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血球才現,寧夏最後一抹意識便消失了。
老頭瞪圓了眼睛,他從未見過這麽詭異的一幕。
刷的一下,血球爆發出一道驚天的光柱,化作一柄巨劍。
巨劍掃蕩,無邊怨氣彌漫,方圓百裡,漫山遍野的野獸、飛鳥、蟲豸都發出撕心裂肺的悲鳴。
巨劍衍出的一瞬間,老頭隻覺渾身的血液被凍住了。
嗖!
巨劍劃過,老頭原地炸裂,連帶著那隻煉屍也被斬作兩截。
無情的劍光不能分辨敵我,寧小骨也被斬飛了出去,周身皮膚盡爛,現出骷髏本體。
巨劍爆發的刹那,寧夏的意識正附著在鳳凰膽上。
他親眼目睹巨劍驚天動地的威力,心裡美得一浪一浪。
直到煉屍被斬成兩截,他心情陡然不妙了,多好的資源啊,就這樣生生被毀了。
劍威爆發完畢,劍丸落地,化作一團血液,瞬間化作血灰。
下一瞬,寧夏從鳳凰膽中漲了出來。
他第一時間顯化出劍丸,但不管怎麽聚血,都無法顯化出先前那個如足球大小的劍丸。
他催動劍丸,嗖地一下,劍丸爆開清光,化作一柄氣劍,劍氣縱橫,無邊怨氣蔓延,威勢不凡,但比之那把巨劍,卻是差遠了。
寧夏催動劍丸想要繼續顯化,奈何,不管他怎麽催動秘法,卻也只能化出一劍。
雖隻一劍,但劍光無比凝實,一劍還未揮出,寧夏覺得自己體內的真元就要被抽調一空。
他趕忙散開劍丸,開始打掃戰場。
當先收入囊中的就是那枚黑色結丹,這玩意兒真的太寶貴了,就衝這個,寧夏覺得自己距離築基七重已經不遠了。
仔細算來,他每次跨越關卡,都有一枚結丹相助。
這樣的修煉模式,未免太過奢侈。
除了這枚結丹外,寧夏很看重那把胡琴,劍光竟然沒將胡琴斬斷,隻留下不少深刻的劍痕。
他輕輕撥動琴弦,手指竟被琴弦割裂。
他輕“咦”一聲,不明究竟,決定容後再研究,便將胡琴收了。
除了胡琴,他又找到不少的資源,最值得關注的便是個紫色方盒,內中裝了上百枚中品引靈丹。
寧夏懷疑這一百枚中品引靈丹,便是老頭收的滅殺自己的報酬。
快速打掃了戰場,寧夏乘坐停雲返回了江夏縣。
第二日上午,他讓成風通知張徹,要求張徹快速回籠中品引靈丹,哪怕是借貸,短時間內也要湊到兩千枚中品引靈丹。
隨著那枚結丹的入手,寧夏動了衝破築基後期的野心。
命令傳過去後,寧夏便開始閉關了。
此番閉關,他隻為修煉百無一用劍,劍丸初化劍,還有太多的地方,需要細細打磨。
就在寧夏閉關之際,一支奢華的車隊駛進了承天府。
三日後車隊離開,躊躇滿志的邊章招來了從閉關中被驚動的曹英。
一番分說後,曹英也激動了,“沒想到歪打正著,咱中祥州還成了典型,大君洪福齊天,下官佩服。”
原來,到來的車隊是中樞派下的巡按使,專為巡視各州的改製工作的進展。
臨去時,巡按使專門表揚了邊章,為此還給邊章頒發了勳章,按巡按使的說法,他此次帶下的勳章只有三枚,看情況,恐怕隻發的出一枚。
本來,官場上最忌諱一枝獨秀。
巡按使說了,這次中樞極為重視改進的推進工作,會給出巨大的賞格,來激勵下面的官員。
還說,中樞會空出六部的顯職,以待各州首腦。
從地方而至中樞,從中樞而至真空世界,這是所有為官者的夢想。
邊章當然也有此夢此想,只是難度太多,平素也只能夢上一夢了。
如今機會擺在眼前,邊章豈能不悸動。
曹英同樣悸動,邊章水漲,他自然船高。
面對曹英的祝賀,邊章表現得很冷靜,甚至有幾分頹然,“巡按使說的是好,可曹兄你也知道,我們州裡的改製,完全是姓君的瞎折騰的結果。
若想更進一步推進,還得讓君象先這個屠夫來。可州裡才經過連番動蕩,那些大族好不容易安撫住了。
若將姓君的調回,恐怕又是一場驚濤駭浪。說實話,入不入中樞,我倒沒那麽迫切,安安穩穩過幾年好日子,我覺得也挺好。”
曹英急了,“大君萬不可做此想。有道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巡按使已經明示大君了,大君若還不能有所動作,平白得罪了巡按使。
再者,君象先不鬧不知道,這一鬧,那些所謂大族的虛實也就被試出來了。他們也不過如此,最後還不是動不了君象先。
所以,大君無須太過理會那些大族,他們願意鬧,鬧君象先去,大君作壁上觀就是了。
此次改製,是難得躍遷的機會,進一步,則可能重開局面,大君千萬不要輕言放棄。”
邊章本就耳根子軟,曹英這一煽動,他立時又丈夫隻手把吳鉤、意氣高於百尺樓了,“罷了,機會來了,豈能不搏,現在便給君象先下調令。”
曹英道,“大君謬矣,君象先何人?現在大君還看不明白麽?這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彼時,他在改製司,之所以一力推行改製。
無非是公器私用, 借刀殺人。若無好處與他,即便將他調回改製司,又能何為?”
邊章皺眉,“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
曹英道,“既要馬兒跑,自然要給馬兒吃草。不如我跑一趟,和君象先開門見山地談,看他到底有多大的胃口。”
邊章點頭,“如此甚好。鄭元子那頭,又當如何,這也是個難纏的家夥。”
曹英道,“鄭元子是聰明人,巡按使走了這一遭,他鄭元子冷汗肯定沒少流。這檔口,他是知道輕重的。”
安撫好邊章後,曹英一刻也不想耽誤,當即朝江夏縣趕去。
他是一力想要將邊章拱入中樞的,若邊章能入中樞,他的前路也就通暢了。
當日傍晚,寧夏趕到了江夏縣,見到了寧夏。
他先稱讚了寧夏在江夏的政績,便直接轉上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