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說的更加準確一些,那就是對方沒有害人之心,不致命,膽小的會被嚇跑,膽大的也不會被害了性命。
“所以五樓到底會有什麽呢?好期待啊!”
鶴山內心當中沒來由的生出這樣一個詭異的念頭,當這個念頭出現的瞬間,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那可是鬼啊,會害人性命的惡鬼,自己期待個毛線啊!
鶴山整理了一下思緒,將腦子裡那些莫名其妙的可笑念頭清除掉,然後才繼續邁步朝上,逐漸步入了五樓。
當鶴山摸著牆壁到達五樓的入口時,只是在那瞬息之間,他就覺得自己仿佛掉落在了冰庫一般,幾乎就是眨眼的時間,他的胳膊上就生出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伴隨著冰冷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股強烈到極致的酒臭味,人們稱呼酒的味道,一般會用酒香這個詞,可現在不同,他聞到的酒味,的確是一股讓常人難以忍受的臭味。
鶴山連忙捂住口鼻,但還是忍不住乾嘔了兩下,這股惡臭味道,實在是太糟糕了些。
臭味越來越濃,就好像那散發著臭味的東西正在慢慢朝他靠近,鶴山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額頭上布滿冷汗,他再也顧不得別的,拔腿就往樓上跑。
有了之前踏足的數十個台階為經驗,又有一隻手握著扶手,鶴山心中對每個台階的高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即便是閉著眼睛奔跑,他也能準確的踏在台階之上,不至於被絆倒在階梯上。
知新樓每一層分兩段,每一段又有十個台階,所以鶴山想要從五樓去到六樓的話,就需要踩過二十個台階才行。
而又以鶴山目前奔跑的速度來計算,他從五樓上到六樓,正常情況下最多也就5秒左右。
只是,倒霉的鶴山顯然又一次遇上了不正常的情況,他在樓道內已經足足狂奔了超過半分鍾,這麽長的時間,別說是從五樓去到六樓,就算是從一樓到六樓都足夠了。
“怎麽回事?我難道還在五樓?鬼打牆嗎?”
鶴山的腦筋轉的飛快,他之所以會如此判斷,全是因為周圍的空氣依舊是充滿了惡臭,光是聞一聞,就令人想要作嘔。
鬼打牆的傳聞古今有之,但真正見識和體會,鶴山絕對是第一次。
明明只有很短很短的距離,卻因為鬼打牆而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這樣的手段,真可謂是消磨人耐心的利器。
鶴山的額頭生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有害怕,有惶恐,也有緊張和焦急,惡臭的味道越來越近,但他無論怎麽賣力的奔跑,卻始終逃不出對方的掌控。
“鬼打牆該怎麽破?鬼打牆到底該怎麽破?”鶴山心中狂呼,同時腦海中也在飛速回憶過往看過的電影,小說,以及聽說過的靈異傳聞。
“有一種方法似乎是閉上眼睛,摒棄視覺,隻憑直覺就能走出鬼打牆,可是...”
鶴山直接就否決了這個辦法,因為他從進入知新樓,就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的,可他依舊被困在了鬼打牆裡,這就說明這個方法要不是假的,要不就是他遇到的鬼打牆更加高級。
“對了,童子尿,用童子尿塗抹眼睛就能掃除虛妄,明辨真實,可是...我尿不出來啊!”鶴山欲哭無淚,心中愈發焦躁不安起來。
“喂!”
突然,鶴山的耳邊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童聲,那是屬於四樓小鬼門瀾的聲音。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招呼,驚得鶴山腳下一個趔趄,差點就被絆倒在地。
“我說過他很凶的,你非要上來做什麽?給你皮球,你抱在懷裡,這樣他就看不見你了。”門瀾的聲音有些無奈,有些抱怨,就好像一個大人在教育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還不等鶴山說什麽,他便感覺到懷裡被硬塞過來一顆有些沉重的橢圓形物體。
“你別出聲,會被聽見的,雖然不知道你要去哪裡,但你回來的時候,一定要將皮球還給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門瀾那略帶童音的威脅,非但沒有讓鶴山感覺毛骨悚然,反而感覺格外的親切,就好似那三月的暖洋,讓人感覺到渾身舒坦。
鶴山雖然暫時還搞不清楚狀況,但當人頭被他抱在懷中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種十分奇妙的感覺,四周那猶如冰窖的寒冷溫度,居然正在一點一點的消逝。
鶴山不敢開口講話,因為這是門瀾的囑咐,他只能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的謝意。
五樓到處都飄蕩著那濃鬱到極致的臭味,只是從這一刻起,那股惡臭時近時遠,就仿佛那散發著惡臭的東西,正在四處遊蕩,摸不清他的具體方位。
鶴山心中一喜,他長舒了一口氣,但也沒立刻動身,他在等,等那股臭味變得再淡一些,讓那惡鬼離他更遠一些。
大概一分鍾左右,臭味變得稀薄了許多,鶴山抓住這一刻的機會,抬起腳步,往上走了一個台階。
他的腳步下的很輕,將鞋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降到了最低,可是即便如此,穿著鞋子的他,依舊踩出了一絲極為細小的噪聲。
惡臭,那極致的惡臭又飄了過來,鶴山立在台階上一動都不敢動,他現在很後悔,自己為什麽不脫了鞋子再來完成這個該死的任務。
不過幸運的是,那股惡臭持續了大概十幾秒,便又開始變得稀薄起來,而直到這時,鶴山懸著的一顆心才總算是放了下來。
此時如果有外人在,就能看見他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身上的T恤也早已被汗水打濕,甚至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他的身體,居然都在輕微的顫抖。
待到惡臭走遠,鶴山第二次抬步上了一個台階,聲音很輕微,沒有吸引來惡臭,緩了緩,再次向上。
就如此,大概有十分鍾的樣子,中途又吸引來惡臭三次,他這才最終走到了第六層的樓梯口。
不出意外,六樓就是知新樓的最高層數了,鶴山左手攬著人頭,右手前伸,摸著冰冷而堅硬的牆壁,心中也開始泛起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