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離子老師要來了?
蘇徹聽到陰陽法王的消息,當即心下便是一喜。
若是老師駕臨,別說是什麽玉宸、大江盟,就是你白鹿洞一起上來,我蘇某人又有何懼?
比搖人誰拍誰啊。
一個鬱離子不夠,咱也還可以搖來師祖黃天道首,你夠厲害就把我黃天道滿門齊齊整整的一起送走。
陰陽法王的這個消息,一定是不會有什麽差錯。
蘇徹知道這位老前輩一直都有他的消息來源。
當初陰陽界碎,六大鬼帥裡面反了一個司空徒,走了一個白合嬌,可剩下的四位可是一直音訊全無。
陰陽法王這麽多年的積累,絕不至於淪為孤家寡人。
事實上從這位主持鍾山會的情況來看,就有不少事情是自己也不知道的。
比如陰陽法王的那位轉世之身現在何處,平時都是誰在照顧?
大家是盟友,更類似師徒。
有些事情陰陽法王不願意提,蘇徹自然也不會去問。
這便是彼此之間的信任。
所以陰陽法王說鬱離子即將出關,消息應當準確。
“見了面怪尷尬的。”
陰陽法王往嘴裡填了一筷子羊肉:“我先去避避風頭,等風聲過去了,再說後面的事。”
蘇徹點了點頭。
鬱離子一來,自家拜入黃天道門下的事情怎麽也就上了正軌,多少也要去山門走一遭,拜見祖師,林林總總各種條陳。
陰陽法王若論輩分,自然是與鬱離子同輩。
黃天道首當年與五方五帝都是平輩論交,大家一起撐出來一個上古天庭。
陰陽法王算是黑帝的門生,而鬱離子則是黃天道首的弟子,大家誰也不讓著誰。
可鬱離子是剛剛證道長生的長生真人,最是勇猛精進,而陰陽法王則在四品步虛境界蹉跎多年,頂著個“萬劫陰靈難入聖”的評價。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即便沒有自己卡在中間,陰陽法王也是鬱離子真的是別別扭扭。
有種萬年留級生碰見跳級怪的感覺。
“前輩放心,晚輩一定安排明白。”
蘇徹給陰陽法王寬心道:“一個映海樓而已,前輩只要開心就好。”
陰陽法王點了點頭,吐出一口濁氣。
“現在姐兒們的花樣也是多,蘇小子你若是寂寞了,不如……”
蘇徹伸出一隻手。
“別,前輩,您這先用著,我那邊還有別的事。”
開玩笑,本來要騙小狐狸就不容易,若是再給抓到個現行,蘇徹就是臉面上撐得過去,良心也自己挺不住。
唉,本來都是你情我願的,一邊掏錢一邊提供服務的公平交易,我心虛個什麽勁?
蘇徹一邊做著自我心理建設,辭別了陰陽法王,直奔慈州行禦史台而去。
慈州城上交手的波動瞞不過有心人。
慈州城內的一座小院內,王鑒枯坐在一張石凳上,,周圍芭蕉翠綠欲滴,蘭花吐著白色的花蕊,四周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
這位少年得意的琅琊王氏子弟面如土灰,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看著手裡的茶盞。
在他對面,坐著一位男裝麗人,手裡拿著一本小說正在那裡看得入迷。
不是謝夫人又是誰來?
小說上不知寫得什麽,看得謝夫人癡癡笑了片刻,從旁邊取出一枚蜜餞送進嘴裡。
旁邊的丫鬟朱兒沒好氣的看著王鑒,好像在看什麽髒東西。
“哎呀呀,想不到這男人同男人之間還有這麽多趣談,斷袖分桃果然十分有意思。”
謝夫人將手裡的書卷放到一邊。
“相公送來的書都有意思的很,
只怕天下的男兒都相親相愛,冷落了咱們這些女兒家。”“夫人喜歡就好。”
王鑒淡淡地說道,眼睛卻是瞥著上面的蒼天。
“相公有心事麽?”
“剛剛天上似乎是有人在爭鬥……”
王鑒看著眼前的謝夫人,好像在看什麽毒虺蛇蠍一般,眼中盡是難以掩飾的防備。
“啊,上面,蘇徹剛剛同人交手,斬殺了一個還丹。”
謝夫人用手托著下巴,手肘放在石桌上。
“相公還是要用心修行才行,不然的話永遠都只能當一個躲在陰溝裡的看客呢……”
“這次沒有拿到武陵郡王,還折損了一隊人手,家中十分不滿。”
王鑒看著謝夫人說道:“也不知道武陵郡王現在何處,若是被皇帝將他奪回……”
“一定在蘇徹手上。”
謝夫人笑著,她呼吸著空氣中淡淡的蘭花香氣。
“若是武陵郡王在皇帝手中,夫君還能這樣跟我說話嗎?”
王鑒沒有回話。
王謝兩家已經牽扯的太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皇帝點名要找你, 禦史台、靖夜司……”
“沒有動緹騎?”
謝夫人一挑眉毛。
“你覺得皇帝還能信得過杜陵蘇氏嗎?”
王鑒嘴角閃過一絲譏諷。
自家這位“夫人”實在是聰明慣了,以至於習慣性的將別人都當成了傻子。
“太子會信就可以。那位老蘇這麽多年來不也一直跟太子合作無間?”
謝夫人看著王鑒:“富則多事,壽則多辱。陛下富有四海,又活得這般長,有些麻煩了。不過皇帝既然要個交代,我們就給他個交代好了。”
“交代?”
王鑒看著謝夫人冷漠地說道:“夫人莫不是要再做羹湯,請那蘇徹來品嘗一番,小意伺候著請他將武陵郡王送出來?”
“夫君這是推己及人了,並非世間男子都如你一般的。”
謝夫人微微笑著,眼睛卻是看著旁邊的朱兒。
“皇帝既然要一個武陵郡王,我們就還他一個武陵郡王好了。”
王鑒循著她的目光看向另外一邊的侍女。
朱兒?
的確,對於朱厭這種洪荒異種來說,喬裝幻化不過是一件信手可為的小事。
但是區區一頭朱厭就想瞞過天下人以及那位眼裡從來不揉沙子的皇帝……
自家這位“夫人”什麽時候也這麽異想天開了。
“夫人想得是不是有些簡單了?”
王鑒看著謝夫人:“不要說陛下,便是宮中的那些供奉恐怕只要看上一眼……”
“夫君只要傳話回去即可,至於如何讓朱兒變成武陵郡王,自然是由妾身操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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