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瑜的問話讓劉奶奶一愣，她想了想，才道:“若是你不提起，我還真都快忘了。嗯，天賜出生那晚，醫院裡確實出了事。

　　“當時有個流浪女羊水破了被送到醫院，雖然醫院裡努力搶救，但還是沒能保住小孩。後來那個流浪女醒來之後就覺得是醫院害死了小孩，鬧得很大。

　　“誰知道，之後沒多久那個流浪女竟然想不開，跳了樓。唉。”劉奶奶說到最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言瑜聽劉奶奶說完，感覺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有些不甘心，於是又問道:“奶奶，能再詳細和我說說當時的情景嗎?啊，對了，張醫生那晚出生是在什麽時候啊，在那個流浪女出現之前還是之後?對了，那個流浪女在哪裡跳的樓?”

　　“哎，快三十年的事情了，老婆子還真不敢保證記得清楚啊。不過因為那晚是天賜出生，再加之後來那個流浪女跳了樓，所以當時的情景我還多少記得的。”

　　“那奶奶您記得多少就說多少吧。若是可以的話，當時張院長和院長太太的事情您也多少和我說說吧。張醫生的母親是叫於芳吧?她是個什麽樣的人?”

　　“言警官，你越說我越糊塗了哎，你到底在查的什麽案子啊，為什麽總是要說到老院長一家?你不會是懷疑那個流浪女跳樓是老院長使的壞吧?

　　“那不可能的，當時那個流浪女被送到醫院，老院長可是根本沒管她能不能支付起醫療費，直接就送去急救室了。可不像現在有些醫院，沒錢就不接收。

　　“後來流浪女住院的費用，老院長也免了。老院長如此有醫德，哪裡會害一個流浪女啊。”劉奶奶的臉色忽然變了。

　　言瑜忙解釋道:“怎麽會呢，我沒有懷疑老院長。而且，那麽久的事情了，我們警方就是想查也沒什麽線索啊。

　　“具體是哪個案子我不能和奶奶您說，因為我們局裡有保密規定的。奶奶您別多想，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些以前的事兒。”

　　言瑜的解釋明顯很敷衍，不過或許是因為她警員的身份，劉奶奶在聽到言瑜這樣說好，倒也沒有再懷疑，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她喝了口水，才繼續道:“希望是這樣吧，那老婆子就說道說道。嗯，說起於姐吧，那是個很熱心的人，當初她還在醫院的時候，很是照顧我們這些做護士的。

　　“哦，你們肯定不知道，於姐在沒有生下天賜之前，可是順風的護士長。於姐很喜歡小孩，當時每當我們接生了一個小孩，於姐都開心的不得了。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於姐和老院長一直沒有孩子。

　　“在於姐懷上天賜之前的一年左右，於姐整個人都有些敏感了。唉，我還記得，當時我生了我家剛子時，於姐喜歡的不得了，幾乎一有機會就抱著他，她看著剛子的眼神，就好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

　　“有好幾次，於姐甚至都想要把剛子抱回家。那時候，於姐幾乎每天都呆在育嬰室裡，看著裡面一個個的嬰兒。於姐啊，是太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了。

　　“再後來，於姐終於懷孕了，醫院裡的人都替她高興。不過奇怪的是，於姐宣布自己懷孕後，一直脾氣很好的老院長那段時間突然脾氣差了很多，尤其是於姐快生的時候，老院長更是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我還記得當時被老院長罵過好多次，在這之前，老婆子我還從來沒有被院長罵過呢，所以印象深刻。

　　“然後就是天賜出生了。我記得那天晚上正好是我值班。

大概晚上九點多的時候，那個流浪女被送到了醫院。當時她的羊水已經破了，甚至已經有了大出血的跡象。　　“當時我們也沒有多想，畢竟人命關天的事，就直接把流浪女送進了搶救室。哦，對了，當時原本是老林，也就是醫院裡另一個大夫著手搶救的。

　　“不過老院長知道這件事兒後，覺得情況挺危險的，就說他來。可惜呀，雖然老院長救了那個流浪女，卻依舊沒有救回流浪女的孩子。流浪女手術後沒多久，天賜也隨之出生了。

　　“我們當時都知道那是個流浪女，所以也沒想著跟她要醫療費什麽的。況且雖然我們盡力了，但總歸沒有救回她的孩子，所以老院長當時為她安排了加護病房，想讓她好好休養一番。

　　“可沒想到，她醒來後便開始找自己的孩子，哪怕我們將實情告訴了她，她也不信，還一口咬定是院長偷了她的孩子。 唉，老婆子我也是個母親，其實很理解那個流浪女，可惜啊，她被送來的太晚了。

　　“之後將近一周的時間裡，那個流浪女每天都在醫院裡哭鬧，甚至都影響到我們工作了，可院長大概是很內疚，就放任她了，誰曾想，最後她會選擇跳樓。”說到這裡，劉奶奶又深深地歎了口氣。

　　劉奶奶一直講，言瑜和秦轍也安靜地聽著，期間並沒有打斷劉奶奶的回憶。此時見劉奶奶不再說了，言瑜才開口道:“奶奶，我聽說張醫生出世後沒多久，他母親便帶著他搬離了D市，這是怎麽回事啊?”

　　劉奶奶想了想，道:“說起來，這件事我們也不是很了解，甚至有些迷惑。於姐當初辭了工作說要一心一意照顧天賜，我們還都很理解，但是於姐突然搬走了，我們當時還真的吃了一驚。

　　“這到底是為什麽，老婆子我至今也沒有搞明白。當時有同事說於姐和老院長感情出了問題，不過老婆子我不覺得是這樣。在我看來，於姐和老院長恩愛的很呢。唉，反正自於姐辭了工作之後，老婆子我就很少見到於姐了。於姐很少帶天賜去醫院的。”

　　“那劉奶奶當時可曾有聽說過張院長有什麽不好的傳聞嗎?類似有情人什麽的?”言瑜問道。

　　劉奶奶搖了搖頭，道:“自然是沒有。老院長是個很正派的人，怎麽會做那樣的事。當時老院長一門心思放在醫院上，時常加班到深夜，哪裡來的時間去找別的女人啊。”

　　“對了，奶奶，那個流浪女叫什麽名字有人知道嗎?她是在哪兒跳的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