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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瓶時空》七十:歸處⑧少年之死
  是夢。

  我夢見我采到了那朵鮮豔的紅花。

  我夢見我在山頂上還找到了分別許久的創世主。

  我夢見雪山另一頭響起了熊熊烈火燃燒的聲音。

  我夢見我被一樣鈍器砸中,倒在雪地中的創世主站了起來擋在我身前,並帶著我走下了雪山。

  黑暗中我聽見了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我聽見了向我快步走來的腳步聲。

  我被一雙冰冷的手擁進了一個冰冷的懷裡,稍有余溫的水珠一滴滴砸在了我的臉上。

  我又做了一個夢。

  夢裡我是一個王國的統治者,我的姐姐則是王國最為尊貴的公主,我身邊總有兩個脾氣暴躁的騎士,動不動地就拔劍互懟。後面還有一個經常自己嚇自己的膽小謀士,平日裡天天編出些無人相信的童話故事來恐嚇王城裡的人們。

  有一天我的城堡裡來了一個有著一頭藍發的神秘魔法師,他開口說出了一個只有童話裡才會有的恐怖故事——他要求我們將公主獻給惡龍,這樣才能使王城繼續保持它的安寧與平靜。

  於是煩人的騎士扮成了公主的模樣,代替姐姐被送進了惡龍的古堡;我看著兩位騎士一改平常的狀態,齊心協力殺死了本應隻存在於童話故事裡的惡龍;藍發的魔法師逃之夭夭,公主被我們保護了下來,絲毫沒有影響到王國往日的和平與安定。

  還是一個夢。

  我夢見我死了。

  我夢見我在上山采花時被從後面溜上來的敵人打成了重傷,同樣也受傷慘重奄奄一息的創世主咬著牙將我送回了我們藏身的洞窟,姐姐聽到了外面的動靜跑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倒在雪地中滿是傷痕的我。

  她抱著我痛哭流涕,而我則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裡的紅花舉到了她面前,我想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我想笑著對洞窟裡所有的村人宣布這個希望的象征,但舉起手已經用了我所有的力氣,我睜不開我的眼睛,我的意識也逐漸模糊。

  “德弗朗特!”

  我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而我舉到空中的手臂也越來越沉。

  我的手落在了地上,我似乎看見了那朵鮮豔的紅花,它正迎著襲來的暴風雪越開越豔麗。

  過去,有人似乎和我說過一番話,他說,夢中的場景總是和現實相反的。

  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那麽長的夢境,又好像從來沒有做過夢。

  那個人告訴我世人記不住夢裡發生的事情,我卻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我的死給身邊人帶來的絕望。

  不要看我啊……

  我在無盡的黑暗中呐喊,我聽不見我的聲音,但卻可以聽見從這黑暗中的四面八方傳來的哭喊聲。

  不要看著我,姐姐,不要看著我,看我手上的花啊,看那點正在半空中飛舞的紅色啊……

  …………

  (狂風卷過,那朵用男孩生命換來的希望早就不知被吹去了哪裡,希望最終也沒能被帶到村人們面前。)

  奧羅放開金色的水晶石,他的頭疼有所緩解,也因此更在意這個活在百萬年前過去的小男孩了……德弗朗特好像擁有某種特殊能力,就像普魯托能透過靈魂看記憶、索倫爾那能通過眼睛看到命中注定會發生的事情一樣。

  金發的小男孩似乎能在夢中,看到發生在未來的事情……或者說,是“預知夢”,夢見的並非短時間後的未來,而是漫長的歲月過後的某些事情。

  “他是被狂徒們攻擊致死的……”奧羅梳理著從德弗朗特的敘述中得到的信息,

“索倫爾那出現了——可那是創世主,還是冰魔?”  他想了想,最終還是變幻為一隻火蝶,扇動翅膀,努力追蹤那些火紅色的水晶石。

  想來以異時空成員的視角,他能看到更多事情。

  然而還未飛出多遠,一枚無色的水晶石迎面向他襲來,變小了的奧羅躲避不及,被當頭砸進了荒漠之中。

  變回人形後的他爬起神來,有些發懵地瞅著躺在身前沙地裡的透明石頭,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觸碰它的表面——

  這是一段以普魯托視角進行的記憶片段,一上來,就是他和索倫森、冬之守護使之間的一段對話,看來自索倫森定下目標起,他們倆很順利地找到了處在風暴中心的守護使小屋,成功拜訪了這位人們口中的“雪妖”。

  “局勢已經失控了,我必須來找你。”畫面中的索倫森嚴肅說道,“爾那把記錄他創作的所有魔法的筆記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你手上,上面還記載了別的內容……你能做到的比我要多……所以,拜托你了。”

  兩人看起來是認識了很久的熟人了,並沒有什麽過多的言語,面對拜訪者們,摘下口罩的冬之守護使端起了手邊的茶杯,輕笑著抿了口杯中前不久剛燒開的水。

  “你這是何苦呢,索倫森。

  “你不會忘了吧,你和索倫爾那,其實並不是……”

  “拜托你了!”索倫森打斷了冬之守護使想要說的事情,而一旁的普魯托,以及在後來瀏覽這段記憶的奧羅,都對其未說完的話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其實並不是什麽?

  奧羅腦海中萌發出了一種猜想,但他寧願這一想法並非真實。

  從這對兄弟身上能聯想到的“並不是”……或許就只有“他們並不是雙生子”這一件事,倘若這個猜測屬實的話,繪本、預言什麽的都不再能成為黑暗之主的安慰——因為這意味著索倫爾那必須得死,並沒有什麽“雙生子死一,世界更美好”,而是“身負寒毒的創世主死去,大地自會回暖,堅冰自會融化”。

  “往暴風雪中走吧。”見索倫森態度堅決,冬之守護使輕歎一聲,給出了她的指示,“往暴風雪中走吧,也許不是他,但肯定是你們要找的人。”

  奧羅以普魯托的視角,看到了守護使小屋窗外的景象——雪仍然在飄著,風仍然不停歇地打在蒼白大地的每一處,而在根本無法看清任何事物的、被大雪籠罩的視野中,隱隱約約能望見一道模糊的身影。

  …………

  “往暴風雪中走吧,也許不是他,但肯定是你們要找的人。”

  冬之守護使的小屋不知何時在茫茫雪地中隱去了,雪妖的屋子向來沒有一定的位置,只會出現在有緣人和需要幫助的人面前。

  索倫森拉下自己黑袍上的帽子,抬起頭望向遠處的另一片暴風雪,深吸了一口氣。

  “走吧,你不會害怕吧?”

  “當然不會,我都已經死過一次了。”普魯托點了點頭,毅然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繪製陣圖,“魔法-轉移!”

  再次睜眼時,兩人已經站在了另一片暴風雪的中心,那裡有遍地冰隙,在冰川的彼端,依稀能瞅見一棵樹。

  狂風從身邊卷過,不過因為站在暴風雪的中心,除了呼吸有些受到影響外,二者的行動並無大礙。

  “普魯托,看到那棵樹了嗎?那是個很好的標志物,你先去那裡等我,我去附近找找,看看有沒有爾那的蹤跡。”

  索倫森又將頭上的帽子拉得緊了些,扭頭張望了很久也沒有發現其他的人,不由有些心急,他不會懷疑冬之守護使所說的話,也知道貿然單獨行事定是一個不當之舉,但還是那麽提議了:

  “要是冬之守護使說的那人真的是爾那的話,我想,我有些話要對他說。”

  “等等,索倫森!”

  普魯托有些鬱悶地朝同伴的位置靠近,不料身邊的風吹得越來越猛烈,下一刻索倫森已經衝到了他難以追趕上的地方,並且迅速消失在了重重冰隙之中。

  藍發的旅人感到懊惱,他開始埋怨自己為什麽該說話的時候選擇了閉嘴——冬之守護使提到的可能不是索倫爾那,而是長相酷似創世主的冰魔。

  在這個時空所有他認識的人當中,就只有索倫爾那知曉冰魔的存在,而在他心目中,冰魔又是個會成為“殺人/魔”的可怕家夥……若是讓一無所知的索倫森遇上和他弟弟長那麽想的冰魔,不知道又會發生多少麻煩的事情。

  普魯托搖了搖頭,現在一切還未被確定,沒準這對“兄弟”真能實現“久別重逢”……他低下頭,瞅了眼手指上已經結痂的傷口,一咬牙再次將它弄破,用血在空氣中畫出了五芒星魔法陣。

  既然索倫森讓他在樹那裡等候,他也不能不照做,畢竟,他們兩個現在可以稱得上是“相依為命”了。

  話說,為什麽暴風雪中會有一棵如此堅挺的樹呢?它不會被狂風暴雪擊倒嗎?

  一靠近,普魯托便知曉了答案——

  “冰、冰晶樹?!”

  站在遠處只能看見樹的輪廓,怎麽想也想不到這竟然是一棵由冰晶凝結而成的樹,晶瑩剔透,不過,這才不是什麽自然的奇跡。

  普魯托回過神來,走出魔法陣,上下打量起了這整棵樹,最終他的目光落在在了坐在樹下、雙目緊閉的那個銀發人身上。

  “殺/人/魔……”

  樹下的銀發人聞聲睜開眼睛,異色雙眸中映出了面前之人因為站在狂風中而顯得格外狼狽的身影。

  “他來不了了?”

  “哎?”

  冰晶樹下結了很厚的一層冰霜,還有幾些冰刺拔地而起立在那兒,這幅景象普魯托看到過,和之前雪山消失後留下的那片冰湖一樣,是寒毒所為。

  然而,地上卻很反常的有一小灘水沒有受到寒毒的影響。目光一瞥,他又看見樹的另一邊躺著一個生有一頭金發的男孩,身體時而透明,時而看上去具有實體。

  那是一個靈魂,但靈魂的軀殼卻不知丟去了哪裡。

  “是德弗朗特——你把他怎麽了?!”

  冰魔一眼都沒有向樹後男孩靈魂的所在處望去,他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姿勢,此時也是一副即將要消失的模樣。

  “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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