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化秩序”
因為原初的缺失,導致一個又一個部分被拉扯進去“填補”,這些被填補的事物本身也有缺失,但因為和原初缺失的不同。
認知的能力,在不斷堆疊中變得清晰,變得有力。
但是,這種認知能力實際上又是反向建立在最外層上的——
通過對外界觀察到的各種信息,在自己的“經驗”“記憶”上找到一個個對應。
從這一點上來說,人們的認知結構是反向的。
假如非要找一個“本體”,那麽最外層的,由不知道具體數量的底層結構堆疊出的“最外層認知”,或許才是“本體”。
但是,這個本體進行認知的方式,卻是向內回溯。
實際上是把自己觀察到的東西視為認知原型,往內找對應。
但認知結構底層邏輯是原初“衝動”在找對應,去對應自己“缺失”、“需要”的東西。
所以,往往很容易造成認知上的錯位。
而生物最經常,最先認知的,往往也是自己。
原初衝動堆疊出的認知,也有著“本我”的缺失。
所以,人們會尋找各種各樣的“標簽”來填補自我的空洞。
“男性”、“女性”、“強壯”、“健康”、“手腳”、“膚色”、“高矮”、“胖瘦”......
各種形體上的特征差異,也是視覺器官最能夠分辨出來的。
而在這個情況下,會發生變化的特征,生活裡經歷的階段,都會成為認知結構中找對應的素材。
並非是在人擁有足夠的“智力”之後才開始這個過程。
而是在具備“意識”,具備“認知活動”能力的那一刻就開始了。
而且,不是理論上“大腦”的認知能力。
而是身體、軀體上的。
這裡的“認知”能力描述,更接近於“感受”和“反饋”這個層面。
嬰兒在和母親一體時,兩者生理上是互相連接的。
在這個階段,生理感受上,嬰兒會“認為”自己和母體“統一”。
非要簡單化,那只能用“是同一個生物”,“有同樣的主體”來描述了。
這個階段,嬰兒生理上,認知結構的形成上,已經逐漸完成了“自我缺失對應”的搭建。
就是之前說的“把各種東西填補到缺失的空洞裡”,一層套一層。
但是,除卻本來就無法填補的原初空缺和一系列非實對應之外,又一個新的空缺出現了。
在被生下來之後,嬰兒和母體之間分割開了。
這也代表著“對自我缺失對應”的外在實體,和自己斷開了。
一個新的、巨大的裂口,一個由外向內的認知裂口被撕裂出來。
在逐漸成長的過程中,這個認知的裂口,也會被不斷填補。
被填進去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就要根據環境和自我來談的。
但是,填補缺失的流程,還是那一套。
只是,人們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接受外界的信息了,已經不是單純的身體內部衝動互相堆疊了。
從這個階段,去解釋“填補空洞、填補缺失”的情況下,以普通人也能理解的話就是——
“我要變得完整”
那麽,問題就來了。
“我是什麽?我是誰?”
當你開始對自己定義和判斷各種標簽,逐漸開始具體的,以外在事物的特征為原型,架構自身的認同時,“我要變得完整”,也就會逐漸被投射成各種各樣的形狀。
自我認同是“我是男性”。
那麽“我要變得完整”這個複雜綜合的統合動力,就會按照這個來驅動意識和整體,
去尋找一個“男性變得完整的方法”。但是,問題在於,人類的外在認知是可以改變的。
而且,最關鍵的是“語言”。
你是通過什麽來作為概念的映射的,以什麽來作為思維的工具的?
換個例子,比如電腦,要顯示一張圖片,比較淺一層的“內核”,是一連串的代碼。
再深入一些,這些代碼可以拆解為“電信號”。
但是,在“顯示界面”上,這個圖片的文件名是“男人”。
無論是這個文件名,還是那一連串的代碼,都是符號系統的一部分。
只是,符號系統往往都是由外在實物發展而來的。
人的認知結構都無法認知自己的認知構築過程細節,加上由外向內的認知對應過程和由內向外的認知過程之間的錯位,導致這種符號系統必然存在著誤差,無法進行“完全的表達”。
於是,需要“不斷地修正”。
在語言作為符號構建認知的這個過程中,原本的,內部的信息傳遞形式,也崩塌了。
人們不斷把語言作為認知素材填補到空缺中。
可以說,在語言學習,在能夠和外界交流的這個過程中,一個以“語言”為認知要素構建的“新意識”出現了。
這個以語言作為要素構造出來的“新意識”,在自我思考的角度上來說,“是一致的”。
“我就是我”。
所以,有些理論認為,在嬰兒睜開眼,甚至更早一些,在母親腹部開始能夠聽到外界的信息開始,就已經“殺死”了原初的自我。
或者是“把原初的自我關在了語言符號的牢籠裡”。
但是,這個認知過程,認知、思考、身體衝動的原動力還在。
不過,以堯言的想法來說,不如說是“把一群自我關押在了語言符號的牢籠裡”。
自我的“個數”,或者說層數實在太多,有多少個空缺,就有多少個自我。不過,這種“自我”用“需求”、“**”來描述或許會更準確一些。
但也只是“更”。
這個語言符號構築的“新自我”,並沒有真的把原先的自我關押住。
還在受到身體“原初動力”的影響。
認知結構上的“尋找對應”,還在繼續。
從語言,從符號,從外界觀察到的東西去尋找空缺的對應。
因為語言系統取代了認知架構,很多人容易混淆“生物學上的性”和“符號學上的性”。
都用“性”來作為描述。
這個層面上的“性”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性別”。
只不過是把“原動力”和“空缺對應”找了兩個靶子。
這個靶子,以“男女性別”作為了參照物。
根據自我認知的不同,一個人如果說自己是“男”,那麽“女方”可以是一個崇高的理想, 可以是某種破壞行為,可以是食物。
這是從發生的角度來說。
“我要變得完整”“我要填補空缺”。
“要滿足”
什麽能夠讓自己“滿足”,那麽什麽就是“另一半”。
換一種參照物,可以是人的其他標簽。
在“人”這個概念范圍內,自己是“男人”,那麽對應的,自己的空缺就是“女人”。
在“生物”這個概念范圍內,自己是“人類”,那麽對應就是“非人類”。
在某個“概念范圍”之內,把自己劃掉,然後剩下的東西,就是他追求的“另一半”。
而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佔有”行為,都能夠滿足這種原動力帶來的對應追求。
只不過,比起“吃食物”、“吃掉非人類”、“佔有人類之外的東西”這些還處於衝動階段的東西,認知過程、自我認同和語言概念的影響力會更大。
非要說的話,佔有欲、征服欲、控制欲都可以作為比較片面的描述。
“我沒有,所以我需要”。
堯言回憶著、翻找著這個關於認知形成的描述的記憶。
一個和拉康的愛欲表述有些共通之處的觀點學說。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那顆眼球之上。
在精神世界形成的過程中,這個認知構築的影響,會以怎樣的形式來構築“女性”?
是把記憶裡的女性作為模板,複刻,還是糅合了自我認知空缺對“缺失物”的想象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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