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花園中,來探望家人的孩子聚集中心的噴泉旁嬉戲打鬧。忙碌大半個上午的艾琳娜同樣來到醫院後方的花園,打算歇息片刻。說起來這邊還是喬斯達家族出資建造的,而且原因還是因為發生過那件事。
想到記憶中的那張面容,艾琳娜忍不住笑出聲,但又想到自己現在與他的關系,她坐到窗旁的木製長椅上,從口袋中取出那串項鏈,許久的注視化作一聲輕歎。
每當她想鄭重地把項鏈還給喬納森的時候,某種心情都會讓她感覺到緊張和退縮,以至於她一直沒能成功。
“很漂亮的項鏈。”一個男聲從她身後響起。
“嗯....嗯?!”下意識承認後艾琳娜回過神來,像被驚嚇到的兔子一樣從座位上彈起。看清提問者後她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平複受驚的心臟,略微放松一些。
身穿白藍條紋襯衫的承太郎坐在另一側的長椅上,背對艾琳娜,用來支撐的拐杖放在一旁,很難把這麽一個溫文爾雅的紳士和一個喜歡打架的不良少年聯系在一起。此時他手裡捧著一本書,正在閱讀。
他到底是怎麽看到的?艾琳娜有些奇怪。
不過她之前和承太郎接觸過幾次,加上這幾天還在照料承太郎,她覺得承太郎是一個可以交談、也可以與對方分享問題的陽光少年。
想到這,艾琳娜坐在長椅的另一側,與承太郎的位置呈矩形的兩個對角。
“承太郎先生,冒昧的問一下,你有過在意的人嗎?”
“有。”承太郎翻書的手停頓片刻,那個綠衣服的陽光青年不自主地浮現在他的腦中。
“那你覺得在意一個人和喜歡一個人有什麽區別?”
承太郎合上書,他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回答。
他有在意的人有很多,有親人,也有一起經歷生死的夥伴:老頭子喬瑟夫、有些嘮叨的母親何莉、那個佔卜師阿布德爾、陽光青年花京院、有些秀逗不讓人放心的波魯納雷夫還有那條比人還精明的臭狗伊奇....
這些都是他在意的人,比起自己的安危他更重視夥伴。可什麽是喜歡,他沒有經歷過戀愛,不知道什麽是標準答案。
而現在,老頭子、阿布德爾、花京院、伊奇都生死不知,承太郎不願意去想他們的現狀;波魯納雷夫更是在他眼前倒下…
承太郎想到了那個淡金色陽光下的夢,有些難受。
“喜歡,應該是比在意更上一層的情感。在意是有極限的,超過這層極限的在意,可能就是喜歡。”他最後斟酌了一下,說出自己的看法。
見艾琳娜沒有回答,承太郎也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不是對方需要的答案,他隻得拿起書,繼續開始閱讀。
我是不是應該撮合一下喬納森和艾琳娜?
不知道為什麽,他腦海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想法。也許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世界線發生變動,又可能是一種內疚。他模凌兩可的丟下“喬納森對你有意思”和“喜歡一個人就去告訴他”兩句話後,承太郎就拄著拐杖離開花園。
艾琳娜靠著椅背沉思了一會兒。繼而,她眼睛一閉,像是下定決心,猛然起身,離開花園,往喬納森所在的方向走去。
她當然看不見並沒有離去,而是躲在樹後,悄悄觀察她行蹤的承太郎。
這下應該會有不錯的事情發生,承太郎不禁露出老父親一般的笑容。
.......
中午十二點,
距離白教堂兩條道路的一家銷售醫藥的小店。 一個帶著禮帽、拿著手杖的男子推門而入,一進屋內,正在整理貨物的店員熱情上前搭訕道:
“這位先生,您想要買些什麽?”
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一張黑紙,上面印有一個金色符號。就像見到帝王的小卒,對自己的信仰表現出自己的忠誠。店員恭敬的跪在男子面前,如果說那個符號代表的是神的旨意,而擁有這張紙的男人就是神在人世間的代表。他臉上那種如同狂信徒的表情與剛剛產生巨大的反差,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惡心。
可一個信徒看到自己的信仰時,這種反應,才是正常的。
他一直保持五體投地的跪姿,直到男子開口後,他才起身,從一個帶鎖的抽屜中取出白色的面具,交給男子。如果承太郎看到,相信連半秒都不要,甚至會直接來上一拳
他就是開膛手傑克!
男子戴好面具後,店員走到一個書架前,撥動按鈕後,書架被一分為二,向兩側退去。一條三人寬的漆黑通道出現在開膛手傑克面前。詭異的迷霧與寒氣從中飄出,好似遠古的惡靈直接蠶食所有異教徒的靈魂。
店員如同餐廳門口接待顧客的侍從一樣,站在通道旁,待對方進入通道後,他才畢恭畢敬的關閉機關。又如同變戲法一般,剛剛癲狂的表情瞬間消失,好似他一直是這麽熱情好客的店員一般。
開膛手傑克獨自通過一條漆黑的通道,兩側白色的牆壁上沒有任何的劃痕,但一條條暗黑色的血痕觸目驚心,讓人膽寒。
通過詭異的走廊後,是一片昏暗的大型地下廣場。誰能知道這邊是白教堂的正下方,正片空間的大小大約整個白教堂的2/3,高度也足足有兩層樓。廣場中心是一個正在燃燒的火爐,其中樹立著一座金色的十字架,可上面並沒有釘著的耶穌,只有一顆五角星孤獨的駐守在呢。
而廣場上聚集著大量穿著鬥篷大衣,帶著普通面具的怪人,與那天圍殺承太郎的癮君子穿著一致。此時他們正朝著中間的那個十字架朝拜,視線從中心火爐往外移動後就會發現最外圈有一些正在痛苦翻滾、看上去是犯癮。
“肅靜。”
那條通道只有開膛手傑克才能通過,而這條走廊的盡頭是一個二樓平淡,站在高處的他宛如帝王一般。
隨著他的淡然開口,所有狂信徒的視線都轉向開膛手傑克。在這群人眼中,他是神的心腹,是唯一能給他們提供“神藥”的人。
開膛手傑克隨手一甩,十幾瓶只有五毫升左右的藥劑被他丟下。還沒有發作毒癮的狂信徒瞬間爆發出野獸般的爆發力,他們人數眾多,但神藥是有限的,能做的只有拚盡全力,爭奪有限的神藥。
開膛手傑克冷漠的看著他們,這種裸露的人性他不知見過多少次,那些被他殺死的女人死前的求饒真是醜惡到極點。
還是那幾個“工具”搶到……
他完全可以給他們提供足夠的神藥,但他這麽做的目的就是培養出最強的工具。
那位大人讓他明白了自己活著的意義,而這位如同神明一般強大的主人卻只是要求自己幫他培養出一些戰士,等待“天命之人”的降臨,效忠於天命之人,幫他戰勝強敵。
他曾大膽向神提問誰是天命之人,神沒有回答他,他又問了強敵是誰,這個問題神給出答案,但僅告訴他一個字母,並且直到現在也沒有再聯系過他。
【J】
被神成為強敵的存在,說明這個【J】是神的天敵。所有牽涉到自己計劃中的【J】,都需要提防,也許這正是承太郎被他襲擊的理由。
看著搶到神藥的十幾個狂信徒,開膛手傑克拿出自己的手術刀,用力丟出,準確插中其中一人。雖然出現意料之中的流血,可他們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疼痛,反而拔出手術刀,像是清理寶物一樣,把自己的血全部舔乾淨後走到開膛手傑克的正下方,恭敬的單膝跪下。
開膛手傑克從二樓一躍而下,拿過手術刀,隨手甩像十字架,準確無誤的刺中上面的五角星。
“為主奉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