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韓玄是徹底明白,兩小時之前就看見那做城池,剛開始的興奮煙消雲散,趴在馬上讓手下牽著馬過去。
要是有解渴的水就好了,哎,自己不是抓到個張仲景,一拍腦門突然想起來,張仲景這位醫師在,應該能發明點什麽,好像是有原本書傳下來叫什麽傷寒雜病之類的。
“主公,前面馬上就到了,您再堅持一下”
黃忠真的是怕了,以前韓玄雖然猜忌賢良,但是行軍打仗也沒這樣,三步一停,五步一歇,短短幾天,走走停停,把行軍時間硬是延長一倍。
“漢升”
韓玄神色嚴峻,爬在馬背上看著黃忠。
“主公怎麽了?”
“我想休息”
黃忠一臉無奈,剛準備讓部隊停下,就聽見韓玄繼續說到:“不是在這裡休息,而是回去安居一地,沒有那些煩人的鉗製”
“主公您的意思是,把劉荊州給殺了”
“哈哈哈,你倒是真敢想,現在我還沒有能力,靈帝治國有方,我曾敢作出殺害朝廷大員的想法。”
兩人交談聲本來就是耳語,越靠越近,倆匹馬突然之間撞到了一起,韓玄直接被馬摔飛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遠處甘寧正和一群人爭論韓玄是否有龍陽之好,這時候本該甘寧表現忠心,衝上去問問是否有事,現在確有些止步不前,馬蹄在踟躇。
剛剛進入襄陽城,韓玄就被遍地哀嚎的聲音驚到,在長沙也沒這樣啊,襄陽這是怎麽回事,帶著三十多號人,一路走進州府。
看見接見自己的人,才放松了一點,那些人,不,看起來更像是皮包骨頭的惡鬼,仿佛要吃了自己一樣。
州府看起來沒有韓玄想象的那麽好,跟自己的府邸也差不多,這麽想著,進入內府,奇花異草,怪石嶙峋,整個庭院讓韓玄長了見識,鬼斧神工,石頭的雕刻,和布景都讓自己覺得恰到好處,沒有一絲奢侈的感覺,但卻處處透著奢侈。
將準備的金銀送往內院,又讓黃忠把準備好的打點送去給蔡瑁,蔡家自己現在還不能得罪,劉表早早在庭院等著了。
一身錦衣,長相俊郎,那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時,都感到有一股壓迫力,只是輕輕拿起茶杯,自己不知道為什麽有種在學校面對老師的感覺。
“來襄陽幹什麽,坐吧,現在很熱麽?”
“不是,州牧大人,下官來此一是為了探望您,二是久聞水鏡觀星有道想看看下官的姻緣”
用袖子擦了擦汗,坐在扶手側位的椅子上
“水鏡空有其名,看來要讓開葉失望了”
韓玄心中迷惑,開葉是說我,但現在也不能想這個問題。
“大人說笑了,能見到大人此行目的已經達到了,只可惜路上碰見流寇,失我一員愛將”
“惋惜惋惜啊,不過開葉還是要珍重身體,多休息爭取早日讓身體緩過來,罷了,有些乏了,開葉退下吧”
快步離開,出府才吐出一口氣,這是主場效果,自己跟他說話的時候,那種直面而來的壓迫感,讓自己心中慌張,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額頭上都是汗,雙腿無力,就是自己領導也沒有這種壓迫力。
“主公可是被劉表那廝欺壓了,我願為主公討個公道”
“興霸,小點聲,欺負倒是沒有,只是天太熱,你這爆脾氣也該改改,漢升回來了麽?”
“沒有,他說替您辦事,就再也沒回來”
“嗯,
罷了,你隨我出城,其余人皆在此等漢升回來。” “主公,我還沒做好心裡準備,更何況男兒丈夫也,我可不願”
“說的什麽啊,隨我去拜訪水鏡先生,你以為我要你去逛青樓,咦不對,現在應該稱作營妓”
打斷甘寧說話,忽然意識到現在青樓可不是後面那種煙花之地,而是豪門貴婦的居住的地方是個褒義詞,面相大眾的風俗場所還沒有,拉皮條啊,馬上就是亂世,到時候命如草芥,人肯定容易湊起,就是消費能力,不對,我可是一城太守,怎麽可以去拉皮條。
搖了搖頭,讓甘寧牽著兩匹馬跟自己出城。
“韓太守等一下,等一下”
一扭頭看見一位與劉表相貌七八分相像的公子,本來的一襲白衣已經被地上汙水水漬沾染,看起來頗有幾分淒慘,跑到韓玄身邊時,半弓著腰,雙手撐住膝蓋,氣喘籲籲的說到:“韓太守,走的可真急,在下劉琦家父收到信時,在下聽聞先生英明,就迫切想見太守一面”
“公子何須客氣,雖之前未與公子有所交涉,可今日一見,公子果然氣宇軒昂,只是不知公子找在下何事”
“只為了與先生有一面之緣而已,不知先生今夜是否有宴,今夜在下想舉辦宴會為太守接風洗塵”
“哦,州牧可往?”
“父親公務繁忙,自有要事處理,在下真的是想結識太守這般英雄”
“嗯,好,那到時候可要麻煩公子了”
待到劉琦走後,甘寧靠前說到:“主公,劉琦公子被蔡家妒忌,已是身處險境,這個時候與他會面怕是惹禍事”
“先走吧,我自有安排”
韓玄心中則是暗中盤算,劉琦為蔡家眼中釘,自己何嘗不是呢,蔡家要想獨大必然要踩斷自己這些意外,更何況自己城中也有蔡家之人,翻臉是遲早的事。
劉表病死,自己也能效仿劉備,用劉琦的名號取個正統,至於劉琮自己碰不見就不說了,就是碰見了他也不一定正眼看自己,只是今天打點蔡家的財物可惜了。
兩人在城外快馬加鞭,趕到水鏡約定的地點,韓玄扭頭對甘寧說到:“興霸,你就在此等候,我進去看看,外面都是些傭人,不必跟他們較氣,收斂一下自己脾氣”
遞上客貼,快步走進院落內,一老者坐在石凳上,端起茶杯細細品,老者抬起頭露出渾濁的雙目,輕輕撫摸著銀白的胡須。
話說東漢待客之道好像是不怎麽樣,院子裡也不怕下雨,留在石亭裡裝逼很爽。
“長沙太守韓玄見過水鏡先生”
“哦,不知太守找我著朽木枯株幹什麽”
“水鏡先生不是能夜觀天象,難道看不透我的用意”
“不如太守先來品一品老朽的茶水,這可是在下親手采摘種植的”
“先生隱士之名,真乃名副其實,超脫凡人所想,不受規矩限制,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先生可是想讓我出世”
輕輕抿上一口,回甘清甜,雖然在自己也有上等茶葉,但是韓玄更喜歡喝白開水,只是這茶好像不一般,他不僅僅是回味無窮,而是入口就是甜的,放下茶杯,開口說到:“先生猜錯了,我知道先生意願在此,絕不會逼迫先生為我效勞,我只是想知道可有名士助我,助天下百姓一臂之力”
“哦,天下百姓,何出此言”
“先生有所不知,您最近可曽到襄陽”
水鏡搖搖頭,仍然是撫摸著胡須,好像這老頭胡子很多一樣,韓玄心中腦補起水鏡早晨起床手裡抓住一把銀色胡須,迷糊的揉眼照銅鏡的畫面。
忍住接著想的想法看了看四周,水鏡讓傭人退下,韓玄繼續說到:“襄陽城內,哀嚎四起,民眾怨聲載道,他劉表那可真是低垂眉眼跪伏地,魚肉百姓握大印”
“不僅僅如此他廢長立幼,聽信那蔡夫人,對劉琦更是想斬草除根,重用蔡冒那種反骨之臣,劉荊州心胸狹隘可見一斑,先生若不出山,只怕荊州危亦”
“太守嚴重了,如此這般太守何不去洛陽狀告州牧”
“這點水鏡先生你我應該心知肚明, 我只是一小小太守,別說狀告劉表,就是路上費用我都有心無力,如若先生也無技,那先生就是荊州之罪人啊。”
“有其能力而不為發跡之地出謀劃策,實乃荊州之悲哀”
“太守抬舉老朽,我實在是有心無力啊”
那你倒是推薦人啊,韓玄都問候到這老貨祖宗地三輩了,還是不給自己舉薦賢良,難道自己演的還不像大佬麽?
“倒是有兩位人物,有出仕之心,照臨人氏,姓石名百牽,字無為,其智……”
自動過濾水鏡叭叭,史記無名著,就是個人物,自己不是很熟悉,過濾了吧,但也不好意思打斷水鏡,老頭確實有口才,叭叭個不停。
“其二,和無為同鄉,姓孔,名太平字巨口為孔子後人,世家大族,若他支持太守,別的不敢保證,至少劉表不會在明面上對太守下黑手……”
續了三壺茶水,水鏡終於叭叭完了,自己摸了摸茶杯,好家夥,他在這叭叭自己還一直點頭,稱是,提些問題順著他,終於結束了。
“水鏡先生,此二人真乃當世奇才,還往引薦,但我也知道一位名士,還往先生成人之美,讓我得機會一觀尊容”
“哦,何人得太守如此看中”
水鏡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個太守有目的,心中也開始暗暗盤算,雖然沒跟韓玄有交集,但韓玄還是有所耳聞,殘暴多疑,今日一看傳言跟事實有所差異。
“諸葛世家,名亮,字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