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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偵探所》第1章 瞼(4)
  一覺醒來,已是早上七點,溫遠沒有晚起床的習慣,何況現在客戶委托的工作還未完成,也是時候去看看有什麽新的思路了,他拍了拍還沒醒透的腦袋,準備去衛生間用冷水洗把臉清醒一下,沒想到一打開房門,便看見穿著睡衣的田明非已經在門口等著他。

  這小子平常可沒那麽早下床啊,溫遠心想。他正準備問田明非在這幹嘛,沒想到田明非先說話了。

  “看來我們應該檢討一下自己的工作態度了。”

  這莫名其妙的話讓溫遠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帶著疑問的眼神盯著田明非,只見田明非舉起手中的手機,這時溫遠才注意到原來田明非的手中一直握著這部手機,手機的屏幕正對著溫遠的臉,屏幕的亮光讓剛睡醒的溫遠覺得有點刺眼,他揉了揉眼睛才能看清上面的內容。但是瞬間,溫遠的頭皮炸裂起來,然後慢慢開始發麻。讓他產生這種特殊生理反應的原因,很明顯就是手機屏幕上的一則通告:

  “警方通告,2021年10月24號凌晨2點45分,我市城西區樂林街18號沁溪園小區發生一起惡性案件,市公安機關接警後迅速展開調查,並於4點20分將嫌疑人抓捕歸案,現案件偵辦工作正在進一步開展。”

  田明非收回手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看來還是發生了,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溫遠皺起了眉毛,心裡正在思考著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似乎還想從中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否定這種荒謬的說法。

  他想了一會,對田明非說:“現在通告上只是說那裡發生惡性案件,並沒有說明就是我們要調查的當事人,看來我得先找人確認一下這事才行。”

  話音剛落,溫遠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他返回床頭拿起手機,來電人一行出現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名字。

  溫遠劃開了接聽鍵,“喂,老大。”

  “現在,馬上,來我辦公室。”手機裡一把略粗獷的聲音喊道。

  “你也知道我正想找你啊。”

  “別給我打哈哈了,15分鍾內人沒到,我就安排人去押你了。”

  溫遠楞了一下,心想有那麽嚴重嘛。

  田明非看到溫遠這個表情,說道:“是你那個叫黃正輝的前任隊長吧,你剛才說要找的人就是他唄?”

  溫遠點了點頭,黃隊的性格他再了解不過了,當真會說到做到,而且透過黃隊的語氣不難猜測出,這麽著急找溫遠過去,肯定不會是聊會天喝喝茶那麽簡單,甚至很有可能和昨晚沁溪園的案件有關。

  “知道啦,吃個早飯總可以了吧。”溫遠答道。

  “不行。掛了。”

  溫遠放下手機,一臉無奈地望向田明非,“你起那麽早,應該燒好開水了吧……”

  15分鍾後,溫遠便站在了市警局的門前,眼前這棟莊嚴肅穆的大樓,在他的眼裡是如此熟悉而又陌生,再次走進這鋥亮的玻璃大門,身份卻已不如從前。

  走進三樓的刑警大隊辦公室,依然是曾經日夜奮鬥過的樣子,同樣的擺設,一樣忙碌的身影,只是依稀多了幾個陌生且年輕的模樣。

  溫遠就這樣站在門口,回憶著過去那種充滿激情的感覺,而這時終於有人發現了他。

  “啊!溫隊,你回來啦!”

  剛說完這句話,眼前這個略顯青澀的年輕乾警突然換了一副尷尬的表情,似乎對自己脫口而出的話語有些後悔。

  小梁,梁如昊,

在溫遠離開刑警隊的時候,他才剛來幾個月,是個整天圍著黃隊和溫遠身邊轉,不停問這問那的警校畢業生,現在看起來,也終於褪去了學生的稚氣,開始有點刑警的模樣了。  而他的話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大夥不約而同地看向溫遠這邊並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看來溫遠的出現讓認識他的人都挺開心的。

  溫遠過去拍了拍小梁的肩膀,問道:“老大呢?”

  “老大在房間裡等著你呢。”

  說這話的是另一位穿著警服的青年乾警,蒼白的臉龐上還沉澱著些許滄桑,他走過來,伸出右手使勁捏了捏溫遠的上臂。

  “這麽久不見,身體還是保持得很好嘛。”

  張巍,比溫遠晚一年進入刑警隊,倆人是曾經出生入死的夥伴,此刻看到了久違的兄弟,溫遠心裡霎時升起一股暖流。

  “習慣了以前的鍛煉方式,戒不了啦。”溫遠也在他胸口回應了一記老拳。

  “好了,快進去吧,再晚一分鍾,可誰也保不了你了。”張巍朝黃隊房間的方向努努嘴,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之前黃隊和溫遠的電話內容他都聽到了。

  溫遠挑了挑眉毛,趕忙大步流星地朝黃隊的方向走去。

  “咚咚”

  溫遠熟練地敲著房門,“老大。”

  “快過來坐下,”桌子那邊是一位膚色同樣黝黑的中年男人,正眉頭緊皺地看著桌上的一堆文件,說完這句話後便一言不發,繼續研究眼前的資料。

  溫遠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對於黃隊的這種態度,他早已習以為常。只要黃隊開始認真工作,誰也打攪不了他,誰他也不會放在眼裡,以前也是,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溫遠也只能乖乖的坐在這等,什麽也乾不了。回憶起以前和老大並肩作戰的日子,溫遠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罕見的微笑。

  等了大概有3分鍾左右的時間,黃隊終於看完了那遝資料,他抬起頭來,發現了溫遠神不守舍的模樣。

  “在這傻笑什麽呢。”

  一聲呵斥讓溫遠回過神來,“啊,沒什麽,老大你找我來幹嘛?”

  “昨晚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昨晚的事?”

  “還想在我面前裝麽,你知道我說的什麽事。”

  果然是沁溪園那件案子嗎,溫遠心裡犯起了嘀咕。

  “說說吧,昨天在沁溪園那邊的事。”還是黃隊直截了當。

  “老大,你怎麽知道……”

  “哼,你小子還有什麽事情能瞞得住我麽。”黃隊站起來走到窗台旁,在窗前的櫃子裡拿出了一個零食鐵罐子,然後竟然從裡面拿出了一把茶葉,衝了兩杯熱茶,把其中一杯放到溫遠面前。

  “多喝茶少喝酒,年紀大了,對自己身體好點。”

  說完他又坐了回去,輕輕吹著茶杯上的熱氣。

  “我就是受人委托,過去查件事而已,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幹什麽的。”溫遠拿起茶杯,覺得太燙,又放回桌上。

  “查什麽呢?”

  “必須得說出來嗎?”

  黃隊嗦了一口茶,盯著溫遠的臉,緩緩地說道:“你查的那家人,昨晚都被人殺了。”

  “操…”溫遠不禁低聲罵了一句粗口,心裡想果然是那家人,這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昨晚我們給小區相關人員進行取證的時候,有兩個保安提供了一個相似的線索,就是昨天早上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多次窺探事發別墅和谘詢別墅主人的事情,我們調取了小區大門和小區內的監控,很快就認出了,那個打扮成包工頭的人…”說著黃隊朝溫遠抬了抬下巴,示意說的就是你,“要不是我們馬上抓捕了嫌犯,你現在坐的就不是我辦公室,而是隔壁的審訊室了。”

  溫遠這才明白,之前黃隊說找人押他來,果然不是在開玩笑。多年的刑偵經歷告訴他,像他昨天的那種行為和昨晚的命案之間只要有那麽一丁點聯系,等待他的將會是怎樣的待遇。

  “怎樣,你肯說原因了嗎。”黃隊依然面無表情的盯著溫遠。

  溫遠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走過去把辦公室的門給關上,他暫時還不想讓別人聽到這件荒謬的事情,接著再回辦公桌前,這次他並沒有坐下來,而是從口袋摸出一張折起來的圖畫,把畫紙攤開後推到黃隊面前。

  “老大,你先看看這。”

  “我讓你給我說明情況,你小子卻讓我看這黑不溜秋的什麽圖畫!”黃隊嘴裡埋怨著,身子卻不由自主的向前微傾,圖紙上那些形態各異的墨色圖案在他的眼中漸漸地構成了一副駭人的情景,只見黃隊的眉頭越發地向中間聚攏。

  “啪!”

  黃隊用力地把茶杯摔在辦公桌上,用手指使勁地敲了敲眼前的這幅畫,然後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向溫遠喝道責問:“這事不是下了命令,除了專案組辦案人員,其余人一律不準透露半點信息嗎!你這是在幹嘛,還把它畫出來,你以為畫成這個鬼模樣我就看不出來了嗎!”

  溫遠攤著手說道:“我當初第一次見到這幅畫的時候,心裡面的疑惑和你一模一樣,所以我還借意詢問了作者親屬或朋友的工作情況,但是並沒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什麽,這不是你畫的?”

  “我畫畫什麽水平你還不了解麽……”

  “那是誰這麽無聊!”

  溫遠坐了下來,端起那杯已經稍涼的茶喝了一口,接著便把余奕委托他調查沁溪園死亡事件的整個過程完完整整地告訴了黃隊。

  “你好像進局之後就一直跟著我了吧,還記得跟了幾年嗎?”黃隊突然問溫遠。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讓溫遠一下子愣住了,半晌之後,他答道:“前後一共6年了吧。”

  剛說完,溫遠就覺得額頭一疼,一卷透明膠帶從他的額頭上掉了下來,捂著額頭的溫遠瞥見黃隊緩緩收回去的手,“老大……”

  “你好意思叫我老大,都6年的老刑偵了,還能相信這種莫名其妙的故事?你這兩年都幹嘛去了,光顧著在家看科幻片了對不!”

  “但是這畫,他是怎麽畫出來的?”

  黃隊拿起那幅畫仔細地端詳著,他觀察畫上的每一個細節,再和回憶裡那個血腥的犯罪現場一一進行比對,雖然這案子過去好幾年了,但現場的慘烈狀況他至今無法忘卻。

  四年前……剛晉升副隊長職務的溫遠匆匆跑進黃隊的辦公室。

  “老大,我剛接到局長電話。”

  “知道了,”黃隊打斷了溫遠的話,“L市出了個大案子,因為案情特殊,那邊要求我們這派倆人過去增援,上面安排我們兩個過去,現在馬上出發!”

  “好。”雖然有點疑惑,但溫遠也明白案件偵破刻不容緩,於是立刻和黃隊駕車出發。

  一路上,黃隊給溫遠簡單說了一下案件的經過,就在1個小時前,L市發生了一起凶殺案,被害人是市中級人民法院的一名法官及其夫人,倆人被發現死在自己家裡,兩個人身上有多處被硬物砸擊和被尖銳物刺入的傷口,手段及其殘忍。而該名法官不久前剛審理完一樁警察被襲擊致死案件,嫌疑人一直宣稱自己是被迫自衛,但最後在各種證據指認下,法官還是認定嫌疑人罪名成立,判決死刑並立即執行,該案件在當地引起了巨大關注,民眾說法不一,有的說殺人償命,更何況殺的是警察;而也有部分人在傳是警察在執法過程中行為過當以致凶手不得已還擊,雖然有罪但不至於判處極刑,法院草草結案是因為系統內部關系網操作的結果,總之是眾說紛紜。而這次法官遇害案,懷疑是涉及之前案子的報復性犯罪,為避免再次引起民眾對L市警察系統公信力的懷疑,所以決定從其他城市抽調警察一同協助辦案。

  快馬加鞭之下,倆人隻用平常四分之三的時間趕到了案發現場。還沒走到大門,一股惡心的血腥味便湧入鼻腔,他們換好防護裝備後徑直走入屋內,現場的慘烈讓擁有多年刑偵經驗的黃隊也不禁眉頭緊皺起來。

  只見一名男性死者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半躺在沙發上,渾身血汙,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被鋒利的凶器隔的破爛不堪,一把西式廚刀斜斜地插在死者前胸,由傷口湧出的血順著身體,流到了沙發和地板上,並且已經凝固,而死者的面孔滿布驚恐之意,讓所見之人不寒而栗。

  “黃隊,你看這裡。”

  黃隊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由餐廳通往客廳的過道上,還趴著一名死者,從服飾來看應該是一名女性死者,身上的衣物也和男性死者一樣被利器劃得破爛不堪,血液流淌了一地,死狀相當恐怖……

  黃隊睜開眼睛,再次將目光聚集到這幅畫上,雖然只是一幅黑白素描簡畫,但是上面的家具擺設、屍體擺放的位置和角度,甚至地上血液凝固的形狀,都和多年前的現場一模一樣,不得不讓人懷疑這畫簡直就是現場臨摹的。

  黃隊臉上的表情都被溫遠看在眼裡,他拿出了另一張畫,遞到了黃隊。

  “你再看看這一張。”

  黃隊接過畫紙,都不用仔細看,就知道這上面畫的便是昨晚沁溪園的案發現場。

  “剛才那張你還能懷疑是我的惡作劇,那這張你應該清楚我沒到過案發現場了吧。”

  “哼!”黃隊哼了一聲,“要不是已經抓到了嫌犯,就你昨天的行為,還有這張畫,”他朝著溫遠揚了揚手中的紙張,“現在就能將你拿住了!”

  “行了行了,你都說兩次了……”

  黃隊嘴上雖然說得嚴厲,但他明白,憑借他和溫遠多年的共事和了解,他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情。不過這卻讓他心中的疑惑更甚,難道溫遠說的事情都是真的,真有這種可以用不可思議的方式預測未來的人?!

  不可能!二十多年的刑偵經驗告訴黃隊,這個世上絕不會存在如此詭異的事情,肯定是那個叫余奕的人和這兩起案件之間還有什麽特殊的聯系,只不過還沒找到證據而已,想到這,他疑慮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黃隊的心理變化通過他逐漸松弛的眉頭展現了出來,這些變化都被溫遠看在眼裡,作為多年的副手,他太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了。

  “你懷疑余奕和這兩件案子的凶手有關系?”

  “要不然,你怎麽解釋這個人竟然知道這麽多細節呢?”黃隊用手指敲了敲攤在桌上的兩張畫紙。

  溫遠雙手撐在桌上,伸頭向前看著黃隊手指所敲之處,“問題在於,即使他真的認識凶手,但他也沒辦法把現場畫得如此惟妙惟肖啊,”話音剛落,溫遠突然頓了一頓,他似乎覺得自己稍微有點用詞不當,尷尬過後,他繼續說道:“而且根據余奕把畫交給我的時間,和今天這件案子的案發時間,他確實是提前把畫畫好的,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在案發之前他便要求凶手按照他畫的內容作案,但,”

  溫遠一屁股坐回自己的椅子上,“這太難了。最關鍵的一點是,如果真是他和凶手策劃的案件,他為什麽還要找我來調查阻止這件凶殺案呢?”

  黃隊心裡想,這小子說的確實有道理,要按照事先計劃的方式犯案容易,但要做到每一個細節都如此精準,特別是在殺害三人的情況下,還要對犯案現場進行準確的布置,這個凶手要麽就是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職業殺手,要麽就是一個心理變態的殺人狂魔,但是他們今天抓獲的嫌疑人卻只是……

  “對了,老大,今天抓到的嫌犯是什麽人?”溫遠的一句話打斷了黃隊的思考。

  黃隊知道溫遠這句問話是什麽意思,他其實是想打聽,順便也是在提醒黃隊,今天抓獲的嫌疑人到底是不是有能力完成這種艱巨任務的人。

  “是一個外賣員,案發時保安聽到喊叫聲便馬上報了警,等我們到達現場時,嫌犯還一直坐在案發別墅的門口沒有逃走,他當時就認承認了罪行,並且和我們交代了作案動機和經過,因為昨天早上死者和他發生了爭執,他為了泄憤便選擇殺害死者,連死者家人也沒放過,小區裡面也安裝有監控,我們調出來的影像也和他說的內容吻合。”黃隊想了一下,還是把抓捕過程告訴了溫遠。

  “外賣員?”溫遠楞了一下,“他媽的!早知道就……”接著一句髒話把黃隊也嚇了一跳。

  “在我辦公室你斯文一點!”黃隊喝道。

  溫遠沒有理會黃隊的呵斥,而是用手使勁地抓了抓頭。

  “到底是怎麽回事?”黃隊對溫遠的反應感到奇怪。

  溫遠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但是卻自言自語了一句:“明非說得對,我應該再認真一點的。”

  “什麽?”

  溫遠抬起頭,在這位亦師亦友的前輩面前,他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於是便把他在沁溪園門外快餐店和保安的對話詳細地告訴了黃隊。

  黃隊在腦海裡過濾了一下溫遠所給的信息,不禁歎了一口氣,“你小子,離開了隊裡,警惕性果然降低了不少。”

  對於黃隊的責備,溫遠無言以對。

  黃隊繼續說道:“既然你是帶著目的去行動的,別人都提供了這麽重要的線索,你竟然不留個心眼,提前做好準備,現在導致目標人物死亡,你難辭其咎!要是還在我隊裡發生這種事,老子工作證都給你收了!”

  “您說得對,”溫遠有點泄氣地答道“也許是因為我一開始就不怎麽相信他的話吧。”

  溫遠的回答也讓黃隊楞了一下,‘他?是指那個叫余奕的嗎?對啊,這事要是換成自己去做,可能也和溫遠一樣,不!不會的!要是換做我自己,壓根兒就不會去那調查,因為我根本不可能相信這種鬼事情!’

  “行了,你也別在這沮喪了,”黃隊似乎在安慰溫遠,“都已經不是警察了,有些事情做不到也沒人會怪你。”

  但這句安慰的話語在溫遠聽起來卻倍感責備意味,黃隊那種很鐵不成鋼的心理溫遠非常明白,要不是當年他沒有控制住自己,做出那件衝動的事……他現在可能還能跟著黃隊緝凶破案,黃隊也不會因為保護他而惹惱了領導,導致至今也還只能做一個刑偵隊長而已。所以他並沒有反駁黃隊,要是換成別人說不定溫遠早已翻臉了。

  黃隊不再做聲,溫遠也搓著手沉默不語。

  許久,溫遠突然站了起來,黃隊依舊沒多余動作,只是抬了抬眼看著他。

  “老大,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溫遠打算和黃隊道別。

  “嗯,今天叫你過來,只是想搞清楚你昨天在那幹嘛,既然和案子沒有直接關系,也沒必要留你喝茶了。”

  “呵。”溫遠苦笑一聲,真的沒關系嗎?他本來是可以阻止這件慘案發生的。

  “別打算給自己擔什麽莫須有的責任在心上,”黃隊看出了溫遠內心的不安, “有些事情的發生看似偶然,實則必然,不是你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的。”

  “也許吧,”溫遠淡然地回答,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黃隊點頭示意一下,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喂,你的東西。”黃隊再次用手指敲了兩下桌上的畫紙。

  溫遠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我有複印件,這個就留給你吧。”

  “哼,留給我幹嘛?我們又不能用這種荒誕的理由去調查那個叫余什麽的。”

  黃隊慢條斯理的一句話讓溫遠剛準備邁出房門的腿又縮了回來,他轉過頭來,眼前的這個人也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

  黃隊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因為溫遠今天帶來的信息使得他對余奕這個人產生了嚴重的懷疑,但他的隊伍不太方便使用那個荒謬的理由來對此人進行調查,而眼前這個帶來信息的前警隊精英,則是完成這類調查的最佳選擇。

  “雖然比以前遲鈍了一些,但我依然相信自己對目標的判斷。我不認為余奕是這起,”溫遠遲疑了一下,“呃,這兩起案子的同謀,或者幕後操縱者。”

  這句話從溫遠的嘴裡說出來,平和而堅定。

  “不過”他繼續說道,“既然客戶的委托我沒有順利完成,作為一個職業的私家偵探,我還是得找客戶解釋清楚整件事才行。”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黃隊的辦公室。

  黃隊隔著辦公室玻璃,望著溫遠徑直往外走的背影,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心想:這小子畢竟曾經是我這裡最出色的刑偵精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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