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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簽到減壽十年》第70章 白伯溫親臨
  徐牧忙了活大半夜,才返回家中。

  昨晚一戰,死了十幾名無辜百姓,有男有女,也有幾歲孩童......

  徐牧心情沉重,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王遊帶著所有官差在忙碌著,出了這麽大的事,他作為本地縣令,難辭其咎。

  從早上開始,義莊就沒斷了來人。

  從廢墟中挖出的屍體,陸續被抬到這裡,因為坍塌的房屋所壓,這些屍體幾乎都是面目全非,看不出生前的相貌來。

  其中一具是孩童屍體,是被其娘親護在身下的,只可惜房梁太重,一下子將兩人一起壓死。

  義莊外,哭聲連天。

  這些義莊的夥計們,心裡都不好受。

  深知昨晚發生一切的徐牧和郭昂,一個站著,一個坐在門檻上,不約而同的抿著嘴,心裡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王遊來過一趟,匆匆忙忙就走了。

  曲挽歌拖著重傷的身子一早就去了衙門,將昨晚發生之事,說了一遍,唯獨隱瞞了計州。

  摳人眼珠的凶手,被高人打跑,而且有一名天羅司的司使作證,王遊頭上這官帽,到是不會送給別人了。

  只是平白無故死了這麽多百姓,他一個縣令,心裡不禁也有些酸楚。

  午時,徐牧出去了一趟,朱平也沒有多問什麽,只知道這小子今兒個心情有些低落。

  對了,那小黑胖子也是如此。

  徐牧輕車熟路,直接來到嚴東遷家裡,後者正坐在院子裡糊紙人,仿佛昨晚發生的事,與他毫無關系。

  瞧見徐牧繃著臉走進門,嚴東遷一臉詫異,“冥錢這麽快就用完了?”

  徐牧不發一言,搬了個凳子,坐在嚴東遷對面,直勾勾的盯著他。

  嚴東遷皺著眉,嘬了下花子,“你看我做什麽?”

  徐牧沉聲問道:“你可知道陸磐逃去了哪裡?”

  嚴東遷臉色大變,“你怎麽知道他的?你到底是何人?”

  徐牧頓了下,所答非所問,“昨晚將陸磐打跑之人,與我相識。”

  嚴東遷愣了愣,恍然大悟。

  “是那位仙師讓你來問我的?”

  “不是。”徐牧搖搖頭,“是我自己想問。”

  嚴東遷打量了徐牧一番,譏諷道:“哪怕陸磐廢了一隻眼,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徐牧輕笑一聲,“我可以說動你口中的仙師去殺他。”

  確定了陸磐的身份,冥都城必然是要對他追殺到底,所以徐牧才敢說出這番話來。

  嚴東遷不說話了,自顧自糊著紙人,有些心不在焉。

  徐牧長歎口氣,“嚴老,昨晚死了這麽多無辜百姓,難道陸磐不該死嗎?”

  嚴東遷將隻糊了一半的紙人放在一旁,一本正經的說道:“他逃去什麽地方,我真不知道。那家夥還剩了一直眼睛,雖然修為大打折扣,但神通還在,他若想要隱匿身形,他人很難發現。我倒是很羨慕呢!”

  說到最後,嚴東遷語氣悵然。

  徐牧呆坐了許久,站起身來,說了句‘打擾了’,就往外走。

  嚴東遷從後面叫住了他,語重心長道:“修為不夠,就別輕易招惹幽冥閣。不信,你回去問問那位仙師,他會怎麽說?你總想著自己惹了事,背後有別保你,這可不行。且不提那位仙師能不能時刻跟在你身邊,就算可以,你怎敢保證你得罪的人,修為不比那位仙師高呢?”

  “晚輩記得了。”

  徐牧跨過門檻,

最後看了眼院中繼續糊紙人的嚴東遷,打趣道:“嚴老,以後找你冥錢不打個折扣?”  嚴東遷頭也不抬,淡淡道:“等你死了,我白送。”

  ......

  次日,十幾具屍體一同下葬。

  王遊參與了全部過程,目睹棺材封土後,這才返回衙門。

  可屁股還沒坐穩,就有衙役慌慌張張跑來,說門口來了一位大人,要見縣令你。

  大人?

  王遊滿臉疑惑,不知來者是個什麽大人,結果衙役緊跟著又補了一句,王遊心神巨震,腳下如風,嗖一下,跑去了大門口。

  那衙役說,來人自稱是天羅司的副統領,白伯溫。

  一位身著白袍的中年男人坐在上首位,面色白皙,留有胡須,額頭有一顆痣。

  下方,分坐著縣令王遊,和曲挽歌。

  王遊親自為二人沏上茶水,將茶壺撂下後,苦笑一聲,“白大人,這次臨川城死了這麽多百姓,下官難辭其咎。”

  別管心裡怎麽想,這話總得有,沒有錯也得先認錯,對方也不好意思再跟你惡語相向了。

  這話也適用於吵架的兩口子。

  曲挽歌剛剛又當著白伯溫的面,將昨晚的前因後果又說了一遍。

  這事確實和王遊沒有太大關系,雖說他是本城縣令,但在元嬰境高手的滿前,他與眾多百姓一樣,往好聽了說,是凡人。

  用難聽的話說,叫螻蟻。

  白伯溫正襟危坐,一手放在腿上,另一手輕輕握住茶杯,笑了笑,“王大人放心,這事我會親自去和刑部的人說,相信他們知道前因後果, 不會怪罪於王大人的。”

  王遊感激涕零,拱手道謝。

  白伯溫虛壓手掌,示意王遊不必如此,然後轉而看向臉色還有些許蒼白的曲挽歌,語氣和善道:“挽歌你這次做的不錯,回去後,我定和統領大人稟明此事,記你一功。”

  曲挽歌眼眸低垂,“多謝白副統領。”

  白伯溫又問起另一事來,“昨夜打退那陸磐之人,到底是誰?挽歌你可知道那人的身份?”

  曲挽歌果斷搖頭,“屬下不知。屬下有傷在身,難以靠近戰局中心,所以未能完全看到打過的過程,自然也就沒見到那位仙師的相貌,屬下所知道的這一切,都是由從徐牧那裡聽來的。”

  曲挽歌心裡暗道:徐牧,對不住了,我只能給你豁出去了。

  誒?怎麽突然很開心呢?

  “哦。”

  白伯溫若有所思,喝了口不再湯嘴的茶水,緩緩說道:“挽歌,你可否帶我去見見那徐牧。”

  曲挽歌點點頭,心中一陣竊喜,“當然可以。”

  白伯溫端起茶杯,“喝完王大人親手泡的茶,咱們就走。”

  義莊內,

  郭昂氣衝衝的走了過來,用肩膀撞了下徐牧,眼神哀怨的盯著徐牧。

  徐牧一臉茫然的瞅著他,沒好氣道:“你大姨夫來啦?又犯病!”

  郭昂憤懣道:“我大姨夫沒來,那仙子姐姐到是來了!”

  徐牧錯愕之余,看向大門口,只見曲挽歌亭亭玉立的站在那裡,衝著自己揮手。

  在她身後,站在一個白衫男人,額頭有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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