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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我獨活》第42章 且聽風雨聲
  秦獲沒有再次浪費靈力調查的閑情逸致,因為他的猜想已經得到了一部分印證。

  心脈是維系生存的要素,只要心臟尚在搏動,對於一個能吸納天地靈氣進行修煉的靈修而言,即使其他器官都破敗不堪,外表仍然能呈現出“活著”的表象。

  然而現在的李母人已與世長辭,心脈卻完美無缺。這種保全倒是很好解釋,雖然玄靈階無法完全修複部分戰鬥的內傷,但極盡一身的力量護佑住一處最基本的生命體征還算不難。

  或許按照廖藍尹原本的想法,她就是要拚著讓自己在病痛中折磨良久,也要讓自己保持在動無可動的“活著”的狀態來迷惑他人,以拖延更多的時間。

  這是一種慘烈的堅持,但並非無法理解。

  然而這份執著的堅持卻因為某種不可抗拒的外在因素,在心脈還沒來得及被靈力卸下損毀以前就毀於一旦。

  秦獲探手檢查了眼部和鼻腔,凝神看著雙眸緊閉,面容安詳的李母,隱隱有了猜測。

  這些細處無法也不必用妝容掩蓋,女人的眼瞼下並沒有多余血絲,證明臨死前反倒沒有受太多痛苦,甚至宛若安然入眠。

  而實際上,用竭力維系心脈換來的生存本該遍布著四肢百骸鑽心的疼痛和無與倫比的清醒,斷不可能走的這樣輕松。

  也就是說,她臨死前被一瞬間麻痹了所有可供感知的神經,在最佳的狀態飛快陷入沉睡,然後在保護的靈力方才卸去、還沒有來得及恢復清醒的時刻猝然長逝。

  這一系列的過程行雲流水,而能做到這種事的工具只有一種,便是混雜多種的藥物,包括一種能夠見血封喉的毒藥。

  秦獲從懷裡找出一個細小的鋒利刀片,在李母的頸後血管處輕輕一劃——死者的血液早已凝固,以這樣的方式才能取出足夠的凝結血塊,也不至於大幅損害屍體完整的儀表。

  而完成這一步驟以後,他趕緊把目前的場面收拾乾淨,白布重新蓋上,一切恍若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然後在悄然出門以前,秦獲用自己敏銳的感官捕捉到了牆角細碎的聲音,找到一個仵作府暗藏的鼠窩。

  他沒有客氣,抓出兩隻小灰鼠,切分開凝結的血塊,一隻飼喂入口,一只在小臂處劃開微小創口,把剩余部分貼合上去。

  人體的構造和鼠類最為接近,即使毒劑殘留甚微,在它們的身上也起效很快——起碼快過體重更大、抵抗更劇烈的靈修。

  主要是或許也能印證更多未曾實地見到的猜想。

  果不其然,飼喂的小鼠只是因為束縛而掙扎,整體依舊活蹦亂跳;而見了血的小鼠先是渾身癱軟,半刻後失去了所有聲息。

  秦獲眉頭緊皺,因為這兩種結果無論只有哪種最終起效,又或者都能起效,能夠印證的事實都大不相同。

  也就是說,廖藍尹的直接死因不僅並非病重,而且不止謀殺,甚至源於身邊人直接的毒手。

  ——下在食物裡的毒藥或許能夠由旁人無意間傳遞,但直接接觸血液的危機基本不可能源於外在。

  臥病在床,廖藍尹的狀態大概被重重保護所包圍。

  這種情況下,不要說外界歹徒意欲傷人,連秦獲如今這種潛入的舉動都難以成功。

  ——凶器一種能讓人麻醉,在毫無痛苦之下逐漸蔓延全身,然後“見血封喉”的藥劑。

  小鼠身亡需要一刻,殺死一名重病在床的靈修又會需要多久?然而劑量尚不明朗,

體質也大相徑庭,因此也很難據此判斷出響起。  但這個刻意設下的起效時間間隙,也就意味著殺人者或許是需要時間讓自己失去嫌疑,讓廖藍尹獨自死去。

  而且這種麻痹的效果很大程度上是一種單以冷血殺手的角度毫無必要的舉措。

  凶手很可能順理成章呆在她身邊,也可以隨時找到機會離開,甚至也許就是她的親近之人……但詳情不明,目前還沒法下任何定論。

  但秦獲也知道,連最生疏的仵作都能得出和自己一樣的結論,卻無人說明這一點。

  情理上來說,匆匆布設靈堂又被一番大鬧臨時送走的屍身似乎確實沒有細心檢查的時間,但也僅限忙亂不堪的今天。

  但這真的只是巧合?顯然並非如此。

  也許連靈堂的鬧劇也是為了暫時避免他人調查的伎倆。

  從未曾見到的靈堂鬧劇,到當街起哄的毆鬥全程,再到現在仿佛風平浪靜的夜晚。

  看似是對立兩派互相惡心產生的爭端,如果實際並非巧合,而是種種散亂痕跡中拖延時間,想引出的特定結果?

  如果陰謀當真延伸到了這種地步,現在李母廖氏的屍體能被秦獲如此輕而易舉的潛入檢查也就意味著另外一件事:

  即使拖到第二天始作俑者也無所畏懼,因為他們斷定今晚就能把一切掐滅在繈褓當中。

  今夜過去,始作俑者堅信這具透露著信息的屍身也再無人探究。

  ——詭計將成,風雨已至。

  想到這裡,縱使是秦獲也不由得感到額角有冷汗流下。

  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就在今夜解決千光會的首腦基本逃不掉作為計劃下一步的宿命。

  而相應的,如果千光會會長李展難逃一劫,明面上毫無威脅力的李夏也是目標之一。

  難道這些全都是貌不驚人的慕容德策劃中的結果?

  或者說……

  但已經由不得他多作考慮,甚至也沒有返回雪雲閣和宋成蔭再做定奪的時間。離開仵作府,秦獲直奔千光會而去。

  根據先前了解到的內容,李府正坐落在千光會的附近。而今夜此時的千光會,恰有一場拍賣散場。

  夜間拍賣剛剛散場,深夜的千光會不像郊外夜色一般安然寂寞,甚至比白日裡的鬧市街頭還要嘈雜幾分,堪稱熱鬧非凡。

  街道被燈光鋪滿,如同白晝,千光會起碼從地勢上擁有和城主府最接近的地位,實際上甚至更勝一籌。

  或許不單是這千光會,城內好幾個其他勢力分開計算,都要比向來名存實亡的城主府本身的地位都要強上幾分。

  城主府還算一棟高聳的建築物,裝飾也有幾分數十年前建立時殘留的韻味,為了官府的顏面也不像仵作府一般不做清潔,但和千光會的拍賣行比起來只能說是黯然失色。

  與雪雲閣的雲窗霧閣不同,千光會的拍賣行完全是一副朱樓翠閣,美輪美奐的奢華景象,門廳走廊各自點綴著耀眼的裝飾,珠光富貴洋溢在外表。

  門裡華服的貴人三兩成行徐徐走出,彼此之間有說有笑,很是融洽。回廊的頂部都奢侈地懸有大顆的夜明珠,柔光籠罩著紅綠的內設,盡顯榮華遍地,讓秦獲也不難理解為什麽會有人貪圖這肆無忌憚外露的財寶。

  秦獲快步靠近,正聽見人討論的聲音。

  “千光會啊千光會,近些年的派頭可是越來越大了……你聽聽,那拍賣師在上頭講什麽什麽都敢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真是好大的口氣!”

  “可不是嗎,說是依傍上了什麽大勢力,要把這麽個拍賣行設成銅牆鐵壁……我聽說還悄悄花大價錢清了陣法師繪結界陣,完成後一個月要花費好幾十方靈石。”

  “這樣程度的陣法?”聽到這話的人不由得驚呼,“簡直是默認無鋒城的守禦做不了數,他們怕不是要為妖族入侵……”

  妖?

  秦獲精神一振,剛想再湊近一些,可前面的兩人卻不再出聲了,甚至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停在了原地。他們神情緊張,嘴仍然不停,一位眼睛大的更是瞪得像銅鈴,看來是覺得事情實在機密,彼此交流用了傳音。

  聲音被屏蔽在了幾尺之外,秦獲腳步不停走過了一段,到了安全距離再用余光瞥向後方,確認兩個華服權貴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可他的思緒仍舊翻湧。

  如果他們是在說妖族,事情也就又有了異於先前猜想的地方。

  妖族存在在荒山上已經是老生常談的小道消息,但有關形成對立或者直接交戰只不過是因為源水寨坐落於山中,對妖族情勢有所了解也很有瓜葛之下,幾人產生的最負面猜想。

  而現在看來,也許這些權貴眼中的妖族不是西海瓊林灣傳說中那種一條大蟒獨自造孽的舊聞,而確然成了體系,是一個龐大的族群。在一切尚未開始之前,這種印象就已經根深蒂固的進入了腦海當中。

  這不可能是一時宣揚能起到的效果。

  或許在隱居世外的源水寨以外,也有種種跡象足以讓身居高位的城裡人察覺到妖族潛移默化進入視野的過程,然而現在秦獲卻對這種跡象的由來不得而知。

  ——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彼時千光會所在又是一聲異響。

  “別跑!”同時,熟悉的高聲呵斥又從遠處傳來。

  千光會的門口此刻最多人來去的地方,突然有兩個身影飛馳而出,一前一後,儼然是你追我逃,衝散了人流,也惹來了一陣驚呼。

  在這種時候暴露身份和行蹤都不太好,還是以一個純粹路人的角色才能行的方便,然而引起秦獲注意的是後頭追趕的人的身份。

  剛聽見聲音秦獲就頓時有些頭皮發麻。他沒想到,居然會這麽快又遇見短短幾天內認識的人。

  魏瑤?她怎麽在這?

  這姑娘不是喝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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