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早上8點,醫院門口。
一輛印有喬斯達家族字樣的豪華馬車停在一旁,喬納森、迪奧以及老管家三人來接出院的承太郎。原本家主喬治是打算親自來的,可突然接到的公務讓他實在抽不出時間,只能讓老管家代自己走一趟。好在自家的三個孩子都是紳士,比較尊敬老管家,他也不擔心會出什麽岔子。
“真是的,承太郎你小子的身體素質實在太貧弱了。要是那開膛手傑克碰到的是我迪奧,早就被我揍的滿地找牙。像脫水的青蛙一樣,連拉帶滾的跳進水溝。”迪奧輕輕拍在承太郎背上,發出狂笑。
承太郎只是默默的朝著喬納森那邊移動,見迪奧還要過來說些什麽,喬納森橫跨一步,把承太郎護在身後,阻止了迪奧的日常口嗨。
老管家和裡克醫生看著這三個鬧騰的孩子:猶如老大哥一般調和的喬納森、喜歡口嗨“欺負”新員的迪奧、不喜歡說話更喜歡動手的承太郎。這三個孩子形成的完美平衡和產生的化學感應,讓人為之讚歎。
“那我也沒什麽要交代的,回去之後再休息兩天才能運動,記住沒有,承太郎?”裡克醫生忍不住再度嘮叨兩句,沒記錯的話承太郎這小子這三個月有兩個月是在病床上度過的,要是再不製止一下這小子,醫院都快變成他的第二個家了。
承太郎下意識想調整帽子,可摸空的右手讓他隻得扶著拐杖跨上馬車。
迪奧也受不了裡克醫生的絮叨,返回馬車。他有些反常地走到承太郎旁邊,有些促狹地低聲說道:“承太郎。”
嗯?!正打算閉目養神的承太郎險迪奧被嚇了一跳,他才發現,經歷了這段日子,他似乎對迪奧的存在警惕降低許多,這不是什麽好事。
“什麽事。”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心情,自然地問迪奧。
“你看JOJO那邊。”迪奧用手微微指了指。
承太郎內心一動,不由得也靠攏了馬車車門,順著他的方向往那邊看去,兩個其它時空中不死不休的宿敵湊在一起,如同普通的男高中生一般滿懷著八卦的心思,目不轉睛地盯著外面的場景。
只見喬納森和艾琳娜正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雙方都沒有動作,氣氛正十分得微妙。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艾琳娜走到喬納森身邊,踮起腳尖,在對方耳邊說了幾句。前者說完就捂著臉快步離開,後者則是有些臉紅。
“JOJO啊,你可真是……”迪奧看到喬納森那如同快餐店辣椒漢堡一樣的臉蛋,正準備“嘲笑”兩句,承太郎好巧不巧的揮動拐杖,打中對方的小腿。
“啊!好痛!”他所有的口嗨匯成一聲慘叫。
承太郎沒有在顧忌捂著小腿裝模作樣不停抽搐的迪奧,只是投過車門招呼喬納森和老管家上車。
老管家看著低頭的喬納森,少有的這位穩重的小少爺會臉紅啊。有著豐富社會閱歷的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姑娘對喬納森少爺肯定有點意思,不過看著反應,好像喬納森少爺……
嗯,不可說不可說。
老管家擔任車夫的職責,駕駛馬車朝著喬斯達府邸前進。
車廂內的三人都沒有說話,一個靠著車窗感受微風、一個捂著小腿還在倒吸冷氣、另一個攥緊右手,臉的溫度還沒恢復。
“再過幾天,學校就要展開夏季野營活動,我們要開始準備所需的生活用品了。”
喬納森靠著幾個深呼吸調整完情緒,
適時的拋出話題轉移視線。 夏季野營?承太郎第一次聽說這個活動。喬納森注意到承太郎的疑惑,意識到這塊對他來說是盲區,耐心的解釋道:
“所謂的夏季野營其實是由貴族出資、學校組織,為期一周左右的露營活動。在活動前一周,學校就會公布露營地點,基本都是比較安全的地方。不過野營需要的基礎的生活用品都需要學生自己準備。比如:帳篷、睡袋、還有其他需要的野外求生物品,等回去後我和迪奧會給你介紹的。”
“其他還需要什麽注意的?”
“好像我也沒想到什麽特別的,先準備所需的物品吧。”喬納森背過身過,將艾琳娜還給他的項鏈重新帶好,要是對方不說,自己都沒有發現項鏈遺失。
自己的記性怎麽越來越差了?
喬納森心裡默默自責自己,可他真正在意的不是項鏈,而是艾琳娜對自己的態度。
“我喜歡你。”
這句話如同一擊重錘,在喬納森堪比鑽石的心門上砸開一個窟窿。人家女孩對自己有愛慕之情,可自己對她…究竟是什麽感情?
他的心,他的感情,究竟是怎樣的?
喬納森第一次面對自己的內心,他就像第一次來到夜.店的純情少年,平時穩重的他在面對戀愛的問題上卻笨拙至極。
等野營回來我再思考怎麽面對她吧……
以這樣的理由,喬納森再次說服自己,暫時逃避這個問題。
很快,一行人就回到喬納森府邸。很不巧,喬治公爵十分鍾前正好出去辦事,只能等晚上才能給承太郎辦理出院宴會。
喬納森先返回自己的房間整理一下需要的生存物品,迪奧自顧自的踏上樓梯,承太郎的傷腿尚未痊愈,發力還有些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姿像企鵝一樣,相當滑稽。
就在他登上樓梯中間的平台時,迪奧竟等在那邊,二話不說攙扶起承太郎,幫他省力登上二樓。
“……”承太郎心裡再次多出很多疑問,這個溫文爾雅、陽光、樂於助人、除了有些口臭外沒有缺點的迪奧和未來那個草菅人命的真的是一個人嗎?
這三個月的相處,讓他的戒心漸漸放下,好似真的把迪奧當做朋友、甚至兄弟,也許是他實在無法把這兩人的形象重疊到一起。
......
同一時間,下午4點,遙遠的東方西藏,納木錯湖旁。
一位身著西方禮服的成年男性坐在湖旁的堤壩上,他看著遠處的天際線,享受著不時吹來的微風。看向周圍的目光平靜而又溫和,真不知道下次看到這樣的場景會是什麽時候。
忽然,一陣急促的踩水聲打破寧靜,就連湖面都泛起波紋,不斷拍打在岸邊的岩石上。視線往遠處看去:水汽飄蕩的湖面上,一個身著背心的男子竟在湖面上奔跑,他身上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好似這邊根本不是湖面,而是雨後的地面,平穩安全。
他返回岸邊,調整呼吸,身上的光明隨即消失。好似腳下的“地面”忽然潰散,身體像是失重一般落入水中。數秒後他才再度浮出水面,走上陸地,坐到西服男子身邊。
“你的波紋還是那麽穩定,旦亞。”西服男子將岩石上的毛巾丟給對方。
“你要準備離開了嗎?齊貝林。”
看上去有些憨厚的蓋旦敏銳的感覺到齊貝林今天的特殊氣質,明知答案的他還是要等到齊貝林親自回答後才相信。
威廉·A·齊貝林起身,拿起岩石上的禮帽,以一個炫酷的方式戴上。他沒有帶走什麽東西,只有當年自己帶來的那個小背包。
他剛離開納木錯湖,沒走幾步路,便發現一個漂亮的長發男子靠在必經之路的一棵古木旁,好似就是在等待著齊貝林。
“沒想到你也來了,是舍不得我走嗎?史特雷。”
“為什麽英國人都這麽自戀?”明明是在西藏,但史特雷卻戴著一條不知道哪買的圍巾,與當地居民的裝扮格格不入,“多配地師傅要見你。”
齊貝林臉色變的嚴肅,改變方向前往不遠處的一座古老建築物,史特雷沒有跟上去,他只是撿起地上的一片枯葉,伴隨奇妙的呼吸法,神奇的氣功能量【波紋】注入枯葉。
枯葉瞬間變的如刀子一般筆挺,史特雷隨手甩出,可枯葉已經沒有任何的生命力。即便注入代表生命力量的波紋,也只是加速它的消散過程而已。還沒等命中目標,枯葉便在空中化為塵埃。
史特雷只是“切”了一聲,看著從納木錯湖走來肌肉男旦亞,轉身就走。他可不想和這個一身濕漉漉、汗味嚴重的男人進行什麽肌膚接觸。
另一邊的齊貝林走進這座建築,多配地大師背對大門,站在一面古畫前,畫上面描述的是千年前學會波紋的人類與暗夜的惡魔戰鬥。
據說當時人類對於波紋用途不一樣,為了追求更大的破壞力而犧牲控制力, 導致當時很多的波紋戰士年齡都不超過30歲。
在戰勝惡魔大軍後,當時的波紋戰士遠赴歐洲,與傳說中的惡魔王戰鬥,可他們再也沒回來的。
後來惡魔王也沒有再出現過,人們都以為危機解除。後人對波紋進行改造,從以前追求殺傷力、到現在變成一種延年益壽的保護手段,修煉的人最差都可以長壽數年。唯一的缺陷就是破壞力十不存一,可和平年代人們的目標是長壽而不是戰鬥。
可有著特殊能力的多配地大師知道,惡魔遲早會回來,所以他並沒有完全改造波紋。那時的攻擊性波紋雖然失傳,但他根據現在的波紋氣功推導出一套具有一定攻擊性的【仙道波紋氣功】。
“師傅。”
多配地大師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返回座位。
“坐吧,齊貝林。”
多配地看著眼前的齊貝林,他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是1860年來到西藏尋求答案的。而多配地有著一種獨特的能力,與他人握手就能看到對方的十多年內的“命運”。那時他已經窺探到齊貝林的命運,對方相當執著,毫不畏懼。照道理現在的確到他離開的時候,多配地不會阻攔。
可就在三個月前,多配地隱隱感覺好像什麽發生奇妙的變化。他需要確認,是否是“命運”,發生改變。
“與我再握手吧,齊貝林。”
兩人如當初見面那般,再度握手。
齊貝林注意到多配地臉色大變,很快就恢復平靜,雖然沒有笑容,但感覺他臉上的皺紋舒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