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呼呼的刮,威遠縣城門吱呀呀的關上,遠處留下了一路的車轍印,周傑和張萬鈞隨著被發配的囚犯一起北上了,五個犯人擠在同一輛囚車裡使得想要動一下胳膊都成了奢望。
走出大概二十裡,天上就開始飄起了雪花,張萬鈞盯著雪花怔怔的發呆,自己告別莊隊長出發的日子也是一個大雪天,不過僅僅過了十五日,自己竟然成為階下囚要被發配邊疆,不得不說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張萬鈞依稀記得自己走時還未曾進臘月,現在應該是臘月初一了,如果自己沒有遭遇這檔子事情的話已經走了一半的路程了,而現在自己竟然被發配邊疆了,和自己的目的地南轅北轍。
隊伍冒雪走了兩天,在經脈被封的情況下張萬鈞無法運功抵禦寒冷,單薄的囚衣根本無法禦寒,在野地裡冒雪走了兩天張萬鈞感覺自己染了風寒,有點頭昏腦熱。
慢慢的,張萬鈞所在的這一輛囚車落在了其他囚車後面,周傑湊過來用胳膊撞了一下張萬鈞,“小兄弟,醒醒,這個時候可不能睡著了,我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張萬鈞盡力睜開眼睛,讓自己保持清醒,盯著外面的情況。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今晚車隊就將徹底離開中部平原地區進入到北部山區,穿過北部山區就到了北疆。
一隻隻火把在黑夜中組成一條長龍,誰都沒注意龍的尾巴熄滅了一下又很快亮了起來。
“轟隆隆”張萬鈞和周傑所在的囚車被押運的衙役推下深深的山谷,手腳都被束縛住的囚犯在囚車裡像個氣球隨著碰撞來回顛簸,直到囚車撞到一塊大石頭四分五裂,囚車裡的囚犯當場就死了三個,張萬鈞和周傑幸運的活下來了,但是兩人都受傷不輕。
“TMD,晦氣,老子的腳還沒有好利索,又給老子把手整斷了,咳咳咳,還斷了兩根肋骨,咳咳咳,晦氣。”周傑慢慢的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看見張萬鈞躺在旁邊的石頭上,腿也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
“唉,晦氣,晦氣。”周傑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走到張萬鈞身邊看了一眼,“小兄弟,你好走。”說著掰斷了一個樹枝當拐杖慢慢在山谷裡向前走去。
山谷上,“怎麽樣?是不是都死了?”和政小臉煞白,一臉驚慌的問著旁邊的姬聰,兩人的臉在火把的照耀下一黑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可惜心都是黑的。
“我也不確定,但是八成應該是死了,這麽高摔下去,還封著他們的穴位,應該活不下來了。”姬聰也在往山谷下張望。
“我建議兩位下去好好探查一下,那個小子活沒活著我不確定,但是周傑肯定還活著,雖然他的雙腿經脈被廢了,可是他還是有兩下子的。”吉見在二人背後陰森森的說道。
“啊!你是何人?不對!你不是人,你究竟是人是妖?”和政被突然出現的會說話的骷髏頭嚇了一跳,和政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吉見。
“呵呵,我?我是人是妖?哈哈哈哈,大人,你覺得呢?”吉見眼裡閃過一道凶光,自從白骨成妖後就很忌諱別人稱他為妖。
“嘿嘿,姐夫,這是吉見啊。以前總給咱家裡送黃金的吉見啊。”姬聰在一旁為吉見解釋。
“哦~是吉見啊,嚇死我了。”和政仍然驚魂未定,“咱們趕快走吧,周傑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倒是咱們再拖延一會兒就追不上前面大部隊了,今晚還有要事要辦呢。”
“是啊,
我們趕快上路吧。”姬聰也在一旁迎合著卻不見行動。 “你在搞什麽,小聰,快走啊。”和政看著還站著原地的姬聰催促道。
“嘿嘿,姐夫,這路還是你一個人上吧。”姬聰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就捅進和政的胸口。
“你!。。。。。。你怎麽這樣?”和政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搞得不知所措。
“因為姐夫你的位子我也很中意啊,嘿嘿。”姬聰說著就把和政推下了山谷。
“蠢貨!!你怎麽把他推下去了?”吉見瘋了一樣的撲上來,看著黑乎乎的山谷,聽到“撲通”一聲落地聲音。
“啊?我不是害怕他沒死透嗎。”姬聰有點害怕吉見。
“大蠢貨,大蠢貨,你真是白瞎了你這個名字,你把他推下去我怎麽披上他的皮去見他的背後人啊,我以為你有了完整的後備計劃才殺他的,沒想到你是臨時起意啊!”吉見有點崩潰,真是豬隊友啊。
“那,那現在怎麽辦?”姬聰看著吉見。
“怎麽辦?下山谷找啊!”吉見看著姬聰咬牙切齒地說道。
吉見本身就是一副白骨架子很輕松的就從山上爬下來,而姬聰就費了好大的功夫,兩人來到谷底的時候東方已經微微擦亮,二人熄滅火把在谷底找起和政的屍體。
不多會兒兩人就找到了和政的屍體,那叫一個慘,不僅胸口被姬聰拿匕首捅了一個口子,在掉下來的時候好巧不巧撞在一塊尖銳的石頭上肚子還被撞出了一個大洞。
吉見滿臉嫌棄的穿上和政的皮,雖然吉見是個骷髏但是並不妨礙有嫌棄的神情出現。
“不對勁,少了兩個人。”姬聰在旁邊叫吉見,吉見心裡頓時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誰?”
“張萬鈞和周傑。”姬聰也皺著眉頭。
“果然,該死的人是一個都沒有死了,不該死的人倒是死了不少。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和政臉上露出狠毒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