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要讓我在陳夢伊和邱瑩瑩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我是沒辦法選的,畢竟,邱瑩瑩知性,成熟;而陳夢伊漂亮又有魄力。
我不知道我哪來的勇氣,我以前明明只有選擇輔導資料的權力。
遺憾的是,在陳夢伊的眼裡,我就像是她的一個連打手都當不了的小弟。而邱瑩瑩,她肯定沒有我看到的那麽簡單,接近我這樣一個和她年齡不搭的男生,總該有我不知道的理由。
這麽一分析,我還做個鬼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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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哥青姐這邊告訴我,我們元旦要表演的是一首她們原創的歌曲,我們最近就要在宇哥房間裡把它排練好。
任務分配如下:我的木吉他負責彈分解和掃弦的部分,宇哥負責的電吉他前半部分節奏,後半部分solo,玉龍架子鼓,青姐鍵盤加主唱,陳夢伊的口琴吹前奏間奏尾奏。
第一次排練到不是很重要,主要是熟悉各自的分工,比如玉龍的鼓點是那些,陳老大口琴要吹的音符是總體是哪些。
安排好了之後,大家各自去練就好了,到了下次有時間的時候,大家在合起來,那時候再討論哪些樂器應該在什麽時候進出,演奏什麽樣的伴奏。
當我第一次走進宇哥的房間裡時,我忽然就明白他們為什麽要在我的房間裡玩。宇哥的房間牆上掛著,地上放著2把電吉他,2把木吉他,地上還放著一架電子琴,兩個小音響,亂七八糟一堆線,剩下的地方,全是他的各種各樣的成套的衣服。有掛著的,有疊著放在衣櫃裡的,有放在透明袋子裡的。還有門口的二十多雙鞋。
有錢人的生活,你想象不到。
忘了說,我的吉他水平兩個月來已經相當不錯了,除了公鴨嗓有點難以配合,彈唱該掌握的技巧都把握的妥妥的。
果然還是在音樂方面有天賦,運動方面?不行不行。
當然,有些人並不這麽想。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左一航每次中午打球的時候總是會托我們班的女生叫我下去一起打。我也不曉得他是怎麽認識我們班女生的。
對於那個帥哥的命令,那群花癡妹們每次都落實的妥妥的,她們恨不得要把我趕出教室。
我大部分時間都是死守陣地的,偶爾也會有扛不住的時候。
當然,後面就沒那麽親昵了,因為我的拍球姿勢已經像是那麽回事了,甚至可以兩隻手運球了,除了不能走之外,其他的地方還是可以的。
我有時候問左一航為什麽要教我打籃球,他是這麽回答我的。
“跟我玩的小弟啊,都是愛犯事的,指不定哪天就讀不下去或者被勸退了,我得培養一個百分百能一直讀下去的隊員。”
你這理由,竟然讓我無法反駁。
如果左一航知道一直到畢業我都沒辦法學會籃球的話,他就不會這麽想了。
瞿小靜和我關系越來越差了,她每次見到我的都會小臉一鼓,然後吐出一個字:
“哼!”
蒼天有眼,我跟左一航是清白的,絕對的清白。
宇哥攬著我的肩膀逛過操場,現在左一航又手把手教我打籃球,我總感覺學校裡傳出我喜歡男生的新聞也不遠了。
不過先來的東西卻永遠不是你意料之中的。
陳夢伊被學校處分了,原因是她違反課堂記錄,頂撞老師。但玉龍得來的消息是:要不是他們班男同學拉著,她就要動手揍那個老師了。
玉龍就知道那麽多,
我也不好繼續問。 但是有人不請自來,主動送來了信息。
左一航站在教室門口,背光衝我微笑,他的笑我看著總覺得很假,他靠在門框上,耍酷一樣的一手插兜,一手衝我做著“過來過來”的動作。
我其實並不想過去,他這個的動作讓我很不爽,因為我既不是他的小弟,也不是他的寵物。
但是班上的女生卻齊刷刷的看著我,她們的眼神好像在說:
“快去!不然就給爺死!”
我合上書,快步走了出去。
“學長什麽事。”我問。
“夢伊差點打老師的事你知道吧?”他小聲的說。
“知道一點。”我沒表情的回復他。
“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
“來來來,我告訴你。”左一航又靠近了幾分,交頭接耳,說我們倆沒點什麽我自己都不信。
“他侮辱了夢伊……”
“侮辱?!”我瞬間跳了起來,還好被他一把按住。
“別激動,語言上的。”
我靠,有你這麽說話的嗎?不會用詞語不要用好嗎,學長?
“生氣吧,我也生氣。”
“所以呢?”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準備找幾個人揍那老頭一頓,一起嗎?”
“不去。”我搖頭,毆打老師,我想都不敢想,甭想蠱惑我。
“喂,孟成,你想想哈,連夢伊這麽冷漠的一個人都能被說成這樣,你想想那老頭當時說的話多難聽啊,想想我就非常不爽!”
陳老大的脾氣難道不是一點就炸的?
“為什麽要拉上我,你自己也可以做,別把我當傻子。”我看出了他的意圖。
“我一直以為學習的好的人腦子都不好使呢,我錯了我錯了。”左一航一臉歉意,有人會這麽道歉的?
“你想啊,我是校長的兒子,在大家看來就是一個領導家的小屁孩,去打老師用腳丫子都知道是我的不對是吧,但你不一樣。”他頓了頓,“你是個是非觀正常的好學生,你要是都看不下去了,這老師是不是肯定有問題,那這揍人才有點用嘛,是不?”
這左一航怎麽跟小說裡的無腦惡毒男配不一樣,打人還能找出這麽合理的理由?
“給夢伊出出氣,順便替天行道,怎麽樣?”
……
左一航循循善誘,像一條攢道別人吃蘋果的蛇。最終,我妥協了,我覺得雖然很沒道理,但應該給陳老大出氣!
但我沒想到的是,事情遠不是我想的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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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成!”我從來沒見過鄭叔生這麽大氣,那樣子很男人,和他往日的鄭媽形象截然不同。
死到臨頭,我竟然能想到這。
“左一航是個什麽人,他就是個校長家的紈絝子弟,你跟他混在一起做什麽?”
我沒敢回話。
“毆打學校老師,那不是開玩笑的事,那可比逃課,上網,玩手機,早戀不知道要嚴重多少倍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讀書把腦子讀傻了?”
鄭叔看來是氣極了,口不擇言。
“可那個老師……的確有問題啊。”我小聲反駁。
鄭叔的火氣總算消下來了一些。
“大人的事,你們懂什麽,劉老師那人品誰不知道,可他是個資深的老教師,任何地方都有規則,誒,說了你也不明白……”
什麽規則?人品不好的人還可以教書育人,這是什麽規則內的東西?鄭叔你給我說清楚。
“你,回去寫3000字檢討。”老鄭不再義憤填膺了,“下午的課也不要上了,去主席台站著悔過,你的平時表現在那裡,別人只會覺得你是受了左一航的影響。”
“那左一航……”我忽然想了起來。
“左一航罰的只會比你重不會比你輕,人是他叫的,老師是他打的,你們下午主席台下面好好聊聊,當然你不用擔心他,他是校長的兒子,做做樣子而已,老師領導都會替他求情。”
他轉身就要走出辦公室,想起什麽又轉過身指了指我。
“替你求情的也就只有我這個班主任了。”
鄭叔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呢,難不成真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叔叔?
只能這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