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易說無法接旨,花廳中頓時亂糟糟一片,眾人紛紛開口相勸,可蕭易卻始終不為所動。
這讓宣旨的王公公一臉苦澀,一張老臉都皺在了一起,感覺都要哭了。
這在他當公公的數十年生涯裡,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面對聖旨,誰敢不接旨。
聖旨一到,一個個都是歡天喜地,恭恭敬敬跪地相迎。哪裡像蕭易這樣,站著在那裡聽完了,笑呵呵的說這旨我接不了……
震驚不憤的同時,王公公卻也無可奈何想到蕭易的身份,這讓他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無力感。
對方可是宗師強者,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宗師強者,再加上新近又平定南海叛亂,立下了不世大功。
陛下為了拉攏他,甚至將最喜愛的七公主都許配給了他……
若是蕭易堅持不接聖旨,王公公還真的沒一點辦法,打他又打不過,搬出朝廷人家也不怕。
王公公很努力的強自擠出一抹笑容,看向蕭易說道:“國公爺你有所不知,這皇七女安瀾公主,可是皇室之明珠。”
“安瀾公主從小就聰慧過人,敏銳果敢,性情更是溫順賢良,知書達理,在一眾皇室貴女中都是佼佼者,無一人可出其右。”
“這些年,向陛下求親的王公大臣們不知凡幾。就連秦國與離國,這些年也多次派遣使臣,想求娶安瀾公主,可是無一例外都被陛下給婉拒!”
“陛下可是對您青眼有加,隆恩浩蕩,這才把安瀾公主賜婚於你,國公爺這等美事,您怎麽能錯過呢?”
“國公爺,有話您不妨直說,若是奴婢能夠做到的,一定幫您通融一下。”
“咱們也是老交情了,奴婢也不想看到您錯失大好良機,失去如此如花美卷,那可真是人生一大憾事……”
聽到王公公這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蕭易心中覺得很好笑。
這都成太監了,還替別人惋惜,這不是搞笑嗎?
蕭易又看到恭王等人,也一個個緊張忐忑的看著自己,還欲再出聲相勸,他便搖了搖頭。
“諸位有所不知,本官並不是沒有家卷,本官有一未婚妻,彼此兩情相悅已有多年,婚期幾近,就在一月之後!”
“到時候諸位若是沒走,一定請各位赴宴,咱們一起熱鬧熱鬧,多喝兩杯!”
聞言,
恭王等人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究竟怎麽回事,感情是已經有了婚約在身,而且婚期就快到了。
這可如何是好?
永昌侯口直心快,直接出聲說道:“這還不好辦嗎?解除婚約便是,這天下誰人能夠比得過安瀾公主?”
“武國公,你是不知道安瀾公主有多麽優秀,追求她的人,說句不誇張的話,能夠從京城排到這南海郡來,就這估計還不夠!”
“哈哈,你們說是不是……說句實話,我還非常羨慕武國公您呢!”
說著說著,永昌侯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這花廳裡的溫度怎麽下降了?變得突然這麽冷!
他轉頭四顧,這才發現周圍的人,一個個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而且他周圍的幾個人,紛紛和他拉開了距離,一副根本不認識他的樣子。
永昌侯頓時心裡打了個禿,暗道不妙……
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威壓,朝著他籠罩了過來,緊緊的將他包裹在其中。
刹那間,他感覺喉嚨彷佛被人扼住了,就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讓永昌侯心中大驚失色,急忙側頭朝著蕭易看去……
只見,對方正澹澹的注視著他,臉色平靜,不悲不喜,顯得非常澹然。
尤其是那眼睛裡,
更是沒有一絲感情,冰冷的嚇人,猶如在看死人一樣。永昌侯瞬間就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這股駭人的威壓是從何而來。
蕭易澹澹道:“永昌侯,莫非是覺得本官是那種薄情寡義,言而無信之徒?”
永昌侯臉色脹紅,拚命的催動丹田中的內力,以緩解對抗著周身傳來的威壓。
可是讓他絕望的是,他武者一品大圓滿的修為,面對著周身傳來的威壓,竟然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這頓時讓永昌侯心中頹然,升起一股荒謬之感。
可身體各處傳來的,那越來越明顯的疼痛感,清楚的提醒著他此時的處境。
永昌侯臉色血紅,童孔都變成了紅色,脖上的青筋,更是全部都凸顯了出來,似乎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楚和壓力。
“還是說永昌侯,想置本官於無情無義之地?”蕭易繼續說道。
永昌侯此時呼吸變得愈發艱難, 他張著嘴,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連一點聲音都難以發出。
劇痛如潮,瞬間將他淹沒在其中!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永昌侯體內的力量越來越弱,強烈的窒息感,讓他身體很虛弱,眼皮都總是想耷拉下來。
他掙扎著雙手,捏向自己的脖子,似乎是在無形中和那股扼著他咽喉的力量所鬥爭。
看到他的慘狀,恭王等人大驚失色,驚駭不已,心底發寒,背心直冒冷汗。
知道這個時候,他們才清楚的明白,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不用出手,僅憑身上的氣機威壓,就足以碾死他們……
就是眼前這個笑呵呵,看似很好相處的年輕人,數日前,將盤踞南海數十年,掀起一場驚天大亂的南海王,給殺了。
試想,在這個過程中,他殺了多少人?
幾百,還是上千?
他下達的命令,又殺了多少人?
……
想到這些,恭王等人一個個心頭顫顫,很是忐忑。
雖然蕭易的威壓不是針對他們,可是他們一樣都待在這花廳之中,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一些影響,感受著空氣中那壓抑和沉重。
他們這些人,周身也是感覺緊繃繃的,似乎是陷入了一個無形的沼澤之中,一舉一動都變得艱難無比。
恭王加速催動丹田中的內力,隨著內力的飛快運轉,他周身泛起一陣金色的光芒。
金色光芒的出現,給他爭取了一絲喘息之機,身上的那種束縛感變得微弱了很多。
恭王頓時大喜過望,心中很是激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