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大勇和鍾安導出了全市女性失蹤人口的名單,開始逐個排查,2019年全市女性失蹤人口有32名,符合死者年齡段的有五名。
經過一輪排查過後他們發現這五名失蹤人員中並沒有他們想要找的那一個。
“勇哥,現在怎辦呀?嗨…”
鍾安顯得有些氣餒,此時已是夕陽西下,晚霞的光微微的透過玻璃照射在龔大勇的圓臉上,他的表情雙眼緊閉似乎在想著些什麽。他還是依靠在窗台那裡抽著煙,就跟鍾安第一天看到他的時候一樣,重案中隊內只剩下他倆。
忽然他把煙頭往煙灰缸裡一掐
“走,去法醫室!”
龔大勇沒容鍾安多問自己就先走了,不明所以然的鍾安緊跟了上去。
“秀才,忙著呢?”
許秀秀正在提取著賀亮帶回來那個化肥袋子裡面的細微血跡。
“哎,勇哥,乾著活呢,有啥事?”
“關於屍源方面我還需要你配合一下。”
沒等龔大勇再跟她說讓她怎麽配合許秀秀就已經預判了龔大勇的話。
“要做顱骨面部複原,需要時間。”
“大概多久?”
“這很難說,我盡快吧!”
“好吧,你先忙”
賀亮和朱亮宇兩人拿到手機後,發現手機是處於關機狀態的,但當他們開了機後覺得有點奇怪,手機一直處於滿電狀態,為何剛剛是關機的呢,這讓他倆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九點,重案中隊開了第一個案情分析會。
首先由許秀秀介紹了屍檢情況,死者確實懷有身孕,胎兒都差不多成型了,到底會是誰下如此毒手。
龔大勇看著許秀秀介紹完初步屍檢的結果,自己開始匯報今天的工作
“我們查了一天的屍源,包括三個月以內我市女性失蹤人口,我們也都排查了一遍,但是沒有一個與死者相符合的,所以我認為,死者很有可能不是本市人,當然也有一種可能,也就是死者失蹤了,家屬沒有報案。”
任建偉聽罷,便說道
“可以考慮一下,面部複原技術!”
許秀秀舉了一下手
“額,任隊,下午勇哥已經找過我了,我也已經開始做了,不過需要時間!”
“好,要盡快,賀亮,你們這邊怎麽樣。”
“我這邊的話,今天我們走訪了周邊商戶,他們大多都記不起來有什麽可疑人員買過什麽錘子,畢竟都過去三個多月了,不過我中午與小朱又回了一趟現場去尋找,但是作案凶器沒找到,但是有了意外收獲。”
“什麽收獲,說一下,”
“是這樣,我們在井內發現一個手機,我們剛拿到手的時候,手機是處於關機狀態的,當我們開了機後卻發現手機卻是滿電的,不說別的,把手機放到井裡面就很奇怪,而且關機,由此我判斷,手機是凶手放在那裡的,”
“說說你的理由!”
“很簡單,除了凶手沒人會知道裡面藏著一具屍體,要不是村民老張誤打正著碰上了,可能屍體慢慢骨化了都沒人知道,但是凶手出於安全考慮特意把一個關了機的手機粘貼在井內的牆壁上,如果打電話過去手機是處於關機狀態,那就說明屍體還沒被發現,我想他一旦打通了電話,凶手會馬上消失。”
“你分析得有道理,那就從手機卡查起,現在買卡都是實名製,我就不信查不到他!”
“嗯,現在營業廳都打烊了,
我們打算明天開始著手調查。” “好,大家今天也都累了,加上這個案子由於屍體已經高度腐爛,不過我們還是得加緊時間,一定要知道,案子拖得越長就越難突破。”
看了看表已經將近十點了,整個刑警大隊裡面其他中隊的辦公室,都是漆黑一片偶爾碰到一間亮燈的,那估計也就是一個人在值班,鍾安站在門口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漫步在走廊中,下了樓,一邊走著樓梯,一邊在回想著今天出現場的經歷。
當他走到停車場時發現,許秀秀已經坐上了她自己的甲殼蟲,而他漫不經心的騎上了自己的雅馬哈。
“嘿,小安,要不要一起吃點宵夜!上車”
江中市百態美食街,之所以叫百態,是因為這條街上有著不少潮流物品的專賣店,也不乏有很多小攤小販買著地攤貨,加上來這裡逛街的人有社會頂層的生意人,也有社會底層的打工者。
兩人來到一家牛雜鋪,點了兩碗牛雜。
“現在能吃進東西了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天沒怎麽吃東西吧?”
“被早上那場景嚇得。”
許秀秀拍了拍鍾安的肩膀
“能理解!”
“哎,姐,你們說的那個面部複原真有那麽神奇嗎,能把一個巨人觀的臉把它變回死者生前的模樣”
“當然啦,顱面複原是根據人體頭面部軟組織及五官的形態特征與顱骨形態特征間的相關關系,在顱骨上、顱骨的石膏/矽膠模型上或顱骨影像上,用可塑物質如橡皮泥、粘土、塑像蠟等雕塑或其他方法重建顱骨生前面貌形象的技術。”
鍾安對許秀秀豎了一個大拇指
“哪天你也給我捏一個,我收藏起來!”
啪,許秀秀拍了一下鍾安的腦袋瓜
“說什麽呢,那是給死人捏的!以後不許說這種話。”
鍾安顯得有些委屈嘟著嘴
“哦,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賀亮與朱亮宇就來到了江中市電信局,查到了該手機卡的注冊人叫李開平現住在江中市紅花小區,賀亮兩人馬上到紅花小區找到了李開平。
“這手機號認得嗎?”
李開平看著手機號搖了搖頭
“不認得,我沒打過,不信你們可以查我的通話記錄。”
“那怎麽是用你的身份證注冊的呢?”
“這我就真不知道。”
朱亮宇詢問著李開平,賀亮則在一旁觀察著李開平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突然開口說話
“你再好好想想,身份證有沒有借出去過,借給誰,要說清楚。”
“警官同志,我的身份證也沒借過給誰…”他停頓了一下“哎,不過我的身份證倒是丟過,這張是我新補辦的。”說著還拿出了錢包把身份證取了出來,
“什麽時候丟的?在哪丟的?去補辦的時候有沒有掛失?”
“今年6月份,有一天去網吧上網的時候落在網吧,補辦的時候也沒有掛失,”
“你說準確點,六月份的幾號,哪個網吧。”
“大概是6號或者7號吧,反正是六月初,網吧是清河網吧。”
“好吧,今天就到這裡,不過你這段時間不能離開江中,明白吧!”
“我就住這裡,我又沒犯事,我離開幹嘛!”
接著賀亮兩人又來到了當時售卡的營業廳,意外的是營業員對賣這張卡的人還有點模糊的記憶。
“當時他選了很多個號,還特別去掉了7跟4的數字。”
“那你記得他是哪裡的口音嗎”
“外地的,口音我也不太確定,”
“你大概一下,”
“大概的范圍,應該是西北地區一帶的口音。”
“確定了哦,西北一帶的口音。長相什麽的,你還有印象嗎?”
“身材較瘦,長得挺帥的,大概三十出頭。”
“就這些?”
“嗯”
“你能把他的容貌詳細的描述一遍嗎?”
“記不太清了,反正長得挺帥的”
“那你大概描述一下,我找人按照你的描述給他畫張相”
很快技術科根據營業員的口述初步描寫了三個月前來店裡開卡的男人,可是一連好幾天都沒有在全國人口數據庫中找到容貌相似的男人。
9月23號,許秀秀通過顱骨複原終於複原了死者生前的容貌,但是經過人像對比,發現死者的人像對比卻在有前科人員那一欄出現了。
許秀秀有點吃驚“難道這人還犯過罪不成?”她點開了那人的信息資料。
王琳,女,現年29歲,江中人,2015年因涉嫌婚姻怎騙被人民法院判了一年零六個月。
得知已經查明了死者的身份,龔大勇和鍾安立刻就來到了王琳的母親家,他父親在她還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隻留下她們母女二人在這世上。
王琳的母親家在江中市的紅扎鄉,這是個典型的農業鄉,當龔大勇他們按照地址來到王琳的母親家時,發現坐立在面前的是一個瓦房。牆壁殘破不堪,門前坐著一位花白頭髮的老太。
“大娘,這是王琳家嗎?”龔大勇走了上去問道。
老太太木訥的表情不好氣的說。
“我女兒失蹤了!”
“我今天就是為您女兒的事來的”
“我女兒失蹤了!”
“哎,大娘,我跟您說了我們是警察,今天就是為您女兒失蹤的事來的。”
不管龔大勇怎麽問,老太太始終就一句話“我女兒失蹤了!”
這時不遠我走過來一個年輕小夥子,大概也就二十出頭,他走到龔大勇面前。
“你們幹什麽的。”
“哦同志,我們是市局的,來找老太太了解一下他女兒的事情,請問你是她什麽人。”
“哦,警察同志,我是她侄子王雨,他女兒是我堂姐,已經失蹤大概有一年了吧。”
“失蹤一年多了?當時沒報案嗎?”
“沒有,大家都以為她跟她男朋友走了,就我嬸一直再說她女兒失蹤了。”
就在這時,原本坐在門口情緒穩定的老太太突然抓狂起來,雙手在面前胡亂抓撓大喊“造孽呀,造孽!”
這邊好不容易把老太太的情緒安撫好了,龔大勇又陷入了沉思當中“剛剛我在問老太太的時候老太太神情都很正常,但唯一王雨提到她女兒是跟她男朋友走了的時候,老太太才突然發作。”
“她男朋友叫什麽,你知道嗎?”
“薑立意,是一個網約車平台的司機。”
“好,那就這樣,謝謝啊,”
龔大勇說罷帶好手套便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又恢復了剛剛那句話
“我的女兒失蹤了!”
龔大勇笑了笑拔了老太太兩根頭髮。 將這兩根頭髮放進了證物袋。
龔大勇把兩根頭髮拿到了法醫室後,又馬不停蹄的聯系了薑立意,下雨三點,薑立意被請到了重案中隊。
“薑立意,王琳認識吧?”
“認識!”
“什麽關系?”
“男女朋友關系,”
“怎麽認識的?”
“有一次他從省城回來到站了,她打的網約車,我接的單!”
“就這樣認識了?”
“嗯。”
“什麽時候確立了關系?”
“這個好像我可以不回答吧”
“額,我們是想了解一下你們是什麽時候確立戀人關系的,其他的我們不會問。”
“一年前的4月份吧。”
“那你最近有見過她嗎?”
“沒有!”
“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麽時候?”
“今年的五月份!”
“五月幾號?”
“大概五月7號吧。”
“然後就沒見過她!”
薑立意點了點頭。
“那麽久沒見女朋友,也不去找她嗎?”
“哦,她跟我說過她去找她前男友了,”
“什麽時候說的,前男友叫什麽?”
“就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跟我說的。叫楊文”
看著神情那麽淡定的薑立意,龔大勇心中產生了一個問題,“為什麽每問一次,他的回答都很快,可以說得上是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