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乾淨房子,寧夏開始搞建設,主要是任官。
整個許江夏縣,除了縣丞,他無權任命,其余的職務,他都可以任命。
只需報知府中,府中沒有專門文書否決,任命就算通過。
寧夏無意盤踞江夏縣,張徹帶來的人馬自大戰結束後,就被帶走了。
寧夏任命的官吏,也都是本土派,絕大部分都是新招募的良家子。
他除了緊握人事權外,其余一應事務,都委托給了鐵立新,成風、王康三妖。
這日,他在縣城中微服私訪,路過李老五包子鋪,買了一袋包子,才行出一條街,寧夏忽地轉過頭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提著一把胡琴,目光溫和地盯著他。
“你來了。”
“我來了。”
“你到底還是來了。”
“我到底還是來了。”
“你一把年紀,這又是何苦?”
“人家出的價錢高,我拒絕不得。何況,我也想見識神魔貴族全形態下,到底有多厲害。”
“換個地方,此間皆是吾子吾民,何必多傷無辜。”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他們能死在我的琴聲下,未嘗……臥槽……”
老頭話沒說完,寧夏身上冒出符光,人已經沒影兒了。
老頭冷笑一聲,指間清光凝聚,化作一隻飛鶴。
飛鶴蹁躚,騰空而去。
寧夏才出現在百裡之外的烏當山腳,飛鶴的身影便到了。
寧夏抬頭望見飛鶴,知道走不脫,索性不走了。
至於老頭的造訪,在他預料之中。
為了快速登上高位,為了快速聚斂資源,他一路倒行逆施,自然結下仇家無數。
他甚至懶得想仇家來自何方。
他更不願避開,因為避無可避,除非他自己去職,否則,只要他在江夏縣,人家總能找上門來。
他既然敢惹事兒,便自信有肩膀能抗事。
來的縱是結丹,又如何?
他盤膝打坐,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極致,隨即,反掌現出一道金剛紋,沒入體內。
緊接著,一道音波隔空襲來。
音波所過,衰草、蓬蒿,巨木,皆被齊齊切斷。
寧夏大手一揮,真元聚成護罩,音波擊在護罩上,竟發出錚錚地金鐵之聲。
“如此凝實的護罩,築基中期的實力,難以想象。”
老頭乘風而來,輕輕撥弄指間胡琴,大片音波在空中凝聚成一把氣勢絕倫的大關刀,凌空斬落。
寧夏指間輕彈,數十道指劍轉瞬射出,將巨大關刀射得百孔千瘡。
“靈虛指,這麽霸烈的靈虛指,少見。”
老頭含笑說道,繼續撥弄胡琴,源源不斷地音波攻擊,密如驟雨。
寧夏的靈虛指根本跟不上,索性他放棄了攻擊,護罩護體,任由音波轟擊。
“結丹境只有這點實力麽?真讓人意外。”
寧夏輕輕拍動胸前的官徽,好整以暇地道。
老頭笑道,“既然你急著上路,我就不陪你玩了。”
嗖地一下,一隻銀色的煉屍毫無預兆地撲出,直射寧夏。
煉屍渾身乾枯,面容模糊,舉手投足間,地面塌陷,所過之處,巨木應聲而倒。
轉瞬煉屍已撲到近前,飆若疾風。
眼見寧夏便要被煉屍撲中,一道身影撲出,烏沉鐵棒揮動,打得煉屍一歪。
與此同時,煉屍雙手已抓在那道身影身上,足能生裂金鐵的雙手竟破不開寧小骨的防禦。
“傀儡!不可能,我的銀屍能生裂金鐵,怎麽可能破不開一個傀儡的防禦?”
老頭訝道。
這具煉屍,是他多年辛苦所煉,只差一步就能到達金屍,便可釋放恐怖屍氣。
即便只是一頭銀屍,恐怖的遁速,無與倫比的肉身,便是結丹境撞上,也得頭疼。
至於築基境,遇上簡直就是噩夢。
他放出煉屍,就是想結束戰鬥。
對付一個築基小輩,他還不想動用壓箱底的本事。
熟料,寧夏放出的傀儡,威力竟絲毫不遜煉屍,一根烏沉鐵棒打得煉屍連連後退,竟大佔上風。
“很好,這才像是神魔貴族該有的手段。不過,老夫今日便要你知道,境界的差距,絕不是區區血脈就能抹平的。”
老頭清嘯一聲,一顆黑色結丹懸浮頭頂,霎時,周遭的靈力開始收緊,寧夏感覺自己正在失去對靈力的掌控。
“丹元壓製。”
寧夏皺眉。
結丹境對結丹以下境界真正的殺手鐧,便在於丹元壓製。
一旦放出結丹,丹元密布,整個戰場很容易被丹元封禁,結丹以下修士便會無靈力可用。
“死吧。”
老頭大手一握,三朵青色梅花,轉瞬懸浮到了寧夏頭頂。
梅花轉動,寧夏的真元護罩,應聲而碎。
梅花再轉,嗖地一下,衝天大火從寧夏周身冒出。
三朵青色梅花轉瞬便被火焰吞沒,老頭大驚失色,才要飛退。
密布整個空間的丹元都被引燃,反將他籠罩在火場之內。
“先天真火,不,絕不可能有這麽凶猛的先天真火。”
老頭滿面鐵青,周身冒出洶洶紫火狂冒。
熊熊紫火在他體外形成防禦護罩,一時間,寧夏裹在先天真火內的地火龍珠竟然不能攻破。
他心生焦急,地火龍珠是他應戰老頭的最後殺手鐧,若地火龍珠都不能奏效,局勢就凶險了。
事實上,老頭的情況也極為不妙,他的丹火形成的護罩,在飛速衰退。
而真元被引燃,形成固定場域,他退也退不得。
便見他深吸一口氣,頭頂上的黑色結丹開始燃燒,便見他大手一抓,真元化作長槍,長槍才現,便從他掌中消失。
下一瞬,長槍出現在寧夏胸口,直接將寧夏洞穿,釘在地上。
生命的元力在飛速地流逝著,寧夏嘴角現出苦笑,“還是不夠看。”
他坦然地迎接死亡,唯一地擔憂是鳳凰膽會不會被老頭拿走,收入識海空間。
到時候要重生,流程可就複雜了。
他靜靜地體悟著生命流逝的過程,忽地,靈台處一片清明。
原本自煉化消解掉的怨氣入劍丸後,這層隔膜一直存在著。
眼見著他的生命要歸於沉寂,那層隔膜忽然消失不見。
刷地一下,寧夏祭出了劍丸,一瞬間,滿地的血液被抽空,他的身子瞬間乾癟。
全部的血液都收歸劍丸,化作一個足球大小的血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