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可以冷到這種地步,李冰也實在是無語。
陳峰突然安靜了下來,整個別墅也忽然陷入了沉默,而李冰和陳峰就在一個大廳裡,但是他們沒有了交流,整個大廳襲來陣陣寒氣,李冰宛如身處冰窖之中。
陳峰也是很有個性,說沉默就沉默了,一句話也沒有講,這種說冷場就冷場的能力似乎是與生俱來的。
李冰天生就不是那種安靜的人,安於現狀的人是做不好警察的,警察都是非常跳脫的,李冰平時也跟一個猴子一樣閑不住。她真的很期待案情趕緊告破,因為同樣是女人,她不想再有人被那個變態抓了去。
如果說陳峰的性格像一塊千年不化的玄冰,那麽,李冰就是燃起熊熊烈火的三昧真火。冰與火的碰撞,勢必會發生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場景,如同火山爆發會伴隨著海嘯。
“後天就是下一個第四天了,要趕緊破案才行啊!”李冰急道。
這個凶手很奇怪,他每隔四天就會抓一個人,李志他們並沒有意識到這些,還是陳峰告訴他們的。
沒有接觸過變態犯罪的人或許根本不會在意這些,因為他們不知道凶手為什麽這麽做,目的又是什麽?大多數的警察只能根據線索尋找答案,這也導致有一些警察容易出現冤假錯案的原因,因為聰明的敵人會製造障眼法,給警察下迷霧罩。
在高智商犯罪面前,所有的警察都像傻子一樣被這些狂妄的凶手玩得團團轉,聰明的人,自然需要聰明的人去對付。而陳峰正是這些人的克星,論智商,陳峰還從來沒有輸過,更何況,陳峰還有著過硬的專業能力。
這一點毋庸置疑,他的能力,從他的破案能力和水平中可以反應出來,如果他沒有能力,警局又怎麽會發動整個警局的人員去把他請出山呢?
起初李冰並不相信陳峰的那些猜測,但是經過李志的調查,他說的那些猜測都得到了證實,罪犯的運動軌跡他都很了解,就好像是他親自參與了這一切一般。李冰都感到懷疑,這一切是不是跟他有關系了,他為什麽這麽了解凶手?
如果不是知道他對女人沒有什麽興趣,她真的懷疑,那些失蹤的人就是他乾的。
其實犯罪心理學就是這麽變態,我把自己完全當成了罪犯,來分析罪犯的心理和需求。
說白了就是站在凶手的角度去分析問題,這個看起來起來好像挺簡單的,可真正要實行起來,卻難如登天,因為我們不是凶手,無法真正的了解凶手內心想法和需求。我們就是我們自己,無法變成別人,這就是難點之一。很多學心理學的人都無法做到這一點,而能夠做到的,都可能不是一個正常人了。
或許,在許多正常人的眼裡,陳峰本來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安靜,孤僻,沒事兒就喜歡待在自己的小黑屋裡,仿佛把自己鎖進黑暗的牢籠裡,這樣的人是個正常人?
反正正常人都不願意承認他是個正常人的,就連他的好朋友胡一都不像是個正常人,每天不是玩電腦就是玩女人,而且玩女人跟玩遊戲似的,玩完還不負責任,簡直就是渣男本渣呀!
之前還有一個挺著大肚子的女人來找胡一。說已經懷了他的孩子,希望他可以對孩子負責,結果胡一死不承認沒跟那個女人上過床,最後還是給一筆錢,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胡一的渣男本質是名副其實的。
“這個案情拖得越久,失蹤的人數就會越多,所以要盡早破案才行”李冰緩緩地說。
她可不想再有無辜的女孩遭受毒手了。
她期待的看著陳峰,期待他可以給她一個什麽樣的回答。
說是回答,但是對於李冰來說,更像是一個承諾。
在一旁的陳峰聽到了她的話,眼前一亮,胸有成竹的說道:“用不了多久了!”
“用不了多久是多久,他又憑什麽說這樣的話,現在可是一點證據都沒有啊,光靠他輕描淡寫般的描繪還不能找到凶手”李冰心裡暗想。
聽到陳峰說用不了多久了,李冰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這說明案子有希望了,這個案子警方已經跟了許久了,可一直沒有充分而且有用的線索,這個案子在警局裡像是被擱置了一般,一點進展都沒有。
“你這麽有把握?”李冰將信將疑地問。
在此之前,可還從來沒有人說出這樣的話。在別人看來,敢這麽狂妄,一是他可能真的有本事,而是他在吹牛,陳峰屬於哪一種人,李冰不了解,畢竟她跟陳峰認識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是她覺得陳峰不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
但是她也是有自己的擔心,她可不想聽陳峰信誓旦旦的說能破案之類的話,最後卻破不了案,最後淪為笑柄不說,還延誤了案子的進度,增加了案子的難度。
李冰為案子擔心,陳峰是可以理解,當然也同樣理解李冰對自己的質疑,當初他在國外幫助國外警察辦案的時候,也同樣遭到質疑。
但是打破別人的質疑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拿出實力,讓對方主動閉嘴。
陳峰笑了笑,手指指著自己的大腦自戀的說:“放心吧,我這裡有數。破案需要的是聰明的大腦腦子這種東西我是不缺的”
空氣中忽然充滿了陳峰自戀的氣味,現在李冰對他的印象可不僅僅是高冷而已了,現在還加了一個反感。
“自戀的男人真討厭”李冰在心裡罵道。
李冰以前都沒有發現他是一個自戀的人,李冰發現,陳峰除了腦子好點之外,其他的都是缺點和弊病。
腦子好有什麽用?還不是一樣生活不能自理,還不是一樣沒朋友。
李冰在心裡想了好多,想得出神了,都沒有注意到陳峰在看著她。
突然陳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說:“在想什麽呢?是不是在心裡罵我呀?”
這個時候李冰才回過身來,驚愕的一邊搖頭,一邊慌張的說:“沒有,沒有,怎麽可能呢!你在是我老板,我怎麽可能罵你呢,我是嫌命太長了嗎!”
李冰訕訕的搖了搖頭,驚慌失措的樣子,仿佛在告訴陳峰,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剛剛就是在心裡罵你了。
“在心裡罵我也被關系,反正我也挺不到,我不會在意的”陳峰似笑非笑的樣子,讓李冰摸不著頭腦,不知道他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是很在意還是真的不在意。
“嘻嘻,我哪敢呀”李冰低著頭訕訕一笑。
過了兩分鍾,李冰試探性的問:“我們現在還能做些什麽麽?”。
她真的不想像這樣坐以待斃,哪怕是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她也覺得像現在這樣坐著強。
“等…”陳峰緩緩地道。
“等什麽?”
李冰很好奇他在等些什麽,破案不是越快找線索越好麽,他為什麽要等?
但陳峰和李冰的想法不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越快越好的,他覺得現在他們著急也沒有用,尋找線索不是他的強項,這點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陳峰纖細的手指上轉筆在來回滾動,而此刻他似乎又不像是在思考,他思考的時候,轉筆的速度不會那麽快的,他是在緊張,而且還是很緊張。
“你怎麽啦?”李冰關心問。
“我不希望事情如同我料想的那樣發展”陳峰緊張的道。
他的腦海中覺得這個凶手會虐待失蹤的少女們。
失蹤的三個人中最小的才只有十八歲,十八歲是女人多好的年紀啊,他真的不希望那些女人遇害,但是他的內心告訴他,這個凶手會殺了她們。
“她們會怎樣?”李冰急忙問道。
“她們可能會死!”陳峰有些憤怒地道。
“為什麽?”李冰也有些慌了。
她也是第一次參加這麽大的案件,說不緊張是假的。
“因為她們會反抗”陳峰冷冷地說道。
他覺得自己離凶手更近一步了。
“凶手抓這些漂亮年輕的女性更多的可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陳峰一臉凝重的說。
對於女人來說,被強暴將是她們一輩子的噩夢,很多女性因為無法走出被強暴的陰影而抑鬱自殺,這並不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久,李志就打來一個電話,電話裡是說找到了一具女屍,他還沒有確定女屍是不是失蹤的女人。
陳峰猛地站起身來,說:“走去現場!”
李冰現在不僅僅是一個警察了,她更像是陳峰隨叫隨到的小保姆。
急車奔馳,很快的陳峰和李冰就來到了郊外的一片荒田,其實這裡很少人來,而且也已經超出了陳峰給的搜索范圍了。
當陳峰到達現場的時候,李志已經把現場控制和保護好了,這樣可以保證線索不被破壞。
“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太殘忍了”李志悄悄地對剛下車的李冰說。
“他說的對!”陳峰說道。
他看了一下李志的臉色的有些煞白,李志已經算是一個資質較老的警察,然而他好像也有些受不了。
“你都可以,我一個警察會怕麽”李冰霸氣地對陳峰說道。
“隨便你吧!”陳峰輕蔑的笑了一下。
大多數人都只是知道他是一個著名的心理學專家而已,卻不知道他還是一個有著醫學背景的心理學家,他其實以前是學醫的,而且他為了曾經破案還自學過一段時間的法醫,對於天才來說,別人需要花費幾年學習的東西,他只需要學習半年就可以了。
一個人只要一個優點過於閃亮,其他的優點就會暗淡了,陳峰在心理學方面的研究遠遠超出了他的醫術,所以別人也很少知道他曾經學過醫學。
死人,屍體,對於他來說,抵觸並不大,他更像是對這些東西已經免疫了。
李冰警校的畢業成績很優秀但是屍體她也沒有怎麽見過,這是她的第一次經歷,也可能是最難忘的一次經歷。
“走~”
李冰豪言壯志般的衝在前面,但是當她看到屍體的那一刻,她後悔了。
她扶著樹樁吐了,就吐在了陳峰的面前,而且吐出的液體還滴落下陳峰的皮鞋上。
陳峰一雙冰冷的眼神看著她,冷冷地道:“你還是回車那邊去吧!”
陳峰的語言很冷,但是他其實是在關心李冰,但是這種關系只有他自己知道,別人未必能理解。
屍體就躺在草梗之上,衣衫襤褸,她的衣服很明顯就是被撕破的,而且她的手腕腳踝的有明顯都勒痕,像是被繩索捆綁過一樣,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痕,都是被類似長鞭的東西抽打的。
屍體上還有些臃腫,但是正在令李冰受不了的是屍體已經被野獸啃食了, 體無完膚,屍體的東面不遠處就是一個小山坡,野獸可能是從上面下來的。
屍體的臉部已經被野獸啃咬了一大半,光從臉上依舊識別不出來她是誰了。
陳峰看著屍體的傷口,這種動物似乎是狼之類的東西。
“昨天凌晨一兩點是不是下雨啦?”陳峰問。
他平時睡得比較早,在凌晨之前他就睡了,所以他也不知道昨天下雨了沒有。
“我也不清楚,我昨天睡得挺早的”李志說。
他撇了陳峰一眼,繼續說:“我幫你問問…”
於是他在人群裡嚷嚷:“昨天凌晨是不是下雨啦?”
一個警員站出來說:“是的,昨天凌晨的時候確實下了一場小雨”
李志大聲嚷道:“都凌晨了,你怎麽還不睡,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假意嚴厲的他卻被無情的鄙視了一番,那警員站出來說:“還能有什麽事,不就是夫妻那點事兒嘛,隊長你不懂的”
李志臉色變黑了,由紅變黑了。單身狗活該被嘲笑了唄!
於是那個警員就倒霉了,李志把他叫過來抬屍體,以示懲戒,李志用行動告訴他,得罪最都不要得罪上司。
那個警員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嘀咕了一句:“叫你多嘴”,一邊說著一邊掌嘴。
在回來的路上李志問:“你剛剛問下不下雨,這是為什麽?”
“我只是想知道這個屍體是怎麽到這裡來的,是被搬過來,還是掏出來的”陳峰斬釘截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