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娘有口無心,無意冒犯你,千萬別放在心上,回頭還上我家去坐坐哈!”王劉氏一臉堆笑,打圓場。
劉氏撇嘴道:“要不看我們一個姓,我才不依你呢。”
其實,大家夥兒都心知肚明,劉氏之所以對王劉氏格外親近,說破了天也是看重王劉氏兒女雙全的福氣。
常有老人說,無福之人多跟有福氣的人走動,也能借來福氣。
劉氏對此深信不疑,這也是她寧願跟狡猾聰明的焦娘子多來往,也不願意理老實巴交的喬氏。
說到喬氏,她今日本不想來,是焦娘子死拉硬拽的將她拖到這兒。她從坐下到現在,都沒敢抬起頭看人一眼。
喬氏不討喜的樣兒跟婧兒有幾分相似,又好像天差地別。
“我來。”
“不用了,我能行!”
“……!”
婧兒才洗乾淨碗筷,放入竹籃裡,撐起沉重的身子沒站穩,是喬氏扶了她一把。
而且,喬氏搶在婧兒之前,抓住竹籃就不撒手,她默不作聲執著的樣子令婧兒感到無比鬱悶。
一上午,天未亮忙碌到現在,她就沒得到任何一人的幫助,不是她沒試圖請求這些女人,而是她們都充耳不聞。
獨有胡氏在這兒盯著的時候,她們才惺惺作態的幫著擇菜。
“哼,自己男人都快被寡婦勾引走了,這傻女人還在樂呢!”焦娘子意有所指,婧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竟然看到喬氏提著一籃子的碗筷走到塗雷的身後。
喬氏羞怯的模樣,確實狐媚勾人!
喬氏向塗雷苦苦哀求,情急之下,還不小心拉扯了塗雷的衣袖。即便這樣,她都沒再朝著塗雷邁進一步,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塗雷則不同,時不時如一頭暴怒雄獅逼近到喬氏的面門,極具攻擊性和曖味。
“跟你說了,你不配!”塗雷一巴掌拍打在喬氏的肩膀上,疼不疼另說,但他這行為對寡婦喬氏來說,無疑是種侵犯。
這天底下,有幾個女人忍受得了丈夫早逝,上無公婆,下沒子女,成了無主之魂?
空虛寂寞冷,有時是托詞。
更多的是,有些女人一生如漂泊浮萍,唯有依靠男人這棵森天大樹才能有活的希望。
最令喬氏悲傷的事是,每有空閑時,她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發呆。
她想到了死亡。
老天爺卻在這時,跟她開了天大的玩笑,偶然路過的男人救起了快要溺死在池塘裡的她。
重生的慶幸,使她著了狂的愛上一個男人,那是不同於她跟亡夫的情感。
“求求你,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說了你不配!”
婧兒走近,這兩人見了她,都不約而同的閉上嘴巴。特別是喬氏,一臉心虛,怕人撞破了自己秘密似的,慌裡慌張走了。
“聊什麽呢,大老遠的就看見你跟喬嫂子拉拉扯扯的,不像樣!”
“就男女那點事兒,你少問,不關你的事!”
男人極度不耐煩,接過婧兒遞的蔥薑蒜,開切。
那些五大三粗的爺們借口廚房太小,都不願意跟他一起做事。在他看來,這些人都是想偷懶!
“該不會是你跟她……?”婧兒話還沒說完,就有男人進來拿蔥花,外頭已經忙得熱火朝天。
這男人打趣道:“新婚燕爾,你倆感情也忒好了,妹妹結婚當天,都按捺不住心裡的欲火……?”
後邊多是不可描述的話語,
在這裡就不詳寫了。 塗雷將菜刀扔在砧板上,伴隨“當啷”的巨大聲響,他迅速出手,摁倒婧兒就是一頓狂啃。
隨後,他挑眉炫耀道:“石秀才,有本事你現在就去抱著你女人親一下,你敢我就認輸!”
“有辱斯文!”石秀才掃了眼婧兒嘴角亮晶晶的液體,尷尬的以扇子遮下半身,落荒而逃。
塗雷粗糙手指按摸著婧兒嫩紅的嘴唇,情難自抑的又親了親,沙啞著嗓子說:“今晚暖著床等我,嗯?”
“孩子……?”
“我不是說了,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都能開心……?”塗雷大手壓著婧兒的腦袋,貼靠在他的肩頭。
他又在婧兒的耳邊說了些情話,挑逗得婧兒臉色通紅,情難自禁的回摟著他。
“咳!”胡氏不合時宜的出現在門外,狠剜婧兒一眼,便把婧兒趕出了廚房。
“她喜歡浪,你也跟著胡來?今天,你妹妹的事情最要緊,為她順利嫁給石傅聖,我……?”
後面的話,婧兒便聽不清了。
只是,男人由始至終都沒為她解釋一句半句,實在叫她心寒如鐵!
方才攢下的那點情思,一下子空空如也!
“婧兒, 你婆婆剛來找過你,是有事要說吧?”
“嗯,說了,沒什麽事。”
婧兒心如死灰,猶如行屍走肉一般,表情麻木。
劉姥姥動了惻隱之心,抓過婧兒的手,驚道:“哎呀,你這手涼得嚇人,凍著了?回屋添件衣服,你是有身子的女人,可不能凍著冷著病著,對孩子不好!”
“孩子?”婧兒閉上眼睛,撫摸著自己肚子,再次能感受到孩子與自己的親密聯系。那是何等的雀躍心喜之情,用盡優美詞句亦不足以形容。
劉姥姥看她笑了,雙手合十,歡喜道:“阿彌陀佛,笑了就好了!婧兒,你才剛死了的樣子,真真是嚇得我心慌慌的!”
“勞您費心了,上次你給我出的主意很好,有話直說,不必思慮,確能解決很多煩心事。”
“哎,你不怪我老婆子亂出餿主意就好了!”劉姥姥面露難色,遲疑了下,才接著說:“可歎石馬家的有個喪了良心的男人,見她傷重,竟不請醫熬藥,竟是打算活活拖死她!”
“馬嬸不是有個兒子嗎?”
“笙聖病著,行動又不便,自身難保,哪兒顧得上別的?再說,他父親攔在前面,他能怎樣?”
“這段時間,公公婆婆他們都在商量籌劃音兒的喜事,總沒聽他們提起過馬嬸的現況。我以為,以為馬嬸好了呢。”
畢竟,音兒這事兒到底辦得不地道,一面拿銀子砸,一面又毆打,一面是拿假孕強按石傅聖他母親低頭同意。
虧心呐!
“嫂子,我美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