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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軟在我心上》第二百一十三章:幸運
江從那邊的巡查工作還沒結束,他還得跟著處理楊浪的事,抽不開身,黎星沉把茹靈安置好,給他回了個電話。
 小丫頭特別乖,陪著媽媽,肚子餓也不說,黎星沉聽到她肚子咕咕叫,笑著摸摸她的頭,出去買了點飯。
 茹靈打著點滴不方便,黎星沉讓她好好躺著,在床邊坐下,“我來喂吧。”她把小丫頭抱到腿上,目光柔和,“小朋友,你叫什麽呀?”
 “我叫丸子。”
 黎星沉一頓,下意識看向茹靈,她靠在床頭沒什麽反應,黎星沉收回視線,笑了笑又問道:“幾歲啦?”
 “我四歲啦。”能看出來,丸子眉眼像媽媽,小臉圓嫩,與耳朵平齊的短發,跟高中時的茹靈簡直一模一樣,可愛又文靜。
 “丸子真乖。”黎星沉喂她吃飯。
 “星星……”茹靈忽然喊她。
 黎星沉看向她,“嗯?”
 茹靈低著頭,沉默半晌才問出口:“楊浪他……沒事吧?”
 黎星沉抿了下唇,溫聲安撫她:“江從和我說那個人沒什麽事,處罰應該有,但不會嚴重的,你不用擔心。”
 茹靈點了點頭,又沉默了,黎星沉卻看到兩滴淚接連從她眼裡無聲地掉下來,砸到了白色被單上。
 高考結束後茹靈就離開北鶴了,這麽多年來和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聯系,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年她家裡受親戚連累出了事,大多數財產和房子被查封抵押,一落千丈,走到窮途末路,舉家搬遷,她高考正常發揮,就在當地上了大學。
 認識田西之初,猶記得他紳士風度笑容和煦,是茹靈父母東山再起的合作夥伴,比她大五歲。
 父母得知田西傾心於自家女兒,不管是出於他的為人考量還是合作利益,也有意要撮合兩人。
 至於茹靈的想法,喜不喜歡田西,她自己都沒深究過,只知道他家境殷實,溫柔體貼,又對父母的事業有利,是她當時最好的選擇,便順從父母的意思,大學畢業就嫁給了他。
 婚後剛開始還好,可越往後,他因為應酬經常喝得大醉回家,茹靈說他兩句,他就反手一巴掌,酒醒再道歉。
 反覆如此,茹靈受不了,提出分開一段時間冷靜,他便跪著打自己罵自己,懇求茹靈原諒,茹靈心軟,又念及孩子,就再給他一次機會。
 那之後他確實沒有再犯,可哪知風雲突變,花費幾年心血的投資因為他的疏忽被對家挖了大坑,項目泡湯,還欠了巨額的債。
 他不解決問題,反而原形畢露,每日酗酒晚歸,還動手打人,茹靈父親打家道中落後身子骨就不好,知道女兒受了罪,來和他拚命,結果被氣得當場暈倒,沒搶救過來。
 田西還沾上賭博,公司倒閉,債越欠越多,茹靈一直和他打離婚的官司,可他就像一條甩不掉的臭蟲,死纏爛打。
 茹靈母親的身體也每況愈下,追債人找不到田西,幾番找到茹靈家裡,最後一次茹靈母親摔下床,看著他們亂砸一通,胸口氣短,隻哭喊了句“靈靈你要好好的”,撞上了桌角。
 那大概是茹靈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她真的堅持不下去了,她甚至拿起刀想和田西同歸於盡,可是不能啊,她還有孩子。
 沒有人幫她,她孤苦無依,就帶著丸子逃,到一個地方生活一段時間,田西找到她們搶完錢,打得更厲害,她就拖著傷領著丸子再離開,一個月前,才回了北鶴。
 “你的傷有做過鑒定嗎?”黎星沉眼眶濕潤,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輕輕撫順著她瘦骨如柴的背。
 丸子被哄睡了,茹靈咬著手指壓抑著哭聲,肩膀起伏得厲害,“我所有辦法都嘗試了,可、可是,我不知道他……他動了什麽手腳,沒有回應,也離、離不了婚……”
 看她泣不成聲,黎星沉覺得胸口被堵得悶不透氣,她抱住茹靈,輕言安慰:“沒事的靈靈,你現在有我們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黎星沉目光落在窗外,陽光刺眼,她黑白分明的眼瞳裡像漾著清漪,凝著某種堅定的情緒,“他以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活裡。”
 ……
 楊浪被留了幾天,因為違反紀律,局裡給了警告,暫時停了職,讓回家反省,反沒反省不知道,家是沒回,天天擱醫院呢。
 大熊聽說老楊天天在醫院,就是不來看他,拉著江隊訴苦,開玩笑說兄弟情也就這樣了。
 楊浪拉著黎星沉非要問出個底,黎星沉瞞不住,她以為楊浪又會衝動,但沒有,他打開病房門進去,還是一副逗丸子的嘻嘻哈哈樣兒。
 在醫院誰也沒提別的,茹靈看著也漸漸有氣色些,女兒被逗笑,她也跟著笑,只是一和楊浪單獨在房裡,她就裝睡。
 楊浪偏不出去,拉著椅子坐床邊,削著蘋果“嗤”了聲,聲音不算小地咕噥:“瞅見我就睡,我臉上跟裝了安眠藥似的。”
 他說完,茹靈把眼睛睜開了。

楊浪瞧她一眼,“不睡了?”
 “你吵死了。”茹靈說。
 楊浪翻了個白眼,“我就說了一句話大姐。”
 茹靈不裝了,坐了起來,楊浪把蘋果遞給她,語氣不算好:“吃不吃?”
 “不吃。”茹靈語氣也不算好。
 “愛吃不吃,不吃拉倒。”楊浪用力啃了一口蘋果,“不吃我吃。”
 茹靈趕他:“你出去吃,我要睡覺。”
 楊浪充耳不聞,蘋果啃的嘎香,一臉迷惑地問:“你長得醜,怎麽生出來的女兒這麽漂亮,基因突變?”
 茹靈笑了,咬牙切齒地緩緩開口:“你給我死一邊去。”
 夾槍帶棒拌嘴的感覺一下就回來了,楊浪把茹靈氣得差點把輸液瓶薅下來砸他,但他還是又給她削了一個蘋果。
 江從手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黎星沉托曾經一個同事弄了瓶祛疤效果很好的藥,他自己不塗,非要她給塗,就借著塗藥每晚賴著不走,黎星沉都懶得拆穿他。
 其實知道茹靈的事情後,黎星沉情緒有些低,睡眠狀態也不怎麽好,心裡頭一直裝著事,江從都知道。
 外面下著不大不小的雨,淅淅瀝瀝敲著窗台,雨絲斜打在玻璃上,房裡關了燈,黎星沉小小一團縮在男人懷裡。
 “江從。”她忽然輕聲喊。
 江從摸著她的腦袋,應聲:“嗯?”
 “江從。”
 “嗯,我在呢。”聲音低低,透著他獨有的溫柔。
 “沒事,我就喊喊你。”
 江從輕笑了聲,沒有說什麽,把她摟緊了些,陪著她。
 黎星沉只是在想,她和江從分開的那些年,平靜無瀾,日子流水一樣地過,不快也不慢,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現在卻猛然發覺,原來十年可以發生這麽多事情,可以把一個人完全磨成另一個人的樣子。
 耳畔緊緊貼著男人有力的心跳,黎星沉在這一刻覺得自己好幸運。
 幸運的是,他們都在原地不肯離開,回過頭,就能看到彼此。
 黎星沉決定幫助茹靈把事情解決。
 她學過法律,雖然算是兼修,也沒有專門去考律師證,但之前她在深城一家還算在業界有名聲的律師事務所實習過半年。
 她做助理工作,當時跟著的是事務所的招牌律師,姓金,她單獨的名號比整個事務所還要大,從業生涯無一敗績,經手的大大小小案子再棘手她都能化不利為有利。
 金律師很看好黎星沉,不管是人還是專業實力,聽說她不一定進律政界,明裡暗裡地挽留,主動想帶她,遭拒絕也不放棄,甚至現在偶爾還來撬一下牆角。
 黎星沉在茹靈出院的前天晚上聯系了金律師,金律師以為她有轉行的想法了,直接打過來視頻電話,那叫一個激動。
 黎星沉隻好和她解釋了下來因,金律師聽完茹靈的遭遇更激動了,和大部分從事律政行業的人士稍有不同,金律師的理性並不會覆蓋過她的感性,有時候,她可能比委托人哭的次數還多。
 不巧的是,金律師最近手頭上在忙一個大案子,身在國外,但她給黎星沉推薦了她最得意的徒弟,且恰巧就是北鶴的,信誓旦旦說交給他一定沒問題。
 黎星沉感激地再三道謝,金律師在那頭說:“得了吧,真感謝我的話回來給我當助理啊。”
 知道她是在開玩笑,黎星沉莞爾,還沒再來得及說話,剛洗完澡出來的江從不小心入了鏡,“誰啊?”
 他冷不防出現,黎星沉嚇一跳,回頭看了他眼,手一慌,匆忙掛了視頻,截斷了金律師的“啊啊啊啊啊——”
 金律師:【啊啊啊啊啊啊啊!】
 金律師:【你金屋藏漢!!!】
 金律師:【我說呢,北鶴有什麽好,原來是這麽個小妖精勾走了你的魂!】
 黎星沉:“……”
 “誰啊?”江從拎起水灌了口,隨口又問了遍。
 黎星沉邊回著微信邊和他說:“就是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律師。”
 “哦。”江從窩進沙發,胳膊一伸,把人攬過來抱著,在她香軟的脖間親了親,下巴抵在她肩上,“說什麽了?”
 他問的是茹靈那事兒,結果小姑娘把手機攤給他看,粲然一笑,“說你是個勾人的小妖精。”
 江從掃了眼手機內容:“……”
 後面黎星沉根據推薦名片加上了金律師得意徒弟的微信,江從就在一旁看著,簡單幾句打招呼,他捕捉到三個敏感字。
 對方的名字,蔣星野。
 江從微眯了下眼,擱在黎星沉腰上的手忽然輕輕掐了她一下。
 他掐的不疼,但癢,黎星沉往旁邊躲了下,扭頭笑著看他,“你幹嘛?”
 江從沒什麽表情,眼尾撇她一眼,沒作聲。
 黎星沉以為他又閑著沒事調皮,沒再理他,注意力重新回到和人家的對話上,然後看著看著就回憶起來,“蔣星野,這名字怎麽這麽熟悉呢?”
 江從:“……”
 沒到三秒,黎星沉突然記起來,轉頭震驚地看著江從,眉眼是笑著的,“江從,是蔣星野?!”
 看著她這幅好像買彩票中了五十萬驚喜的樣子,江從抵了下後槽牙,不帶感情地扯了下唇角,又掐了她一把,這回下了力,語氣明顯的不爽:“記起來的還挺快。”
 黎星沉:“……”
 江從在她肩上隔著薄睡衣咬了口,手往上惡劣地揉了下,“這麽激動?”
 黎星沉身體一顫,瞪了他一眼後,又趕緊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把某人的醋壇子扶穩。
 想著她剛開始都不記得這名兒,江從醋壇子沒翻完,但接下來黎星沉和蔣星野聊事情,他隔一會兒一鬧,像個博取注意力的小孩子,幼稚得很。
 大概半個小時,他們聊完,約了具體時間見面,江從把她手機抽走,丟在一旁的桌幾上,把人推倒在沙發上壓著,又親又咬。
 “後天見面?嗯?”江從一隻手鉗著她兩條白細的手腕,扣在她頭頂,在她頸側吻著,另隻手也沒閑著,在她身上點火。
 黎星沉小腿繃直,被他弄的細細哼嚀了聲,溫聲辯解道:“又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見面,再說了,這是正事……”
 “要不是看在你們在聊正事,我能忍到現在?”江從勾起唇壞笑了下,懲罰似的磨得她難耐,聲音帶著啞:“你是在怪我不懂事?”
 黎星沉:“……”
 天啊,她沒有這麽說啊……
 她想開口,卻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或者她知道他就是故意憋著壞,找個機會使出來罷了,便咬住唇,不吭聲了。
 “事情找到解決方向了……”江從松開她手腕,牽引著她一隻手,接著,黎星沉的手到了他緊繃的腰前,摸到了他短褲上的腰繩。
 黎星沉:“……”
 他呵出熱氣,蠱惑又欲的低音蕩開在耳邊:“什麽時候操心操心我,寶貝兒?”
 黎星沉:
“……”
 門鈴響。
 江從:“操……”
 黎星沉偷笑出聲。
 “嘖,幸災樂禍是吧?我看你待會兒笑不笑得出來。”江從捏住她臉蛋,擠的她嘴巴嘟起來,吻上去,“讓它響,不管。”
 門鈴響了又響。
 黎星沉偏開頭,臉紅著,“江從,你去開門……”
 門鈴響不停,江從閉了閉眼,手從她衣服裡出來,給她拉好,“凶神惡煞”地去開門,聲音冷的跟冰碴子一樣:“有事兒?”
 快遞小哥眨眨眼,“您……好,快……遞……”
 三秒簽收,江從黑著臉禮貌地說了句謝謝,門啪地關上,火氣有點大。
 快遞小哥又眨眨眼,後退幾步,小心翼翼嘀咕:“帥哥欲求不滿吧……”
 江從進門就把快遞扔到一邊,抱她去臥室。
 “我要拆快遞!”黎星沉踢蹬著腿在他懷裡撲騰。
 江從不聽,“拆什麽快遞,我先把你拆了。”
 黎星沉:“……”
 跟他來硬的不行,黎星沉瞬間安靜,扮起可憐來,“好像是淮情給我準備的生日驚喜,我期待好幾天了……”
 江從腳步停了,歎了聲氣,把她放了下來,磨著牙根,像把字嚼碎了說:“拆,我看看什麽驚喜。”
 她生日在月底,按理說還早,可安淮情神秘地和她說這驚喜越早越好,搞得黎星沉還真有點期待。
 黎星沉歡歡喜喜去抱快遞的時候,不會想到,一分鍾後的她,會有多麽後悔且……羞恥。
 就見江從修長的手指勾著件蕾絲邊性感黑色純欲睡衣的一根吊帶,緩緩挑起來,眉眼捎上抹玩味,“驚喜?”
 黎星沉:“……”
 這件沒什麽布料的絲綢吊帶睡衣,還是最保守的一套,剩下的都是一些貓耳朵,狐狸尾巴醬嬸兒滴……
 江從這會兒不急了,一件一件拎出來看看,快遞盒最下面有一張卡片,他指尖夾起來,掃了眼內容,略一揚眉,拖著調慢悠悠念:“請、享、用。”
 黎星沉呆若木雞:“……”
 還沒念完,他再張口,黎星沉騰地一下起身撲過去,捂住他嘴巴,臉簡直紅的不能看。
 卻沒發現,這個撲在他身上的姿勢,就挺引人享用的。
 這麽近,黎星沉能看到,他眼裡的那簇火焰,燒得越發旺盛。
 她愣了幾秒,然後小手抓住這箱子就往外跑,江從眼疾手快拽住她,將人拉進懷裡禁錮住,“幹嘛去?”
 黎星沉:“扔了。 ”
 江從笑,“扔了幹嘛?這麽糟蹋人家給你的驚喜?”
 “……”,黎星沉無言,半晌聲若蚊嚀道:“留著沒用……”
 “怎麽沒用?”江從在她耳邊問,唇畔勾著淡淡的壞。
 黎星沉眼珠一轉,轉移話題,先發製人指控他:“沒想到,你竟然喜歡這些!”
 “不好說。”江從大掌在她腰側的滑嫩肌膚上摩挲著,聲音低磁的性感:“得看誰穿。”
 “……”,黎星沉把箱子踢開,踢的遠遠的,“我……我不會穿的!”
 江從腦袋埋下去,一顆顆咬開她睡衣前的那排扣,“行,那我動動手,幫你換。”
 黎星沉:“……”
 今晚,黎星沉注定,睡的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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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卡,後面就不讓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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