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一施力,石頭被逐漸抬起抬起,露出下方的一個淺坑,坑中似乎放著些東西,在昏暗的洞中看得並不真切。
“老梁,給個火。”於觀棋向梁山招手。
梁山拔起一根火把走過來,火光映在坑中,三人看清坑中放著一捆繩子,繩子邊上還有幾張大小一樣的白紙。
於觀棋撈起繩子抻了抻,“登山繩。”
“先帶上。”莊慕拿起那幾張白紙,拿到手中才發現那幾張並不是什麽白紙,而是幾張相片。
有一張已經模糊得辨不出內容,只能大概看出是某個人的單人照,他腰上纏著一圈保護繩,胸前似乎還掛著一張工作證。
有一張照片的背景像是個什麽俱樂部,門牌上的字已經模糊不清,能看到俱樂部中高聳的攀岩牆。
最後一張的背景就在攀岩牆前,那是一張一群人的合影,他們站成兩排,前排的人蹲著,後排的人胳膊搭在一起,雖然看不清面容,但莊慕能感覺到,他們一定笑得很開心。
“慕慕,這是什麽?”於觀棋湊過來。
“相片。”莊慕把幾張相片遞過去。
“相片?!”於觀棋和梁山都驚呼出聲。
於觀棋拿著其中一張對著火光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搖頭,“看不清,受潮太嚴重了。”
“阿棋,你是不是練過攀岩啊?我看你好像對登山繩很熟悉。”梁山也挨過去。
“有空的時候會去玩玩,畢竟乾我們這行的,身材還是很重要的。”於觀棋把相片塞回給莊慕。
“不過這是不是說明,我們隊友也到過這兒?”梁山到。
於觀棋歪頭想了想,“大概吧。”
莊慕把相片收進口袋裡,“休息好了嗎?休息好了就走吧。”
“吃飽了嗎?”於觀棋看向梁山。
“飽了飽了,咱走吧。”梁山又幹了半瓶水,露出滿足的表情。
三人順著垂下的登山繩攀回小平台,來到橫向的繩索邊,梁山望著隱匿在黑暗中的繩索的另一端,有些犯難,“真要原路回去啊……”
“也沒有別的路了。”於觀棋到。
梁山歎了口氣,準備硬著頭皮爬過去。
“阿棋,剛剛那卷登山繩呢?”莊慕開口,“把它在腰上纏一圈做個安全繩,再掛到主繩上,這樣半途累的時候也可以掛在繩上休息會兒。”
於觀棋掏出那卷登山繩,莊慕將幾人纏好,三人慢悠悠地掛著繩索攀到對面的平台。
“我先下。”於觀棋將繩索收好,攀著那下行的登山繩便滑了下去。
莊慕和梁山繼而跟上,三人再次來到那逼仄的彎道前,於觀棋還是一馬當先,率先擠進彎道。
“唷,阿棋現在這麽莽啊。”梁山在後打趣。
“嘁,我現在已經無所畏懼了,不就是野人嘛,來一個我砍一個。”於觀棋輕佻的聲音從石道中傳來。
“那你可要罩著哥啊。”梁山笑著跟上。
穿過窄道,三人又回到那個岔口,沒有猶豫地走向另一邊。剛向前走了一段,一個岔路又出現在眼前。
“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左你右?”於觀棋伸出拳頭。
莊慕點頭,也伸出一隻手。
“剪刀石頭布!”隨著於觀棋話落,他的手上比的是石頭,而莊慕手上比的是剪刀。
“慕慕,看來你剪刀石頭布不行啊~”於觀棋向他擠擠眼,轉身往左邊的通路走去。
道路兩旁的石壁沒一會兒便向兩邊闊開,出現在三人面前的又是一個空曠的石窟,除卻幾人周身的火光,窟中並無半點光亮。莊慕往前走了幾步,洞中立刻回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分開轉轉?”莊慕回頭。
“呃……探測器是亮著的吧?”於觀棋問。
莊慕掀開衣兜看了一眼,朝他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於觀棋說話的聲音都大了一些,“我去那邊。”說完,他便往右邊走去。
“那我去那邊。”梁山指向石窟左側。
莊慕繼續向前探,往深處大概行了百來步,終於見到了邊緣的石壁。他沿著石壁探了一圈,並沒有發現其他的通路,甚至連不和諧的縫隙和凸起都沒有。
“阿棋,你那邊有路嗎?”莊慕喊到。
“沒……這兒原來好像有路的,但被石頭……堵著了。”於觀棋說話時還在推著面前的石塊,但任由他怎麽用勁,石塊都紋絲不動。
莊慕快步走過去,看見於觀棋所說的被堵著的路。那是一塊兩人高的巨石,牢牢嵌在石壁上裂開的一道石縫中,巨石頂上留有縫隙,能看到同樣黑洞洞的另一端。
“哈,賊結實。”於觀棋拍拍石壁喘了口氣。
石塊嵌得很深,邊沿也十分平滑,憑借他們三人的力量,很難將它移開。
“沒辦法。”莊慕搖頭。
“行吧。”於觀棋看向梁山那個方向,“老梁,你那兒有沒有路啊?”
“呃……沒有。”
“那你怎麽這麽久不吱聲。”
“這兒有吃的。”
“蛤?”
“有薯片。”梁山又重複了一次。
“什麽玩意兒???”於觀棋揉揉耳朵,幾步奔到梁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