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這一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震驚不已。鹿曠丟下傑克-劉的屍體,朝他吼道:“你什麽毛病啊!”
“閉嘴,就閉嘴吧,鹿。”此刻亞瑟的神情陰鬱得可怕,他轉身朝惡病他們走去,“你們攔不住我的,識相點自己走吧。”
地面的沙礫毫無征兆地開始遊動起來,隨後一大團淤泥從地下湧出,將亞瑟完全包裹在內,那淤泥隨後聚集成一個高3米的巨型人像,在頭部出現兩團形元凝聚的亮點——就像眼睛一樣,“‘英雄’亞瑟,我抓到了。”
這詭異的東西令鹿曠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這是什麽玩意......形元獸?翡翠會應該沒多少人會這種技能......是新人的能力嗎?這形元的量,也不像啊?”
見亞瑟被困住,普汀立刻朝周圍的人招手道:“快上車!”隨後拿上最後一袋青石,迅速鑽進了科普斯基變成的車裡,那車便飛快地朝遠方跑去,火鷹也跟著飛了過去。
又是一道巨大的身影從遠方跳來,鹿曠立刻往後閃去躲開了這一擊。見前方是一隻巨大的螃蟹,好像一間移動的小屋一般,螃蟹只有一隻巨大的螯,幾乎和他半個身子一樣大,在螃蟹的眼睛旁是一團黑色的肉塊狀物體,螃蟹的背上則站著一隻全身都是縫合痕跡的矮小的花枝鼠。
那螃蟹轉向鹿曠,“讓哲人王頭痛的師匠,竟然是這樣一個小家夥?”
鹿曠凝起全身形元,“過獎,只是我剛出道就往他肺管子上扎而已。”
“哈,那看來只是運氣出奇地好啊,既然你到了這裡,我們就不可能放過你了,我要在這裡一次完成兩個任務。到此為止了,師匠。”螃蟹說罷,張開他的巨鉗對準鹿曠:“形元解放——”
巨鉗的中心出現一小團純黑色的形元,隨後那團形元便如同有生命的細胞一般,開始一團一團地往外冒,在幾秒間便成了桑葚狀的巨大形元,聚集後朝鹿曠射出,鹿曠背後的鐵絲飛速將他拉離了現場。那團黑色的形元傾瀉在地上後變成了一團漆黑的沼澤,慢慢地朝四周擴散。
鹿曠落在了方才翻倒的車上,看著地上的沼澤,心道:“蓄力的時間需要4秒左右,設定這樣的製約肯定不只是單純的放出系攻擊,被打中後說不定會有什麽可怕的特殊效果......那團黑色的形元還是別沾上為妙。”
螃蟹背上的縫合鼠咧嘴笑道:“沒有選擇硬接啊,你被看穿了喲。這隻小鹿就交給你了,我要去會會我的老朋友~”
他敲了敲螃蟹的眼睛,隨後吐出一個紫色的泡泡,踩著泡泡朝淤泥人飄了過去。
鹿曠感到這隻螃蟹絕不簡單:“我來翡翠會的日子不多,沒聽說過有這號人物......正常的螃蟹大小應該在指甲蓋到手掌那麽大,雖然有些深海蟹的大小會超出規格......但我很確定,不管是鹿娘書屋還是翡翠學院的圖書館都沒有提到會說話的螃蟹,還有那團會說話的淤泥,不僅會說話思考,還能使用形元,比小野說過的恐獸還詭異。這些都是某位高手的形元獸嗎?還是說,是小白,或者那隻黑孔雀人體煉成的產物?”
他想起了那天,他在完成了一次任務後得到前任銅長老卡朋的允許,前去翡翠學院旁聽卡朋的授課。
在講台上,卡朋侃侃而談:“......但是我認為,煉金術也可以用青水的陰陽學說來解釋。所謂的陽,就是我們的這幅身軀,血肉,以及我們看到的一切。
所謂的陰,就是那些我們無法證明其存在的靈魂,意識,觀測這些東西的唯一辦法,就是‘形元’。在我看來,形元不該是用來破壞的手段,而應該是用來觀察這個世界的工具......在此基礎上的很多煉金術都違背了創造的初衷。就比如說煉金術的三大禁忌——人體煉成,黃金煉成,反向煉成。這些煉金術原本都是為了讓生活變得更美好而開發的、” 鹿曠舉手打斷了他的話:“人體煉成除了用來治療外還能造成什麽危害呢?”
有一個學員搶答道:“是擔心造成什麽怪物,以及弄出倫理問題吧。”
卡朋道:“這些都是小問題,人體煉成的可怕之處在於它的不可預見性。正如我之前說的,人體煉成作為煉金術的一種,除了對作為‘陽’的軀體起作用外,也一樣能對作為‘陰’的靈魂使用。有些煉金術士會通過這種煉金術將自己的靈魂固定在死物上,只要形元不散,自己的意識就不會消失,來達到所謂的永生效果......而且對於肉體的改造也是永久性的,有不少被人體煉成改造過的人誕下了畸形的後代,讓他們的血脈感到無比痛苦......”
時間切回到現在。
鹿曠看著眼前的這隻巨蟹,心道:“所以這家夥,是被改造了肉體才變成這樣,還是因為靈魂被固定在了螃蟹身上才變成這樣?或者兩者兼有呢?”
那隻螃蟹又朝鹿曠舉起巨鉗,隨後猛地一揮——盡管他的身軀龐大,但動作卻異常迅捷,他的鉗子連接部位也變成了一團泥漿一樣的物體,延長了他的攻擊距離。鹿曠瞬間便被打飛進了身後的錢莊屋子內——伴隨著牆壁的破碎。
“哇!”大殼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將他扶起,鹿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還在這?”
大殼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想試著能不能幫上忙、”
“我還以為你嚇跑了,真是夠意思的。”
“這是大力茶,希望能幫到你。”大殼將一罐茶交給了鹿曠,鹿曠一口喝了下去,“希望有效吧,上次對上那個黑峰王將喝了和沒喝一樣,被一巴掌拍飛了......當然,那不怪你。”
牆壁再次被撞破,那隻螃蟹衝了進來,揮舞著巨鉗朝兩人砸來,鹿曠兩手伸長,隨後翻轉變大,竟牢牢擋下了這一擊。
鹿曠:“謔,有效果。大蟲子,這下你死定了。”
他雙手往上,將巨蟹整個舉起,在對方不可思議的表情中將其扔了出去,再跳到巨蟹背上,右手變成錘子一錘砸向巨蟹的眼睛。
“嗚哇——(消音),我撕了你!”巨蟹舉起鉗子朝頭上橫掃,鹿曠又是一跳躲了過去,隨後落在地上。他手指變成的齒輪飛速轉動,將方才布置的鐵絲牽拉,巨蟹的鉗子便重重落在了自己的背殼上,整個身子跟著重重砸在了地上。
“大殼有點東西啊,我現在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形元也強得不可思議!”鹿曠興奮地用鐵絲拖動著巨蟹,朝亞瑟所在的位置甩了過去——
淤泥人的肚子突然膨脹起來,隨後整個炸開,落得到處都是泥漿。亞瑟屹立在原地,在見到朝他走來的縫合鼠時先是一愣,隨後神情嚴肅起來:“食蛇鼠......摩根勒菲,你和屠夫一樣,也淪落到給哲人王打下手了嗎。”
“嗯~給金銀幫打工就更高明嗎?”勒菲將頭歪向一邊,戲謔地看著亞瑟,“有一個被火燒掉半邊臉的黑狼搶了我的‘沃土’,他很年輕,但是意外地很強呢。現在他是沃土和烏木軍團的新首領了......沃土是我建立的,我知道它有多麽堅不可摧,所以我一個人是沒法奪回我的地盤的,這只是一個交易罷了——哲人王會給我一大筆錢來幫助我奪回沃土,而他則通過我來接管烏木軍團。”
亞瑟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屠夫,“又是這樣......雖然很不想說這種話,但是如果你現在加入金銀幫,哲人王能給的他們一樣能給,而且很可能會讓你繼續當那群烏合之眾的首領,怎樣?考慮一下嗎?”
勒菲大笑起來,他的嗓音如指甲劃黑板一般尖銳刺耳,“謔謔謔,我的‘英雄’,別開這種玩笑了。你知道我任性慣了,突然多出什麽人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會讓我很不習慣呢。”
“你似乎並不介意哲人王這麽做?”
勒菲張開雙臂,詭異地笑了起來,答非所問道:“夏天的沙漠總是很熱,滾燙的沙地能把剛釣上來的魚烤熟。但一半以上的金沙人卻連鞋子都買不起,即便是炎熱到空氣扭曲的程度也只能光腳走在沙地上,冒著內髒被烤熟的風險,為什麽?因為他們需要食物來安慰空空如也的腸胃,否則就見不到明天的烈日。但是像流沙族和四家那樣的貴族,卻能穿著棉襖抱怨自家山莊裡太過清涼,哦對了,你也知道,他們身邊總帶著一個小桶,因為他們要面對的山珍海味太多了,但胃容量是有限的,所以面對呈上來的佳肴,他們只是放在嘴裡咀嚼然後吐在小桶裡,那些精明的仆人就會將這些食物倒賣出去,即便如此大多數金沙人也根本無法支付,哪怕這是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吃到的美食。
“哈哈,金沙另一半的人掌握了絕大多數的資源,吃掉了絕大多數人的‘食物’。流沙族,四家,金銀幫,他們身居高位,他們睥睨眾生,他們的孩子生來就在他們的肩膀上,然後帶領自己的家族走向更高的殿堂,享受無上的榮光。金沙,是他們的‘沃土’!我們呢?是雜草,是擠在一起的麵包蟲,喝著臭水吃著黃沙,只要老老實實地待在陰溝裡,去爭搶他們施舍來的些微食物,然後羨慕那些花朵就好了。是啊,憑什麽努力生長,憑什麽瘋狂蔓延,憑什麽不服輸,憑什麽佔據了花兒的地盤,他們擔憂,恐懼,憤怒,他們用高貴的出身來排擠,用繁重的工作來壓榨,他們不希望那些人有任何出頭的機會!我的‘英雄’啊,這就是你所做的,你以為的正義,早就在你的對立面了。
“你......不,你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格局了?”亞瑟緊閉雙眼用力甩了甩頭,隨後瞬間爆發出形元,朝他走來,“‘口舌之石’......收起你的能力,那蠱惑人心的把戲對我沒用!”
“嘻,被發現了。”勒菲掩嘴笑著,“如果我是你的話,管理會的人我一個不留,要想佔據他們的財富實在是太輕松了,”
“你給我住嘴!”亞瑟猛衝上去,一拳朝他打去。從地面又升起一團淤泥,擋在勒菲前,接下了亞瑟的這一拳。
“乾的好呀,塞萬,真不愧是‘泥漿騎士’,有和亞瑟不相上下的實力哦。”
亞瑟往後退去,“你想用‘口舌之石’來強化這個怪物的形元?不如試試看說服我去自殺如何,這樣會輕松點吧?”
勒菲依舊是嬉笑著,“我的能力沒有那麽玄乎,只是像沉入水裡的石頭激起塵埃一樣,在你的潛意識裡留下深刻的印象並引發你的思考罷了~換句話來說,我說過的話會很難被忘記。至於塞萬能有多強,就看他潛意識裡相信自己有多強咯~”
他又朝倒下的翡翠會各小組喊道:“起來吧,垃圾們,拿出你們的本事和亞瑟戰鬥吧,就像你們曾經為了活命那樣。”
話音剛落,方才被打倒的各小組竟然都強撐著站了起來。
亞瑟擺出架勢,毫不畏懼道:“沒有用的,你們一千次站起來,我就能一千次把你們打倒!”
他立刻朝那些翡翠會殺手衝了過去,但他不知道的是,勒菲之前以“口舌之石”激發起他的思考,以及他刻意去掩蓋自己的念頭的情況下,已經全然忘了雙尾蛇交代給他的任務。
勒菲一個後躍跳出了戰場,“嘻......成功拖住他了。”
一個巨物突然被猛地甩了過來,砸倒了幾個翡翠會殺手,同時卷起一大片塵埃——那是被鹿曠甩過來的巨蟹。
巨蟹蹣跚著從地上爬起,舉起鉗子朝鹿曠怒吼道:“我要把你切碎,我一定要把你切碎!”
黑色的形元再次在巨鉗中心增殖起來,但下一刻,他痛苦地哀嚎起來,那團形元也失了準頭,隨著巨鉗胡亂地揮舞朝周圍的翡翠會殺手噴射而去。
大殼疑惑地看向鹿曠:“你做的?”
“不,不是我,我就是扔出去而已......”鹿曠搖搖頭,但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他立刻將形元凝在眼部,發覺空中竟然有一股極其微弱的形元軌跡。在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這股形元,它很快便消散了,在消散前,鹿曠順著形元軌跡發出的方向看去——
在錢莊三樓的窗口,烏金收起了具現出的弓箭,轉身消失在了一片陰影中。
鹿曠微張著嘴,有些驚訝,“烏金......他為什麽......”
在一片煙霧中,被巨蟹形元擊中的翡翠會殺手也跟著痛苦地哀嚎起來——鬣狗的大半個身子都被黑色形元波及,波及的皮膚冒出一顆顆密密麻麻的疙瘩,隨後又大塊大塊的剝落下去,極其慘烈。
“嘻,好玩。”勒菲饒有興致地在不遠處看著哀嚎的眾人,亞瑟也出現在他身後,舉起令牌道:“不許動!現在,告訴我那隻螃蟹的能力是什麽。”
勒菲一點都沒有猶豫道:“是破壞的能力呢,被擊中部位的每個細胞都會忘記自己的職責,轉而盡可能地掠奪周圍的養分來讓自己無規則的分裂下去......就是說,在被擊中的那一刻起,一個完整的人就不複存在了,變成了一大堆各自為戰的細胞,你看,鬣狗、虎鯨、杜鵑、雷犀、羅嘉,這些人都一點一點地碎掉了。”
亞瑟激動道:“告訴我怎麽破除這個能力!”
勒菲攤手道:“你以為我是除咒術師嗎?就算你去請除咒術師也來不及了,不如和我好好欣賞這一幕吧,反正大螃蟹也快死了,以後就見不到這個能力了。”
“你!”亞瑟一把抓住勒菲的肩膀,“現在和我回金銀幫,希望你喜歡慈悲監獄的環境,因為你要在那裡待很長一段時間!”
“你不會想這麽做的。”勒菲轉身掏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隻年輕且嬌小的花枝鼠少年。亞瑟見到照片後,立刻緊張地伸手抓去:“雷唧!你把他怎麽了?”
勒菲躲了開,道:“除了‘沃土’,我還有幾個據點,幾個仍願追隨我的人在那裡等我,你的好弟弟和他們在一起。”
“你想怎樣?”
勒菲昂起頭,有些得意地笑道:“嘻,你和我一起走,而且動作最好快一點,不然萬一那頭狼指揮的烏木軍團來了,我的手下可擋不住,雷唧就得和他們一起去見你父親了。”
不遠處,鹿曠只看見那隻縫合鼠和亞瑟說了什麽,然後他們一大幫人就呼啦啦地一起走了。
鹿曠:“啥情況,他帶我們來的,結果自己跳票了?不管了,我們先去找冰流,誒,他也不見了?”
科普斯基變成的車內,惡病對著通訊器匯報道:“......情況出了點變化,傑克-劉死了,不過資金沒事......伊娃夫人吞了3千萬。”
“3千萬?看來讓她死得太痛快了。繼續往卡由城走,我派出的人已經來接應了。”
“是。”
在天空中跟隨他們的火鷹突然喊道:“注意,有埋伏!”
路邊的沙地中突然跳出一隻白狼,舉起火槍對著車側面開了一槍,那槍的威力要遠強過翡翠會殺手一般使用的火銃,隻一槍便將科普斯基變成的車打翻在地。
“好痛!”科普斯基打開所有車門,將裡面的人和東西都甩了出去後變回了原樣,那裝著青石的幾個箱子被磕破,將裡面的青石滾落出來,散得一地都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起身,又連同那些箱子被一個隱形的東西給撞開了——是冰流開著亞瑟的車過來了,他跳下車的同時扯走了蓋在車上的鬼隱衣——這件可以隱形的法器是平三在打敗金兜銀兜兄妹後獲得的。
“冰塊臉?”
小野見到冰流後略微有些詫異,尤其是對方肩上還纏著隻黏糊糊的章魚。但來不及寒暄,他迅速將火槍丟給隱藏在草叢中的平三,喊道:“平三,接著,就是現在!”
鼻青臉腫、滿頭是血的平三穩穩地接住了火槍,惡病他們以為平三要舉槍朝他們射擊,都迅速運轉形元護住自身。
“受太陽炙烤吧,罪無可赦之人!”
平三身上具現出了蘆蘆戰兔的鎧甲,而火槍中的太陽石也從中托出,如太陽一般緩緩往上升起。
小野迅速退到冰流身邊,“快走!那是我的能力。”
冰流:“我知道......你把能力借給他了,還打了他一頓?”
小野:“額......受的傷越重,威力越大。平三說,反正他是不死的,這能力就該這麽用。”
太陽石迅速升溫,隨後發出耀眼的光芒——
在高溫和火光中,周遭的一切草木,包括那些青石,都灰飛煙滅,天空中的火鷹因為躲閃不及,在空中因為驟然升溫產生的氣流而失去平衡,竟墜入業火的范圍內被燒成一具焦屍。
冰流望向那片火光, 道:“他也到小天位了?”
小野點頭道:“對,而且因為平三的業力很充沛,所以威力好像比我還大。”
“啪、啪、啪——”是緩慢的鼓掌聲。
“乾的好啊,你們乾的好啊。”
小野和冰流同時回頭看去,見一隻眼下有兩條平行刀疤的白孔雀朝他們走來。兩人心裡具是一驚——哲人王,流沙小白,他來了!
“早料到了,同時從卡由城出發,如果我和平三能趕上,你肯定也能趕上。”
小野掏出兵符,對準小白。
“哈哈,那隻木乃伊跪了,其他的兔子們跑了,小野,我們成功了!誒,冰流也在了,你身上的術除掉了嗎?”
平三興衝衝地朝小野跑來,但見小野和冰流都沉著臉看向前方,便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額......這家夥,我好像在報紙上見過他,是我想的那個嗎?哲人王......親王?”
“正是本人。”小白瞥見朝他走來的惡病,“不用匯報了,我都看到了。”
“是......您、一個人來的?還有,我剛剛收到消息,集結去落暑錢莊的小組全都被亞瑟和師匠乾掉了,還活著的也失聯了。”
“那些沒用的手下,來了也是礙手礙腳。”
“身上的形元獸......看來那隻愛多管閑事的肥雞把我的形元給破解了啊?”小白注意到了冰流肩上的章魚,只見他右手作出打響指狀,臉上的表情猙獰得可怕,“沒有關系......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