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身上一共只剩1法卡50法分,全扔給了對方。
那男人撿起鈔票和各種面額的硬幣,檢查了下真偽後,非常愉悅的將其塞入了床墊下邊。
“好可惜,原來你真的只是來打聽那位客人的,我還以為你是故意扯開話題,避免引起鎮上的人注意……畢竟不是所有男人都會來光顧我這樣的人呢。”
這家夥把維克托當成那種有特殊癖好的人了。
然而維克托這輩子就隻進過一次spa店,還沒有辦成事,骨子裡是個經驗不那麽豐富的單身狗,對於攪屎棍這種事,維克托想都不敢想。
他還有些驚魂未定,咳嗽了一聲後,問眼前的男人道:“好吧!現在你錢也拿了,該回答我的問題了吧?給你懷表的人是誰?”
男人開始穿衣服,眼珠子看向上方,想了想後說道:“那位客人年齡不小,他說自己是康沃爾能源公司在煉鐵廠的工人,康沃爾能源公司你知道吧?”
康沃爾能源公司,不就是托馬斯·康沃爾的產業麽,維克托要繼承家族遺產,還得經過他同意。
怎麽又扯到那家夥頭上了?
維克托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男人繼續說道:“不過很奇怪,半年多前,那家煉鐵廠被馬匪襲擊了,工人死了很多,之後就沒有復工過,那位客人說自己是襲擊慘案的幸存者,目前已經失業,接下來準備靠打獵謀生。”
“他有告訴你自己的名字嗎?”
“有,好像是……文森……文森特!”
維克托聽後眼睛瞪大,腦子裡有太多疑問等待解答,他迫不及待的問男人:“等一下,你說他是煉鐵廠工人?不是戴蒙家的管家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對戴蒙家的人不熟悉,我自己來到鎮上定居也就只有半年左右時間。”
男人沒什麽隱瞞的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給了維克托。
維克托從床上爬起來,低著頭在屋子裡踱了幾步,腦海不停的思考文森特的問題。
從這一切信息來看,夢裡的這位老管家身上充滿了謎題,戴蒙家族被滅門,維克托自己也被某種邪物寄生,與他有關聯嗎?
他和奧古斯塔是不是同夥?
“你知不知道他住在……”
維克托揚起頭再度詢問對方,但忽然,他右眼皮狂跳,隨之感覺到,屋外邊出現個輕微的腳步聲,似乎有人在繞著屋子打量。
維克托張開的嘴巴還沒有閉上,刹那間!兩聲巨響出現在了門外,玻璃碎裂,隨後屋內血光乍現,那與維克托暢聊得好好的男人胸口爆出了兩團鮮豔的血花,下一秒就倒下,動彈不得了。
維克托大驚失色,可沒等他有什麽動作,木門被一腳踹開,黑漆漆的槍口伸了進來,對準了維克托的胸膛就是一槍!
維克托被轟翻在地,隻感覺胸口傳來劇痛,也不知道子彈有沒有擊穿他的心臟,但他的腦袋已經磕到了那堅硬的老舊床頭櫃,後腦杓的劇烈痛感讓維克托雙眼一黑,直接人事不省……
……
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維克托悶哼了一聲,艱難的睜開眼,發現自己疲軟的躺在發霉的木地板上,後腦杓隱隱作痛,旁邊還有面鏡子被他砸破了,碎片散落一地。
他視線逐漸清晰,目光所及之處,是潑灑了滿地的猩紅血跡。
“等等……剛才發生了什麽……我中槍了嗎?”
窗外天光昏暗,
時間已近黃昏。 屋內的光影搖曳,棕木桌上閃爍的油燈,映出了床上某個扭動著的怪異生物的影子。咀嚼聲不斷傳來,死者那殘破的身體,隨著聲音不停的被擺弄著,給房間裡的畫面增添了不少的驚悚與衝擊。
維克托將視線看過去,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口,差一點叫出來。
在那狼狽不堪的床鋪上,有個猙獰的怪物,正在啃食一具人類的屍體!
而那具屍體,明明就是不久前,還在與維克托正常交流的、那名從事特殊工作的男人!
維克托屏住呼吸,一口冷氣吸入,不敢輕易呼出以免驚動了床上正在進食的生物。
他摸了摸胸膛,發現自己上衣還保持著之前的單薄外套,只是胸口的布料有缺損,還有類似火藥燒灼的痕跡。
那裡本來是他的上衣兜,此時有一枚子彈嵌入了那裡,並且正好擊中了他胸口的那個金色的“仙人指路”,將其直接給擊碎了!
維克托瞪大了眼,輕手輕腳的把破損的金手指掏了出來,卻驚訝的發現,金手指裡面竟然藏有東西!
這時,床上的咀嚼聲更甚,維克托心臟狂跳,眼神掃視周圍尋找武器,滿地的玻璃碎片沒辦法拿捏,不過他忽然看見,旁邊的床板下,居然塞著一把左輪手槍!
這肯定是死去的男妓藏在家裡的防身之物,畢竟東部各州的治安相當糟糕,每家每戶應該都會留著一把防身的武器。
頓時,維克托精神緊繃,悄悄伸手將槍掏了出來。
他剛準備檢查彈藥,門外就傳來重靴子急促踩踏木板平台的聲音。
床上詭異的生物馬上就被刺激到了,它突然抬起頭來,那烏黑的眼珠子網球般大,三百六十度轉了幾圈,形如蝙蝠的尖耳豎起,滿口的哈喇子混合著鮮血流淌著,整個身體就像隻人形鬣狗。
砰砰砰!
屋外有人在用力敲門,重砸之下還伴隨著兩個男人的呼喊。
詭異的生物立即蹦起來,可它並沒有攻擊維克托,而是放棄啃食屍體,在門外的人闖入屋子前,飛快的竄到窗戶旁,一頭撞破窗框,愣頭青般的栽了出去。
隨後便是哐當一聲,脆弱的木門被砸開,兩名頭戴軟氈帽,身穿夾克的像是本地治安官的人闖了進來。
不出意外的,對方舉起手槍瞄準了這間屋子裡唯一的活人——半躺在地上滿臉疑惑的維克托。
“把槍放下!”
“雙手放在頭上,給我蹲到牆角去!”
嚴厲的呵斥令維克托不知所措,他明明才是被人槍擊的受害者,這兩個治安官究竟在發什麽瘋?
不過現在,他不敢違背對方,只能急忙舉起手來,示意自己沒有危害,目光卻看向對方二人胸口的警徽,確認了他們的身份。
“你的眼睛在觀察什麽?真TM令人反胃。”
“哦……我認得你!你是戴蒙家那個敗家子,居然跑來鎮上玩男人,真是沒想到,你TM還有這種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