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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怪噩》第二十一章 哥譚之歌
  哥譚市一如既往,跟現實中的哥譚市一樣,秩序井然、繁榮光彩的表象下凶殺和槍擊事件在每一個區域發生著;層出不窮的因槍支、吸毒、酗酒,濫用藥物帶來的混亂,失常,抑鬱和自殺在每一個階級進行著。

  正如當下那首如瘟疫般流行的【哥譚之歌】:這是自由之都,這是歡樂之城,哥譚歡迎你,歡迎五湖四海的你,無論你是中國人,印度人,還是來自阿拉伯和阿非利亞洲;哥譚歡迎你,歡迎五顏六色的你,無論你的膚色是黑的,白的,還是黃的和紅的。歌譚歡迎你,來來來,一起聲嘶力竭,看它如何假惺惺?來來來,給市長投一票,看它如何假惺惺?哥譚歡迎你,我們齊聚一堂,嗨起來,雲裡霧裡嗨裡起來,我們齊聚一堂,嗨起來,舉槍搖頭嗨起來。這裡是自由之都,嗨嗨嗨嗨嗨嗨,這裡是歡樂之城,嗨嗨嗨嗨嗨嗨,哥譚歡迎你,歡迎你,天堂在這裡,地獄在這裡,哥譚歡迎你,砰——這裡是自由之都,歡樂之城。

  喬納森這個月接到了三起疑似自殺的報案,最後確定他們真的是自殺,一個吸毒過量,從公寓的窗戶裡跳下去;一個不堪生活之重,用槍爆了自己的頭;一個因抑鬱服下安眠藥死亡,這個抑鬱者的遺體上覆滿了黑色的鼻涕狀的黏物。法醫檢出的結果是她死於心怪窒息。即被心怪覆蓋身體窒息而亡。當原主死去,心怪也隨之死亡。

  他也接到三起凶殺案件。借助監控,定位,和先進的刑偵技術,加上點推理,案件四五天就告破了。

  盡管如此,犯罪事件仍然層出不窮,這大概是緣於人類自毀的傾向。明知道做下的事必將在監控和技術面前原形畢露,卻還要為之。不對,應該是哥譚是座罪惡之城,勿庸置疑的罪惡之城,它催生罪惡,就像人們的心靈催生怪物。據最新的數據顯示,哥譚的犯罪率仍然雄冠全美。

  格雷納市長先生即將迎來下一屆選舉。像以往所有的市長一樣,這個在鏡頭前渴望權力的頭髮烏黑的男人信誓旦旦的向市民承諾他會加大力度淨化城市。說的話跟他當年競選時一模一樣。不出所料,很快有人在臉書上亮出了市長第一次競選時的演講稿。真叫人大跌眼鏡,除了年月日,一個字都沒改。

  一個小時之內,市長的推特和臉書的官方微博全被網民們攻佔了,盡是些嘲諷挖苦之詞。據說市長先生的郵箱都被網友的郵件塞爆了。據《哥譚日報》報道,此時市長在他的莊園豪宅裡和朋友打高爾夫,並不客氣地配上了一張照片。照片中市長的狗正飛奔出去,去接市長打出去的小白球。

  此照片很快在全網流傳,被網友各種惡搞,做了五花八門的表情包。網民們在拿市長尋開心的同時,沒有忘記在民意問卷上投下否決票。於是,市長的支持率就像股市的跳水一樣大跌。

  為了挽救支持率,格雷納市長趕緊為抄襲自己演講稿一事道歉,再次向市民保證他真的會淨化城市,會讓陽光普照哥譚所有的地方,即使是那些陽光不曾照到的陰暗之地。

  “我保證哥譚的黑暗傳說在我的任內就此終結!”格雷納市長發誓地宣稱,並且舉起了他的右拳。

  就在市長的話音一落,警局大廳猛然響起雷鳴般的“啊”。警員們看著掛在牆上的液晶電視機,幾乎所有人的嘴巴都張成了大寫的O。

  這意味著全哥譚的警察們又要加班熬夜了,全副武裝地去搜每一條街,去深入每一條巷,去蹚入每一個混亂之地,

去追捕每一個亡命之徒,去對峙每一個黑暗之子。雖然這本來就是警察的職責所在,但平時警察也是接到報案才會采取行動。另外,所謂的“城市淨化”只不過是逮一些小混混,小嘍囉,流竄的毒販,站街女,黑暗世界裡一群沒有任何背景的可悲的人。他們被抓進來,大多會在幾天后放出去。  果然,卡盧奇局長從電梯裡走出來,下達了格雷納市長的命令。在哥譚市,局長是由市長任命的,局長對市長負責。卡盧奇局長比格雷拉市長大十幾歲,他被上任市長信任,也被格雷納市長信任。

  看到卡盧奇局長,喬納森不禁想起了兩個怪物蛋。想著局長是否帶著怪物蛋走進過市長的辦公室,和市長商討如何處理怪物蛋的問題。

  局長離開後,喬納森趕緊給蘇菲打電話,告訴媽媽他今晚要淨化城市, 不能回家吃飯了。蘇菲抱怨市長為了選票,如此折磨她的兒子。

  “這條街……這個區域聚集毒販,黑幫勢力盤根錯節……這裡的一帶有地下賭場……”科普拉警監迅速地在顯示屏裡的地圖上畫著圈圈,他以對這座城市了若指掌的口吻指示著各個組別的任務。

  喬納森和詹姆斯的組分到了突擊地下賭莊的任務。每次掃蕩城市,凶殺組和緝毒組分的都是危險系數高的任務。喬納森想起剛進警局的一年,第一次和同行去突襲一個一直受到警方監視的毒窩時,發生了交火,他差點警察生涯才剛開始就殉職了。不過,他沒有把這事跟母親講,任何一個親戚和朋友說。事實上,那場突襲中犧牲了兩名警察,其中一名是剛從警校畢業的警員。這才是他對那場突襲如此印象深刻的原因。

  “市長要選票,我們就得豁出去。”喬納森邊穿著防彈背心邊說。

  “本質上說,我們是為市長服務的。”詹姆斯說,“而市長是為人民服務的。被服務者是上帝,人民是上帝。”

  “你高興就好。”喬納森笑了。

  “啥?你不相信美國夢了?”

  “我現在就在美國夢裡。這個夢不知道何時是個頭。”喬納森轉過頭來,面向正在穿防彈背心的詹姆斯說。

  “你在指什麽?”詹姆斯的眼裡浮出疑惑的神情。

  “你乾脆打我,看看能不能把我打醒。”

  詹姆斯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開玩笑呢。”喬納森拍了一下詹姆斯的肩膀,呵呵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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