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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瓶時空》二十八:往事如煙⑤幫助你的理由
  眼前的場景帶給了奧羅極大的視覺震撼,以至於他一時間沉浸在了其中,沒有立即踏入時空裂縫、離開這座記憶空間。

  他有考慮過接近對方,不過二者間的距離並不似肉眼所見那般相近,而在記憶空間中的經歷,也讓他不敢貿然進行試探。

  忽然,視野中的怪物有了動作——奧羅對上了一對赤紅的獸瞳,同時,他又一次聽到了格外清晰的、沉重的呼吸聲。

  下一刻,被他緊緊抱於懷中的黑色文件夾於刹那間迸發出漆黑的光芒,而他的思緒也在那一瞬間,被拉入了一段新的回憶——

  …………

  純白的庭院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立於專為他定製的實驗台跟前,正無所事事地隨意把玩著台上的試管。

  這是一個有著淺金色頭髮的男孩。

  在這片雪白的建築群中,他似乎有著某種不平凡的身份,因而能在其他人專心研究救世之道時,以各種實驗器材當自己的玩具、打發時間。

  他將那些乾淨的實驗儀器從試管架上取下,然後把它們互換位置,再插回試管架上。

  這種在大人們眼裡格外枯燥、無聊的行為,男孩卻樂此不疲。

  突然,他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動靜,所以將目光從試管架上移開,投向了庭院之外的某個地方。

  在這片純白的建築群中,他鮮少有機會去往外邊,但只要待在這座庭院裡,他便能觀察到外面世界的一角,欣賞來往人群的互動。

  不過有時候,他會見到一些自己並不希望看見的事物或景象。

  這會兒吸引男孩注意力的,是幾個恰好從外邊經過科學院的普通人。

  他們生來就是白色領域的居民,未曾了解過世界的險惡,一直都在幸福快樂地度過每一個日夜。

  那幾個路人看上去像是一家三口——一對恩愛的夫妻,以及一個被他們關愛著的小孩,他們發出咯咯的笑聲,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聲音是否會打攪到其他人的思緒。

  他們也沒有必要在意——本應如此,畢竟,生活在溫室中的人類就應該將他們快樂的一面展現出來。

  男孩抿起嘴,臉上輕松的神情不知何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與其年齡不符的深沉、陰暗的神色。

  他慢悠悠地從試管架上取下一支乾淨的試管,緊接著,他分明什麽都沒有做,那支容器便不見了。

  然後,庭院圍牆的外邊響起了某樣器皿破碎的聲音、小孩的哭嚎聲,以及來自照看那孩子的大人們的、透露出焦慮情緒的安慰話語。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忽地從庭院的一角竄了出來,徑直來到男孩身邊,一把握住了男孩的手:

  “你做了什麽?!”

  男孩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冰冷的笑意:

  “沒什麽,只是看不慣那樣的畫面……看不慣那般幸福的景象罷了。”

  語畢,男孩別過頭,不願與面前的“監護人”對視。

  “真是一個性格扭曲的孩子。”白發的科學家聞言,深深地歎出一口氣,似是在感慨施加在男孩身上的失敗教育。

  “你還真是惡劣啊。”然後,科學家如是評價道。

  “許伊雷。”

  金發的男孩眨了眨眼睛,沒有正面回應科學家的評價,他將自己空無一物的手豎到對方面前,本意是想向其表示自己的“無辜”。

  可是對方牢牢攥住他的手腕,被口罩遮住的臉上浮現出難得一見的憂慮、緊張的神情:

  “你看,

你受傷了。”  他的手不知何時被割傷了,而且,還出現了少許灼傷,像是觸碰到了某些具備一定危險程度的化學試劑。

  許伊雷盯著自己的手,嘴角向上勾起的弧度漸漸變大,隨後,足以用“失控”來描述的笑聲自他的嘴中爆發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痛啊。”他沒有嘗試將手從監護人的控制下抽出來,“外面的那個孩子,也和我是一樣的感受嗎?”

  “他肯定比你更難受。”科學家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說道,“你的行為可是毀了他的人生……那個化學試劑是從哪裡來的?我記得,剛才那支試管裡可什麽都沒裝吧?”

  “自己調配的。”男孩撇撇嘴,答道。

  “你又用了魔法吧?”他的監護人不依不饒。

  “科學院裡的人都稱它為‘超自然力量’。”男孩終於用正臉對著自己的監護人了,他緊盯著對方的雙眼,像是想從這兩扇“心靈的窗戶”中看出點什麽,“如果你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很熟悉這種力量……就最好別以‘魔法’來稱呼它。”

  “你在想什麽呢。”戴著口罩的科學家輕輕搖了搖頭,似是笑出了聲,“‘魔法’可不是我自創的詞。”他說,“既然有人能用‘超自然力量’來稱呼你的能力,為什麽不能讓它擁有第二個名字呢?”

  男孩再次撇撇嘴,然後將目光從監護人臉上移開,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了,眼神再度變得陰沉。

  “可憐的孩子,你控制不住那股力量。”

  白發的科學家歎了口氣,抬起手,仿佛是想摸一摸男孩的頭。

  “他又沒有來。”

  然而,男孩的一句話,卻讓他當即愣住,手僵持在半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我的父親。”有著淺金色頭髮的男孩甩開監護人的手,緩步走向庭院的邊際,透過那些纏繞著各種植物藤蔓的柵欄,他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一家三口,“他又沒有來看我。”

  “昨天是我的生日。”

  “他可從來沒和你保證過,許伊雷,他從來沒說過,他會在你生日的那天來看你。”白發的監護人跟了上去,於男孩的身側站定,無奈地說道。

  他看見男孩的眼中透出一絲憎恨,但轉瞬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男孩對自己的生父充滿了失望,可身為男孩的監護人,他卻一點也不打算用言語來平複對方心靈上的創口,就像他沒有繼續追究對方傷害無辜者的行為一樣。

  “你的父親拋棄了你。”他只是像以往一樣,用一種闡述既定事實的、平淡的語氣,“勸說”男孩接受“現實”。

  “他不會來看你的。”

  “住嘴,邢鈺。”許伊雷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在科學院中,他使用這種語氣多過請求,人們也習慣了這個男孩的強勢行為。

  “我想要去找他。”男孩抬起頭,望向被雪白的穹頂遮蔽住的天空,“他去了宇宙中,不是嗎?我什麽時候也能去那裡?”

  “啊……”被男孩直呼姓名的監護人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再心虛似的移開了視線,“等你成年吧……也許?”

  “哈。”男孩冷笑道,“你知道我活不了這麽久,邢鈺。”

  白發的科學家沒再做出回應,他的手輕輕落下,觸碰到男孩的頭頂,底下的男孩一個激靈,將“不讚成你這種做法”的目光投射了過來。

  “遲早……”

  兩人都沉默了很長時間,末了,男孩打破了沉寂。

  他的聲音就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似的,其中充斥著怨念、憤恨,卻還存著一絲絲希冀:

  “我會去往那片星空,我會找到他——找到我的父親。

  “找到許洛伊。”

  …………

  記憶戛然而止,奧羅眨了眨眼睛,發現在自己陷入回憶的時候,赤色的巨獸又闔上了雙目,它和星球的輪廓也重新變得黯淡之至,不仔細看的話,它們就像是周圍黑暗的一部分。

  而他手中的黑色文件夾在迸發出強烈的黑光後,便幻化為一柄漆黑的長劍,魔瓶的提示音也緊跟著它的變化而響了起來:

  【數據更新:黑魔法結晶劍。】

  【黑魔法結晶劍:一道未能完全發揮作用的黑魔法,被外力強行結晶化,最終變為劍的模樣。

  持有者在不做防護時將遭受它的慢性影響,如果用它對他人發起攻擊,等同於通過物理手段對他人施加黑魔法。

  本質上是31級黑魔法“奪命”和“詛咒”的混合物。】

  漆黑的火焰瞬間從奧羅的掌心、手腕中湧現出來,將他的雙手包裹得嚴嚴實實,使他即便觸碰到眼前這柄“黑魔法的結晶”,短時間內也不會受到它的侵害。

  “什麽東西……”奧羅提防著由黑色文件夾突然變化而成的長劍,他可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世上有一種力量,能將“黑魔法”結晶化。

  “使靈魂結晶化的魔法已經很罕見了……黑魔法不等同於魔力,大多數情況下,也是使用它去把別的事物變成晶體。”

  奧羅能想到的,唯有直接通過“概念”類的魔法來達成這樣的事情——就像是紫星大陸上“點石成金”的傳說,經過後來的學者核實,最終證明那是由於一個可憐的魔法師無法控制自己的靈記技能,而頻頻釀成的悲劇。

  那個靈記技能,簡單來解釋,就是“無論碰到什麽,都會把它變成金屬”。

  起初,那位魔法師無論觸碰到什麽東西——衣服、家具、擺設、食物、建材……它們都會瞬間被鍍上一層堅硬的金屬物質,而且再也沒法變回原樣——用“還原”魔法也不行。

  就仿佛是他用自己的靈記技能直接抹除了那些事物的存在,然後原地構築出了金屬材質的、和它們一模一樣的“其他存在”似的。

  魔法師用魔力維持自己的生命,借他的靈記技能,將所有襲向他的敵人和魔法變成了金屬,他由此成為了紫星大陸上的一方強者。

  可是後來,他的力量失控了,不僅僅是影響他身邊的器具,而且開始無差別傷害他周圍的人。

  可憐的魔法師將自己關了起來,可他的靈記卻並沒有因此停止失控,甚至還作用在了他接觸到的水、風和大氣魔力上。

  最後,這位魔法師在絕望中選擇了自我了斷。

  “這把劍,不會也是什麽‘萬物結晶化’能力的造物吧?”

  “不過,它應該是這座記憶空間的一部分。”奧羅環視周圍幽暗的宇宙,最終將目光移回時空裂縫後的巨獸輪廓上。

  他回憶著方才湧入自己腦海的記憶片段,再結合之前通過魔瓶提示得知的信息,旋即想通了“邢鈺之所以幫助自己”的原因——只是有這麽一個可能性,他的猜想並非絕對的事實。

  邢鈺將他誤認為成“許伊雷”了,奧羅心道,他現在的確在使用“許伊雷”的身份,而這位小金、不,“艾米”口中的“伊雷團長”,顯然在來到紫星大陸前與邢鈺相識。

  邢鈺甚至還是他的監護人——這個人類分明對許洛伊心懷惡意,結果卻照顧起了許洛伊的孩子?奧羅想了想,感覺也不是不能理解。

  參考邢鈺在記憶空間中的做法,也許就是因為他“夾帶私貨”的話語,這對父子間的矛盾才會越來越大。

  許伊雷憎恨拋下自己的父親,因此找到機會離開了母星,去往宇宙中尋找父親的下落。

  而邢鈺厭惡許洛伊——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的“懦弱”和“遷怒”,也可能是他誤會了什麽事——所以他想利用許洛伊之子的憎恨之情,來給予許洛伊痛苦。

  “他知道時空旅行者在盡力隱藏紫星的存在。”奧羅輕歎一口氣,伸手觸碰時與空的夾縫,“而他那位朋友,一心想要前往星空、探索宇宙……”

  “或許在某一條世界線上,NEO發現了紫星大陸,而許洛伊為了不讓這顆星球上的人盯上紫星,‘修正’了這段歷史——結果,就是……”

  奧羅回想起了躺在病床上的年輕天才,還有在監獄裡發了瘋病、一夜白頭的邢鈺。

  “沒有人知道被修改前的時空是什麽模樣的……”他喃喃道,“這也只是其中的一種可能性,也許,NEO命中注定被科學院的守舊派陷害,邢鈺也本就會變成那副模樣,根本不需要時空旅行者的推動或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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