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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想還債的我卻在和非人談戀愛》二百零九.無以為報,隻好以身相許(一萬五千六百字)
江源新一現在滿身酒氣,他可不敢在這個下班的高峰期去乘坐電車,萬一被當做電車色狼,那他真是百口莫辯。

 於是,他又心疼的花了一筆錢,打車回家。

 站在自家小院兒門口,江源新一猶豫了幾秒鍾,往隔壁的源氏宅邸走去。

 他熟練的拿出鑰匙開門,現在的源氏小院兒就差不多是他的第二個家。

 源梨雅穿著性感的吊帶裝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啃著西紅柿,一邊玩兒著隻狼。

 聽到門鎖撬動的聲音,她一眼不眨的盯著屏幕,手指連續在手柄上按了幾下,趁鬼庭形部雅孝的戰馬揚蹄的時候,一個翻身過去,迅速的砍殺幾刀,刀刀見血。

 “你的拖鞋妾身已經扔掉了,新拖鞋在鞋櫃裡,自己拿。”

 客廳傳來源梨雅的聲音,江源新一關上門,坐在玄關的台階上,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新的拖鞋換上。

 他來到客廳,看到源梨雅正聚精會神的玩兒著隻狼,好奇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來了?”

 屏幕中,鬼庭形部雅孝的戰馬衝刺折返,源梨雅操縱忍者【狼】在它的腳下扔了一串鞭炮,戰馬受驚再次揚蹄。

 趁著這個間隙,忍者躲開雅孝的重槍,再次狠狠砍上幾刀。

 江源新一看到她犀利的操作,喲,還挺會玩兒啊。

 “沒有人敢這麽大膽的撬妾身的門鎖還能活著。”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是卻異常張狂。

 他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難道開你門還有危險?”

 “你猜?”

 屏幕中,忍者舉刀格擋,源梨雅扭頭給了他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嗜血笑容。

 江源新一隻好為那些不長眼摸到她家的盜賊感到可憐。

 她小巧的鼻子微微嗅了幾下,轉身疑惑的看著他:“你喝酒了?”

 就這麽一個細小的疏忽,忍者被雅孝的重槍兩下捅死,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血色死字。

 江源新一點點頭,明顯看到她氣得嘴角的尖銳犬齒都長了出來。

 源梨雅一索性丟開手柄,走過去扯出他的衣領到處聞了聞,兩隻猩紅的眸子都在發光。

 “由於你的干擾,你讓妾身前期的努力功虧一簣,這個鍋你得背。”

 江源新一愣了一下,關他什麽事兒?

 可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源梨雅狠狠咬住了嘴唇,緊接著整個口腔都是一股鮮血味兒。

 吸了差不多5ml鮮血,源梨雅就收回了牙齒,只是更加霸道的佔據了他的唇齒舌肉。

 “我快不能呼吸了!”

 江源新一含糊不清的發出聲音,吸血姬大魔王這才心滿意足的放過他。

 “酒……酒味兒不錯,嗝兒,就是喝……喝混了一點兒,怎麽既有果酒的酸甜,又有紅……紅酒的醇香?”

 源梨雅睜著醉醺醺的眼眸看著他,身體還搖搖晃晃的打顫。

 “雖然你品酒的能力不錯,但是……你這就醉了?還能不能再離譜一點兒?”

 江源新一滿臉無語的把她扶在沙發上躺下。

 他在香織小姐的家裡喝了那麽多瓶酒都沒醉成這個樣子,她才喝了多少?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分解揮發排泄,5ml的血液裡充其量只剩下丁點兒酒精。

 這就是強大到殺不死的吸血鬼魔王嗎?

 原來一點兒酒精就能打敗她啊。

 懂了,這就隨身帶著瓶二鍋頭。

 “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不懂。”

 “那你繼續睡會兒吧,我洗個澡就回家。”江源新一說著往浴室裡走去。

 “肯定又是去哪裡鬼混了吧?怕被裕美發現才來妾身這裡換洗?”她哧哧笑起來。

 “閉嘴,你不懂。”

 今天洗澡沒有源梨雅干擾,他洗得很快,重新換上樣式差不多的乾淨衣服,江源新一走到客廳,發現源梨雅居然已經躺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一頭柔順的公主切被她壓在身下,吊帶睡裙被無意識的卷到了腰間,露出可愛的洛麗塔牛奶絲少女內褲,以及兩條光潔修長的腿。

 她的臉頰浮現出輕微醉酒狀態下的潮紅,一顆小巧精致的虎牙從嘴皮下露出來,此刻的源梨雅看起來一點兒也不高冷凶悍,反倒十分可愛。

 江源新一扯下她的裙擺,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她抱到了三樓的臥室床上。

 他準備轉身下樓回家,可這時候源梨雅忽然拉出他的手,發出輕微的呢喃。

 “今晚就陪妾身睡覺,不準走……”

 “你是妾身的人,只有妾身才有獎懲的權力……”

 “要回去也可以,除非……你親妾身一下~”

 江源新一看著源梨雅仰面嘟起的嘴唇,嘴角一抽,在她嘴唇上迅速吻了一下就站起身,可是源梨雅還是緊緊握住他的手,沒有半點兒松手的跡象。

 “沒誠意,不算不算~”說著,她吐出舌頭給他暗示。

 無奈之下,江源新一張嘴含住,源梨雅條件發射的抱住他的腦袋,兩人持續熱吻了好幾分鍾,她才逐漸松開手掌。

 聽著她發出輕微平緩的呼吸聲,江源新一給她蓋好被子,然後下樓鎖門,回到自己家裡。

 ……

 “我回來了。”

 裕美和聖代學姐都跟往常一樣,跑到玄關處親自迎接他回家。

 這兩個人一個看起來像是賢惠的妻子,一個像是溫柔的老婆。

 他心裡不禁升起感歎,這輩子有裕美跟聖代學姐就夠了,其他人都是多余的。

 “歐尼醬,歡迎回家,今天辛苦了。”

 “新一君,忙了一天,累壞了吧?”

 看著自己最愛的兩個人這麽關心他,江源新一頓時有些心虛。

 還好他機智,提前在源梨雅家裡用清水衝洗過,否則還真沒辦法向裕美解釋為什麽會滿身酒氣的回家,裕美可是知道他不喝酒的。

 “咳,還好,不是特別累。”江源新一立即換了個話題,“裕美,晚飯弄好了嗎?都快餓死了。”

 聽到這句話,裕美開心得眯著眼睛:“當然啦,你剛剛發短信給我說一會兒就回家,所以,現在我和聖代姐都在等著你開飯呢。對了,聖代姐現在,在我身邊吧?”

 江源新一含笑點頭:“就在你身邊站著。”

 “聖代姐晚上好!”裕美朝右邊打招呼。

 “反了,她其實站在你左手邊。”

 “喔,那我再來一次!”裕美對著左邊的牆壁笑著說道:“聖代姐晚上好~”

 看到裕美的頭幾乎都要觸到牆壁,江源新一實在是忍不住笑出聲:“啊,不好意思裕美,左右我搞混了,聖代學姐還是在你右邊。”

 “歐尼醬!你是不是故意的!”裕美氣呼呼的說道。

 小原聖代一臉溫柔的白了他一眼,這個壞家夥,就是喜歡逗裕美開心。

 “阿拉,怎麽可能呢。聖代一直在你右邊,你平時寫的時候也在你身邊看著,看你碼字,看你改文,裕美,聖代學姐可是你的第一個讀者喔~”

 想到自己寫的那些羞人的劇情被小原聖代一字不漏的看完,裕美就刷一下紅臉。

 這本可以說是她目前最大的秘密,可在小原聖代眼裡根本沒有絲毫隱私可言。

 “她她她不會對你說了什麽吧?”裕美小臉緊張兮兮的問道。

 “你猜?”

 裕美的眼珠子咕嚕嚕一轉:“聖代姐姐人美心善,肯定不會像那些壞女人一樣亂嚼舌根的!”

 “哼哼哼,猜錯了,聖代學姐什麽都跟我說了!”

 “我不信!”

 “江源新一,江源裕美……”他慢悠悠的吐出裕美中,男女主角的名字。

 裕美直接傻眼。

 “聖代姐姐,你利用了我對你的充分信任!從今晚開始,我就不把歐尼醬讓給你了!”

 這一次輪到江源新一傻眼。

 如果不能和聖代學姐一起睡覺,那他還怎麽練習正字?

 他將目光看向聖代學姐,小原聖代只是輕哼一聲,傲嬌的回給他一個眼神,想要練習書法的話,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解決!

 “咳,裕美,其實我剛才都是逗你玩兒的,聖代學姐至今隻告訴了我男女主角的名字,至於劇情,她可是一點兒沒說,剛才要是你問我劇情是什麽,我就直接露餡了。”

 “是嗎?”裕美敏感的察覺到問題的關鍵:“歐尼醬,這麽賣力的解釋,你就這麽想和聖代姐姐一起睡覺?”

 “怎麽可能呢!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們兩個人因為我心生芥蒂!”江源新一拍了拍裕美的腦袋。

 “哼!”裕美輕哼一聲,有些不信。

 小原聖代撲哧笑出聲,她就喜歡看著江源新一一本正經的說謊騙裕美的樣子,特別好玩兒。

 “好了,洗手一起吃晚飯了!”

 裕美做的是咖喱牛肉,在顆粒晶瑩的米飯上澆上一杓滿滿的咖喱牛肉汁,只需要深深呼吸,就令人食欲大開。

 江源新一親自把杓子和盤子交到聖代學姐手上,這樣她才能品嘗到現世界的美味。

 三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聊著,坐在江源新一正對面的小原聖代忽然把腳伸了過去。

 

 江源新一只是瞳孔下意識的放大了一瞬,很快就重新調整好心態。

 他頭也不抬的只顧著吃飯,因為這個時候說話,很可能露餡,萬一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就算是聖代學姐也保不住他。

 “歐尼醬,千歲醬說,這個星期的周六你要去陪她玩兒?”裕美忽然說道。

 “你……你怎麽知道的?你聯系她了?”他嚼著大塊牛肉,身體忽然一僵,“我正準備跟你說這個事情。”

 他話鋒一轉:“你們聊的怎麽樣?對於你寫輕的事兒,千歲有啥看法?”

 一提到千歲,裕美就氣不打一出來,她狠狠咬著牛肉,就像是把千歲放在嘴裡嚼了個稀巴爛。

 “那家夥讓我先把企劃書發過去給她看,看完之後又標注了一大堆紅線發回給我,大言不慚的說什麽我寫的故事看起來很無聊,劇情狗血而老套,純靠yy,最重要的是,為什麽故事裡的千歲竟然是反派?讓我改,讓我大改!說什麽如果就這樣的水平,發表之後,能賣10本其中有9本都是她插畫的功勞!”

 啊這……

 江源新一把目光投向聖代學姐,希望她能夠給一點兒看法。

 “其實,我覺得還好啦,雖然劇情是比較老套而狗血,但都是從你們的日常生活轉化而來的嘛,而且裕美的文筆很不錯,讀起來舒適而溫馨,依我來看,最重要的問題是,為什麽沒有聖代?”

 聖代學姐的小腳上下晃動著,江源新一如今已經練就了一番面對誘惑寵辱不驚的本領。

 他歎了一口氣,算是看明白了。

 估計裕美的裡只有名為【江源新一】和【江源裕美】兩個人,其他跟他關系不錯的異性,不是不存在就是典型的壞人。

 “裕美,一部好的輕不是個人一時興起就寫出來的產物,而是迎合大眾,迎合讀者,只有讓絕大多數讀者滿意,才有足夠多的銷量,才是一部合格的作品。”江源新一想了想說道。

 “我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只是……”

 裕美支吾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不想寫其他人的原因,就是單純的認為那些家夥覬覦歐尼醬的身子!

 “插畫的問題,千歲有沒有答應下來?”

 “她讓我把改完之後的第一卷寫出來先發給她看,改得讓她滿意的話就畫,不滿意的話就一切免談!可惡,可惡的家夥!不就是會畫畫嗎?有什麽了不起,改就改!”裕美咬牙切齒的說道。

 看著裕美這個樣子,江源新一不由得想笑。

 雖然內心很不情願,但你會插畫,你是大爺,你說了算。

 他內心一動:“那周六,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玩兒?”

 “那家夥下個星期就要看到第一卷的成品,要改文,去不了。”

 裕美看起來很鬱悶:“嗚嗚嗚,我也好想和歐尼醬一起去玩兒啊。”

 “好啦好啦,我們以後去玩兒的機會多的是,周六那天我也幫你問問千歲,對你的作品,她具體是什麽看法。”

 “誒?可以嗎?謝謝歐尼醬!”

 江源新一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忍受著聖代學姐的折磨,江源新一終於吃完這頓一不小心就會社死的晚餐。

 之後,他看了一會兒書修身養性,裕美則是埋頭碼字。

 時間走到晚上11點,跟裕美互相道過晚安之後,終於來到了江源新一最喜歡的練字環節。

 小原聖代伸出雙手勾著他的脖子,發出嬌滴滴的魅惑:“新一,我好愛你,好愛好愛你……”

 “聖代學姐,你是我死到臨頭還想拔下氧氣管再來一次的人。”

 小原聖代氣喘籲籲的扶著床頭:“嗯~”

 ……

 時間一晃就到了周六,這幾天江源新一就在家裡看書,健身,沒事兒就逗逗裕美,找機會和聖代學姐練字,下午就去給千歲補課輔導,日子倒也過得清閑。

 和千歲約好的地方在鐮倉的鶴岡八幡宮,出了jr車站,往小町通的方向步行約十分鍾就到。

 江源新一剛剛走出地鐵站,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就停在他面前。

 “森塞!偶哈喲~”

 千歲依舊穿著最喜歡的藍白水手服,下身則是百褶裙,比例恰到好處的雙腿裹著白絲,白得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

 她蹦蹦跳跳的來到江源新一面前,那兩條奶白色的雙馬尾,仿佛洋溢著無窮無盡的青春活力。

 “早上好,千歲。”江源新一笑著跟她打招呼。

 而在這時,他的表情陡然凝固,他看到羽沢千鶴竟然也從另一邊的車門下車。

 今天不是他跟千歲約好的去玩兒嗎,她怎麽會在這裡?

 羽沢千鶴今天的打扮十分淑女,領口掛著一副墨鏡,淡黃色印著貓咪的t恤扎進修身牛仔褲內,超纖細的腰肢,即便是隔著一層棉質布料,也能看出她平滑的小腹。

 牛仔褲裹出完美的腿型,臀部渾圓挺翹,能夠將簡單的日常風穿搭出如此性感的韻味,他身邊這麽多異性也就千鶴能夠做到了。

 江源新一每次只要看到她,就會不由自主的盯著她那兩條完美的無可挑剔的腿。

 看著江源新一的目光,羽沢千鶴的嘴角微微一揚,正打算進一步刺激他,結果就發現那家夥居然收回了目光,只顧著跟千歲說笑。

 居然敢無視她?!

 千鶴深呼吸了幾口氣,一大早的好心情看到這家夥的態度後,瞬間就跑沒了影。

 千歲,我才是你姐姐啊!你跟一個男人這麽親熱怎麽回事?

 而且,這是你姐姐我看中的男人,千歲,我勸你善良!

 “江源同學,看到我之後,居然隻跟千歲打招呼,你不覺得,你太失禮了嗎?”千鶴淡淡的看著他。

 “啊,實在抱歉,剛剛一時沒想起你的名字。”他也輕飄飄的回答道,現在可不是在她家裡,他底氣很足。

 羽沢千鶴呆了一下,眼睛裡立即冒出一股怒火,這家夥居然……居然說忘記了她的名字?

 那你跟千歲打什麽招呼?

 純粹是故意氣她的是吧?

 呼……呼……

 千鶴,你冷靜點,千萬別衝動,那家夥就是一頭強驢,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你要是跟他爭吵起來,你們兩人的關系肯定會降至冰點。

 她輕哼一聲扭過頭,打算一整天都不跟這個家夥說話!

 千歲眨了眨眼睛,隻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姐姐最近是怎麽了,被一個男人欺負到頭上居然能咽得下這口氣還不反駁?這還是那個向來毒舌的姐姐?

 “話說,你怎麽在這裡?”他皺了皺眉頭。

 “鐮倉又不是你一個人的鐮倉,我憑什麽不能在這裡?本小姐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千鶴癟癟嘴,心裡恨恨的想,今天隻跟他說這一句話,就再也不說了!

 江源新一重新看著千歲:“她怎麽來了?”

 “我也不知道啊,姐姐聽說我要跟你去鶴岡八幡宮玩兒,說什麽也要跟過來。”千歲輕聲說道。

 可羽沢千鶴的聽力極好,聽到千歲的回答後,臉色稍微有點紅潤。

 江源新一滿臉狐疑的看著她。

 “你……你別亂想!我才不是跟你去八幡宮,我只是突然想到處走走逛逛,在這裡碰到你,顯然只是個意外!”

 對於這個嘴硬的家夥,江源新一聳了聳肩:“隨你吧,畢竟鐮倉這麽大,就算遠遠的跟著也是有可能的是吧?”

 “沒……沒錯!跟你沒有任何關系!”

 “遠遠的跟著怎麽能夠叫跟蹤呢,只是湊巧是吧?”

 “是……是這樣的!”

 千鶴立即反應過來:“你什麽意思?以為我是跟著你?我只是擔心千歲的安危,跟你這樣的家夥出去玩兒,怕你對她圖謀不軌!”

 江源新一:“……”

 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舌,嘴巴張開準沒什麽好話。

 千歲則是默默的癟癟嘴,擔心她?

 我親愛的姐姐大人,昨天晚上你跟我吵架的時候,可是一點兒關切的意味都看不出來啊,這借口還能不能再假一點?

 “隨你怎麽想了。”

 江源新一決定不再理她,他看著千歲溫柔的笑道:“千歲,吃過早飯了嗎?”

 “沒有呢,森塞。”

 “正好我也沒吃,想吃點兒什麽?拉麵?蕎麥面?還是天婦羅?或者去咖啡店,吃點壽司,三明治也行。”

 “拉麵拉麵!”

 “沒問題。”

 江源新一絲毫不管千鶴,帶著千歲前往小町通,在一家人氣爆滿的拉麵店坐下來。

 千鶴氣鼓鼓的在後面跟著進了拉麵店,就坐在他和千歲的旁邊。

 她看了一眼江源新一的菜單,對服務員說道:“他點的什麽?照樣給我來一份。”

 江源新一一臉狐疑的看著她:“我點的超辣的地獄拉麵,你確定要吃?”

 千鶴呼吸一滯,除了這家夥做的辣菜,她無論吃誰做的都會引起過敏反應,真要吃一口,她恐怕一整天都會難受得想吐。

 “先生,您剛剛不是說要吃豚骨拉麵嗎?地獄拉麵的話,我們店也能做,只是可能沒那麽正宗。”服務員小姐姐問道。

 “誒?我說的是豚骨拉麵嗎?實在抱歉,那就一份豚骨拉麵吧,謝謝。”江源新一溫婉爾雅的笑起來,服務員小姐姐看得一呆。

 羽沢千鶴氣呼呼的看著他,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那這位小姐,請問您……”

 “她不能吃辣,照著我點的給她上一份就成,還有千萬不能放蒜!”江源新一叮囑道。

 千鶴這才滿意的輕哼一聲,但還是不想理他。

 三人吃飽喝足,江源新一又帶著千歲在小町通的逛了一會兒,千鶴則是在後面跟著,兩者的距離差不斷相隔十米。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和熙,小町通的人也很多,但是都沒怎麽在他們身上看到明顯的汗珠。

 江源新一覺得【向陽而生】的最大好處就是,在烈日下不會流汗,反而會覺得特別精神。

 忽然,一輛特別顯眼的邁巴赫從中間車道緩慢開過,江源新一記得那天在網咖館門口看到的那輛車的車牌,很顯然就是眼前這輛!

 江源新一拉著千歲的手,下意識的穿過人群跟了過去。

 “森塞?”

 千歲疑惑的喊了一聲,抬眼看著江源新一的側臉,他的目光似乎落在前面那輛車上。

 邁巴赫駛進了附近的一個地下車庫,江源新一就在旁邊不遠處默默等著,他倒要看看那個所謂的星探究竟是個怎樣的家夥!

 一會兒過後,昨天那個中年男人戴著一副墨鏡從車庫裡走出來,在他旁邊還跟著一位靚麗的美少女,幾次想去摟抱她的肩膀,都被美少女巧妙的躲開。

 江源新一的瞳孔猛地一縮,那是……西園寺梨衣?

 白天她不守在西園寺奶奶的病床前,她跟著這個男人來這裡幹什麽?

 難道說,這就是娛樂圈中所謂的試鏡?

 西園寺梨衣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慘淡,一路上也不說話,只是在中年男人問她的時候,臉上才會掛著十分勉強的笑容。

 隨後,兩人並排著走進一家看起來十分豪華的酒店。

 江源新一握緊拳頭,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森塞,你認識剛剛那個女生?”千歲清晰的感受到江源新一的肌肉在輕微的顫抖,緊致的皮肉下面隱藏著一股有如火山噴發的怒火。

 他深呼吸一口氣,咬著牙齒發出輕微的顫音:“千歲,實在抱歉,今天不能帶你去八幡宮玩兒了,改下次吧,我現在有點私事要處理。”

 說完,他甩開千歲的手,跟著那兩人走進酒店。

 西園寺梨衣,你千萬不要騙我,我江源新一這輩子最討厭口是心非的女人!

 羽沢千鶴走到千歲的旁邊站立,她目視著江源新一的背影,剛才那個漂亮女生她有點印象,是四班的同學,之前在麻婆豆腐的料理課上有見過一面。

 “姐姐?森塞他……”

 “走,我們也跟上去看看。”她輕聲道,好看的眼眸閃爍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光澤。

 ……

 “剛才那位帶著一名美少女的中年男人去哪兒了?”江源新一走到前台的問道。

 酒店的服務員小姐姐看著眼前這位小帥哥,面色猶豫:“對不起,這是客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透露。”

 “我是那位女生的朋友。”

 “對不起先生,我們不能透露。”

 “我懷疑有人正在犯罪!”

 “這位先生,如果您有證據,可以先嘗試報警,剛才那位女生辦理入住的時候,並不像是被脅迫的樣子,我們不可能在未經過任何授權的情況下,就擅自向他人透露客人的隱私。”

 江源新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出手機給西園寺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在哪裡?”他語氣冷漠的不像平時。

 “新……新一君?我……我在醫院守著奶奶,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西園寺梨衣的聲音聽起來很不自然,還有種驚慌失措的味道。

 “西園寺,我在問你一遍,你在哪裡?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江源新一幾乎是壓著自己的怒意低吼出聲。

 長達幾秒鍾的沉默過後,手機聽筒裡傳來西園寺的聲音:“我在醫院……”

 “我不喜歡屢次撒謊的女人,別怪我沒給你機會,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不要去走非法的途徑,獲得那些能夠輕易得到的不義之財,也告訴過你,生活中若是遇到問題或者一定要和身邊的人說,人窮,不能窮志氣,既然不管我怎麽勸說你都不聽,那好,西園寺,從今天開始,香織小姐那裡你不用去了,我就當西園寺奶奶的苦心委托喂了狗,從今往後,咱們就此別過吧。”

 說完,不給西園寺梨衣任何反駁的機會,他掛斷了電話。

 江源新一仰躺在酒店沙發上,用手揉著自己的眉眼,他不覺得痛苦,只是覺得西園寺愚蠢至極!

 前前後後,他一共給過三次機會,可她的態度呢?

 屢次撒謊,狡辯。

 就今天這樣的狀況,再相信是所謂的星探邀請她出道當表演明星,他就是傻子!

 真以為他沒看出來西園寺要麽是去援交,或者給有錢人當情婦?

 千歲跟千鶴跟著走進酒店大廳,看到江源新一很是疲憊的躺在沙發上。

 “森塞,發生什麽事情了?”千歲問道。

 “沒事了,事情處理完了,我們走吧,還是去鶴岡八幡宮?”江源新一站起來強顏歡笑道。

 “要我幫忙嗎?”千鶴平靜的看著他:“一分鍾之內,我能知道剛才那對男女的房間號。”

 江源新一陷入沉默,皺著眉頭面容扭曲掙扎了十幾秒後,他呼出一口氣,緩緩舒展開。

 他輕輕搖頭:“不用了,各有各的選擇,你認為是正確的,或許別人並不會領你的情。人這一輩子會面臨很多條路,有的人一旦踏錯可能就萬劫不複,可那跟我有什麽關系呢?路是自己選的,也是自己走的,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千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江源新一看著她開心的笑起來:“她都不後悔,我為什麽要後悔?”

 “有的人能做一時的朋友,卻不會做一世的朋友。人生道路上的每條岔路口,其實都是在對你的周邊環境進行不斷的提純。”

 他忽然之間想開了,既然西園寺主動投身黑暗,那他則是向往光明。

 而光明和黑暗,本就背道而馳。

 “看來你的確不是個俗人。”千鶴也莫名其妙的笑起來,對他的好感度也就提升了億點點。

 千歲一會兒左看看一會兒右看看,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和姐姐在打什麽啞謎。

 江源新一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大手一揮:“走吧,目的地,鶴岡八幡宮。”

 ……

 電梯裡。

 “……從今以後,咱們就此別過吧。”

 聽到電話那邊傳來的忙音,西園寺梨衣臉色忽然變得慘白,新一君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他的意思是,從今以後連朋友都不是了嗎?

 她看著手機裡面的最近聯系人,猶豫著是否要打過去。

 想了想她現在的環境,眸光變得暗淡下來。

 過了今天,她就會變成不乾淨的女人,自然也就沒有資格繼續做他的朋友了吧,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注定會分道揚鑣。

 「對不起,新一君,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以後有機會的話,我再跟你好好解釋……」她心裡哭泣著說道。

 “梨衣醬,你剛剛是在跟誰打電話?”身後傳來中年男人的聲音。

 西園寺梨衣抹去眼角的淚水,回頭看著微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人,勉強笑道:“沒什麽,左高丸藤先生,只是朋友打來的電話。”

 “說起朋友……”左高丸藤忽然來了興趣說道:“前兩天我在網咖館門口看到了一位高高瘦瘦的年輕人,他用一種很敵視的目光看著我,不知道那個人你認不認識?”

 西園寺梨衣垂下頭,咬了咬嘴唇緩緩道:“不認識。”

 “誒?是嗎,還以為他是你的追求者呢,當時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吃下去,不過,看到我坐進邁巴赫之後,想必他臉色肯定變了吧,哈哈哈。”

 左高丸藤大笑起來:“這個世界的資源是有限的,像你這樣的美少女自然也屬於高端資源的一種,而他不過是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窮學生,當然沒有資格參與這場資源的角逐。”

 聽到將她描述成資源,西園寺梨衣咬緊牙齒。

 左高丸藤伸出手去撫摸西園寺梨衣精致的臉,西園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並且用手擋開。

 電梯停在了8樓。

 左高丸藤率先走了出去,他去拉西園寺梨衣的手,可是她卻把手背在了身後。

 “左高丸藤先生,我自己會走,還有,在我沒有同意之前請不要碰我。”西園寺深呼吸一口氣,抬腳走出電梯。

 她看著眼前悠長的通道,即便天花板上裝飾著溫馨的吊燈,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但是她卻像行屍走肉一樣麻木的往前走著,一步一步,就像是步入深淵。

 “okok,梨衣醬,那一會兒等進入房間之後,你總不能再拒絕我了吧?”

 西園寺沒有回答,抬頭目光死死的盯著他:“左高丸藤先生,我如果做你的秘密情人,你真的答應付清奶奶全部的醫療費用嗎?”

 “梨衣醬,你知道我們現在是在幹什麽嗎?是開房開房!你現在跟我聊病人,難道不覺得很掃興?”左高丸藤表情不悅。

 “你先答應我,否則,今天我也不會讓你碰我絲毫!”眼前就是810,西園寺梨衣停下腳步。

 “梨衣醬,你要知道,你奶奶所需面臨的治療不是個小手術,是需要換心,歡心你懂嗎?”

 “前天,醫院那邊通知我,在東京的一家醫院已經適配到了一顆合適的心臟,和奶奶有著50%的匹配度,只要那顆健康的心臟轉移到鐮倉,醫院就能立即為奶奶實施手術,但是卻需要近800萬円的手術費,奶奶所剩的時日已經不多了。左高丸藤先生,現在只有您能夠幫助我迅速湊齊手術費。”西園寺梨衣眼裡露出抉擇之後的痛苦。

 “梨衣醬,我那輛車價值2500萬円,只要你好好跟著我,做我的金絲雀,你的一切要求我都答應你,可是800萬円畢竟不是個小數目,這樣,我可以先給你100萬円,之後再分期給你,只要你點頭同意,那100萬円,現在就可以轉帳到你的銀行卡上。”左高丸藤拿出手機打開銀行軟件app說道。

 “不行!之前你答應我的,800萬円,一円錢都不能少!”

 左高丸藤笑起來,拿出房卡打開門:“行,你先進去?”

 西園寺梨衣不僅沒有進屋,反而後退了幾步跟他隔了一段距離,她知道,自己一旦進屋,說什麽都晚了。

 “你先轉帳給我。”她一臉倔強的說道。

 左高丸藤皺了皺眉:“你知道800萬円是多少錢嗎?去東京新宿的歌舞伎聽,按照每晚4萬円的高消費,像你這樣的姿色,我可以每晚不重樣的整整玩上一年。你要看清自己的地位,你就是出來賣的,給你100萬円不要不識抬舉。”

 “所以,你之前許諾治療好我奶奶的心臟病,都是在欺騙我?”西園寺梨衣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抬眼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中年男人笑起來:“像你這麽容易上當的jk我還能說什麽呢?那些陷入絕望的女孩兒,往往只需要一點希望就能上鉤,重大疾病患者的家庭可是一個填不滿的黑洞啊,你不會真以為我會蠢到幫你治療你奶奶的疾病吧?這次是800萬,等手術過後康復治療再來一個800萬?像你這樣的人,我頂多只是玩玩兒罷了。”

 “不,不……”

 西園寺梨衣心中僅剩下的希望瞬間崩塌,意味著哪怕是那顆健康的心臟轉移到鐮倉,她也沒有足夠的錢支付高昂的手術費,而奶奶已經沒有時間再讓她去到處籌錢。

 “所以,我奉勸你還是乖乖的進屋,我剛才說的話依舊算數,100萬円,一分不少的給你,要知道,這已經不少了,相當於普通人好幾個月的工資,有了這筆錢,或許還能讓你奶奶多活一段時間。”

 “不,不要!”

 西園寺梨衣轉身就跑,但是中年男人既然敢在門外跟她攤牌,說明早就做好了防止她逃跑的準備。

 他用力抓住西園寺的手腕,把她一點點的往房間裡拉扯。

 西園寺梨衣低頭一口狠狠咬在中年男人的手腕上,他吃痛的大叫了一聲,但是抓緊的手掌卻沒有放開,而是另一手狠狠呼在了西園寺的臉上。

 她被這股巨大的力道打得差點兒摔倒在地,那張好看精致的臉也立即紅腫起來,整個耳朵嗡嗡嗡的作響。

 “碧池!”

 中年男人看著自己滿手腕都是鮮血,又反手狠狠給她扇了一巴掌,不顧她的奮力掙扎,罵罵咧咧的把西園寺拖進屋內最裡面的角落,關上門,反鎖。

 “媽的,咬人這麽疼,你是狗嗎?”他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牙印,一塊皮肉都差點被扯下,中年男人想不過氣,又朝她的肚子踹了一腳。

 西園寺梨衣痛得捂住肚子蜷縮起來,像一隻煮熟的蝦仁。

 “賤女人,好好的給我呆在這裡!別想著逃出去,房間門我已經反鎖,沒有房卡絕對不可能打開。”

 左高丸藤的手腕還在一直流血,疼得他齜牙咧嘴,面容扭曲。

 他脫掉自己身上的西裝丟在床上,卷起袖口走到衛生間清洗傷口,看到並沒有傷及動脈頓時松了一口氣。

 西園寺梨衣強忍著疼痛,趁這個時間拿出手機,看著最近聯系人顯示的香織小姐和新一君,猶豫了不到半秒中,她給江源新一發去了郵件。

 中年男人只花了幾秒鍾洗乾淨手腕上的血汙,用好幾層衛生紙覆蓋著傷口,回到臥室後,看到西園寺正拿著手機一頓亂按。

 “還想報警?”中年男人獰笑著走過去一腳踹在她的手上,手機脫手飛出去老遠。

 可就在那一瞬間,西園寺梨衣按下了發送鍵。

 「救我,81」

 ……

 江源新一才剛剛離開酒店不久,盡管嘴上說著不在乎了,但滿臉都寫著不開心。

 羽沢千歲看著他一臉沉默的樣子,無聲的張了張嘴,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森塞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肯定跟那個去跟別人開房的壞女人有關。

 “如果你還是放心不下的話,要不我們上樓去看看?”千鶴忽然說道。

 江源新一搖搖頭:“沒什麽不放心的,只是覺得惋惜而已,過一段時間就好。”

 而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又震動又響起清脆的短信聲。

 他掏出手機,是西園寺梨衣發來的消息,猶豫了幾秒,他點開短信,接下來,瞳孔狠狠一縮。

 「救我,81」

 三個人都陷入短暫的沉默。

 千鶴換了一口氣,說道:“810。”

 江源新一猛的扭頭看著她。

 千鶴重複了一聲:“他們的房間號是810,我剛剛抽空叫人查了一下。”

 千鶴迎上他的目光,心裡想道:如果他真的是十年前在東京的芝公園救下她的江一君,那麽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去救那個女孩。

 “謝謝,千歲,交給你了。”

 說完,他毫不停留的轉身,下一秒。

 運動神經,點火!

 若想讓人拯救,除非先自己拯救自己,西園寺既然向他求救,就說明她已經後悔,短信隻發了一半,足可以看出她正處於危險之中。

 沒有什麽可猶豫的,江源新一奮力的跑向身後不遠的酒店,路邊的行人隻感覺到身邊像是經過了一陣旋風,回頭時,已經看不到他的背影。

 電梯不在一樓,江源新一找到安全通道,一口氣衝上8樓,來到810門口。

 在這裡,他看到了地毯上的血跡。

 ……

 “剛剛你給那位叫新一君的人發了求救短信?”

 左高丸藤坐在床上,看著依舊蜷縮在地上的西園寺梨衣發出冷笑:“可是那有什麽用?沒有人知道你會在這裡,不妨告訴你吧,等我玩過之後,你會被送到東京的風俗街,以你的姿色表現得好的話,說不定還能在幾年之後成為那裡的頭牌。”

 西園寺梨衣咬著牙,目光凶狠的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

 她心裡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說的很對,她的郵件內容隻發送了一半,沒有人會知道她在這裡,而且這個時候新一君應該還在給別人補課,就算知道她在小町通又能怎麽樣?

 但是,西園寺梨衣絕對不會讓這個人渣如願以償。

 她手裡死死拽著自己的髮夾,如果這個人企圖qj她的話,她大不了去死,至少還能讓這個畜生背負殺人犯的罪名。

 江源新一敲了敲門,西園寺梨衣精神一振,立即大聲呼喊:“救命!”

 “臭婊子,你亂喊什麽?”左高丸藤用凶狠的目光看著她。

 確定了的確是西園寺的聲音,江源新一深吸一口氣。

 全身肌肉繃緊,所有力量都聚集在自己的右腿,運用自己這段時間在夢境殿堂裡的全部所學,他弓步,轉身,提跨,側踢!

 一腳踢出,整個臥室的門都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明顯聽到了門框與牆壁撕裂的聲音。

 他深吸一口氣,再一腳踢出,門框與門的銜接處越發松動。

 第三腳踢出,整個房門的門板徹底被他一腳踹飛。

 哐當!

 門板狠狠撞擊在後面的櫃子上才重重摔下來。

 中年男人見到眼前這一幕,嚇得臉上血色全無。

 三腳踢爛一扇高級酒店的門,這人究竟是什麽變態的怪物?

 江源新一一眼就看到了縮在牆角的西園寺梨衣,她臉頰看起來有些紅腫,但精神頭還算不錯,身上的衣服並不算太凌亂,看來還沒有遭到侵害。

 他松了一口氣。

 可是當他扭頭看著那個一臉恐懼的人渣敗類,他這幾天以來就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怒火徹底爆發。

 江源新一一步步的朝他走過去,左高丸藤認出了這個帥氣的青年,不就是前兩天在門口一直看著他的那個家夥嗎?

 他發出驚恐的喊叫:“你要幹什麽?你強闖我的房間,我要打電話報警,我要叫保安!你敢動我半根指頭,我要讓你坐一輩子牢!”

 江源新一根本就懶得搭理他,連半句話都欠奉,他弓步一拳狠狠擊打在中年男人的腹部。

 遭到重擊,中年男人的兩顆眼球仿佛暴突出來,他嘴巴張開吐出胃裡的酸水,雙手捂住肚子從床上滾下來,此時的他才更像一隻煮熟的蝦仁。

 江源新一覺得還不解氣,握住他的衣襟,一拳又一拳的重重打在他的臉上。

 他有效的避過了所有要害,不至於讓這個畜生暈過去,而是會清醒的承受所有痛苦。

 十幾拳之後,左高丸藤就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是血,鼻梁骨已經被他的拳頭砸斷,地毯上還有幾顆染血的牙齒。

 江源新一從未感到如此的氣憤過,若不是現在是法治社會,他很想一拳砸爛他的頭骨!

 千鶴姐妹倆不知道何時進入房間,她看著躺在地上的門板,又看了看幾乎與牆壁分離的門框,難以想象這家夥剛才是爆發的了多大的怒火,才造成了如此強的破壞力。

 酒店的經理帶著一眾保安聞訊趕來,千鶴只是簡單的抬起手往外推了推,酒店人員頓時全部離去。

 她的目光看到了房間裡像是已經被暴力毆打過的西園寺梨衣,於是,對已經被江源新一打成豬頭的中年男人又多了幾分厭惡。

 那年的芝公園,如果不是有江一君為她擋下所有拳腳,恐怕她也會受到跟西園寺梨衣一樣的遭遇。

 “這樣的人渣敗類,身上背負的刑事案件肯定不少,就算你把他活活打死,我也能保證不會讓你受到半點牽連。”她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中年男人的眼中露出絕望的情緒。

 “放心,我有分寸,不會讓這個畜生輕易死去,但是絕對會斷幾根骨頭。”

 江源新一紅著雙眼,又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喘著著粗氣說道:“我不是執行正義審判的警察,沒有權力決定他人生死,只是單純的看他不爽,想要揍他而已。”

 一頓亂拳發泄了心中的怒火之後,中年男人躺在地上也只剩下了半條命,連說話求饒都做不到。

 千歲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捂住眼睛:“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比豬頭還慘,哦,對不起,我不能侮辱豬頭。”

 又五分鍾後,在小町通商圈附近執勤的巡警來到酒店現場。

 “我替你報了警,現在巡警來了,我向你保證,這個人渣的下半輩子只能在監獄裡度過。”羽沢千鶴說道。

 江源新一點點頭,從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身上站起來,讓巡警把他帶走。

 臨走時,幾位巡警還向羽沢千鶴行了個軍禮。

 羽沢千鶴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源新一的背影,又看了看站在牆角的西園寺,緩緩動了動嘴皮子。

 “我就帶千歲先回去了,這裡的事你慢慢處理吧,今天,你欠我一個很大的人情,可別忘了。”

 “嗯,銘記在心。”

 江源新一背對著他們沉聲說道,他現在身上很髒,到處都是血跡,轉過身怕嚇著千歲。

 “喂喂,千鶴,我還不想回家,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你不能擅自做主!我還要留在這裡陪森塞,亻……”問題少女嗷嗷大叫著被更加霸道的女王大人連拖帶拽拉回家。

 千鶴離開的時候,順便讓酒店經理給江源新一和西園寺梨衣單獨開了間房,這兩個人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

 關上812房間的門,江源新一覺得自己的身體很疲憊。

 他知道這是【運動神經】的後遺症,他現在的身體比當初在東京已經強壯了很多,至少不會使用一次就會暈厥,但是也會很累,想要閉眼休息。

 如果不是西園寺在這裡,他早就躺在大床上,睡他個昏天黑地。

 西園寺梨衣站在江源新一的背後輕聲道:“新一君,謝謝你救了我。”

 她直到現在都還有一種仿佛做夢的感覺,明明發出的求救內容不全,新一君是怎麽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準確的找到她?

 聽到這句話,江源新一豁然轉身,揚起手,對著她腫脹的臉忽然重重扇下,只是在手掌即將碰到她的臉頰時又強行停了下來。

 西園寺害怕的閉上眼睛,只是等了好久卻沒感受到巴掌落下。

 “你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他強忍著疲倦,面無表情的說道。

 西園寺沉默的垂下頭,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只是,新一君你怎麽會忽然出現在這裡?”

 “是啊,我怎麽會在這裡,我只是準備到八幡宮遊玩,碰巧在這個時間段看到了那輛車,又十分碰巧的看到你從車上下來,走進酒店而已。”江源新一平靜道。

 西園寺梨衣滿臉苦澀,難怪在她發出短信之後,他會來得這麽快,原來一直在自己身邊。

 “對不起。”她咬緊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呵,”江源新一冷冷一笑:“你現在跟我說對不起有用嗎?你怎麽不去對你奶奶說?她要是知道你為了錢去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早就去往西天極樂了!”

 “西園寺,你把我所有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你真的讓我很失望。”江源新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平靜的目光仿佛沒有任何色彩。

 若不是今天他恰好碰到,西園寺的結局幾乎只能用悲慘來形容。

 “對不起,我……我也不想這樣。”她啜泣出聲,臉頰依舊紅腫,淚水順著皮膚滾落,有一種火辣辣的疼,可現在不管怎麽疼,也沒有她的心疼。

 “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借口很可笑很多余嗎?無非就是沒有錢幫奶奶治病,於是出賣自己的肉體,犧牲自己的色相,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偉大?”江源新一斜視著她,發出譏誚。

 “不是,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西園寺梨衣瘋狂的搖著頭,眼淚巴拉巴拉的往下掉。

 “我給過你三次機會,可是你呢,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直到陷入絕境,所以才又想起我來?西園寺,你在我這裡的好感度已經全部耗光,這一次救你,只是將我們兩人的關系畫上一個句號,從此後會無期。不管你遇到什麽事情,被人綁架也好,被人qj賣掉也罷,都跟我江源新一沒有任何的關系。”

 江源新一丟下一句狠話,打算摔門而出。

 而這時,西園寺梨衣忽然跑上前從後往前死死抱住他:“新一君,請不要急著走,至少等我解釋清楚後,那時候你再走也不遲。”

 “放手!”他發出低喝。

 “不放!”她一臉倔強。

 江源新一毫不憐香惜玉的一根根的將她的手指掰開:“想說什麽,就這樣說。”

 “就在前天醫院通知我,說奶奶的受體心臟找到了,目前尚在東京,轉移到鐮倉之後,初期手續費需要800萬円,我……我沒有辦法,我拿不出來這麽多錢。”

 “所以你就把自己賣了給人當情婦?”

 “是。”西園寺低聲道。

 “真是可笑的理由,我三番五次的告誡過你,就是怕你走上這條不歸路,跟你說過,沒有足夠多的手術費,可以想辦法籌錢,兩個人的腦袋總比一個人好使,但是你從始至終,有跟我說過,有跟香織小姐說過嗎?”

 西園寺梨衣一臉蒼白的搖頭。

 “所以,被人騙,你不是活該,你是什麽?真以為你這副臉蛋就值800萬円?錢如果有那麽好掙,我早就去當牛郎了。”江源新一冷笑。

 西園寺梨衣慘笑道:“我跟香織小姐非親非故,我沒有資格去向她尋求幫助,我知道,她能夠收留我,還是看在你的人情上。至於你,新一君,我們都住在下町,甚至國中時期就知道你沒日沒夜的打工,只是為了還清家庭債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都是同類人,既然如此,我又有什麽理由讓你為我分擔壓力?你幫我的,已經夠多了。”

 “所以你才選擇獨自承擔這份痛苦?”

 江源新一皺眉,他一直站在自己的立場上,卻沒站在西園寺的立場上看待整件事情。

 “是,800萬円不是個小數目,不是想籌錢就能籌到的,而且奶奶的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現在呼吸基本只能依靠氧氣機,必須馬上接受手術,可我,已經沒有時間去四處籌錢了。我沒有辦法,哪怕明知道那家夥有很大程度是在騙我,我也只能相信。”

 她抽咽的哭出聲:“我現在就剩下奶奶一個親人了,我不想她離開我,我必須要讓她活著!除了身體和這張臉,我一無所有,我只能那麽做!這是我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江源新一沉默了片刻,緩緩道:“你銀行帳戶多少?”

 “新一君,謝謝你的好意,已經沒用了,就算你的時薪能比我高出很多倍,我也不可能短時間內湊齊那麽多錢,而且你把錢都借給了我,你自己怎麽辦?”

 “給我!”他吼道。

 “240-2-586**23。”

 “三棱銀行?”

 “嗯。”

 江源新一看著自己的現如今的帳戶余額,還剩下1300多萬円,此外還有接近600多萬円的現金。

 如果不去看他還須償還的6000多萬円巨款,從某種程度來講,他現在確實不差錢。

 他假裝拿出手機,直接用系統給西園寺梨衣轉過去1000萬円。

 「三菱東京ufj銀行:帳戶收入+10000000円,交易時間:06月12日 10:32分」

 聽到短信聲音,西園寺梨衣拿出手機,看到銀行帳戶新增的1000萬円收入,瞳孔圓睜。

 “新……新一君,你你你你你怎麽有這麽多錢?”她不可置信的問道。

 “我的錢怎麽來的,你不用管。“

 他繼續說道:“好好拿去給西園寺奶奶治病,這筆錢就當是我借你的,日後你要還給我,人這一輩子,只要努力工作,會創造出好幾個大於1000萬円的財富,而自暴自棄,是最愚蠢的做法!”

 “你走吧,替我關上門。”

 說完,江源新一再也扛不住運動神經帶來的後遺症,索性直接躺在酒店大床上,既然是酒店經理送給他的,不睡白不睡。

 強撐了這麽久,他現在隻覺得眼皮沉重,有無盡的疲憊從四肢百骸傳來, 他隻想好好睡一覺,補足精力。

 西園寺梨衣看了看房間門,向外邁出的腳步收回。

 她看著新一君迅速陷入深層睡眠之中,發出平緩的呼吸,她輕咬著唇,緩緩脫去自己的水手服,百褶裙,露出完美無瑕的胴體。

 然後,她撲了上去。

 “新一君,我的身體還是乾淨的,甚至都沒有讓那個家夥摸過一次。”

 “這筆給奶奶的救命錢,日後我會通過更加努力的打工還給你。”

 “最後,謝謝你將我拉出深淵,梨衣無以為報……”

 “隻好以身相許。”

 ……

 (15600字,這一天的答卷,就這樣吧。)

 701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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