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嘩嘩突然開始下了起來,豆大的雨珠狠狠地砸落在地上。小滿忙來到營帳,將秘籍放到自己的行李中,急急尋了一把油紙傘,又跑到帳外。小滿撐開油紙傘,站在小夏身後,為她遮住了雨水。雨水順著雨傘邊沿激流而下,直直順著小滿的臉流下,匯到腳下那片濕潤的泥土地之中。泥土地一時之間匯聚了太多水流,積水艱難地越過高低不平的地勢匯入到一旁的小溪中。
雨一直下,下了一整夜,天卻還沒亮。
眾人在附近尋了一個好位置,將林總鏢頭的遺體安葬好後,眾人祭拜一番。天蒙蒙亮的時候,鏢局眾人又重新啟程了。
……
幾天后。
小夏這幾天來感覺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的眼睛總給人感覺霧蒙蒙的,她變得沉默寡言。相比之下小滿反倒是變得話多了起來,他竭盡全力想讓她變得好受一些,可她還是冷冰冰的。小滿既是傷心又是苦惱,好在這一路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小夏,快看青玄宗總部就在前面的青玄山上。”小滿興奮地大叫起來。小夏隨即抬眼望去,只見那青玄山山巒疊嶂,群峰環繞,綠植青蔥,山中的腹地便是這青玄宗總部所在。一座座大理石雕的宮殿碧瓦飛甍,雕梁畫棟,巍然屹立,高低相錯,曲折相通。道路兩旁隨處可見高聳的燈塔,宗旗隨風飄揚,石板路整齊合縫,處處展現出一番大派氣象。
平遙鏢局一行人來到宗門前,守門的兩個弟子攔住了他們,“來者何人?”
祥叔上前一步答道:“我們是平遙鏢局護送貴派鏢物到此,這是貴派委托我們時給的信物,還望查驗。”說著,祥叔將一枚令牌遞了過去。
那守門弟子接過令牌,細細一看,說道:“既然確實是我青玄宗的令牌,我這就去稟告長老,還請眾位英雄先請到客房稍坐。”
“如此,便多謝小兄弟了。”祥叔說。
……
客房內。
一個身著長袍,眉形雜亂,丹鳳眼,顴骨凸露,鷹鉤鼻,嘴角滿是陰沉,約莫三十多歲的女子走進了客房。她的身後跟著三個弟子。
那女子進門後,開口說道:“平遙鏢局的眾英雄久等了,我是青玄宗的長老惟虛子,招待不周之處我替青玄宗向各位英雄先行賠罪了。”
“哪裡的話,惟虛長老太客氣了。平遙鏢局幸不辱命,將貴宗鏢物成功送達,還請長老清點驗收。”祥叔上前搭話道。
“好,這樣最好。”惟虛子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說道。她抬手便讓身後的弟子上前清點。
清點一陣後,一個弟子來到惟虛子近前,低語了幾句,卻聽不真切到底說了什麽。
只見那惟虛子本就陰沉的臉色似乎更加陰沉了幾分,惟虛子也不開口說話。她來回踱了幾步路,似乎想了又想,還是來到祥叔近前,她沉聲問道:“老先生,您可否將這一路經過細細講述一遍?我懷疑這其中有蹊蹺之處,此事事關重大,您不可隱瞞啊。”
祥叔一時間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麽,臉上也是一陣驚疑之色。他不敢怠慢,當即便將平遙鏢局押鏢路上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細細道來。
講了好一會,終於講完了這一路的經過,只見那惟虛子感歎道:“林總鏢頭果真是那忠義之士,我隔日定將前往祭拜,望林總鏢頭在天之靈能夠得到寬慰。”
“不過”,惟虛子唰地面色一變,厲聲喝道:“可憐那林總鏢頭一世英雄,卻被奸人蒙蔽所害。來人呐,將小滿給我就地拿下。”
惟虛子一番話當真是平地驚雷,平遙鏢局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在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