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開壯著膽子迅速上前奪下了那個黑漆漆的“哥哥”手中的刀子。
『隱藏任務:“最後的晚餐”完成』
『恭喜玩家獲得體力屬性點1點』
『恭喜玩家獲得“暴食之刃”』
注釋:越來越多的肉進入嘴裡,哥哥開始不滿足於食用豬雞鴨魚,他從母親的錢包偷出零錢攢了起來,偷偷的買了一把刀,思慮著如何滿足夠自己的欲望,直到有一天,他藏到床底,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妹妹。
『恭喜玩家完成E級任務“暴食之家”』
『恭喜玩家獲得初級精神誘惑抗性』
『任務完成度:60%』
『玩家將獲得60%經驗值』
『是否選擇退出遊戲』
『是』『否』
任務完成之後仿佛有什麽界限被打破了,周開看著失控的“女孩”向他衝過來,頭皮炸開,離開遊戲的前一秒,黏膩的嘴巴咬上了他的左手,不同於上一次的無感,這次被咬的周開感覺整個手骨像是要被咬的斷裂開來。
“是!”
『玩家退出成功』
『歡迎來到怪誕世界求生城市』
注釋:求生城市是所有完成任務的玩家選擇任務,進行消費、交易、打聽消息的安全區。
『頭盔助手4444為您服務』
“檢測到玩家剛剛完成了一個E級任務,請問是否觀看“上帝視角”?”
周開坐在一個極具現代化風格的交易大廳長凳上還在顫抖著,整個人按著左手,疼的面色發白。
他的左手赫然有著黑色的痕跡,整個左手看起來軟趴趴的,像是被什麽東西碾壓過。
“幸虧她沒有牙齒,如果有牙齒,我這條手就沒了。”周開心有余悸的說道。
“觀看。”周開冷聲道,一連串的驚嚇已經讓他對於惡鬼抵抗力強了太多。
『成功開啟“上帝視角”』
不同於周開睜眼醒來的視角,這次的視角是小男孩的視角。
這個孩子不同於任務中的醜陋,他看起來瘦弱陰鬱卻長相英俊,鏡子裡的男孩年紀雖小,卻能明顯看出來長大後容貌是頂好的。
周開看著這個家庭負荷不住大量豬肉,這個孩子對肉的欲望卻越來越強,開始對流浪貓狗下手,直到有一天,他看著兒童讀本裡的一則兒童故事。
那隻小鳥在橄欖樹上唱著:“我的媽媽殺了我。”
“我的爸爸吃了我。”
“我的哥哥把我的骨頭拾起來。”
“埋在了橄欖樹下。”
這個男孩眼中充滿了奇異的神采,他看著書本舔舐了一下嘴唇,猩紅的舌頭伸出,黑黝黝的口腔看起來像無底黑洞。
“人肉,是什麽味道?”
半開的門後,是微胖女人半張神秘莫測的面孔,她聽著男孩呢喃的話語,瞳孔微縮。
鏡頭拉到女人在私人醫院,她近乎歇斯底裡的對著醫生怒吼,整個人癲狂壓抑:“不是說不會遺傳嗎?不是說暴食症不會遺傳嗎?為什麽,為什麽他們的父親已經鋃鐺入獄,孩子卻還要這樣?為什麽?”
鏡頭裡盡是女人瘋狂的發泄。
時間鏡頭拉的很快,男孩看女孩的目光越來越怪,他開始經常站在女孩身後,隨著女孩長胖,女人神色也越來越恐慌,她每天都會看著女孩,看著在女兒背後盯著女兒的兒子,經常在女孩不知道的地方呢喃:“怎麽又長胖了?怎麽又長胖了?”
女人把廚房上了鎖,
每日都在檢查刀子是否缺失,她清楚的明白,體格較瘦的兒子如果想要打過壯碩的女兒,必須用到武器。 隨著欲望的加深,男孩開始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一天又一天,一天又一天,他看著那本兒童讀物的時間越來越久,目光也越來越怪,他開始反覆閱讀那則故事。
“我的媽媽殺了我。”
“我的爸爸吃了我。”
“我的哥哥把我的骨頭拾起來。”
“埋到橄欖樹下。”
直到有一天,他看著越來越胖的妹妹,欲望衝破理智,一個計劃在他心底形成。
他從母親錢包裡一塊一塊的偷出硬幣,每天都對妹妹說:
“記得把門鎖好。”
越來越恐慌的母親認為這是兒子意識到自己不對,為了控制自己不傷害妹妹的好心囑咐,她對著女兒說:“你哥哥說的對,記得把門鎖好。”
可她萬萬沒想到,這只是她的“兒子”謀殺妹妹的開端。
“記得鎖好門。”
“記得鎖好門。”
“記得鎖好門。”
一天又一天,不斷重複,這是一句心理暗示,這是一種習慣培養。
刀子很快買好了。
他把它藏在那本兒童讀物裡,每日沉迷的撫摸著。
直到有一天傍晚,母親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她看著她面前這兩個患了暴食症,除了肉什麽也吃不下的孩子一陣悲哀,語氣沉重道。
“今天沒有肉,明天早上也沒有早飯了。”
女孩臉上是清晰可見的失望,男孩失望的表情下,卻湧上了一抹詭異的興奮。
他知道,機會來了。
如同往常一樣,母親先幫他洗完澡,看著每次沒買到肉,母親都會在他睡覺前讓他服下的安眠藥,他像個孩子般天真的笑了笑。
藥被他咬進嘴裡,藏在了舌頭底下。
親眼看到他吃下安眠藥睡下的女人輕手輕腳的走出去,關上了燈,關上了房門,就在同一時間,原本睡著了的男孩睜眼,詭異的笑了笑。
他用舌頭勾出安眠藥,對著床頭的垃圾桶吐出嘴裡的安眠藥,動作一系列的快速,像演練了無數次的樣。
下床,拿刀,靠在門旁。
花灑的聲音傳來,母女倆唱歌的聲音也隱隱約約的流到男孩耳朵,他安心的打開了房門,黑暗中待久了的他看著客廳的燈光眯了眯眼,目光冰冷,已經失去了所有的人性,那雙本應充滿了天真快樂的眼眸,如今只剩下了殘忍,轉身,他緩緩關上了門。
向左走了兩步,到了主臥門口,他側過頭看了一眼衛生間,向衛生間走了幾步。
靜靜等待花灑關掉,淅淅瀝瀝的聲音消失,他才轉身踏入主臥。
那是女人和女孩睡覺的地方。
他掀開了床單,快速爬了進去,黑暗,幽閉,逼仄的空間擠壓著男孩,他肚子餓的很疼,眼睛卻充血的發紅,興奮,紅血絲遍布眼球。
他趴在床底,冰冷的地板磚貼著他的臉頰,只是更讓他興奮,冰冷的瓷磚貼著他的肚子,也只是減緩他饑餓的痛苦。
次日,女人輕手輕腳離開了家門出去工作。
在床底的男孩爬了出來,他看著服用了小劑量安眠藥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