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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隻的家園》第10章 儀式
  南威爾市的民眾都非常興奮,籠罩在人們心頭幾個月的烏雲終於將要消散。可惡的凶手將要繩之以法!人們紛紛走出房門,登上小船走親訪友好不熱鬧,就連必是幾個月的菜市場也重新打開。人來人往間互相傾訴自己道聽途說的案件細節。

  而維特警長等警員正忙著將拿到口供已經整理卷宗,案件已經定調,雖然嫌疑人不開口,但余下的程序他開不開口已經不重要了。

  所有人都沒在意一個孩子的失蹤。

  警局下班前忙碌一天的助手芬利想起柯夢:“這個臭小子,一天沒見著影,竟然遲到早退!看我明天怎麽捉弄他!”

  ……

  夜色如約而至。白天的喜慶並不能讓這個城市的夜晚有稍許的熱鬧,天色一黑,整個城市就安靜下來,除了星光和月光在無一絲光亮。

  就在這時幾艘船匯集在教堂門口,從上面下來幾個身披長袍的人影,其中一個人肩扛一個12歲左右黑發少年。

  “鬼,怎麽回事?”其中一個身形高大的人問。

  “咳,咳,翼,昨天離開的時候看到門口多的一艘船我就已經提高警惕了,所以故意沒有鎖門,這個小子今天還來試探我,嘿嘿。”咳嗽的那個長袍男回答道。

  “這小子被你抓到,後面會不會有人追查?”

  “放心吧,翼,這小子我已經用吐真藥劑審問過了,就他自己知道我。”

  “黑發!?真是稀有,你把他帶到這裡是要獻給神的嗎?鬼”另外一個人開口了,這個人身形圓滾滾的,顯然是非常肥胖一個人。

  “是的,井,你的禮物也要抓緊咯,嘿嘿嘿咳咳~咳”

  而後幾個人結束交談,推門進入了教堂。眾人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沉悶連頭都低垂著向前走。這個時候柯夢已經醒過來了,不過他現在就像是以前在課堂上,非常的困倦,努力的睜開眼睛,但景物卻一直在翻轉的狀態,聲音離他非常遙遠,而現在更加貼切可能就是像在泡沫之中,面前的景物搖拽,光怪陸離。而且全身酸軟無力想要張嘴說話都辦不到。微微側頭牆上一扇又一扇窗射進來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的頭腦稍微清醒了一些。看著看著那些樹葉形狀的窗戶,柯夢知道他被帶到了教堂。

  他現在不知道對方按了什麽機關,只見講經台後方地板被打開,露出一個向下的通道。這幾個人帶著柯夢魚貫而入。

  這幾個人點燃煤油燈,走向下的台階,台階又長又深,不知走了多久,走下台階以後,正前方是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廊,沿著長廊走左右兩邊偶爾會出現分岔路口,顯然這裡是一條四通八達的地下迷宮。

  而在他們前進的過程中,不斷有人舉著煤油燈,從其他的岔路口出現跟在他們的身後,同樣的連帽披風低垂著頭。

  默默前進了很長時間,終於面前的視角忽然寬廣,是一座空曠的大廳。

  這個大廳是橢圓形的,中間有一座圓形紅色高台,外繞一圈有很多火把,如果俯視而看,這個大廳就是一個眼睛的形狀,高台就是血紅的眼球。

  裡面已經集結了很多人,除了教堂進入的5個人其他人顯然都是從密道進入的,所有全部穿著灰袍。

  這群人當中走出一位紅袍之人,他站在大廳中央的高台上,展開雙手大聲頌唱:

  “讚美您啊!尊敬的深淵之眸,毀滅之主。”

  “深淵之眸,毀滅之主”下面的人齊聲重複道。

  “您從混亂中誕生,行毀滅之權柄,黑夜是您的母親,請賦予您的使徒黑夜中傳頌你的神跡之力。”

  眾人低聲重複:“您從混亂中誕生,行毀滅之權柄,黑夜是您的領域,賦予您的使徒黑夜中傳頌你的神跡之力。”

  “讚美您,三眼毀滅神……”

  “讚美您……”

  “噗嗤!”

  “哈哈哈……真是搞笑,哈哈”柯夢神智已經完全恢復,就是身體還無法動彈,剛剛頌詞他聽到耳中,本來產生敬畏之心,但是抬頭看到祭台上孩童的石像,柯夢怪異搞笑的感覺怎麽忍不住了。

  石像雕刻的孩子看起來也就8到10歲的樣子,雙眼是閉著的,額頭上的眼睛張著,面部特征看不清楚。

  “你在笑什麽?!”扛著柯夢的名叫鬼的男人問道。這種莊嚴肅穆的時刻他連咳嗽都忍住了,這個孩子竟然敢笑!

  “我在笑你們這麽多大人,竟然供奉一個孩子,起個名字還這麽搞笑!三眼毀滅神?”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二郎顯聖真君、中天焚氣鬥母元君甚至三眼靈耀神都行,毀滅神?!我還是暗黑破壞神呢!”

  “為了這麽一個小孩的石像,你們就傷害了這麽多人!你知道小孩喜歡什麽嗎?”

  “閉嘴,竟敢褻瀆聖靈!”眾人大喊著。

  “馬上獻祭給神!”“獻給神!”“獻給神!”眾人低聲語調癲狂地重複著。有的人抱著頭左右搖晃,有的人甚至渾身顫抖,甚至有的人癲狂著、大叫著拿出刀將自己的小臂割出血放到嘴裡吸允著,一雙眼睛在火把的照應下閃著幽幽的紅光。其中一個人柯夢認出了她!伊夏!現在的沒有當初見到的一絲溫婉,而是滿臉瘋狂猙獰!

  柯夢想起為什麽當時他聽到三眼毀滅神時會莫名的有熟悉感,當初送伊夏離開莊園的時候伊夏登上馬車時漏出腳腕上面紋的紋身!而這個紋身正是和祭台上的三眼邪神雕像一模一樣,而且當時那個案發現場的一些細節不斷閃現在腦海中,其中的一切他都想明白了!

  但是已經晚了,而且自己一個小小的警長助理……

  現在柯夢有些後悔,剛剛不知道怎麽了說了那些話,這些人都是殺人犯、是邪神的信徒。自己怎麽會說激怒他們的話?!

  “鬼,都是你的出錯!讓這個小鬼在吐真藥劑下褻瀆了神靈!”胖胖的“井”開口說道。

  “你也有罪!”名叫“翼”的人在旁邊補充道。

  “咳咳咳~咳”鬼又開始咳嗽了,他把肩上扛著的柯夢改為橫抱向高台走去,癲狂的眾人馬上像是安了暫停鍵,保持著別扭的肢態。整個大廳安靜下來,只有火把發出劈啪的響聲。

  鬼登上高台的台階每向上一步就將柯夢抬高一些,等完全登上之後已經高舉過頭頂了。柯夢感受到鬼的手異常平穩,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他的心裡焦急恐懼,可是卻發不出聲音,自從鬼被眾人指責之後柯夢發現自己無法說話了。

  鬼舉著柯夢來到高台之上的紅袍人身邊,單膝跪下低下頭:“鶉鳥,我有罪!將黑發獻祭於神,希望寬恕我的罪孽!”

  “鬼,你的罪,由神來抉擇,而他……褻瀆之罪!”而後提高聲音:“當由火祭!”

  “火祭!”

  “火祭”

  暫停的眾人恢復過來反而更加癲狂起來,另外幾個紅袍之人接過後面的人遞過的木柴來到高台之上很快搭建好一個木質圓台。鬼將柯夢放到圓台中間後,6個人圍繞柯夢跳起來一個怪異的舞蹈,他們邊轉圈邊嘴裡如同夢囈一般的低語,不知道吟唱什麽。其他灰袍的人也跟隨著低語。整個大廳充斥著刺耳迷亂的呢喃聲。

  這聲音如同惡魔的低語讓的柯夢頭痛欲裂,而在這時他的腦袋還忍不住想,既然太陽和火焰是太陽神的象征。

  為什麽獻祭邪神卻是火祭!?

  獻祭錯神了吧?邪神該是生吃其肉才夠邪惡吧……

  好一陣過後名叫鶉鳥的紅袍之人拿著火把投入到木堆之上,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不過這些柯夢已經不知道了,剛剛的低語像是有特殊的作用讓他在頭痛之後進入夢中,他好像來到另一片時空,他像是在泡泡之中,天空很低,而且變換著不規則的彩色波紋,在他的正前方一抹緋紅色正在閃耀,柯夢向前走去,如瞬移一般就來到紅光閃爍的地方,只見前方有一顆樹,很高很高的樹,如同摩天大樓一般,每個枝條都格外粗壯,樹枝上沒有樹葉光禿禿的,其中最長的枝條掛著一個血色的月亮,

  這個月亮長在樹枝上,左右搖晃,像是鍾表。

  柯夢很好奇向樹上爬去,隨著慢慢接近空氣也變得炎熱。

  “月亮啊~月亮,你為什麽這麽熱?你又不是太陽!?”話音剛落,溫度便降低下來。

  柯夢繼續向上爬,爬啊爬,隨著漸漸接近紅光卻很刺眼,前進的路也看不見。

  “月亮啊~月亮,你怎麽這麽亮?你又不是太陽!?”話一出口,紅光肉眼可見的暗了下來。

  終於,柯夢走近了月亮……

  而在天空中那輪彎彎的銀月忽的變得暗淡,而後像是染了紅墨一般,散發血紅的光芒,將天地城市裹上紅光。

  穿過迪卡山脈的山嶺之間的另一座城市的中心,有一座高高聳立的教堂,它俯視著整座城市甚至是其他城市,在這個如山般高聳的教堂之中的一個高大的身影跪坐在太陽神的神像下懺悔,突然神像手裡的永不熄滅的神之火把突然劇烈的閃動,跳動的橘紅色火焰變為了紫色。

  高大的身影抬起頭,懺悔聲戛然而止……

  神行者!!!

  警局監獄裡看守警員低頭打著瞌睡,狹窄陰暗的走廊像是通往地獄的洞口,每隔十米的距離才有一盞煤油燈,使得大部分空間都是陰暗的,監獄沒有窗,空氣異常渾濁。偶爾入耳低沉的痛苦的呻吟聲,雖然人道主義者反對絞刑,但很少有人能夠服夠刑期,陰暗惡劣的環境極易讓犯人生病而後在無人救治痛苦的死去。

  其中偏後的一座牢房,一個劍眉星目的紅發青年靠牆坐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拐角的燈光,油燈的光在他的眸中只有一個小點,時間流逝煤油完全燃盡,火光慢慢的完全熄滅。

  “看來是想把我認定為凶手,世界還是這麽無情啊……”他感歎道,腦海中想起那個一直像跟屁蟲一樣跟在他身邊,沒有一絲小姐脾氣的菲娜。

  想起她可愛的笑和溫暖的眸,想起她笨拙的擠羊奶把臉上弄的都是……咳……

  “呵,這個小可愛不知道在幹嘛?”

  沉默了一會米克伸出左手,看著手臂內側三個凸起的硬幣大小的疤痕,而後握緊拳頭,其中一個熒光一閃,隨後米克的臉上和身上的皮膚亮出片片紫色光斑,他站起身走進鐵欄雙手輕輕一掰,整片鐵欄杆全部彎曲,邁步走出牢房向外走去,身上的光在黑暗中越來越暗。

  這個年輕的羊奶工人非常輕易的越獄了。

  柯夢咳嗽劇烈的咳嗽了一陣,鼻子全是燒焦的味道,嗓子乾燥的像是塞了雞毛一樣癢癢的!他隻記得他被架上高台然後做了個夢, 手摸到月亮之後就醒了。

  喘息了一陣,柯夢站起身現在大廳裡已經沒有那些瘋狂的邪教徒了,身上的衣服也不見了,身上全是碳灰,大廳裡空蕩蕩的,根本找不到衣物,沒有辦法柯夢只能這樣往外跑了,幸好有驚無險一直到推開教堂的大門都沒再遇到邪教徒,柯夢車輕熟路的爬上房頂,松了口氣。現在安全了,邪教徒們看來已經離開了,更重要的是月光下不會有人能發現自己裸~奔的了~呼~~~

  “呦呵!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哈~”

  柯夢身體打了個激靈,僵硬的轉頭向說話聲音處看去,只見紅月下一個紅發少年坐在屋簷上,只見他一條腿自然垂下,另一條腿彎曲踩在房簷上,雙手支撐在身後,側頭一臉戲謔的看著他。

  “米克!?”柯夢驚呼出聲。

  “真是有趣早就發現你不同尋常,沒想到你有這樣特殊的癖好……”

  柯夢馬上擺出經典的瑪麗蓮夢露捂裙擺的動作,只不過捂住的不是裙擺而已……

  “你怎麽會……難道你!?”柯夢呆呆的問道。

  “怎麽會從監獄出來的是吧?也許是看守的警察在夢裡和老婆相會,而我不忍心打擾他就自己推門出來了。而且……我不是!”米克直視柯夢的眼睛,眼神異常真誠和清澈,他知道這個孩子想要問的,自己現在能夠出現在這裡,證明自己是殺人凶手的嫌疑更大。米克想要說服這個特殊的孩子能夠相信自己,畢竟自己這麽多年太孤獨了,終於遇到一個有趣的人了。

  想到這長長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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