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聖藥

　　文暮雪緩緩搖了搖頭答道:“不是師徒兩，幸存的人說，動手後，鐵劍居士大殺四方，根本不管是幹什麽的，就連那些好事看熱鬧的都殺了不少，那時眾人才反應過來，這完全就是一個單方面的屠殺，什麽鳳棲山莊的一眾精英，跟本沒有一合之將，不多時，就開始四散奔逃，那也是死傷大半，簡直就是修羅場，後來還是他師傅叮囑別趕盡殺絕，鐵劍居士才沒追殺逃跑的人，那老頭至始至終都躺在搖椅上旁觀一切。”

　　文丘甫質疑的問道:“那鐵劍居士的師傅真不管他?”

　　顧笑寒沉吟道:“不是不管，是根本用不著管，鐵劍居士如果不敵，那道溝壑就是庇護所，只不過根本沒用上而已。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道:“而且，在我來看，他師傅應該不是嗜殺之人，礙於門規，不好直接阻撓，開始也只是想嚇退眾人，但那鐵劍居士在鳳棲山莊沒殺人可不是想給誰機會，而是想把鳳棲山莊的中流砥柱一次性集結到一起盡數全殲，如果不是他對師傅還算尊重，這鳳棲山莊怕是要除名了。”

　　文暮雪點了點頭說道:“族中老人也是這麽分析的，但劍閣的門規怕也是真的，隻授本領不束行為，否則他師傅只要直接命令就可以，何必勸解。”

　　“最好如此，唉，當年逃亡，楚昭南算是救了我一命，現在想想，他還算是個正直的人，可同時他師兄屠達南也是害我們的幫凶，我對劍閣有些矛盾，不知他師傅是什麽態度。”顧笑寒悵然道。

　　“劍閣這些事還是先放放，接下來大哥有什麽打算?”文暮雪問道。

　　“我們逃亡時定下十年之約，如果有命在，最遲十年之內必在【安陽城】齊聚，算來還有幾年，原想無論如何把這身本事教給他，也算對先主有個交待，如今看來，他之後的成就也許根本看不上我這手段。”顧笑寒落寞的回道。

　　“看得出來，大哥的身手，比初見時要精進了很多，想必不是平庸之術，他們修習五行術雖然前路坦蕩，但沒有好的身法，也怕會半路夭折，孩子們如果學會了，更是錦上添花。”文暮雪安慰道。

　　隨即文暮雪又對著文昊雲說道:“雲兒，你去把博兒叫過來。”

　　文昊雲聽著母親的吩咐，便跑回房間，把睡著的文昊博喊醒，那小子睡的正香，被弄醒後明顯有些不滿，一路上氣呼呼的跟著昊雲。

　　小哥倆一前一後的走著，還沒到內院，就看到父親在亭廊望著，待二人走近，文丘甫說道:“博兒，你自己進去，我有事和哥哥說。”

　　文昊雲也不知父親要做什麽，但父親吩咐了，就停在門口等著。

　　文昊雲看著弟弟走入廳堂，父親也沒說話，不知在思索什麽，又過良久父親終於開口說道:“雲兒，如果讓你現在離開我們，和顧伯伯生活你會怎麽想?”

　　文昊雲心中一驚，然後故作強硬的回道:“沒怎麽想啊，挺好的。”

　　文丘甫歎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要誤會，我們想讓你和昊博跟著顧伯伯生活一段時間。”

　　文昊雲脫口而出:“昊博也不是親生的?”

　　文丘甫滿頭黑線說道:“你想什麽呢，你們兩個什麽時候都是我的孩子，永遠都是，但你們身上背負的是常人難以想象的重任，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我和你母親早就知道你們都能修煉五行術?”

　　看著文昊雲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我和你母親時常想著，如果你們沒有修習資格，

那該多好，一家人安安穩穩的過完一生。”　　他撫摸著文昊雲的小腦袋接著說道:“自從得知你倆是「粹體」，我們就明白了，你們今後的道路異常艱險，一定要相互扶持，才好走下去，如今你們覺醒了，也是時候開始歷練你們了。”

　　文昊雲懵懂的思索著，文丘甫見他還不是很理解，拉著他的手往廳堂方向走，繼續說道:“你生父東方儒是我學長，救過我的命，他被人迫害後，身為帝國帥才卻沒得到重視，想來事情不會簡單，你將來面對的也許是皇室，也許是整個帝國，我不知道，但無論你面對的是什麽，我們都會傾盡所有和你站在一起，我和你母親還有你顧伯伯都相信你可以徹底終結這件事背後所有的陰謀。”

　　文昊雲聽到這些，心裡一陣溫暖，雖然知道了眼前這個叫了無數次父親的男人並不是親生父親，但和其之間的感情盡是父子親情。

　　這時，文丘甫已經帶著文昊雲走進來廳堂，文昊博看到文昊雲進來，哭著跑到他面前，拉著他的手，哽咽的說著:“哥‘呼哧，呼哧’我認你，我什麽時候都認你‘呼哧，呼哧’就算以後不認娘，我都認你。”

　　“臭小子，我是那個意思嗎?”只聽文暮雪在一旁喊道。

　　也不知文暮雪剛剛和文昊博說了些什麽，只見文昊博一聽文暮雪咆哮，嚇的立刻放下文昊雲的手，躲在了父親的身後，還不停的哽咽著:“‘呼哧，呼哧’娘親又要打屁股了。”

　　這一舉動，逗得一屋子人忍俊不禁，而文昊雲，先經母親的行動證明，又聽得到了父親的認可，再經弟弟的行為舉措，他終於是打開了心結，再也不見關於身世的陰霾。

　　文暮雪看著文昊雲的狀態心知他已經徹底的打開了心結便說道:“雲兒，博兒，你們過來。”

　　昊雲看著昊博有些怯意，便拉著他走向了母親，昊博神情戒備的走著，準備隨時逃脫母親的“魔掌”。

　　文暮雪絲毫不給昊博機會，兩個孩子剛走近身，突然伸出雙手，一手一個分別抓住了兩個孩子的手，然後說道:“我即將說的話，你們務必記牢，你們都是粹體，天生可以感知到自然界的五行源力，而粹體對五行源力進行操控時無需使用印訣，直接就可以用精神力控制。”

　　看著兩個孩子認真的樣子，文暮雪又說道:“雖然你們是粹體，天賦極高，修習五行術較常人也自然是事半功倍，卻萬萬不可疏於練習，其實粹體中也存在碌碌無為之輩，只不過非大成者無人問津，歷史上的大成者又皆近為粹體，所以世人隻道粹體無一不是大成罷了。”

　　顧笑寒聽到這，心有所思，靜靜思考著什麽。

　　文暮雪認真的說著:“粹體的修煉既輕松又複雜，說輕松是因為不需要去牢記那些複雜的印訣式，但相應的也沒有任何術式以供練習，那些術式都是後人開發改良以供非粹體的人修煉的，對你們來說有害無益，你們只能靠自己不斷的操控、摸索、參悟和幾近透支般的練習，沒有任何的借鑒和有效的指導，這也是粹體修行的複雜之處。”

　　文暮雪停頓了下又說道:“粹體極其缺稀，幼年的粹體必是所有宗族門派爭奪的存在，爭而不得難保不會毀掉，若是生在宗族門派自是不怕，但我們現在只是商賈，決不可在外人暴露，所以，我要求你們要熟記印訣術式，在無法避免只能在大庭廣眾下動手時，以印訣術式進行偽裝。”

　　顧笑寒聽到這裡，立刻附和道:“不錯，印訣術式一定要學，粹體萬不可暴露。”

　　兩個孩子雖然知道玩樂的時光已經逝去，但以後可以修習早已心馳神往的五行術還是非常興奮。

　　這時文暮雪又說道:“世間有一種罕見的藥劑， 稱為五行散，服用後，可立即提高服用人對五行源力的掌控與親和，甚至可以領悟和使用平時無法施展的技法，就是這個。”

　　說話間，她在自己隨身攜帶的香囊中摸索著，然後掏出了兩個拇指般大小的脖墜。那脖墜不知是什麽材質，通體玄色，在頂部點綴著一點碧色，穿著一根泛著金絲的紅線。

　　文暮雪居然扭開了其中的一個脖墜，看來是中空之物，她從中倒出了一粒魚目大小的玄色藥丸，烏黑至極，發出陣陣清香，奇怪的是，那藥丸出來的一刹那，那脖墜頂部點綴的點點碧色和文暮雪平時佩戴的碧色指環居然變成了赤色。

　　文暮雪讓兩人看了看藥丸，又把藥丸又收回到脖墜中，扭合到一起。

　　看著兩個孩子不解的盯著漸漸變回碧色的指環說道:“它之所以叫五行散，是因為它還有一個副作用，就是藥效過後，會將服用者對五行源力的操控能力盡數散去，這是救命的聖藥同時也是剝奪五行源力的毒藥，拿著吧，這是我很早以前給你們準備好的，只能在生死存亡之際使用。”

　　兩個孩子相互看了看，接過母親遞過來的脖墜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文暮雪又說道:“我以前千叮萬囑不讓你們在外面吃東西就是這個原因，因為我有這個指環，只要三尺范圍內有五行散存在，就會立刻變成赤色，給你們的脖墜頂部也是相同的材質。你們資質極高，在未來有人和你們有正面衝突我不會太擔心，可人心險惡，五行散雖然珍貴，但有心之人想要得到也不會太費力，之後要萬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