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這事兒,徐牧除了練習拔劍、出劍外,就是靜下心來研究《逍遙劍術》。
若是把修煉時間具體分配的話,研習劍術佔了一半的時間,剩下一半,修煉鑄魂訣佔了三分之二,剩下三分之一被練拳和練習拔劍平分了。
至於飛劍鎮妖,自從被煉化後,徐牧已經不再花費大量時間和它溝通感情了,因為這小東西已經死心塌地的認他為主了,而且還會時不時在中元宮中向自己獻殷勤,不停的轉圈打轉。
似乎是在催促自己趕緊練出劍氣來,它也就不用這麽累了。
真應了那句話,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較之鎮妖,冥魚則沒了動靜,性子冷得很,怎麽叫它都不理,整天在魂海裡遊啊遊。
徐牧索性就放棄了,愛怎怎地吧。
在將鎮妖石煉化為本命飛劍後,徐牧又將注意打在了那根千年桃樹枝上,可研究了半天,卻發現這桃樹枝沒有靈性,如此一來,它也就不能稱之為劍胚了。
徐牧有些遺憾,暫且將桃樹枝收入須彌袋。
心說,有靈性的物件兒,可遇不可求,哪就全讓自己遇見了呢,能得到鎮妖石,就應該知足了。
兩天過去了,臨川城中沒再發生摳人眼珠的案子,但住在嚴東遷家中的那人始終沒走,衙門裡的人便不敢掉以輕心。
這都兩天了,曲挽歌的信應該已經送到了天羅司,若是一刻不耽擱,馬不停蹄的向臨川城趕的話,最多再有個一兩天,也就到了。
休養兩日,曲挽歌可以隨意行走了,雖然走不遠,但至少不用再扶牆出行了。
徐牧練劍時,她時常坐在院子裡,衝當個師父的絕色,對徐牧指指點點。
曲挽歌雖然話不好聽,但說得句句在理,每次遇到問題,都會一針見血的給徐牧指出來。
而且還說了,若不是自己有傷在身,非得叫徐牧嘗嘗自己的高超劍法。
計州坐在房間裡,優哉遊哉的喝著茶,門是敞開的,正好可以看到院子裡的兩人,每次聽到兩人吵架拌嘴,都呵呵一笑。
這兩日,義莊都是從其他店裡購買的冥錢,夥計們不知所以,但掌櫃的既然吩咐了,自己照辦就好了。
嚴東遷那,生意照舊,陸磐又數次提起讓他與自己返回幽冥閣一事,均被嚴東遷嚴詞拒絕。
陸磐也不著急,每次被拒絕後,都呵呵一笑。
今日陽光正好,嚴東遷坐在院子裡糊著紙人,陸磐今日破天荒的沒坐在一旁煩他,而是獨自去街上溜達了。
快到傍晚時,才返回。
嚴東遷瞥了眼前,淡淡道:“沒叫門口盯梢的人瞅見?”
陸磐面露譏笑,“區區一介凡人,也想看到我的行蹤?”
嚴東遷低頭乾活,沒再說話。
陸磐忽然一笑,衝著嚴東遷說道:“我今日在街上遇見一人,眼中有神,一看就很好吃。”
嚴東遷動作一頓,壓低了嗓音,怒聲道:“你別太過分了。”
陸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我聽了你的話,沒有找那女子,還不允許我找其他人嗎?”
言罷,陸磐眯著眼,目光炙熱,喃喃道:“這人的眼睛,比那女子的還要美味。”
嚴東遷運了口氣,從鼻孔中呼出兩縷重氣,神色略顯凝重。
陸磐的本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眼珠子對他而言,就好比美酒佳肴一般,難以令人抗拒
而且陸磐有一個本事,
他可以從他人的眼睛中看出這人的天資,用他的話講,天資越高的人,眼珠子吃起來越美味。 陸磐也是靠食人眼珠,達到增添自身修為的目的。
這家夥已經對‘食物’挑剔許多了,只找美味的來吃,若不是饞壞了,極少會對凡人動手。
就像前兩日,一直沒吃到可口的‘食物’,陸磐也就顧不得那麽多,選擇對凡人下手了。
今日在街上,遇見了美味的‘食物’,又把陸磐肚子裡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嚴東遷和他打了多年交道,深知這家夥這回肯定是要出手了。
嚴東遷不動聲色的糊著紙人,心裡卻在思索著對策。
他在想,如何能阻止陸磐殺人,如何又能將這家夥趕出臨川城。
嚴東遷也有過殺人滅口的想法,但這個想法只在腦海裡一閃而逝,陸磐與他修為相當,若真的以死相拚,弄個兩敗俱傷,想來也不值得。
如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郭昂和徐牧今晚一起去小館兒吃了些東西,喝了點兒酒,酒足飯飽,兩人這才分道揚鑣。
回到家裡,郭昂看到自己師父正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怡然自得的哼著小曲。
小黑胖子快走幾步,來在了師父身邊,嬉笑道:“師父,您今天挺好的?”
韓九丈連眼皮都沒抬,‘嗯’了一聲。
郭昂嘿嘿一笑, 開始沒話找話,說起了今天在街上遇到的一件新鮮事。
說今個兒白天,朱平讓他去辦一件事,這事情是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一個男人。
離著老遠,男人就盯著自己看,把自己盯得汗毛都豎起來了,走到跟前時,忽然一把攔下了自己,莫名其妙說了句,‘你天資不錯’,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而遠去。
郭昂回去把這事兒和徐牧等人一說,遭到了各式各樣的調侃。
說什麽他被人家看上了,趕緊回去洗屁股,諸如此類的話。
郭昂琢磨了一下午,也覺得自己大菊不保,所以回家來,才將這事和自己師父又說了一遍。
韓九丈聽完這一大段話,扯了扯嘴角,調侃道:“喲!我徒兒要嫁人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師父,我是個男的,他也是個男的。”
“沒事,師父看得開。”
“我開不了!”
郭昂憤懣的說了這麽一句,撇著嘴,眼神幽怨的盯著自己師父。
韓九丈始終閉著眼,壓根就沒看見他這幅表情。
夜半子時。
天空萬裡無雲,月光灑落人間,如同給臨川城披上一件銀紗。
郭昂這窮閻漏屋,只有一個房間,自打韓九丈搬進來後,郭昂便睡在地上。
地上堆放了一層厚厚的稻草,倒也軟和。
郭昂四仰八叉,鼾聲雷動。
韓九丈側身而睡,呼吸平穩。
就在這時,院子裡憑空多出一個人來,露出嗜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