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日式風格的文化祭啊……
又發現了一個和前世不一樣的地方,至少前世的大學不會有這種文化祭活動……
像是把東邊的國家都整個起來形成的聯邦,這就是聯邦嗎?
那帝國又是怎樣的光景?
柳川望著校園裡穿著形形色色衣服的大學女生,隻覺得黑眼圈都消下去不少了,這趟來得確實不虧。
阿哲他們還沒過來,柳川也不閑著,隨便在個小攤上點了一份章魚小丸子。
“請慢用。”店長是個看上去很是青澀的大學生,估摸著是趁著文化祭出來賺零花錢的。
叼起一顆章魚小丸子扔進嘴裡,燙得不行,然而柳川始終吃不慣這種食物。
總感覺這種小吃在每個景點都有,而且味道全是一樣的……柳川想著,又叼了一個進嘴裡,燙得直哈氣。
正閑著沒事兒瞎逛,柳川便看到一個帳篷搭建的店面,上面寫著三個大字:佔卜屋。
“哦豁?還有這玩意兒?現在的大學生真會玩。”
柳川有些驚了,這裡的店鋪和小吃攤都是鍾山大學的學生們自己弄的,所以這個佔卜屋的小老板估摸著也是個大學生。
其實我一開始也不信這些玩意兒的……柳川自顧自走進了帳篷,便看到一個少女站在裡面打量著屋內的布置。
見到來人,少女扭過頭望去。
柳川的腦袋頓時一嗡,思維停滯了兩秒,隨後才有些尷尬地問道:
“這屋子是你開的?”
少女微微張嘴,眼神有些驚訝,卻是直接走到桌後的椅子上,坐下。她的腳步很沉,走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像是大象在地上奔踏。
“沒錯,你要來佔卜?”少女似笑非笑地望著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吧。”
“不不不,我只是路過。”柳川急忙搖頭,就要離開。
“來都來了。”少女笑吟吟說著。
這四個像是有什麽魔力一樣,讓柳川的腳步怎麽都邁不出去。他思索幾秒,轉身笑著坐在椅子上,正視著這個很是熟悉的少女。
不熟悉不行啊,當初是一起躺在棺材裡的!四舍五入也算同床共枕了吧!
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當初在桃花精大院裡消失的女屍,居然會大搖大擺出現在鍾山大學裡。
又是一個不怕陽光的怪物……這個世界太危險了……柳川在心裡嘀咕著。
“說吧,想測什麽?”少女拿起桌上的塔羅牌,隨便翻了翻,用閑聊的語氣問著。
柳川想了想,據說筆仙之類的就很擅長預測,這位好歹也是個不怕陽光的女屍,說不定佔卜也玩得挺溜的呢,就隨口問道:
“我未來的媳婦在哪兒?”
少女面無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柳川的臉蹭的一下就紅了,解釋道:
“我只是不想走彎路……”
少女低下頭,把塔羅牌疊好放在桌上,然後……不動了。
柳川等了幾秒,發現面前這個女屍嚴肅地盯著塔羅牌,像是在思考什麽。他腦袋裡閃過幾個可能,最後得到一個答案,脫口而出:
“你該不會是不會塔羅牌吧?”
不知為何,帳篷裡的光線幽暗了幾分,柳川更是覺得溫度都驟降了。
幾秒後,少女輕輕一笑,光線才又明亮起來。
“今天不適合用塔羅牌,我們換其他方法。”她笑著把塔羅牌推到一邊,解釋道。
你就是不會吧……我就說嘛,
你好歹是個東方土生土長的女屍,怎麽會用塔羅牌這種西方玩意兒……柳川心裡吐槽道。 只見少女從口袋裡掏出三枚黃錚錚的銅錢,雙手合在一起,“姻緣是吧。”
說著,她閉上眼,雙手開始搖動,隨後左手一攤,銅錢扔在桌上。
卜卦……柳川眼眸眯了眯。
少女看了看銅錢,又拾起,再度重複擲出的動作。
拾起、擲出;
拾起、擲出;
……
不知為何,柳川忽然覺得周圍的氣氛變了,變得很是幽靜,空明,自己紛亂的思緒在此刻都安靜了下來。
他望著專注投擲的少女,一時間忘記對方是個不知來歷的女屍,反倒是覺得她更像是古老傳說裡的祭祀。
連擲六次後,少女望著桌上的銅錢,眉頭已經皺起。她之前掛在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冷冷地問道:
“看夠了沒有?”
柳川咳嗽了聲,“美好的事物總是看不夠的。”
“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下來。”
“好啊,你戴在身上,我可以隨時看。”
“想得真美。”
“相信我,我想的比你想的還要美得多。”
“呸!臭不要臉。”少女冷著臉,說道:
“算完了,你一輩子都是光棍。”
柳川忽然捂著心口, 像是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少女冷著臉,面無表情看著他。
幾秒後,柳川起身,無所謂道:“光棍就光棍吧,挺好的。”
說著,他就要往外走。腳步頓了頓,柳川扭頭望向少女,疑惑道:“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說的不是在棺材裡那次。”
少女輕哼了聲,臉上很是不善,“沒有。”
“要不你轉個身,給我看看背影?”柳川笑著試探道。
少女平靜地望著柳川。
“好吧,”柳川聳聳肩,大步走出帳篷,還用公鴨嗓唱著輕快的歌:
“我以為,我就是這樣快樂的光棍!卻為何老是,拚命跟自己鬥氣較真!”
“……真難聽。”
少女凝視了桌上的銅錢幾秒,隨後將之收回口袋裡,掀開帳篷的後方,消失在人海裡。
柳川笑嘻嘻地唱著歌,直到離帳篷很遠,才停下。他望了望來時的路,眉頭逐漸皺起,小聲道:
“那卦象……不應該啊。”
……
佔卜屋帳篷裡,一個穿著巫師服飾的女孩臉色蒼白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桌後的椅子上,雙手捂著肚子,把腦袋埋在桌上,長發遮臉。
“我就不該吃那碗肉……”
帳篷被掀開,一個臉上有些雀斑的學生走了進來,問道:“現在能佔卜嗎?我想算算姻緣。”
女孩立馬抬頭,憔悴的臉上掛著笑容,“當然可以。”說著,她熟練地把塔羅牌拿到身前,同時腦袋裡閃過一絲疑惑:
我什麽時候把塔羅牌放在旁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