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單英打發走,武止戈躺在床上,心中思緒萬千。
雖說自己已經想好以後的路該怎麽走,可是今日師傅所說關於自己和師妹的事,確實不知該怎麽辦。
武止戈也有些慶幸,自己今日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單英打斷,當時若是真拒絕了,豈不是愧對養育教導自己十年的恩師?
“唉,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武止戈苦惱的自語一句,隨即蒙頭睡覺。
第二日一早,晨曦微露。
武止戈做完每日晨練,前去後院向師傅請安,順便提起自己想出去走走的事。
單師傅疑惑問道:“阿武,你怎麽怎麽會想著去北方的?”
武止戈恭敬說道:“弟子覺得只是想見識一下北方拳術,這樣也能博采眾家之長,以彌補自身不足之處。”
只是卻沒說出內心真實想法,此次前去北方,一是拜訪各路高手,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這二來嘛,若是不行那就自創一門拳法,武止戈一直覺得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就算最後真的不能打破枷鎖,那也應該此生無憾了!
單師傅心裡明白,要是不讓自己這弟子徹底死心,自己女兒恐怕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當下凝眉思考一下,隨後眼神認真的直視武止戈道:“既然你想去,那為師也不攔你,也不問你要去多久。”
隨後語氣一變沉聲道:“只是你要記得,不管你走到哪,怎們合一門內,都有一個人在等著你!”
武止戈點頭恭敬道:“師傅,弟子明白!”
“嗯!”
“既然如此,那就等你師妹過完十六歲生日再走吧,到時我先幫你瞞著她。”
單師傅說完,武止戈這才記起下個月是師妹生日,自己一直醉心武學居然給忘了,還好今日師傅提醒。
接下來的日子,武止戈依舊跟以往一樣,每日練拳打熬身體,就算每日進步微乎其微,可也不曾中斷過一天。
一直到師妹過完十六歲生日之後,武止戈這才正式向師傅請辭,一個人背著行禮踏上旅途。
只是臨走時依舊沒敢告訴師妹自己要去多久,直到走後的第三天,知道真相的單英才打來電話哭訴,武止戈只能一再保證盡快回去,單英這才止住哭泣。
……
而此時的武止戈已來到這裡北方,開始拜訪北方武術界的各大門派。
這第一站自然就是有著,武有八極定乾坤的八極拳。
武止戈心懷誠意上門請教,對方自然欣然應允,隨後兩人交手三十招,八極門掌門以一招之差惜敗於武止戈。
隨後又留武止戈在門內交流武學心得,兩人都受益匪淺,待了一段時間後武止戈這才請辭,對方雖有不舍卻也沒強留。
隨後的五年時間裡,武止戈遊覽名山大川,依次拜訪了,太極,形意,八卦等北方有名的的拳術傳人,就連一些小門小派也不放過。
五年來拜訪諸多門派,大大小小經歷百多場比鬥從未敗過,已然有了天下第一的名頭。
只是相比於五年前,武止戈的實力卻提升不大,自創拳法的事也毫無頭緒,更別提打破自身枷鎖。
就在武止戈想著要不要放棄時,在一個寂靜的夜晚,突然接到師妹的電話,說是師傅病重讓自己趕緊回去。
掛掉電話,武止戈頓時心急如焚,火速買了一張機票趕了回去。
時隔五年再次跨進合一門,武止戈來不及與闊別已久的師弟們打招呼,
一路直奔後院而去。 見著躺在床上,骨瘦如柴氣若遊絲的師傅,武止戈頓時紅了眼睛,對一旁站立的師弟師妹吼道:“師傅病得這麽重,為什麽不送醫院,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見武止戈發怒,夏侯武與單英頓時寒蟬若禁。
“咳咳咳!”
“不怪他們,是我讓他們瞞著你的。”
見武止戈回來了,單師傅好似回光返照一般,頓時有了點精神咳嗽幾聲,強撐著為兩人開脫一句。
一時間武止戈覺得自己真是好沒用,自己一直醉心武學,卻被困於己身不得寸進,反而忽略了關心自己的師傅。
這時床上的單師傅手指動了動,指向一旁二人說道:“阿英小武,你們先出去,我要跟你們師兄說幾句話。”
“是!”
兩人同時答應一聲,夏侯武率先走了出去,然而單英卻一步三回頭的,看向自己父親和師兄。
單師傅表情有些痛苦,皺著眉頭咬牙說了一句:“阿武,扶我坐起來!”
武止戈聞言不敢違逆連忙照做, 又輕輕柔順著單師傅胸口幫助他順氣。
約數十個呼吸後,單師傅似乎痛苦稍減,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一些,喘息兩聲問道:“怎麽樣,這五年可以收獲?”
武止戈低頭垂首,隻覺得無顏面對師傅,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麽。
見他這樣單師傅心中了然,安慰道:“也不怪你,畢竟這麽多年了,也從沒人做到過。”
武止戈眼眶發紅。
“師傅,弟子沒用,武道也走不通,這麽多年反而忽略了您!”
單師傅語氣平靜,似乎對即將到來的死亡絲毫不懼,反而帶著一絲笑意說道:“傻孩子,師傅幾十歲的人了,早死晚死不都一樣嘛,再說不還有你師弟師妹照顧我呢。”
隨後又握著武止的手,有些感歎的說道:“這輩子為師能有你們幾個也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只是在臨死之前,為師想求你一件事。”
武止戈頓時抬頭,有些無地自容的說道:“師傅養育教導之恩,弟子尚未報答,師傅此言簡直讓弟子羞愧!”
“無論師傅有什麽話,哪怕讓我去死,弟子也絕無二話!”
“關於你師妹的。”
見師傅舊事重提,沒等師傅將話說完,武止戈就連聲答應。
“師傅的話弟子明白,弟子其實也早就對師妹有意,只是師傅可得養好身體,將來還得給我們主持婚禮呢!”
“這就好,這就好,這就好啊!”
單師傅笑意更甚,握著武止戈的手也有了幾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