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相拒
  “此正為主公之機也！”

  龐統之言，在劉備耳邊回蕩。

  劉備的目光霎時亮了起來，他起身，三步合作兩步，來到龐統面前，緊緊握之雙手，目中帶著殷切道:“還請士元教備！”

  ……

  潼關。

  今日已是華陰大戰過後的第五日。

  但如遠在長沙的劉備所見訊報那般:
  荀攸一方，前番以張郃、高覽部突襲未果，反向被圍，樂進重傷途中亡，後以張郃順利突圍，高覽重傷被俘，而敗逃潼關。出兵人員方面，其部近三萬六千人，傷亡過三萬，僅剩兩千多人，與張郃突圍而返。

  劉釜一方，戰局下，大將高沛、孟琰重傷，龐德遭伏，全軍幾經覆沒。總體局面上，再以荀攸部凶猛奮戰下，這次來戰華陰之各路兵士，含後續加入之部，五萬人傷亡過半。

  但能看到，而今的華陰城西，益州軍搭建的傷病營，連綿數裡。在前線所需糧草之外，一輛輛運輸草藥的車隊，也從街亭而至。

  這讓華陰之戰的慘烈程度，遠超半個月前的槐裡之戰。不僅敵人傷亡慘重，益州軍、涼州軍同樣慘重。

  目前之局面下，無論是劉釜，還是曹操，作為明智之主，皆以認識到，繼續戰下去，只會成全別人。

  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遂以益州大軍於四日前，踏入潼關，三輪強取無果後，雙方於陣前，皆陷入到了停戰狀態。

  時至隅中，華陰大營內，法正高居上首，劉楓、馬超、龐德等將皆處兩側案幾。

  放眼而望，除了重傷的高沛和孟琰，以及回防王城的嚴顏外，余者諸將皆在。

  法正將益州牧劉釜發來的命令看完，交到劉楓等人手上傳閱，道:“而今鄧將軍，已率部輪守藍田，並有繼續向南，聯合尚在圍擊宛縣的荊州部，借勢拿下武關，以控制關中南下大門！

  金城韓遂在費將軍，伊將軍、李將軍等步步緊逼下，而今唯退守金城一地，兩日前，更以遣使面見使君。

  長安鍾繇、曹洪，依然不選擇出城，但為吳將軍所圍，無以突圍，上邽之地，更是如此。

  關中之地，趨jin平定，內以潼關，尚未奪取！

  但吾軍之傷亡，諸君有目共睹，曹操又命大部來助。

  使君亦不願吾等部從，再平白陣亡於強攻潼關之上，遂暫以戰緩。”

  劉楓、馬超等將，在法正言辭罷，也正巧將劉釜下方諸將的軍令看完。

  劉楓嗡嗡著嗓門道:“所以使君，讓吾等據守於此，並與往潼關方向，設置軍塞防禦?
  軍師，請恕吾不認同，但以過潼關，而來華陰之路，地勢雖多險要，但難抵潼關地理位置。

  便是曹軍來殺，以同等軍力，吾部也將處於被動防守也！”

  法正在同劉釜一同進取涼州的路上，就已經被拜為軍師中郎將，議事之間，如劉楓等人，習慣性的將法正稱作“軍師”，軍師將軍諸葛亮則被為稱為“先生”，兩者之間，但以年輕之姿，一人主外部征戰軍事，一人與蜀內同景顧、秦宓等人，主益州內政，可謂是相互配合，也成為劉釜手下，軍政兩方的代表性人物。

  面對潼關局勢，如劉楓本人，這兩日同部下劉進等也商議過，這次關中之戰既然已經爆發，要想取得全面勝利，潼關必須拿下。否則的話，關中東部門戶，一直掌握在曹操手中，豈能難安?
  以借華陰本地地勢，再建一座“潼關”，以做防守?

  何其艱難！

  何況潼關之地勢，絕無僅有，何不一勞永逸，借勢取之，劉楓身先士卒，有此決心！

  現在族弟劉釜信中所言，讓之大部，先與荀攸部對峙，卻不攻擊，這讓劉楓非常不甘。

  劉楓能說出這般大道理，像馬超等人，皆有些意外的看了眼。

  也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龐德，開口道:“劉使君如此安排，可是已經有了取得潼關之辦法?”

  龐德這句話問出，眾人大腦瞬間轉動起來。

  劉釜在信中沒有細言，但根據如劉楓、馬超、龐德等人，對益州牧劉釜行事的認知看，在事關關中東部門戶方面，其人必有計較。

  見諸將正在沉思間，法正沉聲道:“關於此事，吾卻能猜到一二，諸位可想想，以曹孟德當下處境，關中已掌使君之手，其欲得幽、並，另有解長安、上邽之圍，穩定人心，當以何所為?
  且看關、涼之所，使君早安民生，行之治理，一步步掌控下，曹孟德想要拿取，必須放棄冀、幽良好局面，並再度被拖累於關中。

  放棄更大之贏面，而以賭微弱之局，曹孟德會否?

  但吾等以陳兵於前，牽製潼關荀攸大部，以幽州曹孟德正在進行戰事，以及南陽之危，兵員短時間難以補全之下，最該憂心者，為誰乎?”

  法正這麽一質問，還有些糾結之眾將，是以頓悟。

  一直聽著法正等人說道的馬超，此時眯起了眼睛，這些時日，四處征戰，讓之整個人更添幾分滄桑，且見之道:“這次著急者，正為曹操耳！
  如此這般，使君是料定，曹操親派人來和談?並以借此，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潼關！”

  在旁人還在思襯間，法正看了眼馬超。

  早半月見，劉釜私下與之信中，表露出對馬超軍事能力之重視，而以關中戰中，馬超雖有失職，但功勳同樣醒目，以之年紀， 將來必成大將，法正是以讚許道:“然也！
  便是當下，其所派之使，恐已於潼關之內。”

  其他人聽罷，了解到內在核心後，紛紛頷首。

  法正話沒道完，他透過大帳，望向潼關，從這裡甚至能看到上方漂浮的旗幟。

  “使君以吾等防守，絕非按兵不動。

  馬將軍、劉將軍，龐將軍，但請君等，繼續做出佯攻之態，每日操練，以壓敵軍士氣，並給予壓力，於之逼迫。”

  馬超抬首，疑惑道:“軍師此行，只怕瞞不過荀攸、張郃之屬。”

  法正的目光，瞬間變得幽深，回道:“但以廣大荀攸部，普通兵士，可不懂此節。只要敵軍內部人心浮動，為安人心，荀攸必早做決算。

  卻是不知，曹孟德今次所派之使者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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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