汀轉而對傑克-劉道:“抱歉啦劉先生,我不救你了。”
鹿曠看向火鷹,火鷹將目光扭向別處:“任務是第一位,你要走吧就走吧。”
“真有趣。”鹿曠便抓著傑克-劉的肩膀,慢慢往屍潮中退去,“你效忠的翡翠會就這麽放棄了你,我也猜到小白肯定會這麽做的。畢竟他是在遇到麻煩時會將盟友和下屬做成炸彈扔出去的人啊。”
傑克-劉依舊是一幅侃侃而談的模樣:“我效忠的不是翡翠會,是青水,你的母國。為了青水我做的一切無可厚非,如果你執意要對我下手,那你就成了青水的敵人,你肯定不想這樣的對吧?”
“我就要這樣,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瘋狂。”
“哈,你叛逃出翡翠會後長出良心來了?你以為你能怎樣?在這世上有所作為?你是不是要告訴所有人你現在是什麽正義之徒, 要為了解放全大陸的血汗工廠而戰?”
“我為了我的自由而戰,順便毀掉你的血汗工廠。”
“我給了那些窮困潦倒的人工作,這是他們的福報,沒有我給他們提供工作他們就餓死了,你以為他們會感謝你嗎?鹿曠,你一直都在多管閑事。沒有人喜歡自由鬥士,你拯救不了任何人,你所做的只是毀了許多人井井有條的生活。”
“閉嘴吧,劉老板。我真不敢相信我曾經覺得你很可敬——”鹿曠的刀抵得更近了,“我的手一直抓著你的脈搏呢,我能感覺到你的心跳很快,你知道自己要死了。”
“哦?怎樣?我們做筆交易如何,我告訴你誰會繼續為哲人王提供資金,你放我走,怎麽樣?”
“做夢。大殼的真話茶和平三的誠蠱能輕松撬開你的嘴巴,所以現在閉嘴吧,我們之後有很多時間。”
一道高大的身影重重地砸在鹿曠和惡病他們之間,是亞瑟。鹿曠看向原先他們交戰的地方,那裡此刻倒下了一大批人——“了不起啊,你這家夥是形元是用不完的嗎?”
亞瑟先是看向惡病他們,火鷹立刻緊張得捂住頭:“糟了糟了,虎鯨組和雷犀組全軍覆沒了,我們肯定也沒戲啊!”
亞瑟又看向鹿曠,在和傑克-劉對視的一瞬間,傑克-劉察覺到了什麽,立刻大喊道:“你不是想知道誰為哲人王提供資金嗎?金沙王后米婭夫人——”
“嘭!”亞瑟抄起一顆石頭朝傑克-劉的腦袋丟去,輕松打穿了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