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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職盜墓人》姥爺的往事
  我家祖上並不是職業盜墓賊,至於我為什麽要去幹盜墓這一行當……

  究其原因還得從我姥爺被盜墓賊抓住說起。

  大概是六十年代初,姥爺當時差不多十五六歲。

  我老家那兒當時算是個比較偏僻的位置,離著鎮上有幾十裡地,全是些坑坑窪窪的土路和田埂,非常不好走。

  姥爺住在個叫朱嘎台子的地方。

  因為朱嘎台子地勢比四周的土路田地稍高,跟個凸台似的就得了朱嘎台的名號。

  “嘎”這個字在我們那兒用在地名上的時候一般是“家”的意思。

  我自己也不太明白老一輩為什麽這麽叫,我也就跟著叫了,周邊的小村落大部分也都帶個嘎字。

  什麽陳嘎集,裴嘎院子,肖嘎灣,我個人理解應該是“家”這個字。

  朱家台共六戶人家,當家的都姓朱,往祖上數幾輩,多少都帶點血緣關系。

  我姥爺叫朱東陽,至於為什麽叫這個名,據說是我外曾祖母“也就是姥爺母親”生我姥爺的時候。

  一天晚上,三更時分,外曾祖母一個翻身仰躺過來。

  本就挺個大肚子難受的緊,側躺著睡,腹中胎兒不至於直接壓迫住內髒,這才能讓她好受些。

  就是這一翻,腹中一陣劇痛傳來,將太她從夢中驚醒。

  嗷的就是一嗓子,年輕時的外曾祖母是個大嗓門的女漢子,只是一嗓就叫醒了整個朱家台的人。

  外曾祖父招呼進家中一位會接生的婆婆,讓給自己媳婦瞧瞧看是不是要生了。

  那婆婆一摸一看,八成是要生了,推搡著趕走了屋裡的男人,又招呼幾個大妹子進了屋。

  一幫人直折騰到天蒙蒙亮這才生下我姥爺。

  一家人歡天喜地的圍著姥爺,家裡又添了一男丁。

  原本打算叫天亮或者天明啥的,爭執到最後還是外曾祖父拍板。

  讓人請來了鄰村的陳瘸子,給起了個朱東陽的名字。

  陳瘸子那時應該有七八十了,我是從來沒見過,只聽姥爺提起過。

  陳瘸子年輕時是個教學堂的老師,抗日戰爭年間又去參了軍,戰場上被一枚埋在木箱下的地雷炸斷了一條腿。

  虧得那隻武器箱夠大,裡頭裝滿鐵皮殼子製成的機槍子彈箱,再加上木箱的阻攔。

  彈片基本沒刺穿子彈箱,地雷又是壓在箱子下面,剛一抬起來就炸了。

  陳瘸子就這樣廢了一隻腳,右腳齊踝而斷,左腳的皮肉被炸的稀碎,但好歹還在。

  五六十年代,像我姥爺他們哪兒的孩子基本都沒讀過書。

  年紀小點的成天往外面跑到處玩。

  稍大點十一二歲往上的就得幫家裡乾活了,放牛放羊都算是輕松活。

  要是趕上開了春到年紀,那就得去插秧。

  不光自己家要幫著插,還得去鄰村找活乾,去給別人家插秧。

  一天下來,就給五分錢,還得是活乾的又多又好的情況。

  不過孩子能有幾個心思去掙錢的。

  大部分時候都是打著幫別人家插秧的旗號出去玩。

  拉幫結夥的孩子們跟掃蕩似的的往林子裡鑽。

  采蘑菇的,掏鳥蛋的,下水摸魚,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撞上野雞野兔,那玩意可比魚好摸。

  林子外圍以前是有許多野雞野兔, 蜂窩啥的。

  現在孩子們都大了那林子外圍就會跟掃蕩似的被整的乾乾淨淨。

  林子位於幾個村的正後方,具體多大個林子說不清,反正裡頭死過人。

  有時候明明就在林子邊上,再走過百米就能走出去,可還是有人會死在離林子外這麽近的地方。

  不過那些迷在林子裡的很少都是本地人,都是些身份不明的外鄉人。

  由於地方比較偏,通報上去也沒人管,發現屍體就只能就地掩埋給林子施施肥了。

  那年春末夏初,天氣是怪異的緊,春雨淋漓,又趕上入夏氣溫升高。

  泥瓦房內是又潮又熱,跟個大蒸籠似。

  “陽子,你熱不熱。”

  此時朱東陽正望著屋頂的漏水處,擺弄著一個瓦罐,時不時調整下位置。

  “淨說廢話,這雨落下來都是暖和的,能不熱嗎?”

  朱東陽站起身鄙夷的看著自己的傻堂哥,陳思琦。

  陳思琦是陳嘎集的,比朱東陽大兩歲。

  早晨來到朱家台,打算叫上朱東陽一道出門抓野雞的。

  誰能料到被留下吃了頓早飯後,天上就開始落雨。

  雨一下來就沒個完了,吃完午飯都沒停。

  倆人就這麽在堂屋坐了一上午。

  吃完午飯陳思琦攛掇著讓朱東陽把家裡的抄網偷出來去河裡撈魚。

  正好天也熱,出去淋淋雨也能涼快一些。

  只是朱東陽和陳思琦都沒想到,這一趟出門讓他倆差點丟了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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