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磐深吸口氣,嘖嘖道:“美味的氣息,就是這裡。”
說著上前邁了一步。
與此同時,面前的房門,緩緩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個耄耋老者來。
陸磐微微一愣,目光隨後看向老者明亮的雙眼,忍不出仰天長嘯。
“沒想到啊,這裡竟然藏有更美味的食物!”
韓九佔慢悠悠擼起袖子,看都沒看陸磐一眼,淡淡道:“你還真是會挑人,直接挑到我徒弟頭上來了。”
說罷,老者氣定神閑,瞅著陸磐,挑釁道:“我師徒二人的眼珠子就在這兒,有本事來拿啊!”
“呵呵,如你所願。”
兩人同時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整個臨川城都晃動了一下。
氣勢磅礴!
......
計州走出房間後,一躍而上來到屋頂,面朝東面,舉目眺望。
“計先生。”
徐牧在他之後,也跳到了屋頂上,計州扭頭看了眼他,沉聲道:“先別說話。”
徐牧‘嗯’了一聲,與計州一同看向遠處。
曲挽歌傷勢未愈,只能站在院子裡乾著急,仰著脖子,詢問徐牧,是誰在城中交手?可是打傷她的那個人?
徐牧將食指放在唇邊,衝著下方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曲挽歌氣得直跺腳。
半空中,一道身影高高躍起,卻被另一人一拳砸回地面,傳出砰然巨響。
徐牧晃了下,趕忙穩住身形,再一看計州如腳下生根,一動不動,暗道一聲:好厲害。
“兩個元嬰境。”
計州一出口,就道出了兩人的修為。
第七境,元嬰境,已是經過雷劫,算是修行者中,上層人物的存在,到了任何門派都會視為座上賓。
曲挽歌也自然聽見了計州的話,臉色頓時一變,目光中已難以掩飾其心中的慌亂。
若這人真是打傷自己的妖人......
她寄信回天羅司求救,但凡來了一個元嬰境以下的人,無非是送死來的。
曲挽歌神色複雜,盡是後悔和懊惱。
察覺到曲挽歌的氣息紊亂,計州向下看去,寬慰道:“曲姑娘不必擔心,城中這不是有人能和那妖人戰成平手嗎?”
聽了這番話,曲挽歌心中重新燃起希望,感激道:“多謝計先生。”
轉念一想,這臨川城中竟然還藏有一個元嬰境高手,還真是令人難以想象。
難不成是那控紙人的老者?
曲挽歌微微搖頭,腦中忽然閃過一人的面孔。
這人也是名老者,自己和項師兄還曾經拜訪過他。
曲挽歌心中驚愕,難不成是他?
臨川城上空,兩人打得難解難分。
陸磐懸停於空中,喘了口大氣,並攏雙指在眼前劃過。
霎時間,韓九丈隻覺得對方的雙眼如深不見底的寒潭,水中有蛟龍抬頭!
噗!
韓九丈心神一震,吐出一口淤血,再看向陸磐,眼中盡是駭然之色。
陸磐嘖嘖兩聲,讚賞道:“這麽快從幻術中逃脫,果然有些手段。”
韓九丈咬著舌尖,冷眼看去,丹田內,靈海翻騰!
陸磐瞅了眼下方,這麽大的動靜,早就將郭昂驚醒,出了門抬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師父正在與人交手。
而對方,正是今日白天,自己在街上遇到的那人。
他們兩人怎麽打起來了?
郭昂有些懵逼。
陸磐嗤笑一聲,“你這徒兒天資不錯,就是人傻了點。”
韓九丈抹了下嘴角,“傻人有傻福。”
陸磐笑了笑,不置可否。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對方面前,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一拳轟殺而至!
失神之際,韓九丈被斜著砸了下去,陷入地面當中。
郭昂大驚失色,“師父!”
陸磐收回拳頭,看向下方郭昂,眼中雷光隱現,“別著急,我很快就送你師徒二人團聚!”
遠處,屋頂之上。
眼瞅著其中一人被砸入地面,徐牧猶豫了下,忍不住小聲問道:“計先生,我聽蕭姑娘說過,若是有邪魔外道在人間殘害生靈,冥都城查清事實後,會派魂使擊殺此人,就像上次幽冥閣的吳實有,最後也是被蕭姑娘所殺。”
“不錯。”說著話,計州已不動聲色的布下禁製。
計州溫聲道:“冥都城確實有這個規矩。”
徐牧疑惑道:“那摳人眼珠的妖人,已殺了好幾個人,冥都城為何還任由他逍遙法外呢?”
計州耐心解釋道:“凡是都要有個過程。冥都城通過審問亡魂,在到雲霧山的查魂使去收集線索,這過程遠比你想象的要複雜。而且......”
計州望向遠處,那兩人再一次扭打在一起,拳頭擊打在身上的聲音,哪怕離的很遠,也能聽到。
“而且,不是所有被殺的亡魂,臨死前都見到凶手的相貌,若是凶手修為高深,隱匿身形後,更是難以被人發現,所以想要找到凶手,無疑是大海撈針。”
“過程如此繁瑣, 簡直是浪費時間。”
徐牧曾經就和蕭萋萋抱怨過一次,冥都城這不合理的規矩,如今當著計州的面,又是忍不住他吐槽了一番。
計州絲毫不惱,面無表情,平靜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冥都城自建立之初,便設立了許多約束魂使的規矩,其緣由......”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計州歉然道:“這件事,恕我不能如實相告。”
徐牧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
他只是個最低級的黃品引魂使,按照冥都城的規矩,一切重要秘辛,是不能透露給他的。
徐牧看向遠處,忽然問道:“計先生是不是要和冥都城那邊說一聲,若是城主下達了命令,可得派個修為高一點的人來,這人若是那凶手的話,一般人可不是他對手。”
計州笑容玩味,打趣道:“徐牧你可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徐牧愕然道:“城主已經下達命令了?”
計州搖搖頭,“還沒。不過我如今在人間,為了穩妥起見,這事八成會落在我頭上。”
徐牧點點頭,好奇問道:“計先生你有多厲害?”
計州想了想,微笑道:“比他二人稍稍厲害一點。”
徐牧駭然。
兩人不再說話,計州也自然而然將禁止撤去。
之前有禁製在,曲挽歌站在下方,只看見二人嘴動,什麽也聽不清,自己又看不到遠處的激鬥,心急之下,衝著上面喊道:“你們說什麽悄悄話呢?快給我講講,戰鬥如何了?”
聞言,徐牧低著頭喊道:“打得可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