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兩俘虜越走越近,直接站在了臥佛寺門口,再向上走便是正道打造的戰場了。
翠微山的天空也愈發的陰沉,眾人的議論也越來越低,隨即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方證看著面前的這一切,眼睛不由得一縮,沒想到任我行竟然隻帶了這麽點人前來,而且武功有高有低。
但縱然如此,氣勢卻頗為浩大,也是將他們正道這麽多人給壓住了,對方難道進入了先天不成?
心中不由得湧起些許不詳的預感,但也來不及細想,直接一馬當先走了出去,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任教主果然是信人。」
「方證,有什麽手段就使出來把,老夫不耐和你們這些偽君子磨嘴皮子。」任我行直接道。
他對戰前磨嘴皮子沒什麽興趣,而且對方人多,還需要提前語言整合一下思想,對一會大戰有好處。
他們只有六人,韋七娘和任盈盈並不出手,只有四人對敵,孤膽之氣上湧,氣勢如虹,哪裡還用這些手段,反而說話耗時太長,會導致心氣一泄。
只聽得聲音直接響徹整座翠微山,眾人的身心不由得一顫,感覺對方雖然站在山坡下,但卻宛若大山一般,讓他們心中生出一股不可力敵之感。
「阿彌陀佛,刀劍無眼,曲長老和雲煙小姐在臥佛寺遊玩,倒是不能被傷了。」方正說著話,直接一揮手,臥佛寺內瞬間飛出一人,正是曲洋。
只見他抱著任雲煙迅速到了任我行面前,雙膝跪地道:「教主,曲洋一時不查,鑄下大錯,還望責罰。」
「無妨,守護好雲煙就是。」任我行點了點頭,看著二女兒還在沉睡,也沒有理會。
心中卻是暗歎,沒想到第一個回合,自己竟然吃了點小虧,方證這麽一搞,顯得光明正大,反倒自己等人慢了一步,變成了勒索小人。
孫左好奇地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任雲煙,卻是臉色一變,直接道:「小仙女?」
任我行一愣,這位怎麽好像還見過自己這位二女兒,直接用意境問道:「怎麽?你認識?」
「師父,在杭州我和白皮豬乞討,這位小仙女經常給我送吃的,我是不會忘了的。」孫左直接道,回想起了當時對方的送的面餅,不由得咂了咂嘴。
任我行點了點頭,也沒有理會,反而看向一側的臥佛寺,裡面還有兩人的氣息沉凝,應該是意境高手無疑。
「見過任教主。」愚茶道長率先走出拱手道。
衡山派劉正風也是走了出來,歉意地道:「見過任教主,曲兄,剛才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任我行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暗忖,武當下一代掌門應該就是這位無疑了,衝虛也是心大,敢拿自己來鍛煉他,借自己的威風為他提升威望。
不過他們竟然安排了劉正風關押曲洋,也不知道是故意讓二人產**情,還是二人早有***,現在在試探。
愚茶道長和劉正風相視一眼,卻沒有說話,又朝著任我行拱了拱手,隨即身形一躍,瞬間拔地而起,直接朝著上方飛去。
「我們也上去。」任我行直接道。
心中卻是暗歎,對方的準備十分充足,這是在激自己上去,一個江湖後輩弟子,一個二流門派的精銳,都敢在他面前晃一圈。
作為日月神教前教主,魔教現任教主,如果只是在這裡晃一圈,恐怕魔教從此就抬不起頭了。
莫太衝看了看自家師父的站位,又帶著身後之人挪了挪,站在正道群雄和任我行六人的正中央。
射雕評書出現,讓無數人認識到了下九流的厲害,也給予了其獨特的地位和特權。
那就是在約戰鬥法當中,可以選擇一個不影響雙
方出手的位置,直接開始近距離觀察,為交戰雙方揚威。
解風看著這些人直接走了上來,卻是松了口氣,隨即喊道:「孫掌門,曲長老已經返還,丐幫的二位使者還請歸還如何?」.
任我行點了點頭,心中不由得暗哂,還沒有正式交手,正道這邊的手段已經頻頻出現。
先是率先放人以示坦誠,然後引自己上來,又是開口要人,這都是在不斷地打斷自己這邊的蓄勢。
孫左見狀,直接一揮手,只見他手中二人的身體宛若樹葉一般,朝著前方緩緩飄了過去,口中道:「接好了。」
解風臉色十分陰沉,拋物手段,最難做到的是極快和極慢,極快不少人自忖多運些功力,增加一些發力技巧,可以勉強達到。
極慢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無比磅礴的內力,在送過來的途中用內力托著對方,兩個一百多斤的青壯,托了兩三丈距離,這般功力簡直駭人聽聞。
隨即朝著身後一揮手。
副幫主張金鼇見狀,心中不由得一苦,自己只是個一流高手,若不是幫主行為有私,無法得人心,哪能讓自己登上副幫主得寶座。
可是縱然如此,自己還是受到了幫主得忌憚,看對方的指示,這一招是要讓自己接下了。
而對方這般指示,很顯然是打算讓自己出個醜,然後他在施以援手,樹立自己的威嚴。
但他卻只能應下,當下身形迅速朝著前方奔去,直接一伸手朝著兩位使者的身上抓去,卻是一驚。
隻覺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道沿著二人的身體朝著自己的體內湧來,手上抓著兩位使者,身形不由得迅速後退,甚至越退越急。
解風心中大驚,他讓張金鼇出手,既是打擊一下他的形象,也是害怕裡面有什麽暗算,讓他試探。
沒想到自家副幫主如此不濟,直接被一道凌空巨力壓得無法動彈,身形一閃便到了對方身後,一掌拍在了他的後心。
心中卻是大駭,沒想到對方的隔空掌勁竟然如此強大,剛一接觸就震得他雙臂發麻。
連忙以打狗棒法的引字訣引狗入寨,將三人的身體向後凌空轉了數下,才放在了地上。
「多謝幫主體恤。」張金鼇被轉得頭暈腦脹,搖擺了數下才開始說話,而他手上的青蓮白蓮二人也是有些歪扭,差點脫手而出。
他明白自己這次是失了手,如果為了丐幫的尊嚴,應該讓他硬生生吃下這道掌力,也不會在對方手上後退半步。
可是實力不濟,哪怕自己拚了老命,也是控制不住身體,只能變成自家幫主手上的陀螺。
不少江湖散人看得更是熱鬧,大叫道:「好一個丐幫。」
「幫主威武。」
「三人在他手中宛若陀螺一般,端得好手段。」
左冷禪和嶽不群相視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神中的凝重之色,解風是正道十大高手之一,也是意境中人。
按道理來說,直接出手化解一道凌空勁力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這次卻花裡胡哨的把自家副幫主賺了幾個圈,其實在內行人眼中是丟分了。
這麽一搞,剛才一番算計的優勢全盤消失,甚至可以說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
解風擺了擺手,壓下了聲音,連忙看向了兩位使者,性命無礙,只不過卻昏迷了過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隨即神色凝重地看向前方,道:「好一個天殘門,不知道現在該叫孫掌門極惡血蓮呢?還是該叫什麽呢?」
「還是問一問方證大師吧?極惡血蓮乃是少林弟子崇謹所煉,在下只是代為鎮壓而已。」孫左笑眯眯地道。
他自小在乞丐圈長大,又一步一步榮登高位
,還和自家師父推衍了數次話術,哪能被這等場面壓住。
方正神色一肅,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崇謹乃是少林棄徒,還望孫掌門明鑒。」
極惡血蓮對長江水脈的影響被人直接傳播了開來,這是打算霍亂整個江南風水,這是何等大惡。
這等大黑鍋扣在少林頭上,恐怕少室山就變成黑木崖了,甚至很可能還不如。
現在縱然沒有扣頭上,江南少林也是呆不下去了,無數世家自發抵製,甚至現在逼得自己不得不出手對付這等敵人。
「極惡血蓮布局最短也要數十年,崇謹不過去年因為其師前任少林達摩堂堂主方品神僧勾結倭寇,所以才變成了少林棄徒。」孫左直接朗聲道。
少林想要擺脫這口黑鍋,可不是那麽簡單,必須要把背後之人給抓出來,不然的話是洗不掉的。
眾人聽了,頓時大驚,這件事早就被少林封鎖了,王家又做了不少的布置,他們哪能知曉。
「不會吧?是我知道的那個方品大師嗎?」
「這麽說來,達摩堂都是勾結倭寇之人,那麽其他的知客院、藥王殿該不會都沒有什麽好人吧?」
「崇謹不過是十多歲的小和尚,後面肯定有人布局的。」
「這麽說也是啊,一個人不可能壞成這個樣子,背後應該有人的。」
方證一驚,沒想到對方會再這時候提出來,當下直接道:「阿彌陀佛,逝者已死,還望孫掌門口下留德。」
「在下還活著,居心叵測之人都想要將在下逼死,死了的還留著幹什麽?」孫左不屑地看了丐幫一眼。
解風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家夥的反擊如此厲害,而且直接就找上了少林寺,倒是顯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合時宜,當下也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