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是什麽人?”

　　王凡抬起頭，配合地問了一句。

　　鳳含嫣笑吟吟道:“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哦！”

　　說著，咯咯笑了起來，胸前的飽滿顫悠悠的，好似隨時會掉下去。

　　王凡眼睛都看直了，乾咽了一口口水。

　　這時，鳳含嫣身體前傾，露出胸前的一抹溝壑，丁香小舌舔了一下紅唇，聲音充滿誘惑道:

　　“好看嗎?”

　　“好……好看。”

　　王凡想也沒想地說道，目光癡迷起來。

　　“砰！”

　　忽然，鳳含嫣拍桌而起，嬌喝道:

　　“滿口胡言！真想割了你的舌頭！”

　　話落，瞪了他一眼，扭著小蠻腰走出了後廚。

　　王凡愣在當場，撓了一下後腦杓，喃喃道:

　　“誇你漂亮也是說謊?呃……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啊……”

　　說著，搖了搖頭，隨後繼續消滅飯桌上的美味。

　　有一說一，鳳含嫣不僅人長得美如天仙，就連廚藝也是一絕，真要娶了她，這漫長的一生可就有口福了。

　　可惜了，他不會撩妹啊！

　　……

　　夜晚，圓月高懸，繁星點點，在月芒下顯得有些暗淡。

　　閑來無事的王凡繼續在店門口發呆。

　　對面的群芳閣張燈結彩，姑娘們的嬉笑聲此起彼伏。

　　對比前幾日剛開業時，那種小心翼翼的假笑，她們現在的笑容很是甜美，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過往的恩客像是被她們的笑容感染，絡繹不絕地走進群芳閣。

　　至於他們到底因何才進門，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臉上掛著洋溢笑容的老鴇，見到王凡，隔著街道對他福了一禮。

　　王凡笑著點了一下頭，隨後目光偷偷落在輕紗遮體的姑娘們身上，臉上的神色不斷變換。

　　或笑，或皺眉，或是歎息，嘴裡小聲嘀咕著:

　　“太小了，這個……形狀不好，咦，這個不錯啊！”

　　“王大公子，你的眼睛要掉出去了。”

　　這時，鳳含嫣從店裡走出，笑眯眯地看著他，說出的話卻是冷冰冰的，透著一股寒意。

　　王凡打了一個冷顫，若無其事地收回目光，一臉迷茫地看著她。

　　這副裝模作樣的樣子很是欠揍。

　　鳳含嫣強忍著踢他的衝動，掏出一個錢袋扔給他，淡淡道:

　　“呐，今夜你出去耍耍吧，不過，你要是敢夜不歸宿……”

　　說到這裡，她半眯著雙眸，威脅道:

　　“別想再吃飯！”

　　錢?她讓我出去玩?

　　王凡懵逼地看著手裡的錢袋，不知道明天的太陽是不是要從西方升起。

　　愣神的功夫，倒是將鳳含嫣的威脅當成了耳旁風。

　　經常被威脅，他也習慣了，哪次鳳含嫣也沒斷他口糧，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待他回神後，快速收起錢袋，生怕鳳含嫣會後悔一樣，笑嘻嘻道:

　　“保證準時回家！”

　　話落，一溜煙消失在了人群中。

　　一直監視面館的幾個人隔空互看了一眼，追趕了過去。

　　“家……”鳳含嫣呢喃一聲，睫毛微動，看了一眼王凡消失的方向。

　　良久，她收回目光，輕輕關上店門，踱著蓮步走回臥房。

　　臥房靠窗的牆上，掛著一把黑色長刀。

　　這把刀通體漆黑，兩指寬，三尺長，刀身筆直，刃鈍無鋒。

　　看上去就是一把平平無奇的破刀。

　　“刀魔……歸海言心……煉氣士……王凡……”

　　鳳含嫣凝視著黑刀，喃喃自語，良久，嗤笑一聲:“天方夜譚！滿口謊話的老色鬼。”

　　忽然，她眸光一凝，唇角升起一抹笑意，扭著水桶腰走出臥房。

　　“鳳長老！”

　　屋外的小院裡，身穿白衣，風度翩翩的俊俏公子甩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扇著。

　　“此次計劃不是原定於三日後，由本座接引曹破天嗎，為何聖子親自入城?”

　　鳳含嫣踏出臥房，笑吟吟地看著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低聲道:

　　“曹將軍死了。”

　　“什麽?”鳳含嫣臉色一變，蹙眉道:“怎麽死的?”

　　白衣男子搖搖頭:

　　“兩日前死於城北二十裡，根據現場戰況推斷，他是死於劍修之手，鳳長老可知城中有誰是四品劍修?”

　　死於兩日前……鳳含嫣眸光一凝，想起屋中的那把似劍一樣的古怪長刀，想起王凡直言殺人的事。

　　時間……對的上！

　　是他?他是四品劍修?

　　鳳含嫣陷入沉思中。

　　“鳳長老?”

　　這時，白衣男子出口打斷了她的深思。

　　“墜仙城林家族長。”鳳含嫣面不改色地胡謅。

　　“林家……曹將軍是得罪了林家，還是……”白衣男子皺眉沉思片刻，隨後沉聲道:

　　“接下來的計劃鳳長老就不必參與了，靈煞陣的後續布置，由本聖子接手。”

　　把我排除在外了……鳳含嫣美眸半眯，少傾，淡淡道:“本座知曉了。”

　　白衣男子點點頭，正要離去，忽地想起來什麽一樣，笑道:

　　“近來大長老的傷勢有所好轉，鳳長老不必掛念。”

　　鳳含嫣素手驟然攥緊，片刻，神色如常地笑吟吟道:

　　“多謝聖子照料家師。”

　　……

　　夜晚的墜仙城，不僅群芳閣那種煙柳之地熱鬧非凡，夜市上甚至比群芳閣還要熱鬧。

　　這個世界的風氣，不像歷史上那些朝代那麽保守，逛街的不僅有男人，還有許多結伴而行的女子。

　　忽然，王凡看到一對奇怪的組合，一個身形嬌小的姑娘挽著一個狗妖的手臂走進首飾店。

　　那家店牆上掛著簽，上面寫著字謎。

　　狗妖領著姑娘走到字謎前，一陣搖頭晃腦，不久後，喜氣洋洋地對店老板說了幾句話。

　　後者臉色頓時垮下去，一臉心疼地遞出一根銀釵。

　　姑娘接過銀釵，喜滋滋地親了狗妖一口，當眾之下這般奔放，真讓王凡看不過去。

　　他仔細一聽，便明白過來，原來這字謎是首飾店的特色，猜對字謎可半折買首飾。

　　也不知道這個姑娘是被狗妖的才華所吸引，還是被他狗妖的身份所吸引。

　　王凡心裡有些惡意地想到。

　　跨種族的戀愛，在墜仙城屢見不鮮，生殖隔離在這個世界倒是不存在，只不過，幾乎沒有混血。

　　妖與人生的孩子，要麽是妖，要麽是人，不同種類的妖之間的結合，也不會生下四不像。

　　至於半妖，那是比國寶食鐵獸還要珍稀的物種。

　　王凡撇了撇嘴，不再去看那對“真”撒狗糧的狗男女。

　　轉而目光落在街邊的小吃上，舔了舔嘴角，鼻尖環繞著美食的香氣，心中陷入了天人交戰。

　　雖然他的荷包鼓了，卻也不敢亂花，多年養成的儲蓄習慣一時難以改掉。

　　他懷中的鬼臉面具看出了他的貪念，引導道:

　　“想吃就去吃，錢花沒了再賺便是，以你的能力還怕賺不到錢?”

　　話是這麽說，它心裡想的卻是另一番話:

　　“行事畏手畏腳，就算強搶又如何?”

　　鬼臉面具也算摸清了王凡的心性，知道想要將王凡塑造成它心目中的主人，不能操之過急，需要潛移默化地改變他。

　　王凡不知道鬼臉面具心裡的小九九，倒是被它勸動了。

　　如今他算是站在仙道巔峰的男人，還像前世活的那麽憋屈實在說不過去。

　　想到這裡，頓時食指大動，正要去祭五髒廟，忽地看見不遠處有人群聚集。

　　熱熱鬧鬧的，也不知在幹什麽。

　　他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