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酣耳熱之際,本來就是朋友,隔膜更減,行為話語也是更加隨便。
萬聖玉和李紫悠兩個人輕言耳語,雖然沒有親上,卻是摟摟抱抱,甜甜蜜蜜。
焱的眼睛在老酒刺激下更紅了,像他的頭髮一樣,看看這兩個後生,什麽也沒有說,繼續灌下一大口酒,眼中像是一團火。
另外幾個隊友年輕,有些坐不住了,也竊竊私語起來。
“真羨慕啊。”關嘉陵感慨的說。
“你還羨慕啥,”艾望之推了他一下,“之前接受采訪都說什麽為了愛著的人和那啥‘甜美的笑容’了,還龍化一把秀出來,要羨慕也是我們幾個小兄弟該羨慕啊。”
艾信之笑道:“是啊,複樂哥都快二十五了。”
關嘉陵忙推辭道:“哪裡哪裡,我也是一廂情願罷了。”
袁複樂也有些醉意;雖說本來想告訴關嘉陵,林麗芝一直對他笑含諷意,此時卻被酒精佔據了大腦,說道:“說什麽、一廂情願,麗芝不是一直對你笑嘛!”
“是啊,你也找她呀,別落在小萬後面啊!”
幾番慫恿下來,本來就是酒氣直竄的關嘉陵,又覺一股血氣衝腦而起;再看林麗芝,精致的面孔紅撲撲的,潮紅的臉龐又輕輕的喘著氣,一幅害羞又渴望的樣子。又是一股欲火,覆蓋全身。
“芝芝。”他輕喚了一聲。林麗芝沒有說話。
“有老鼠叫啊。”萬聖玉輕輕對李紫悠說道。
“你也別太得意忘形了,離你勝利遠著呢。”李紫悠敲打道。
萬聖玉歎氣:“是啊,這是一場無止境的戰役,不到最後,都有可能是滿盤皆輸。”
李紫悠嗔他:“你總是什麽都說得好聽!”
那一邊,關嘉陵是一點沒注意這對小情侶,隻道是自己聲音太輕了,於是又喊了聲:“芝芝!”
林麗芝臉蛋還是紅暈,卻蒙上慍怒的神采:“看閣下!”
“什麽,閣下來了?”關嘉陵嚇了一大跳,渾身一激靈,東張西望。
“你瞧——你這腦袋、你這理解力!”林麗芝說道,“我可沒說閣下來了,是叫你看看,你和閣下差距多大!”
關嘉陵卻沒覺出不對味,隻當作“打是親罵是愛”,腆著臉道:“所以他才是閣下嘛,而且說不定我以後也能做個‘閣下’呢!”
萬聖玉聽著卻酸酸地對李紫悠道:“呀,現在女孩子要求真高。”
“當然要找優秀的啊!”李紫悠損他,“你看看,你多幸運啊。”
萬聖玉開口道:“閣下是比我們強沒錯,但是……”
李紫悠直接打斷他道:“你想說但是我們也不如雪姐姐是不是?”
萬聖玉辯解道:“我可沒這麽說!”
李紫悠追擊:“我不打斷你,你肯定說這話。”
萬聖玉聲音小了下去:“你自己打斷的嘛!”兩人接著還是你來我往,只是動作也又開始了。
所以,艾氏兄弟和袁複樂他們,都把目光,避開這狗糧的方向,而是看著關嘉陵與林麗芝的“瓜”。看起來他們的好兄弟情況不妙啊。
關嘉陵話已出口,林麗芝便冷笑道:“好,看在你幾次一打七的份兒上先不說你怎麽怎麽不如。可我問你:就算你做了‘閣下’,便合該有個女生跟著你麽?”
關嘉陵聽了不免還是有幾分氣,差點開口說:“做到那位置,還愁沒有女人?”
還好話到嘴邊收住了,換做:“並不是,
只是,我想說,有了那份能力與地位,便可以一直守護著我愛的你了。” “這只是你的第二答案吧?”林麗芝淡淡地說道。
不等關嘉陵開口,她便繼續說下去:“就算是守護,你真的配‘守護’嗎?”
關嘉陵喉頭滾動,要說些什麽;林麗芝不屑地笑了一下道:“怎麽,要說你一挑七了麽?你的武魂,你的等級,是還可以;但人生不是等級數字的遊戲,也不是鬥魂的擂台,是一場漫長的戰爭啊。先不說能不能;你真的知道什麽是守護麽?”
“我——”關嘉陵被噎住了,面色通紅。
“是啊,復仇先生。你的一生真是太過順利,順利到因為前期順風順水而沒有目標的時候,都有變故發生,讓你又有了動力!呵,一個在父祖和前輩庇護下的溫室花朵,在一個從童年的殺戮場中血淋淋的走到這裡的人面前,談復仇,談守護,不覺得可笑麽?”
說完,有些激動的林麗芝,便站了起來,微不可聞的說聲抱歉,輕輕行個禮,便走了。
關嘉陵想去追,被幾個兄弟拉住了。關嘉陵咬著牙關,又是訴苦,又是怒言。艾氏兄弟和袁複樂,現在覺得自己剛才過火了,各種安慰。
說了許多,袁複樂最後道:“她對你的話這麽激動,說明你在她心裡分量其實很重,只是她或許不願意承認罷了。”
盡管充滿邏輯漏洞,可關嘉陵聽了, 確實安靜了下來。焱默默地往他身旁湊湊,給他倒上一大杯酒。
兩個人便又喝了起來,火紅與森碧,糾纏著。
那一邊林麗芝匆匆出來,卻一眼看到光正優哉遊哉的喝著飲料,站在外面。
穿了便服,平凡的樣子,壓抑到魂尊的實力,沒人看出他的身份,也沒人過來招惹。
盡管想直接離開,但林麗芝雖喝了酒,頭腦卻清醒著,自然知道以光正的精神力,早就注意到她了。只是如果叫破身份,又違背了閣下便服的目的。
當然,聲音大了,她便能提醒到戰隊同伴。可那些人不是撒狗糧就是對著她說些胡話,是該讓閣下管管了。
於是恭恭敬敬又輕聲若蚊地叫了聲:“閣下。”
光正自然聽到了,笑道:“剛才有提到我啊。”
“那話說的是裡頭幾個人,”林麗芝忙辯解道。
既然光正都已經聽到了,說明肯定剛才來了,那她也沒有任何必要做任何隱瞞了。
林麗芝奉承一句,把話題挪開:“閣下那可是……天造之合。而且閣下剛剛從雪姐姐那裡過來吧?”
“嗯,她的香水效果還挺持久。”
林麗芝有些沒想到般,小聲說:“閣下居然還知道這個。”
光正點頭笑道:“上次課後和你多說了幾句,仞雪就聞出香水味了。從那以後我才關注到的啊。”
聽著話間意思,林麗芝有些不悅,可對方畢竟是閣下,她匆匆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撤回學院了。
至於光正,便繼續聽著逐漸變味的慶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