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醫生。”
“嗯?還有什麽事兒麽?”周從文皺眉看著王雪騰,語氣之中已經有了少許不耐煩。
王雪騰被周從文問的一愣。
和自己這種美女多說說話不是應該的麽?還有什麽事兒……
平時王雪騰見多了色眯眯覬覦的目光覺得心裡厭煩,可看見周從文這種平靜如水,根本不把自己當女人的目光,卻更是厭煩。
她覺得簡直是一種侮辱!
“沒有耗材……”周從文有些不耐煩,並毫不遮掩自己的情緒,沉聲說道,“你找我有事兒?”
“周醫生,是這樣,我們奧利達總部的研究部同事對你畫的圖紙很感興趣,想要登門……”
“不用,沒時間。”周從文想也不想直接拒絕,“已經申請專利了,讓他們和公司談就行。關鍵是耗材什麽時候能到我手,光拜訪有什麽用。”
這人的脾氣可真差。
但王雪騰抓住周從文話裡面的重點——申請了專利,也就意味著這位小醫生身後可能有一個龐大的公司在背書。
估計上次給自己圖紙的時候,這位小醫生背後的公司早已經運作了很長時間,所以他才會大咧咧的把圖紙給自己。
看不出來啊,王雪騰的態度卑微了很多,她弓著身小心翼翼的說道,“周醫生,我們公司正在研究相關設備,沒想到您這面已經出來了,不知道有沒有合作的機會。”
“哦,那就把幾家公司都找來,坐在一起聊聊。”周從文很隨意的說道,“誰能最早把東西做出來就跟誰合作唄,我無所謂,只要有耗材用就行。”
王雪騰淚流滿面,她甚至感覺自己的妝都花了。
“包蟲病是—種嚴重的人畜共患的疾病,我國包蟲病高發流行區主要集中在高山草甸地區及氣候寒冷、乾旱少雨的牧區及半農半牧區。
狗和狐狸是重要的傳播源,這個患者是養狐狸的專業戶。你們沒見過被剝皮的狐狸吧,老慘了,所以我對貂皮一點都不感興趣。”
周從文壓根不搭理王雪騰,轉過頭又開始說包蟲病。
王雪騰受到了“冷遇”,她委屈的差點哭出來。
沈浪憐花惜玉,瞪了周從文一眼,“你和人家說說話,別態度那麽惡劣。”
“有什麽好說的?”周從文表情奇怪,“醫療器械廠家滿足不了臨床需要,我跟她聊天氣?還是聊早餐?有那時間還不如琢磨一下包蟲手術怎麽做。”
“話說這張片子簡直太典型了,要存檔,當教學的影像用。沈浪,注意力集中。”
周從文和沈浪說著話,李然見沈浪心神不寧,總是用眼睛瞥著王雪騰,他抬起手,拉動自己的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沈浪這貨沒救了,竟然還犯了花癡,周從文無奈。
“什麽耗材?”沈浪也很尷尬,一不小心露出老SP的本性,讓他覺得有些尷尬。
關鍵是那姑娘根本不在意自己,好像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周從文的身上。
就這複雜的關系,能用在書裡面,沈浪忽然想到。
“下班回家。”周從文拍了拍片子,“找一下相關資料,類似的病例可不好見,這都是臨床經驗。”
李然又拉了一下嘴角,點點頭。沈浪卻心神不寧,想去安慰一下王雪騰,卻又覺得尷尬。
周從文去換了衣服,見王雪騰站在門口委委屈屈的低頭搓著衣角。
對於周從文來講器械廠家的經理有他們自己的任務,連個小耗材都弄不來,要她有什麽用。哪怕王雪騰再怎麽可憐巴巴的,周從文的心裡也沒有半點波瀾。
路過王雪騰身邊的時候周從文目不斜視,看也沒看她一眼,讓王雪騰更加失落。
周從文倒不覺得什麽,類似的廠家經理他見過太多,至於美醜和他也沒關系。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雖然看著還行,但一旦接觸之後事兒太多,周從文見過無數人為之翻車落馬,他肯定不會犯這方面的錯誤。
看著周從文離開的背影,王雪騰覺得特別委屈。
不過陳總經理給她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這面的市場剛剛打開,正是掙錢的時候,她絕對不想因為這麽一件破事就前途盡失。
遠遠的跟在周從文身後,好在他家很近,王雪騰記住單元,過了一會確定周從文已經上樓,她才走過去。
樓下一群阿姨在聊天,剛剛還看見周從文很熱情的和阿姨們打招呼。
“阿姨,你們好,能問一下周醫生家住哪麽?”王雪騰擺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問道。
“周醫生?你找他幹嘛?”一個阿姨警惕的問道。
“我……”王雪騰頓了一下,心念電閃,隨後說道,“周醫生是我朋友的主治醫生,我朋友今天出院,為了感謝他想給他送點東西。”
阿姨的眼睛“刷”的一下子亮了,“你看我說什麽來著,你們總覺得人家小周醫生窮,沒什麽出息,我就說哪有沒錢的醫生!”
“不可能啊,在醫院就得了,哪有追到家裡來的。”房東阿姨坐在一邊滿臉警惕的看著王雪騰。
“別是看上了小周醫生吧,現在的孩子可真主動,可咱們那時候不一樣嘍。”一位阿姨瞄了王雪騰一眼,略帶鄙夷的說道。
王雪騰隱約聽到阿姨們的話,又羞又怒。
“你找周從文啊,正好我要上去,一起一起。”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王雪騰轉身,看見柳小別手裡拎著一根糖葫蘆正在吃著。
她……
王雪騰一直覺得自己的顏值至少在95分以上,不比明星差。即便自己進了演藝圈,要是有些運氣的話肯定能立足,最起碼基本素質夠。
可眼前這姑娘……顏值不顏值的不說,全身似乎散發著一股子柔和的光芒,讓人看見之後心生喜悅,就連王雪騰一個女生都興不起絲毫的嫉妒而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給周從文送紅包?他做什麽手術了?我聽他人模狗樣的說一輩子不收紅包,你看我就覺得他在騙我。”柳小別拎著糖葫蘆笑眯眯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