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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凌亂系統》第73章 女鞋匠和她
  從前有一個小女孩——一個非常可愛的、漂亮的小女孩。不過她夏天得打著一雙赤腳走路,因為她很貧窮。冬天她拖著一雙沉重的木鞋,腳背都給磨紅了,這是很不好受的。

  在村子的正中央住著一個年老的女鞋匠。她用舊紅布匹,坐下來盡她的努力縫出了一雙小鞋。這雙鞋的樣子相當笨,但是她的用意很好,因為這雙鞋是為這個小女孩縫的。這個小姑娘名叫珈倫。

  在她的媽媽入葬的那天,她得到了這雙紅鞋。這是她第一次穿。的確,這不是服喪時穿的東西;但是她卻沒有別的鞋子穿。所以她就把一雙小赤腳伸進去,跟在一個簡陋的棺材後面走。

  這時候忽然有一輛很大的舊車子開過來了。車子裡坐著一位年老的太太。她看到了這位小姑娘,非常可憐她,於是就對牧師(注:在舊時的歐洲,孤兒沒有家,就由當地的牧師照管。)說:

  “把這小姑娘交給我吧,我會待她很好的!”

  珈倫以為這是因為她那雙紅鞋的緣故。不過老太太說紅鞋很討厭,所以把這雙鞋燒掉了。不過現在珈倫卻穿起乾淨整齊的衣服來。她學著讀書和做針線,別人都說她很可愛。不過她的鏡子說:“你不但可愛;你簡直是美麗。”

  有一次皇后旅行全國;她帶著她的小女兒一道,而這就是一個公主。老百姓都擁到宮殿門口來看,珈倫也在他們中間。那位小公主穿著美麗的白衣服,站在窗子裡面,讓大家來看她。她既沒有拖著後裾,也沒有戴上金王冠,但是她穿著一雙華麗的紅鞣皮鞋。比起那個女鞋匠為小珈倫做的那雙鞋來,這雙鞋當然是漂亮得多。世界上沒有什麽東西能跟紅鞋比較!

  現在珈倫已經很大,可以受堅信禮了。她將會有新衣服穿;她也會穿到新鞋子。城裡一個富有的鞋匠把她的小腳量了一下——這件事是在他自己店裡、在他自己的一個小房間裡做的。那兒有許多大玻璃架子,裡面陳列著許多整齊的鞋子和擦得發亮的靴子。這全都很漂亮,不過那位老太太的眼睛看不清楚,所以不感到興趣。在這許多鞋子之中有一雙紅鞋;它跟公主所穿的那雙一模一樣。它們是多麽美麗啊!鞋匠說這雙鞋是為一位伯爵的小姐做的,但是它們不太合她的腳。

  “那一定是漆皮做的,”老太太說,“因此才這樣發亮!”

  “是的,發亮!”珈倫說。

  鞋子很合她的腳,所以她就買下來了。不過老太太不知道那是紅色的,因為她決不會讓珈倫穿著一雙紅鞋去受堅信禮。但是珈倫卻去了。

  所有的人都在望著她的那雙腳。當她在教堂裡走向那個聖詩歌唱班門口的時候,她就覺得好像那些墓石上的雕像,那些戴著硬領和穿著黑長袍的牧師,以及他們的太太的畫像都在盯著她的一雙紅鞋。牧師把手擱在她的頭上,講著神聖的洗禮、她與上帝的誓約以及當一個_的責任,正在這時候,她心中隻想著她的這雙鞋。風琴奏出莊嚴的音樂來,孩子們的悅耳的聲音唱著聖詩,那個年老的聖詩隊長也在唱,但是珈倫隻想著她的紅鞋。

  那天下午老太太聽大家說那雙鞋是紅的。於是她就說,這未免太胡鬧了,太不成體統了。她還說,從此以後,珈倫再到教堂去,必須穿著黑鞋子,即使是舊的也沒有關系。

  下一個星期日要舉行聖餐。珈倫看了看那雙黑鞋,又看了看那雙紅鞋——再一次又看了看紅鞋,最後決定還是穿上那雙紅鞋。

  太陽照耀得非常美麗。

珈倫和老太太在田野的小徑上走。路上有些灰塵。  教堂門口有一個殘廢的老兵,拄著一根拐杖站著。他留著一把很奇怪的長胡子。這胡子與其說是白的,還不如說是紅的——因為它本來就是紅的。他把腰幾乎彎到地上去了;他回老太太說,他可不可以擦擦她鞋子上的灰塵。珈倫也把她的小腳伸出來。

  “這是多麽漂亮的舞鞋啊!”老兵說,“你在跳舞的時候穿它最合適!”於是他就用手在鞋底上敲了幾下。老太太送了幾個銀毫給這兵士,然後便帶著珈倫走進教堂裡去了。

  教堂裡所有的人都望著珈倫的這雙紅鞋,所有的畫像也都在望著它們。當珈倫跪在聖餐台面前、嘴裡銜著金聖餐杯的時候,她隻想著她的紅鞋——它們似乎是浮在她面前的聖餐杯裡。她忘記了唱聖詩;她忘記了念禱告。

  現在大家都走出了教堂。老太太走進她的車子裡去,珈倫也抬起腳踏進車子裡去。這時站在旁邊的那個老兵說:“多麽美麗的舞鞋啊!”

  珈倫經不起這番讚美:她要跳幾個步子。她一開始,一雙腿就不停地跳起來。這雙鞋好像控制住了她的腿似的。她繞著教堂的一角跳——她沒有辦法停下來。車夫不得不跟在她後面跑,把她抓住,抱進車子裡去。不過她的一雙腳仍在跳,結果她猛烈地踢到那位好心腸的太太身上去了。最後他們脫下她的鞋子;這樣,她的腿才算安靜下來。

  這雙鞋子被放在家裡的一個櫥櫃裡,但是珈倫忍不住要去看看。

  現在老太太病得躺下來了;大家都說她大概是不會好了。她得有人看護和照料,但這種工作不應該是別人而應該是由珈倫做的。不過這時城裡有一個盛大的舞會,珈倫也被請去了。她望了望這位好不了的老太太,又瞧了瞧那雙紅鞋——她覺得瞧瞧也沒有什麽害處。她穿上了這雙鞋——穿穿也沒有什麽害處。不過這麽一來,她就去參加舞會了,而且開始跳起舞來。

  但是當她要向右轉的時候,鞋子卻向左邊跳。當她想要向上走的時候,鞋子卻要向下跳,要走下樓梯,一直走到街上,走出城門。她舞著,而且不得不舞,一直舞到黑森林裡去。

  樹林中有一道光。她想這一定是月亮了,因為她看到一個面孔。不過這是那個有紅胡子的老兵。他在坐著,點著頭,同時說:

  “多麽美麗的舞鞋啊!”

  這時她就害怕起來,想把這雙紅鞋扔掉。但是它們扣得很緊。於是她扯著她的襪子,但是鞋已經生到她腳上去了。她跳起舞來,而且不得不跳到田野和草原上去,在雨裡跳,在太陽裡也跳,在夜裡跳,在白天也跳。最可怕的是在夜裡跳。她跳到一個教堂的墓地裡去,不過那兒的死者並不跳舞:他們有比跳舞還要好的事情要做。她想在一個長滿了苦艾菊的窮人的墳上坐下來,不過她靜不下來,也沒有辦法休息。當她跳到教堂敞著的大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一位穿白長袍的安琪兒。她的翅膀從肩上一直拖到腳下,她的面孔是莊嚴而沉著,手中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劍。

  “你得跳舞呀!”她說,“穿著你的紅鞋跳舞,一直跳到你發白和發冷,一直跳到你的身體乾縮成為一架骸骨。你要從這家門口跳到那家門口。你要到一些驕傲自大的孩子們住著的地方去敲門,好叫他們聽到你,怕你!你要跳舞,不停地跳舞!”

  “請饒了我吧!”珈倫叫起來。

  不過她沒有聽到安琪兒的回答,因為這雙鞋把她帶出門,到田野上去了,帶到大路上和小路上去了。她得不停地跳舞。有一天早晨她跳過一個很熟識的門口。裡面有唱聖詩的聲音,人們抬出一口棺材,上面裝飾著花朵。這時她才知道那個老太太已經死了。於是她覺得她已經被大家遺棄,被上帝的安琪兒責罰。

  她跳著舞,她不得不跳著舞——在漆黑的夜裡跳著舞。這雙鞋帶著她走過荊棘的野薔薇;這些東西把她刺得流血。她在荒地上跳,一直跳到一個孤零零的小屋子面前去。她知道這兒住著一個劊子手。她用手指在玻璃窗上敲了一下,同時說:

  “請出來吧!請出來吧!我進來不了呀,因為我在跳舞!”劊子手說:

  “你也許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就是砍掉壞人腦袋的人呀。我已經感覺到我的斧子在顫動!”

  “請不要砍掉我的頭吧,”珈倫說,“因為如果你這樣做,那麽我就不能懺悔我的罪過了。但是請你把我這雙穿著紅鞋的腳砍掉吧!”

  於是她就說出了她的罪過。劊子手把她那雙穿著紅鞋的腳砍掉。不過這雙鞋帶著她的小腳跳到田野上,一直跳到_?黑的森林裡去了。

  他為她配了一雙木腳和一根拐杖,同時教給她一首死囚們常常唱的聖詩。她吻了一下那隻握著斧子的手,然後就向荒地上走去。

  “我為這雙紅鞋已經吃了不少的苦頭,”她說,“現在我要到教堂裡去,好讓人們看看我。”

  於是她就很快地向教堂的大門走去,但是當她走到那兒的時候,那雙紅鞋就在她面前跳著舞,弄得她害怕起來。所以她就走回來。

  她悲哀地過了整整一個星期,流了許多傷心的眼淚。不過當星期日到來的時候,她說:

  “唉,我受苦和鬥爭已經夠久了!我想我現在跟教堂裡那些昂著頭的人沒有什麽兩樣!”

  於是她就大膽地走出去。但是當她剛剛走到教堂門口的時候,她又看到那雙紅鞋在她面前跳舞:這時她害怕起來,馬上往回走,同時虔誠地懺悔她的罪過。

  她走到牧師的家裡去,請求在他家當一個傭人。她願意勤懇地工作,盡她的力量做事。她不計較工資;她只是希望有一個住處,跟好人在一起。牧師的太太憐憫她,把她留下來做活。她是很勤快和用心思的。晚間,當牧師在高聲地朗讀《聖經》的時候,她就靜靜地坐下來聽。這家的孩子都喜歡她。不過當他們談到衣服、排場利像皇后那樣的美麗的時候,她就搖搖頭。

  第二個星期天,一家人全到教堂去做禮拜。他們問她是不是也願意去。她滿眼含著淚珠,淒慘地把她的拐杖望了一下。於是這家人就去聽上帝的訓誡了。只有她孤獨地回到她的小房間裡去。這兒不太寬,只能放一張床和一張椅子。她拿著一本聖詩集坐在這兒,用一顆虔誠的心來讀裡面的字句。風兒把教堂的風琴聲向她吹來。她抬起被眼淚潤濕了的臉,說:

  “上帝啊,請幫助我!”

  這時太陽在光明地照著。一位穿白衣服的安琪兒——她一天晚上在教堂門口見到過的那位安琪兒——在她面前出現了。不過她手中不再是拿著那把銳利的劍,而是拿著一根開滿了玫瑰花的綠枝。她用它觸了一下天花板,於是天花板就升得很高。凡是她所觸到的地方,就有一顆明亮的金星出現。她把牆觸了一下,於是牆就分開。這時她就看到那架奏著音樂的風琴和繪著牧師及牧師太太的一些古老畫像。做禮拜的人都坐在很講究的席位上,唱著聖詩集裡的詩。如果說這不是教堂自動來到這個狹小房間裡的可憐的女孩面前,那就是她已經到了教堂裡面去。她和牧師家裡的人一同坐在席位上。當他們念完了聖詩、抬起頭來看的時候,他們就點點頭,說:“對了,珈倫,你也到這兒來了!”

  “我得到了寬恕!”她說。

  風琴奏著音樂。孩子們的合唱是非常好聽和可愛的。明朗的太陽光溫暖地從窗子那兒射到珈倫坐的席位上來。她的心充滿了那麽多的陽光、和平和快樂,弄得後來爆裂了。她的靈魂飄在太陽的光線上飛進天國。誰也沒有再問她的那雙紅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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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下的夏天真是美麗,小麥金燦燦,燕麥綠油油,太陽照著牛蒡的大葉子,大葉子底下有一隻母鴨在窩裡孵她的蛋。終於,一隻接一隻的小鴨鑽出了蛋殼,他們轉動著毛絨絨的小腦袋,好奇地東張西望,一齊驚歎著:“哇,這個世界真大呀!”

  鴨媽媽站起來,數她的孩子,這才發現她的腳下還有一個蛋呢。這個的蛋一點動靜也沒有,鴨媽媽真有些不耐煩了。可是,她很想看看這個姍姍來遲的小家夥是個什麽樣兒,於是又重新坐了下來。最後,這隻蛋“劈啪”一聲裂開了,從裡面爬出來一個又大又醜的小家夥。第二夭,鴨媽媽帶著她的所有孩子去參觀養雞場,那兒,有兩個雞的家族正在為一個鱔魚頭爭得不可開交,而結果呢,魚頭卻被刁滑的貓搶走了。鴨媽媽對她的孩子說:“看見了吧,世界就是這個樣子!”

  這時,走來一群別家的鴨子,他們故意扯開嗓喊:…快看呀,那隻小鴨長得有多醜!”接著,他們當中的一隻跑過去,在小鴨的頸子上很啄一口,並且理直氣壯的說:“他長得太特別了,所以必須挨打!”到後來,小鴨的兄弟也討厭起他來。他們總是說:你這個醜八怪,給給貓叼去才好哩”最後,連鴨媽媽也不願意要他”,“你離我遠點!”這就是她留給可憐的小家夥的最後一句話。

  醜小鴨很傷心,他飛過籬芭逃走了,一直跑到一塊沼澤地,那裡住著一群野鴨。醜小鴨恭恭敬敬地向他行禮,可是野鴨們卻說:“天哪,你真是醜得厲害!希望你個要同我們家族中的任何一隻母鴨子結婚。“哦,你們若能允許我在蘆葦裡躺一躺,喝點沼澤的水,這就足夠了。”醜小鴨自卑地想。

  他在那裡躺了兩天。第三天,來了一個打獵的人,他們帶著獵狗在沼澤裡亂竄,一隻大得怕人的獵狗一下就竄到醜小鴨的身邊,它瞪著凶狠狠的眼睛,吐著長長的舌頭,露出尖尖的牙齒,不過,他很快就跑開了。醜小鴨深深地歎了口氣,說:“唉,我醜得連獵狗也不咬了!天快要黑的時候,沼澤地總算安靜下來。醜小鴨躺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過了很久,他才站起身向四周張望,然後就拚命地跑起來。現在,他來到了一間破舊的農舍前。他從門縫鑽進上,看見一個老太婆正同她的貓和母雞坐在一起。

  貓是這家的紳士,母雞是這家的太太。他們的口氣很大,開口閉口就是“我們和這個世界”。當醜小鴨想發表一點不同看法時,母雞總是問:“你會生蛋嗎?”醜小鴨當然不會,母雞就不客氣地叫他“少說廢話”。貓也不示弱,拱起背問:“你能發出咪咪的叫聲嗎?”醜小鴨當然也不能,於是貓就無禮地要求他“閉上嘴巴”。

  醜小鴨的心裡很難受,他突然產生了一種渴望,想到水裡去游泳,去享受一下外面的陽光和新鮮空氣。“那該多痛快呀!”他忍不住對母雞說。

  母雞怎怎叫起來:“你大概是發瘋了吧?你去問問貓,或者去問問老太婆,你以為他們會讚成你這種怪念頭嗎“你們都不了解我。”醜小鴨說,“我想,我還是出去的好”

  於是,醜小鴨就離開了農舍,來到一條小河邊,跳進去遊了起來。

  一天傍晚,一群天鵝從灌木叢飛出來,他們拍著雪白的翅膀,伸著長長的脖子,歡叫著從醜小鴨的頭頂上掠過去。醜小鴨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鳥兒,他想到自己的醜陋,簡直無地自容。

  冬天來了,天氣變得很冷很冷,河水也變得越來越刺骨。醜小鴨隻好一刻不停地遊來遊去,免得水面結起冰來。但最後,他還是昏倒了,同冰塊結在一起。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一個農人家裡了。幾個孩子正圍著他,想跟他玩,嚇得他一下子跳進了裝牛奶的盤子,然後飛到黃油盆上,接著又跌進麵粉桶裡。最後,他衝出大門,一頭栽進沼澤的蘆葦中,直到百靈鳥唱起春天的歌。

  春天的陽光真好,暖融融地照在醜小鴨的身上,使他感到從未有過的舒暢。他扇了扇翅膀,突然就飛上了天空,一直飛進一個大花園裡。

  三隻美麗的天鵝——他曾經那麽羨慕過的鳥兒正向他遊來,於是他也向他們遊去。他在這些高貴的鳥兒面前卑謙地低下頭去,卻驚訝地發現水中的自己竟然是一隻天鵝!

  幾個小孩子跑了過來、其中一個興高采烈地叫道:“快看那隻新來的天鵝!”他們拍著手,跳著舞,招呼他們的爸爸媽媽也來看,大家都說:“哇,這新來的一只看!”

  新天鵝不好意思地將頭藏在翅膀底下,他感到太快活了,他在心裡一遍又一遍他說:“當我還是一隻醜小鴨的時候,做夢也沒有想到過我會有這麽多的幸福!”但是他一點兒也不驕傲,因為,一顆好的心是永遠也不會驕傲的。

  鍾小凡看著變換,按下了數字按鍵3

  許多年以前有一位皇帝,他非常喜歡穿好看的新衣服。他為了要穿得漂亮,把所有的錢都花到衣服上去了,他一點也不關心他的軍隊,也不喜歡去看戲。除非是為了炫耀一下新衣服,他也不喜歡乘著馬車逛公園。他每天每個鍾頭要換一套新衣服。人們提到皇帝時總是說:“皇上在會議室裡。”但是人們一提到他時,總是說:“皇上在更衣室裡。”

  在他住的那個大城市裡,生活很輕松,很愉快。每天有許多外國人到來。有一天來了兩個騙子。他們說他們是織工。他們說,他們能織出誰也想象不到的最美麗的布。這種布的色彩和圖案不僅是非常好看,而且用它縫出來的衣服還有一種奇異的作用,那就是凡是不稱職的人或者愚蠢的人,都看不見這衣服。

  “那正是我最喜歡的衣服!”皇帝心裡想。“我穿了這樣的衣服,就可以看出我的王國裡哪些人不稱職;我就可以辨別出哪些人是聰明人,哪些人是傻子。是的,我要叫他們馬上織出這樣的布來!”他付了許多現款給這兩個騙子,叫他們馬上開始工作。

  他們擺出兩架織機來,裝做是在工作的樣子,可是他們的織機上什麽東西也沒有。他們接二連三地請求皇帝發一些的生絲和金子給他們。他們把這些東西都裝進自己的腰包,卻假裝在那兩架空空的織機上忙碌地工作,一直忙到深夜。

  “我很想知道他們織布究竟織得怎樣了,”皇帝想。不過,他立刻就想起了愚蠢的人或不稱職的人是看不見這布的。他心裡的確感到有些不大自在。他相信他自己是用不著害怕的。雖然如此,他還是覺得先派一個人去看看比較妥當。全城的人都聽說過這種布料有一種奇異的力量,所以大家都很想趁這機會來測驗一下,看看他們的鄰人究竟有多笨,有多傻。

  “我要派誠實的老部長到織工那兒去看看,”皇帝想。“只有他能看出這布料是個什麽樣子,因為他這個人很有頭腦,而且誰也不像他那樣稱職。”

  因此這位善良的老部長就到那兩個騙子的工作地點去。他們正在空空的織機上忙忙碌碌地工作著。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老部長想,把眼睛睜得有碗口那麽大。

  “我什麽東西也沒有看見!”但是他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那兩個騙子請求他走近一點,同時問他,布的花紋是不是很美麗,色彩是不是很漂亮。他們指著那兩架空空的織機。

  這位可憐的老大臣的眼睛越睜越大,可是他還是看不見什麽東西,因為的確沒有什麽東西可看。

  “我的老天爺!”他想。“難道我是一個愚蠢的人嗎?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自己。我決不能讓人知道這件事。難道我不稱職嗎?——不成,我決不能讓人知道我看不見布料。”

  “哎,您一點意見也沒有嗎?”一個正在織布的織工說。

  “啊,美極了!真是美妙極了!”老大臣說。他戴著眼鏡仔細地看。“多麽美的花紋!多麽美的色彩!是的,我將要呈報皇上說我對於這布感到非常滿意。”

  “嗯,我們聽到您的話真高興,”兩個織工一起說。他們把這些稀有的色彩和花紋描述了一番,還加上些名詞兒。這位老大臣注意地聽著,以便回到皇帝那裡去時,可以照樣背得出來。事實上他也就這樣辦了。

  這兩個騙子又要了很多的錢,更多的絲和金子,他們說這是為了織布的需要。他們把這些東西全裝進腰包裡,連一根線也沒有放到織機上去。不過他們還是繼續在空空的機架上工作。

  過了不久,皇帝派了另一位誠實的官員去看看,布是不是很快就可以織好。他的運氣並不比頭一位大臣的好:他看了又看,但是那兩架空空的織機上什麽也沒有,他什麽東西也看不出來。

  “您看這段布美不美?”兩個騙子問。他們指著一些美麗的花紋,並且作了一些解釋。事實上什麽花紋也沒有。

  “我並不愚蠢!”這位官員想。“這大概是因為我不配擔當現在這樣好的官職吧?這也真夠滑稽,但是我決不能讓人看出來!”因此他就把他完全沒有看見的布稱讚了一番,同時對他們說,他非常喜歡這些美麗的顏色和巧妙的花紋。“是的,那真是太美了,”他回去對皇帝說。

  城裡所有的人都在談論這美麗的布料。

  當這布還在織的時候,皇帝就很想親自去看一次。他選了一群特別圈定的隨員——其中包括已經去看過的那兩位誠實的大臣。這樣,他就到那兩個狡猾的騙子住的地方去。這兩個家夥正以全副精神織布,但是一根線的影子也看不見“您看這不漂亮嗎?”那兩位誠實的官員說。“陛下請看,多麽美麗的花紋!多麽美麗的色彩!”他們指著那架空空的織機,因為他們以為別人一定會看得見布料的。

  “這是怎麽一回事兒呢?”皇帝心裡想。“我什麽也沒有看見!這真是荒唐!難道我是一個愚蠢的人嗎?難道我不配做皇帝嗎?這真是我從來沒有碰見過的一件最可怕的事情。”

  “啊,它真是美極了!”皇帝說。“我表示十二分地滿意!”

  於是他點頭表示滿意。他裝做很仔細地看著織機的樣子,因為他不願意說出他什麽也沒有看見。跟他來的全體隨員也仔細地看了又看,可是他們也沒有看出更多的東西。不過,他們也照著皇帝的話說:“啊,真是美極了!”他們建議皇帝用這種新奇的、美麗的布料做成衣服,穿上這衣服親自去參加快要舉行的遊行大典。“真美麗!真精致!真是好極了!”每人都隨聲附和著。每人都有說不出的快樂。皇帝賜給騙子每人一個爵士的頭銜和一枚可以掛在紐扣洞上的勳章;並且還封他們為“禦聘織師”。

  第二天早晨遊行大典就要舉行了。在頭天晚上,這兩個騙子整夜不睡,點起16支蠟燭。你可以看到他們是在趕夜工,要完成皇帝的新衣。他們裝做把布料從織機上取下來。他們用兩把大剪刀在空中裁了一陣子,同時又用沒有穿線的針縫了一通。最後,他們齊聲說:“請看!新衣服縫好了!”

  皇帝帶著他的一群貴的騎士們親自到來了。這兩個騙子每人舉起一隻手,好像他們拿著一件什麽東西似的。他們說:“請看吧,這是褲子,這是袍子!這是外衣!”等等。“這衣服輕柔得像蜘蛛網一樣:穿著它的人會覺得好像身上沒有什麽東西似的——這也正是這衣服的妙處。”

  “一點也不錯,”所有的騎士們都說。可是他們什麽也沒有看見,因為實際上什麽東西也沒有。

  “現在請皇上脫下衣服,”兩個騙子說,“我們要在這個大鏡子面前為陛下換上新衣。

  皇帝把身上的衣服統統都脫光了。這兩個騙子裝做把他們剛才縫好的新衣服一件一件地交給他。他們在他的腰圍那兒弄了一陣子,好像是系上一件什麽東西似的:這就是後裾(注:後裾()就是拖在禮服後面的很長的一塊布;它是封建時代歐洲貴族的一種裝束。)。皇帝在鏡子面前轉了轉身子,扭了扭腰肢。

  “上帝,這衣服多麽合身啊!式樣裁得多麽好看啊!”大家都說。“多麽美的花紋!多麽美的色彩!這真是一套貴重的衣服!”

  “大家已經在外面把華蓋準備好了,只等陛下一出去,就可撐起來去遊行!”典禮官說。

  “對,我已經穿好了,”皇帝說,“這衣服合我的身麽?”於是他又在鏡子面前把身子轉動了一下,因為他要叫大家看出他在認真地欣賞他美麗的服裝。那些將要托著後裾的內臣們,都把手在地上東摸西摸,好像他們真的在拾其後裾似的。他們開步走,手中托著空氣——他們不敢讓人瞧出他們實在什麽東西也沒有看見。

  這麽著,皇帝就在那個富麗的華蓋下遊行起來了。站在街上和窗子裡的人都說:“乖乖,皇上的新裝真是漂亮!他上衣下面的後裾是多麽美麗!衣服多麽合身!”誰也不願意讓人知道自己看不見什麽東西,因為這樣就會暴露自己不稱職,或是太愚蠢。皇帝所有的衣服從來沒有得到這樣普遍的稱讚。

  “可是他什麽衣服也沒有穿呀!”一個小孩子最後叫出聲來。

  “上帝喲,你聽這個天真的聲音!”爸爸說。於是大家把這孩子講的話私自低聲地傳播開來。

  “他並沒有穿什麽衣服!有一個小孩子說他並沒有穿什麽衣服呀!”

  “他實在是沒有穿什麽衣服呀!”最後所有的老百姓都說。

  皇帝有點兒發抖,因為他似乎覺得老百姓所講的話是對的。不過他自己心裡卻這樣想:“我必須把這遊行大典舉行完畢。”因此他擺出一副更驕傲的神氣,他的內臣們跟在他後面走,手中托著一個並不存在的後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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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國家裡的綠葉子,無疑要算是牛蒡的葉子了。你拿一起放在你的肚皮上,那麽它就像一條圍裙。如果你把它放在頭上,那麽在雨天裡它就可以當做一把傘用,因為它是出奇的寬大。牛蒡從來不單獨地生長;不,凡是長著一棵牛蒡的地方,你一定可以找到好幾棵。這是它最可愛的一點,而這一點對蝸牛說來只不過是食料。

  在古時候,許多大人物把這些白色的大蝸牛做成'碎肉';當他們吃著的時候,就說:'哼,味道真好!'因為他們認為蝸牛的味道很美。這些蝸牛都靠牛蒡葉子活著;因此人們才種植牛蒡。

  現在有一個古代的公館,住在裡面的人已經不再吃蝸牛了。所以蝸牛都死光了,不過牛蒡還活著,這植物在小徑上和花畦上長得非常茂盛,人們怎麽也沒有辦法制止它們。這地方簡直成了一個牛蒡森林。要不是這兒那兒有幾株蘋果樹和梅子樹,誰也不會想到這是一個花園。處處都是牛蒡;在它們中間住著最後的兩個蝸牛遺老。

  它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年紀。不過它們記得很清楚:它們的數目曾經是很多很多,而且都屬於一個從外國遷來的家族,整個森林就是為它們和它們的家族而發展起來的。它們從來沒有離開過家,不過卻聽說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什麽叫做'公館'的東西,它們在那裡面被烹調著,然後變成黑色,最後被盛在一個銀盤子裡。不過結果怎樣,它們一點也不知道。此外,它們也想象不出來,烹調完了以後盛在銀盤子裡,究竟是一種什麽味道。那一定很美,特別排場!它們請教過小金蟲、癩蛤蟆和蚯蚓,但是一點道理也問不出來,因為它們誰也沒有被烹調過或盛在銀盤子裡面過。

  那對古老的白蝸牛要算世界上最有身份的人物了。它們自己知道森林就是為了它們而存在的,公館也是為了使它們能被烹調和放在銀盤子裡而存在的。

  它們過著安靜和幸福的生活。因為它們自己沒有孩子,所以就收養了一個普通的小蝸牛。它們把它作為自己的孩子撫育。不過這小東西長不大,因為它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蝸牛而已。但是這對老蝸牛——尤其是媽媽——覺得她能看出它在長大。假如爸爸看不出的話,她要求他摸摸它的外殼。因此他就摸一下;他發現媽媽說的話有道理。

  有一天雨下得很大。

  '請聽牛蒡葉子上的響聲——咚咚咚!咚咚咚!'蝸牛爸爸說。

  '這就是我所說的雨點,'蝸牛媽媽說。'它沿著梗子滴下來了!你可以看到,這兒馬上就會變得潮濕了!我很高興,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房子;小家夥也有他自己的(注:在丹麥文裡,蝸牛的外殼叫做'房子')。我們的優點比任何別的生物都多。大家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們是世界上貴的人!我們一生下來就有房子住,而且這一堆牛蒡林完全是為我們而種植的——我倒很想知道它究竟有多大,在它的外邊還有些什麽別的東西!'

  '它的外邊什麽別的東西也沒有!'蝸牛爸爸說。'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們這兒更好的地方了。我什麽別的想頭也沒有。'

  '對,'媽媽說,'我倒很想到公館裡去被烹調一下,然後放到銀盤子裡去。我們的祖先們都是這樣;你要知道,這是一種光榮呢!'

  '公館也許已經塌了,'蝸牛爸爸說,'或者牛蒡已經在它上面長成了樹林,弄得人們連走都走不出來。你不要急——你老是那麽急,連那個小家夥也開始學起你來。你看他這三天來不老是往梗子上爬麽?當我抬頭看看他的時候,我的頭都昏了。'

  '請你無論如何不要罵他,'蝸牛媽媽說。'他爬得很有把握。他使我們得到許多快樂。我們這對老夫婦沒有什麽別的東西值得活下去了。不過,你想到過沒有:我們在什麽地方可以為他找個太太呢?在這林子的遠處,可能住著我們的族人,你想到過沒有?'

  '我相信那兒住著些黑蝸牛,'老頭兒說,'沒有房子的黑蝸牛!不過他們都是一幫卑下的東西,而且還喜歡擺架子。不過我們可以托螞蟻辦辦這件事情,他們跑來跑去,好像很忙似的。他們一定能為我們的小少爺找個太太。'

  '我認識一位最美麗的姑娘!'螞蟻說,'不過我恐怕她不成,因為她是一個王后!'

  '這沒有什麽關系,'兩位老蝸牛說。'她有一座房子嗎?'

  '她有一座宮殿!'螞蟻說。'一座最美麗的螞蟻宮殿,裡面有700條走廊。'

  '謝謝你!'蝸牛媽媽說:'我們的孩子可不會鑽螞蟻窟的。假如你找不到更好的對象的話,我們可以托白蚊蚋來辦這件差事。他們天晴下雨都在外面飛。牛蒡林的裡裡外外,他們都知道。'

  '我們為他找到了一個太太,'蚊蚋說。'離這兒100步路遠的地方,有一個有房子的小蝸牛住在醋栗叢上。她是很寂寞的,她已經夠結婚年齡。她住的地方離此地只不過100步遠!'

  '是的,讓她來找他吧,'這對老夫婦說。'他擁有整個的牛蒡林,而她只不過有一個小醋栗叢!'

  這樣,它們就去請那位小蝸牛姑娘來。她足足過了八天才到來,但這是一種很珍貴的現象,因為這說明她是一個很正經的女子。

  於是它們就舉行了婚禮。六個螢火蟲盡量發出光來照著。

  除此以外,一切是非常安靜的,因為這對老蝸牛夫婦不喜歡大喝大鬧。不過蝸牛媽媽發表了一起動人的演說。蝸牛爸爸一句話也講不出來,因為他受到了極大的感動。於是它們把整座牛蒡林送給這對年輕夫婦,作為遺產;並且說了一大套它們常常說的話,那就是——這地方是世界上的一塊地方,如果它們要正直地,善良地生活和繁殖下去的話,它們和它們的孩子們將來就應該到那個公館裡去,以便被煮得_?黑、放到銀盤子上面。

  當這番演說講完了以後,這對老夫婦就鑽進它們的屋子裡去,再也不出來。它們睡著了。

  年輕的蝸牛夫婦現在佔有了這整座的森林,隨後生了一大堆孩子。不過它們從來沒有被烹調過,也沒有到銀盤子裡去過。因此它們就下了一個結論,認為那個公館已經塌了,全世界的人類都已經死去了。誰也沒有反對它們這種看法,因此它們的看法一定是對的。雨打在牛蒡葉上,為它們發現咚咚的音樂來。太陽為它們發出亮光,使這牛蒡林增添了不少光彩。這樣,它們過得非常幸福——這整個家庭是幸福的,說不出地幸福!

  鍾小凡看著變換,按下了數字按鍵5

  從前有一位王子,他想找一位公主結婚;但是她必須是一位真正的公主。所以他就走遍了全世界,要想尋到這樣的一位公主。可是無論他到什麽地方,他總是碰到一些障礙。公主倒有的是,不過他沒有辦法斷定她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公主。 她們總是有些地方不大對頭。結果,他隻好回家來,心中很不快活,因為他是那麽渴望著得到一位真正的公主。

  有一天晚上,忽然起了一陣可怕的暴風雨。天空在掣電,在打雷,在下著大雨。這真有點使人害怕!這時,有人在敲門,老國王就走過去開門。

  站在城門外的是一位美麗的公主。可是,天哪!經過了風吹雨打之後,她的樣子是多麽難看啊!水沿著她的頭髮和衣服向下面流,流進鞋尖,又從腳跟流出來。她說她是一個真正的公主。

  “是的,這點我們馬上就可以考查出來。”老皇后心裡想,可是她什麽也沒說。她走進臥房,把所有的被褥都搬開,在床榻上放了一粒豌豆。於是她取出二十床墊子,把它們壓在豌豆上。隨後,她又在這些墊子上放了二十床鴨絨被。

  這位公主夜裡就睡在這些東西上面。

  早晨大家問她昨晚睡得怎樣。

  “啊,不舒服極了!”公主說,“我差不多整夜沒有合上眼!天曉得我床上有件什麽東西?有一粒很硬的東西硌著我,弄得我全身發青發紫,這真怕人!”

  現在大家就看出來了,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因為壓在這二十床墊子和二十床鴨絨被下面的一粒豌豆,她居然還能感覺得出來。除了真正的公主以外,任何人都不會有這麽嫩的皮膚的。

  因此那位王子就選她為妻子了,因為現在他知道他得到了一位真正的公主。這粒豌豆因此也就送進了博物館。如果沒有人把它拿走的話,人們現在還可以在那兒看到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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