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知錯可就要改啊!」胡氏笑眯眯的拉著婧兒的手,一點力道不減的拍了拍,都把婧兒的手拍紅了。
婧兒覺著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沒成想,胡氏反而抓著住她的手,抓得更牢了。
「娘,你也有錯的地方……?」婧兒話還沒說完,便被洗完衣服回來的塗雷打斷了。
塗雷一進門,找的是婧兒。
他大聲的喊道:「婧兒,你口渴不?要不要我給你燒點開水喝?」
「兒啊,這天都要轉涼了,你也不多穿幾件衣服!」胡氏立馬丟開婧兒的手,笑著走到大兒子的身邊。
塗雷看婧兒還杵在原地,對著她又招了招手,才說:「娘,我皮粗肉厚的,不涼。倒是婧兒,你看她細皮嫩肉的,禁不住風吹。我想給她做幾件衣服,也像妹妹那樣子的好看的裙子!」
「這樣啊,我剛還跟婧兒說了,要她別苦著自己。行,我回頭就去找你妹妹,替婧兒要幾身衣服。」胡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胡氏想要殺了婧兒的心都有了,她生養的兒子,竟然一心一眼裝的都是婧兒這個外人!
婧兒有些猶豫,不知自己該不該走過去?
畢竟,那是人家母子倆,而她終究是個外人。
「那不成,我的女人怎麽能穿妹妹的舊衣服?娘,我最近也攢了幾個錢,我自己到城裡去給婧兒買布做衣服!」
看得出來,塗雷的心情很不錯,一直都是面帶笑容。
那是,胡氏這個母親融不進去的幸福。
胡氏承認,自己快要氣炸了!
「婧兒,你喜歡什麽顏色?你皮膚這麽白,穿亮亮的顏色最漂亮!」塗雷說的認真,還親了親婧兒的臉頰。
婧兒用余光瞥見婆婆還在那兒看著,她感到怪不好意思的,害羞的拍打了下塗雷的手背。
婧兒嬌嗔的說:「又沒個正形,娘還在那兒呢。」
「這有什麽?」塗雷抓住婧兒的手,正想說不用她幫忙晾曬衣服,卻看到婧兒的雙手通紅。
塗雷不悅的問道:「你又碰冷水了?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仔細你的手,傷了我會心疼呢。」
「你也太誇張了!」婧兒不自然的收回手,藏在衣袖裡。
可婧兒的這一舉動,落在胡氏的眼裡,那就是在挑撥她跟她兒子的關系,在向她宣戰。
當天夜裡,胡氏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一腳踢醒了自己的丈夫。
塗草受了這窩囊氣,仍好聲好氣的問道:「又怎了?是我沒伺候好你,還是你還想要?那你來,自己坐上來!」
「老東西,我問你,有人放著大把大把的銀子不賺,是不是很笨?」胡氏盤腿坐著,說話的語氣不像是在開玩笑。
一扯到跟錢有關的話題,塗草還真清醒了。
塗草曉得胡氏這話的意思,說:「說吧,你又打上誰的主意?隔壁那家聽說快要搬到城裡住,你要還算拿他家的兩個孩子做文章,可就要抓緊了。」
「哼,我沒打算放過他們!」胡氏還在記恨著劉姥姥一家。篳趣閣
胡氏將自己和村長石大海那點勾當,跟塗草全盤托出。
她要做成這個事,少不了塗草在背後支持著她。
「不成,不成不成不成!」塗草想著大兒子跟大兒媳婦連日來的如膠似漆,那就不是他們做父母的能拆得開的。
這事兒搞不好,還會害了自己的兒子。
胡氏點了點塗草的額頭,嫌棄的說:「窩囊廢!這麽點事兒,你就慫了?等我們有了銀子,再給雷兒買幾個漂亮的姑娘,雷兒還不就又心滿意足了?」
「又不是什麽人都能被取而代之,說不要就不要。人嘛,都是有感情的東西。」
塗草對這種事,還是存著一絲絲的理智。
胡氏對這種話,卻是嗤之以鼻的態度,說:「辦妥了,那就是一千兩銀子哎!你這輩子做夢,都沒有夢到過那麽多的銀子吧?到時候,我把那些銀子都搬到我的枕頭下,你睡在旁邊,做夢都能樂醒!」
「一千兩?」塗草的心,立刻熱了。
塗草想到睡在自己身旁的是數不盡的銀子,已經美到咧嘴笑了。
他擦去嘴邊的哈喇子,問:「說說看,你想怎麽做?要雷兒配合行事?」
「雷兒已經變了,不是我們倆熟悉的傻兒子啦!」胡氏頗有幾分感慨的說道。
塗草又問:「那也未必,一千兩銀子,他是個聖人也得動心!大不了,再讓婧兒回到他身邊,洗洗睡也都一樣。我們還省了一筆娶親的銀子,多劃算!」
「她都髒了,還要收她做我們家的兒媳婦?塗草,www.uukanshu.net 你個窩囊廢是怎想的?到時候,你能容得下她,我可容不下她!」
胡氏急得直拍床,還跳到床下去大喊大叫,活像個猴子。
胡氏想著,自己整這麽一出,主要目的就是將婧兒這枚眼中釘肉中刺趕走,又豈能容許婧兒再回到塗家?
在胡氏的想象裡面,婧兒儼然是個不守婦道又貪嘴懶惰的人,死了才能拍手叫好。
「你聽到了麽,娘的屋子裡有動靜。」婧兒坐起身,心裡升騰著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不會,又要倒霉了吧?
塗雷的臉貼著婧兒的腿,他一邊撫摸著婧兒滑溜溜的腿,一邊笑道:「能有什麽動靜,還不都跟我們一個樣?你別多想,躺下來嘛!」
「不是,不像是那種事的動靜!」婧兒一面躺下,一面還在猜測又會發生什麽事。
若是又要出事,到底會是什麽事?
塗雷去找小梅亂來?
還是,塗電跑到城裡,帶回了曹葵花?
或者是,她又要被誰殺死了?
婧兒使勁的捶自己的腦袋,想要回想自己夢境裡所發生的一切,但她猛然驚覺自己關於肉團子的記憶,幾乎都想不起來了。
她,這是失憶了?
「你怎麽了,魂丟了?」劉姥姥出門摘菜,看到婧兒坐在家門口發呆。
婧兒「啊」了一聲,才發現跟自己說話的是劉姥姥。
婧兒擠出一臉的笑容,說:「姥姥,你家是不是快要搬到城裡住?」
「啊?」劉姥姥對搬家一事,謹記著女兒交代的守口如瓶,絕不跟村裡人多一句嘴。
防的就是塗家人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